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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化繭篇 028 混亂是階梯

“哎呀!先生這是要作甚?”眼見徐惠陵抓了華妃玉臂,孔祥洲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

“莫慌,貧道不過想假借娘娘的眼睛,瞧瞧當時究竟發生了何事。”這一抓著實有些粗魯,華妃本就戰戰兢兢,這下受了刺激,更是魂不守舍。“娘娘,得罪了。”青鋒道人微微一笑,一手按了華妃玉臂,另一手握了她的下巴,強行將她的腦袋掰正。“開!”只見徐惠陵大喝一聲,雙眼隨即大放金光,宛若兩隻金燈籠。華妃見了此景,歇斯底里大聲喊叫。她想要別過臉去,卻發現眼睛莫名不聽使喚,愣是直勾勾盯著眼前道士不放。整個過程大概持續了十多秒,待徐惠陵收回法術,華妃娘娘當場昏厥不醒。

“先生,這……”眼見華妃不省人事,孔祥洲真是又驚又怕。

“娘娘不過是睡著了。”徐惠陵長呼一口氣,抬手揩去額角的汗漬。“吾方才施法,不止為了探查真相,同時還替娘娘穩了神韻。華妃受驚不淺,如果不及時醫治,日後恐有後遺之症。祥洲寬心,貧道已替娘娘祛了癥結,接下來幾日,只需安心靜養,定無大礙。”

孔祥洲長噓一口氣,“緣是如此,有勞先生了。此外,先生可是看到了事情真相?”

“這是自然。”青鋒道人輕撫鬍鬚,怡然自得道。

孔祥洲俯身作揖,“還請先生明示。”

“祥洲請看。”語罷,徐惠陵大袖一揮,便有一透明光幕出現在半空之中。“這便是貧道從娘娘記憶中抽取的片段。”

孔祥洲與飛雪抬頭觀之。畫面之中,玄凝宮內,硃紅帳下,皇帝老爺正與華妃翻雲覆雨。“美人兒……”皇帝老爺赤條著身子,一撲便將華妃壓在身下。那華妃面露嬌羞,光白玉體叫淺色絲緞半遮半掩。“來,叫寡人瞧瞧你這絲衣下藏著什麼寶貝……”皇帝老爺雖說年事已高,但從此刻來看,大有勇猛不減當年的威風。他抬起手指,微微將華妃下巴抬高,然後便順著美人溫潤如玉的肌膚向下滑去。“陛下莫急麼……”誰知皇帝手指只到了美人鎖骨,華妃便調皮地翻滾逃開。“小妖精,朕倒要看看你能逃到哪裡去……”

此情此景,三人見了,不免有些尷尬。

“來了!”眼看畫中紗帳被微風吹襲,徐惠陵便正聲道。其餘二人觀之,果然發現有了變動。只見寢宮門窗緊閉,卻不知從何處吹來一陣陰風,瞬間將龍臥朱紗高高揚起。華妃見了,大驚失色,一股腦兒鑽進皇帝懷中。“陛下,我怕。”皇帝老爺也不再嬉鬧,只見他威嚴起坐,一隻臂彎緊抱華妃,另一只手則悄悄握成拳頭。“何人膽敢在朕的寢宮作祟?不怕我誅你九族嗎?”儘管皇帝已經極力控制聲線,但細細聽之,還是能察覺他語氣有一絲顫抖。

“誅我九族?”大殿之中憑空響起一個聲音,卻上下左右瞧不見半個人影。“那也得等你活著離開這裡才行!”說時遲,那時快,那陣話音剛落,便見硃紅橫樑上出現一團黑影。皇帝老爺大驚失色,眼見那黑影快速撲來,也管不了懷裡的美女,爬將起來便想開溜。不過事與願違,與那黑影相比

,皇帝老爺年邁不堪,動作著實慢了些。不等他跨出一步,那黑影便嗖的一聲鑽進他的軀體。緊接著皇帝老爺就跌倒在榻,手腳奮力揮舞踢蹬,他想說些什麼,卻發現如鯁在喉,無論如何發不出聲音。大概過了十來秒,皇帝在一番掙扎之後,逐漸沒了動靜。華妃見了此景,單是驚呼一聲,連衣服都顧不上穿便逃出門去。

“就是這樣了。”畫中之景演示完畢,徐惠陵便揮手收了法術。只見他擰巴著眉毛,愁雲滿面。“那妖邪精明得很,並未以真面目示人,華妃乃是肉體凡胎,憑她的一雙眼睛,貧道也是無法辨明妖邪的來歷。而且我已仔細探查過玄凝宮的每個角落,並未發現其他線索,如此看來,此案恐怕是要陷入僵局了。”

“這可如何是好……”孔祥洲聽了,也是無可奈何。

“有句話叫做‘天無絕人之路’。”見兩個大男人一籌莫展,飛雪不免覺得好笑。“不瞞二位,害死老皇帝的妖怪,小女子倒是認得。”

“你認得?”二人異口同聲道。

“沒錯,當初引發鬼頭村之亂的就是這傢伙。長風大哥用鎮妖錢打傷了他的腿,由此我們才找到那‘九宮娘娘’。”一說到霍長風,飛雪便再次傷心起來。

“‘九宮娘娘’……”徐惠陵低聲揣摩,眉毛輕挑。“飛雪,這個資訊非常關鍵,至少對這件案子來說,我們有了新的方向。”

飛雪聽了,只是微微頷首。

“被姑娘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此次回來,為何不見霍頭領?”

