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鳴？”
白牙沒有回答，爬向他，“白牙，你醒醒，我們就要出去了。”
看樣子是體力不支，加上兩天沒進食，昏過去了。
我瞅瞅藤蔓上的紅果子，這是唯一能讓我們活下來的東西，感覺自己像個四肢全無的人向前一蹭一蹭，衣服是特製的，沒有被刮壞，可是裡面沒有衣服，一定刮破皮，流了不少血，開始的時候還能感受到疼，現在都麻木了。
蹭到紅果子前，搭著腦袋，咬食爬在石頭上的紅果子，不是枸杞，有點甜，有點像野櫻桃的味道，不管怎麼說，對於我，這都是上天賜予我最好的東西。
等我吃了幾口，恢復了一些體力，摘了不少野果子，力氣上沒恢復多少，扶著牆也能走了。
白牙雙目緊閉，臉色蠟黃，剛才要不是他一直告訴我上面有光，我也爬不上那兩米高的臺階，我每上一層臺階，他也會向上爬一層給我希望，真的還差三層，他卻倒下了。
我撐著身體挪到白牙的位置，將採摘下來的紅果子塞進他嘴裡，連嚼都做不到，不會是讓我嚼好了餵給他吧，我不禁讓我自己蹦出來的想法下了一跳，自己都覺得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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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將每個果子右手指掐出水流進他嘴裡，掐了十來個，白牙嘴巴動了動，我一股腦將紅果子塞進他嘴裡，這傢伙吃的連胡都沒吐。
“白牙，還有三層，我們上去吧。”我拍拍白牙的臉。
白牙咳了幾聲。“阿坤，你沒丟下我。”
“酸不拉幾幹啥，還有三層。”我抬起無力的手指著上面。
“我走不了了。”
“啥走不了了，就剩三層，你說走不了，趕緊給老子起來。”我低呼出聲。
白牙想坐起身，身上一點力氣沒有，看著自己的腿，“腿斷了，爬不動了。”
我伸出手摸向他的左腿，腿部兩根骨頭都錯這位，白牙疼的皺著眉，倒吸一口涼氣。“我本想在你上面，你就會一直往前爬，這層臺階太高沒想到摔了一跤，就成這德行了。
”白牙苦笑。
越是麻煩事，麻煩越找上門。下面傳來打鬥聲，聲音近在咫尺。
“不想留下來陪我，你們就快上去。”封姓男高呼。
我一聽，這不是封姓男的聲音嗎？我趴在臺階沿上向下望去，兩隻白猴子在我們下面第三次臺階打鬥。
“怎麼有兩隻被猴子？”
“有一個是姓封那只鬼，怕你爬不上來嚇唬嚇唬你，在下面見得綠眼睛就是那小子的，沒想到看人真準。”
我都顧不上臉紅，扯斷幾根藤蔓把白牙捆起來，綁在身上。
“阿坤，你有這個心就夠了，你先走吧，有時間來給我燒燒紙。”
我不管他說什麼，我提起一股子勁，揹著他想要站起來，站到一半兩個人同時向後仰，試了五六次，我拼著最後的氣息，感覺整個心臟嗆滿血液，呼吸困難，一隻腳站在地面上，另一只腳緊跟著，看看了兩米高的臺階，臨近外面的臺階上有些細小的藤蔓，掉下來抓住它們，也不至於摔了。
下面的打鬥聲越來越近，我咬著牙，邁開一步，兩步，三步，雙手發力向上爬，不知道從哪提起的一股子力氣，一口做氣，揹著白牙上了一臺階。下面的打鬥聲越來越大，來不及休息，我繼續向上爬，在第二層臺階邊緣處，感覺手上發不出一點力氣，在這樣耗下去只有一種可能掉下去，運氣不好摔死的可能都有。
就在我慌忙咬牙挺著的時候，身後一輕，顧不得後面什麼情況，我腳下一發力，上了這層臺階。
上了臺階連同後面的白牙，偏倒下去。
“阿坤，你鬼緣還不錯嘛。”
我大口大口穿著氣。“你他娘，呆著說話不嫌腰疼，還鬼緣。”邊說邊咽口水。
“不是啊！小女孩，要不是她，你能爬上來？沒想到你連小女孩都不放過。”
我心想，小女孩，剛才我真是感覺被什麼東西提了一下，我扭過頭看去，一個穿著碎花補丁衣服，灰褲子，破爛的布鞋，頭上扎著兩個小犄角，懷裡抱著一
個布娃娃。
“你是誰啊！”
這麼愚蠢的問題，虧我問的出來，在這裡一定不會是人。
“阿坤哥哥，你不認識我了嗎？”
臥槽，他認識我？
“我是小家雀。”
小家雀？我回想起二十年前那天夜裡，第一次見到的鬼是小家雀，可小家雀怎麼在自己身邊，自己卻一點都沒發現。
這時小家雀已經跑到我身邊，漏出齒牙。“呵呵，阿坤哥哥長大了，不怕小家雀了。”
我笑了笑，時隔這麼多年，再次見到小家雀，眼睛發酸，“你沒去投胎？”
小家雀撇撇嘴。“我歲數還沒到不能投胎，當時那個大哥哥，就把封在你身體裡，你是純陽體，半個魂魄。”
這是第二個人告訴我，我是半個魂魄的純陽體，相比之前，我還是信任小家雀的話，“你怎麼知道我是純陽體？”
“因為你的身體裡有一個熱點，我無法靠近。對了，大哥哥是純陰體，也是半個魂魄。”小家雀的話像枚炸彈在我心裡引爆。也就是說老大是封姓男讓我殺掉的純陰體。”
這趟鬥，好像專門為我設計的，都針對我一個人來，欺負我是孤兒是不是。
小家雀的出現，忘了下面還在打鬥，聲音已經傳到了我們下面的臺階。
“各位，有什麼話出去說，姓封的，出去之後去三月坡，找一個姓陳的，他會給你封家的東西。”
我背起白牙，伸手抓住最後一層石階向上發力，動作停在半空，兩個人雙雙掉下去。
這次打鬥聲就在我們旁邊，探照燈照射不到的地方。
我不敢轉頭，被我壓在下面的白牙歪著腦袋把探照燈的光，打在了打鬥的兩個東西身上，一個是封姓男，另一個是之前墓室裡見過的白毛粽子，封姓男已經恢復成了之前的面貌，白毛粽子高我一頭，體形整整大我一倍，想過千萬種見面的可能，多麼瀟灑的打敗粽子，萬萬沒想到，會手無傅雞之力的面對體型龐大的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