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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9章 緣不可求

忽然他也明白了,昨天傍晚駱甜甜特意打電話給他,說有一件重要事情要告訴他……而那件重要事情,應該就是她懷孕了這件事情……

然而,世間之事,毫無如果。他的大錯已經躊成,駱甜甜已經躺在那兒了,孩子已經變得沒有了……

他坐在那個角落,不停的哭泣,樣子痛不欲生……

塵緣從來都如水,罕須淚,何盡一生情?莫多情,情傷己。

兩天之後,駱甜甜總算脫離了危險期,人也轉醒。雖然她全身的還是疲倦無力,人看起來卻很平靜。

因為現在,她也只想靜一靜。

這兩天凌西澈既沒有出現在c市人民醫院,也沒有出現在精神病醫院。駱甜甜清醒之後,也沒有說一句話,整個人看起來呆呆傻傻的。

沈豔茹告訴她,孩子流了,她也沒有任何反應,不哭不鬧,平靜得顯得有些漠然。

命運使然,她真的就沒有一句怨言。因為就算怨恨又能怎麼樣?孩子就能回來嗎?遲珍麗就能接受她嗎?她跟凌西澈就能回到過去嗎?

“甜甜,你怎麼啦?你跟媽媽說句話好不好?你這樣媽媽真的很擔心、很害怕……”沈豔茹都忘記了自己這是第幾次求駱甜甜開口說話。反正駱甜甜自甦醒起,便一直都是這樣痴痴呆呆。

駱甜甜本在望著別處,現在沈豔茹這麼乞求她,她的眼珠子便慢慢轉動,將目光移到沈豔茹的臉上。

終於她也開口說話,對沈豔茹說:“媽,哪天你陪我去民政局吧。”

沈豔茹一聽,又一頭霧水,迷糊的對她眨了眨眼睛。

“啊?陪你去民政局??為什麼???”稍稍鎮定下來後,她又衝駱甜甜連番詢問。

駱甜甜又微抿著唇、微低著頭,在腦子裡思考什麼。

見此,沈豔茹是以為她又不願意說話了,生怕她再次變得像之前那麼沉默,想了一會後再連忙應聲說:“好,好,好……等你稍稍好點,能出院了,媽媽便陪你去民政局……”

說完之後沈豔茹還想,只要駱甜甜能開口說話,她便已經很開心了。至於其他亂七八糟的,她暫且都答應下來,就當好好哄著駱甜甜吧。

不過她也想到了,駱甜甜要去民政局,應該是為了跟凌西澈離婚。

見沈豔茹已經答應了,駱甜甜又覺放心的點了下頭,然後她繼續想著自己的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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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因為駱甜甜已經甦醒了,所以沈豔茹暗自大籲一口氣。在再次安撫她一聲後,她又站起身來,拿手機打電話給凌書珩。

因為駱新軍那邊,最近兩天她都沒怎麼過去,所以她想讓凌書珩過來暫且陪下駱甜甜,而她過駱新軍那邊看看。

在接到沈豔茹的電話後,凌書珩便停下了手中的工作,很快趕了過來。

凌書珩過來,見凌西澈不在這裡,胸口又開始窩著火,心情很是煩悶加鬱悶。然後他讓楊昭幫他照看下駱甜甜,而他自己就在外面尋找著凌西澈。

他知道最近兩天,凌西澈就在這附近,並沒有走遠。因為蘭屏錦緣別墅區那邊的張嫂說不曾見他,而精神病醫院的遲珍麗也不曾見他,打胡浩電話胡浩也說不曾見他。

現在到了晚上,醫院附近的人相對較少了,然而他依然好久都不見凌西澈。

“奇怪了,出了這麼大的事兒,他應該就在這醫院……”凌書珩還皺起眉頭,煩悶的在心中猜測。

現在他的心情也是百感交集,說不出的無奈和落寞。

這家醫院也不大,門診加急診加住院加綜合,東西南北,正好四幢樓。停下腳步後,凌書珩又站在院子裡,隨意的張望著四處。突然間,他抬頭望見住院樓樓頂竟是一片花園。

他忽然覺得,凌西澈極有可能在那片花園裡。想完之後,他也毫不猶豫輕盈提步,往住院樓去。

凌西澈確實如凌書珩所想,正孤身一人坐在這片花園裡,神情消索的抽著煙。

彷彿,他已經經歷了一次滄海桑田,反正現在他整個人看上去是那麼的滄桑、那麼的頹廢、那麼的沒有生氣。

抽菸的時候,他的腦子裡還不由自主回憶起了那一刻的畫面。他的眉頭也皺得極緊,他想他今生都難以忘記那一刻,駱甜甜迷迷糊糊被車撞了,頭破血流。

他也感覺至此開始,他的世界完全變了,頭頂一片烏雲籠罩,再也難以驅散……

因為天色已黑,而這頂層燈光較暗,所以凌書珩隔了好久才發現凌西澈。

發現凌西澈的人後,凌書珩又慢慢走到他的面前,安慰他說:“西澈,別難過了。事已至此,你難過也沒有用。當下你該做的,是好好陪在甜甜身邊,照顧好她。”

凌西澈沒有抬眸去看凌書珩的臉,他就一直那麼坐著,看著凌書珩的鞋子和腳。

隔了好久,他也開口,應著凌書珩的話,“我想靜一靜。你讓我靜一靜。”

凌書珩的面容上又浮現焦急的神色,語氣很不耐煩說:“靜什麼靜?到了這個時候,一刻也不能逃避!逃避只能代表懦弱!”

哪怕凌書珩說的很是忿怒,凌西澈始終漠然、面不改色。他繼續抽菸,也不再說話。

看見他這副態度,凌書珩更加氣憤了,又用無奈的口吻說:“愈是逃避,將來你會愈發自責。你好好想想吧,我先下樓去了。”

凌西澈還是不應聲,噴了噴煙霧,而後又深吸一口煙。他腳下的地面,已經被他扔了無數菸蒂。從兩天起到現在,他已經抽了不下十根煙,因為他急需用煙來麻痺自己的意識。

這兩天他也等於沒有進食,就喝了一些酒。

凌書珩也懶得再多勸他、懶得再多管他,畢竟他都這麼大人了。凌書珩說完了,又很快轉身,往樓梯間的方向走。

急診樓的病房裡,駱甜甜剛剛睡下去。讓楊昭回去後,凌書珩坐安然守在她的床邊。

而凌西澈坐在那片花園裡,又坐了好久好久。直到夜空繁星滿天了,他才扔下手中最後一根煙,慢慢起身。

回到駱甜甜的病房,凌書珩坐在那兒打著瞌睡。而見到凌西澈忽然出現在門口,他又立馬變得精神了,坐正身子望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