“長風他還有要事在身,暫時來不了。”徐惠陵掩飾道。

“緣是如此。”孔祥洲點點頭,不再過問。

“此事先告一段落。”徐惠陵嘆息一聲道:”祥洲,當下有更重要的事要先行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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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祥洲當即俯身作揖,“先生請講。”

“其一,將所有知曉內幕者嚴格看管,萬萬不能走漏了風聲;其二,宮中秩序要馬上恢復如初,以免叫人心生懷疑;其三,速速帶我去見大公子。”

……

古週末年,天下大亂,經過數百年的廝殺,原本數十路諸侯中,如今只剩陳、趙、劉三家尚存。三家之中,當屬東方趙家實力最強。三百年前,皇祖趙廷兵於虎殺江畔自立為王,定都龍衝,國號為衝,雄領衝、雲、幽、蒼四大部州;無獨有偶,不久之後,北方劉家也宣佈獨立,定都陽庭,國號為羌,領涼、銅二州;見此情景,西方陳家也不甘人後,建立沛國,定都京華,領靈、寧、華三大部州。至此,三國鼎立之勢基本成型,其後數百年,三國之間雖說常有攻伐,但誰也沒有足夠的能力一舉吞併其他兩國,完成統一。天下紛亂了那麼久,對於萬千百姓而言,如今的年代雖算不上太平,卻也不至於流離失所,凍死路邊。死人年年有,皇位代代傳,到了陳靖庭這兒,龍椅已是二十八次易主。如今他老人家嗝屁昇天了,軍不可一日無將,國不可一日無君,到了這種節骨眼兒上,老子掛了兒子頂才是頭等大事。

華陽宮,大公子陳函林的

府邸,三個身影匆匆而過。

“是誰?”陳函林本在臺後讀書,眼見有人未經稟報就推開了房門,便嗖的一聲站起身來。此人生得甚是俊秀,烏直發,亮晶眸,直峭鼻,身高八尺,膚質雪白,身穿素白錦衫,宛若臨風玉樹,風流瀟灑。

“我啊函林,不知在讀什麼書?”屏風之後,還未見到人,徐惠陵的聲音便已經飄入陳函林的耳際。

“原來是徐老師。”搞清了來人的身份,即使貴為未來國君,在徐惠陵面前,大公子也絲毫不敢怠慢。“回老師的話,學生讀的乃是我朝良將衛寧的《制敵策》。”

“好哇。”徐惠陵輕撫長髯,春風得意道:“大公子不僅精通詩詞歌賦,對排兵佈陣也是深有研究。他日登上高位,定能使我大沛安定,國泰民安吶!”

陳函林羞澀一笑,隨即俯身行禮。“老師講的哪裡話,學生學識淺陋,怎敢妄想治國安邦?況且父皇尚健,作為人子,又怎能有‘他日蹬高位’的非分之想。”

徐惠陵聽了,又是滿意一笑。“大公子宅心仁厚,乃是我沛國百年難遇之福星。不過呢,有些時候,即使你心中不曾有此念想,卻也不得不登臺表演啊。”

陳函林滿面疑雲,“老師這是何意?還請示下。”

青鋒道人清清嗓子,低聲道:“祥洲啊,貧道不會說話,這種事,我想還是你來說比較合適。”

孔祥洲聽了,趕忙照辦。待他在陳函林耳畔輕言幾句,大公子便撲通一聲癱軟倒地。

“父皇……父皇他……”

“沒錯。”徐惠陵嘆息道:“昨天夜裡被人謀害了……”

陳函林悲痛萬分,痛哭流涕,哀轉久絕。

“公子啊——”許久之後,徐惠陵俯下身輕言道:“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國不可一日無君,先皇已去,還請節哀。接下來的事,我想你應該明白。”

陳函林止住空腔。“學生明白,可是老師,父皇生前並沒有立下太子啊。”

徐惠陵聽了,怒目大睜。“那又如何?”他喝道:“誰叫他聽信柳氏讒言,遲遲不肯立嫡!不過又有何用?古往今來,太子大位必屬嫡長子無疑!縱使那柳氏妖人用盡渾身解數,也改不了這鐵打的規矩。不過公子,貧道此次過來,並不是要你立即登基,而是另有所圖。”

陳函林顯然不明其意。

“老夫在擔心一件事。”青鋒道人正襟危坐,凝眉慢語:“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也許先皇之死不過是個誘餌,處理此事,須謹小慎微,若是稍有差池,恐引發天下大亂。你知道世間最可怕的東西是什麼嗎?不是別的,正是混亂,因為混亂是階梯!”

“學生不太明白。”陳函林羞愧低頭。

“你尚且年幼,當然不會明白。函林啊,你只需按我的指示去做。眾皇子當中,你最受先皇寵愛,所以對於他,你比我們任何人都要熟悉。從今天開始,我要你假扮先帝,能扮多久是多久。既然世間最可怕的東西是混亂,那我徐惠陵就將混亂之源扼殺在搖籃中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