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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節 近衛軍在前進

兵非貴益多也,惟無武進,足以併力料敵取人而已。www.tsxs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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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子兵法:行軍第九》

西元1588年3月16日,俄羅斯第聶伯河流域,切爾尼戈夫。

春寒料峭,細碎的雪片紛揚飄落入手即化。灰色的薄霧彌矇在廣闊空曠的原野上,為一望無際的燕麥田和白樺樹林籠上一層略帶憂鬱的沉寂。然而這沉寂旋即被打破了,一隻氈底的帝**靴猛地踏上了積著半融的輕雪的泥濘小道,令雪層下散落的枯乾枝條發出喀嚓的斷折聲。

第二只,第三只……成百上千的軍靴整齊有力地敲打著地面。近衛軍團的火槍手們以每128人組成方隊齊步前進,他們身著精製綴鱗皮甲,肩頭覆有金紅色的密織棉布斗篷,背上斜挎一柄新式神機火槍,束甲腰帶間掛著防身腰刀、預製子彈袋以及槍膛通條。這個全裝滿員的精銳步兵方隊由一名尉官和一名手執金赤底烈火朱雀旗的司號手率領,配屬於一個由512人組成的混成戰鬥營。除火槍手方隊以外,一個朱雀營還轄有16輛重灌火炮戰車,8輛輕型廂車和8輛巢式火箭支援戰車,以及128名被歐洲人稱為“龍騎兵”的火槍騎兵。

朱雀神機軍是帝**史上第一支,也是當前世界上唯一一支純以火器作戰的戰略單位。一個4180人的神機軍團,其輕重火炮裝備比達到了驚人的13比1,再加上2000支以上的速射火槍,在正面戰場上幾乎沒有任何軍隊能與之匹敵。

此時這支強大的軍隊正以標準行軍速度向北挺進,帝國官兵們的步伐從容不迫,他們清楚的知道:前方百里以外,斥侯部隊已經設下了寬廣的散兵偵察線,而自己的側翼和後方也有國防軍的袍澤們加以保護——神機部隊行軍中的脆弱正好和他們正面戰鬥時的強大構成鮮明的對比,但任何一個稱不上愚笨的指揮官也都不會把這些珍貴的單位暴露在敵人的威脅之下。

“颯玥將軍,我們目前的推進相當順利,左翼由易飛將軍率領的騎兵叢集對列奇察的突襲取得了極大的成功。超過五千名的羅斯邊防部隊被擊潰,現在通往莫吉廖夫的道路已經完全暢通——情報顯示,羅斯軍隊似乎計劃在那裡與我軍決戰。”作為中軍的神機第二師同時也成為了遠征軍大本營的所在地,此時遠征軍副將蕩寇將軍龍興漢策馬越過一列火炮戰車來到李華梅身邊,向她報告最新的軍情進展。

“莫吉廖夫麼?”李華梅一揚手中的馬鞭,立刻有兩名衛兵把高價購得的俄羅斯地圖呈到她的眼前。“莫吉廖夫……那裡是二十五年戰爭過後俄羅斯在立陶宛的最後立足之地,距它西北不到三百裡的鮑裡索夫就駐有五萬以上的波蘭邊防軍,羅斯人這回可是把自己放在槍口上了。”

龍興漢得意地笑了起來,露出嘴角雪白的牙齒,“我軍這兩個月來順著羅斯-波蘭邊境的一通狂掃可真是暢快極了。從黑海岸一直到列奇察,敵人的邊防部隊被全線毀滅。現在波蘭軍隊正在我們身後全力向東推進,接下來就該輪到莫吉廖夫了,哈哈。”

李華梅用手中的馬鞭在地圖上來回指點了幾下,不由微微蹙起了眉頭,“波蘭軍隊的挺進從純軍事角度而言確實是個好消息,漫長的陸上補給線一直是我們最大的軟肋,現在能處於盟軍的控制之下自然安全了不少。然而,戰爭總是要結束的……你看,是不是讓易飛放慢進攻速度,配合神機軍完成對莫吉廖夫的包圍?”

“還要慢?”龍興漢無奈地搖了搖頭,“白虎驍騎向來就以‘疾如風烈如火’為座右銘,而神機軍卻是機動力最差的部隊,這兩支部隊的配合……唉,我們大軍萬里奔襲遠道而來,本來就講究速戰速決,《孫子》上也說‘故兵聞拙速,未睹巧之久也’……像這樣的打仗,唉,我真是越來越看不透了。”

李華梅淡淡地笑了笑,“龍將軍,國內很多將領都存在一個誤區:那就是單純只從軍事角度去看一場戰爭。實際上,我們發動一場戰爭,並不一定是為了在戰場上消滅敵人這麼簡單。這就好像下棋一樣,你不可能每一步都去和對手爭勝負,必要時還要兌子,甚至棄子。同樣的道理,為了國家利益的需要,我們可能需要犧牲一定的戰術優勢,甚至打一場不必要的敗仗,這都是為了整個棋盤的大局。”

龍興漢惘然看著地圖沉默了良久,終於嘆了口氣道:“罷了,這些戰略上的部署不是我這樣的一介武夫所能考慮的。就讓帝國的高層來決定吧,決定究竟在什麼時間什麼地點什麼方式什麼程度來使用武力。而我們做軍人的,只需要按照你們的計劃提供武力就夠了。”

“不是我的計劃……”李華梅調皮地笑著糾正道:“是為了帝國,為了忠武王大人。”

“華梅大人!”一名親衛隊騎士在郡主面前勒住馬韁,他先抬眼瞟了瞟龍興漢,這才從懷中摸出一個小巧的羊皮信囊,卻又止手不發,而是先壓低聲音道:“這是從莫斯科送來的密信!”

