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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8章 心如死灰

跑著跑著,他也去望望駱甜甜。駱甜甜還是昏迷不醒,並且半邊臉頰都都被鮮血染紅了。

如此他的心中也很是懊惱,為什麼今天晚上這個昏迷不醒的人不是他?

他還很是確定,是因為今晚他對駱甜甜說了要離婚,所以駱甜甜才會變得魂不守舍,走路時都忘記了要走人行道、經拐角轉身時也不注意車……

大約過了十分鐘之後,他終於到達了醫院,並將駱甜甜送到了急診室。而這時候,他的手都是發抖的,手上也沾滿了駱甜甜的鮮血。還有他的衣服上,也沾了不少的血。

在急診室外面等候著,他的眼睛裡也充了血,神情上全是瘋狂和痛苦。

等到再次鎮定許多後,他又匆匆打了一個電話,通知沈豔茹。因為現在沈豔茹也在這家醫院,所以不到十分鐘,她便趕到了這裡。

另外與她一起的,還有凌書珩。在一刻鍾之前,凌書珩剛好來到醫院裡看望駱新軍。

看見站在一旁的凌西澈,臉色煞白無光,並且一身血跡,倏然,沈豔茹單薄的身子也輕輕搖晃了一陣,差點也暈厥過去。

“怎麼一回事?凌西澈,這是怎麼一回事?”過了片刻後她虛聲質問著凌西澈。

她又確定了,今天晚上,就是凌西澈傷害到了駱甜甜。

“甜甜出了車禍。”凌西澈也是虛聲回答,聽上去真的很是無奈、很是無力。

一時間,沈豔茹又惶恐的往後退了一步,凌書珩見此連忙扶著她,並輕聲安慰說:“不會有事的,甜甜福大命大,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

凌西澈的雙手,不停的顫抖,凌書珩第一次見他這麼慌張、這麼害怕……

倏然他放開沈豔茹,大手有力的握住凌西澈那隻手,低聲告訴他,“她會沒事的。”

凌書珩難得一次對凌西澈這麼溫和,就像一個慈祥的父親。然而很遺憾,因為凌西澈是漠然的,什麼都感覺不到。

沈豔茹也不再詢問凌西澈,為什麼駱甜甜會發生車禍。因為那會兒她給駱甜甜打電話,便聽出了駱甜甜的聲音不對勁。所以到了這一刻,她也懶得再責怪凌西澈。她就虔誠的向上蒼祈禱,希望上蒼仁慈一點,保佑駱甜甜沒有事。

有一種隱忍其實是蘊藏著的一種力量,有一種靜默其實是驚天的告白。

等待是漫長的。當手術室的燈一直亮著時,沈豔茹的心跳一直七上八下,忐忑不安,心情惶恐不已。

而凌西澈,雖然他看不到裡面的醫務人員,但是此時此刻他們的工作,緊緊的牽絆著他的心。

“對不起駱甜甜,是我害了你,你一定要好好的……如果註定你要受罪,那麼讓我來代替你受罪……所有的磨難都由我承受,只要你能夠好好的……”凌西澈還不停的在心上唸叨。

此時此刻的凌書珩也緊皺著眉,但是他的樣子看上去比凌西澈和沈豔茹鎮定多了、平靜多了。

現在對於他們來說,時間也是那麼漫長的。好不容易他們終於才熬過了一個小時,而這時候手術也結局了。

當醫生從手術室走出來時,沈豔茹便慌忙迎上去,抓住他一根手腕詢問,“醫生,我女兒怎樣?有沒有事情?”

醫生啟了啟唇,但是遲遲沒有說出任何話來,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凌西澈見此,頓覺胸口有人用刀捅了一下,腦子裡也變成了一片空白。

因為他知道的,若是醫生有這種神色,一般是代表沒救了。

倏然,沈豔茹也全身發軟,差點跌倒下去。

見他們那副擔心傷害的樣子,這時候醫生又深吸一口氣,說,“病人的頭部遭受了劇烈的碰撞,以致產生了嚴重的腦震盪,加之失血過多,所以暫時還不能確定她能不能挺過這一關……”

乍時,沈豔茹單薄的身子真的往後一仰。若不是凌書珩在她身後,連忙扶住了她,她真的就已經倒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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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甜……我的女兒……”沈豔茹的嘴邊還虛聲唸叨著。

凌西澈也覺十分沉痛的搖了下頭,因為他不願意接受醫生說的這個事實。

這時候,醫生表情也顯得有些悲傷和無奈,又安撫沈豔茹說:“不過女士你放心,我們會盡最大的努力,讓她甦醒……”說著說著忽然他又想到了什麼,再次正視著沈豔茹詢問,“對了,病人的丈夫是哪位?”

頓時,沈豔茹又站穩了,詫異的揪擰著眉,嘴邊虛聲重複,“丈夫?”因為她不知道醫生要找駱甜甜的丈夫幹嘛。

凌書珩也是一臉疑惑,不知道醫生找凌西澈幹嘛。

而這時候,凌西澈也趕緊站出來,沙啞著喉嚨,告訴醫生說:“是我。”

醫生的目光又立馬移向他,也這才注意到他,輕聲一嘆說:“很遺憾,孩子沒保住,已經兩個月了。”

乍時,凌西澈腦子裡如同被人釘進了一根鋼釘,狠狠的,深深的。弄得他的腦子裡鮮血直流,腦漿模糊。

“孩子?呵,我的孩子?我……”他近距離的凝望著醫生,連一句話都說不完全了。

醫生知道他一時間難以接受,但是還是衝他點了下頭。

也就在這一刻,凌西澈忽然又笑了,笑的那麼大聲、那麼瘋癲、那麼蒼涼。笑著笑著他又撞撞跌跌的轉身,掙扎著狼狽而痛苦的逃離了醫院。

凌書珩和沈豔茹也震驚極了,愣在那裡,瞠目結舌了好一陣。

隨後,駱甜甜被送到了加護病房。

沈豔茹哭了很久,哭得連眼睛都紅了。凌書珩抱著她,輕聲安慰著,“算了,別傷心了,她還年輕,人沒事就好……只要人沒事,一定就都有希望,一切都會過去並且變好……”

聽著凌書珩的安慰,沈豔茹又輕輕點頭,但是還是不停的哭……

離開醫院後,凌西澈精神恍惚的跑到了馬路上,也差點被車撞死。

呵呵,最後他躲到對面公園的一個角落,笑著笑著又哭了。

如果在昨天之前他便已經知道駱甜甜懷了他的孩子,那麼就算遲珍麗再以死逼他,他也絕對不會對駱甜甜說那番話。哪怕他拼了命,也會維護駱甜甜母子的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