龍興漢立刻知機地在馬上欠了欠身,“將軍,屬下先行告退了。”

直至看到龍興漢退到交談範圍以外,騎士才將手中的信囊遞了過來。李華梅將它接在手中,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一個封口處的淡淡的黑麒麟印鑑,她略一猶豫之後隨即揭開封口抽出信箋細細看了起來。

這是一張一尺見方的羊皮紙,邊沿略略有些起毛,正面用阿拉伯語寫有致伊斯坦布爾一位穆斯林毛皮商人的業務信函,而背面則潦草地塗鴉了一些組合起來似乎毫無意義的漢字。當然,李華梅對這密信上的內容並不會感到茫然不解:好幾個世紀以來,帝國情報系統都慣用音韻反切的方法對重要書信加密,只要熟悉暗語和切韻規律,閱讀這樣的天書就毫無困難。

“魯波廖夫公率十萬卒赴莫吉廖夫已證實……”李華梅一字一頓地輕聲念著羊皮紙背面的密信:“……務將竭求敵之防務圖樣;另:吾等求白鳳東歸而不得故請罪……”颯玥郡主美麗的睫毛微微顫動了一下,她將手中的羊皮紙慢慢遞還給御衛士兵,自言自語地說:“這麼說,瓦蓮莉婭不願意離開麼,也好吧……當羅斯人走投無路的時候,他們終究會想起這最後一張王牌的。”

3月28日,莫吉廖夫城堡。

魯波廖夫公爵焦急地在大廳中來回踱步,粗礫條石砌成的四壁之上,松木火把投下的長長光影隨著他的腳步不斷來回舞動。好一會兒,公爵終於停了下來,用噴著熾烈怒火足能殺死一頭公熊的眼光盯著站在大廳一角的副官。“告訴我,沙皇陛下的援軍在哪裡?在哪裡!”

“來自頓河的哥薩克部隊在庫爾斯克以西的低地與波蘭軍隊的前鋒倉猝遭遇,雖在大將亞歷山大侯爵的指揮下一再重挫敵軍,但波蘭人的抵抗始終十分頑強,哥薩克們血戰數日仍難以繼續前進。”副*戰兢兢地回答道,心裡很是有些不安。“而喀山方面的援軍……他們雖然沒有受到大的阻礙,可近日來弗拉基米爾地區春雨連綿道路泥濘難行,也是來不及趕到戰場了。”

“你的意思是說我要用手頭這十二萬士兵阻擋南面的八萬中國人,背後還有五萬虎視眈眈的波蘭軍隊?”魯波廖夫幾乎要咆哮起來了,“這不是戰爭,這是自殺!波利斯·戈都諾夫對現在的局面怎麼解釋?這可和他告訴我的情況完全不一樣!”

副官囁囁地小聲回答:“戈都諾夫大人的意思是,現在波蘭趁此機會全線入侵,南方戰線也十分緊張,暫時沒有更多的兵力可以投入莫吉廖夫。”他看見公爵的臉色越來越發陰沉,連忙尖聲補充道:“當然,您只要能夠堅守莫吉廖夫十二到十五天,喀山和頓河的援軍就可以趕到中國人的側翼,那時再從三面夾擊,便可一鼓作氣消滅敵人了!”

“十二到十五天?”魯波廖夫的牙齒開始格格作響,他瞪著佈滿血絲的眼睛惡狠狠道:“中**隊已經兵臨城下在第聶伯河對岸安營紮寨,波蘭人也逼近到了別雷尼奇一線蠢蠢欲動。要在這種情況下堅守十五天……那麼唯一的可能就是困守城堡了,可是這彈丸之地又如何駐得下十萬大軍呢?好吧,戈都諾夫還真是給我出了個難題……”

“那麼,您的計劃是……”看到公爵的臉色逐漸轉和,副官鼓起勇氣開口問道。

瓦西里·魯波廖夫背著手得意地笑了:“你會知道的。”

西斜的殘陽在廣闊的溼地草原上灑下一片朦朦的黑影,星羅棋佈的點點篝火顯現出這是一個面積龐大足可容納數萬人的營地。晚風展開了營前高揚的軍旗,獵獵輕舞令上面那只頭戴王冠的雄鷹顯得倍加勇武。

波蘭-立陶宛王國的士兵們正在興高采烈地準備著晚飯:松木在火堆中噼啪作響,散發出一種特別的樹脂清香,乾硬的黑麵包就著用匕首切成小塊的鹹肉雖然稱不上什麼美味,填飽這些民兵們的肚子還是足夠了。

天色在逐漸轉暗,東邊昏黃的地平線上現出一廓黯淡的月暈。士兵們大聲談笑著,眼光時而一點也不經意地掃過東方的天際。雖然前方幾十哩外就是俄羅斯屯兵十萬的軍事重鎮莫吉廖夫,但這又有什麼可害怕的呢?在莫吉廖夫堡的南方,不是有著八萬天朝精銳陸軍嗎?再強大的俄羅斯軍隊在他們面前,也只不過是一盤豐盛的菜餚罷了,而在波蘭官兵們的心目中,眼前這場戰爭不過是跟在中華帝國後面分一杯殘羹冷炙,根本和危險談不上會有任何聯絡。

在狹長營地的中央位置,高貴的立窩裡亞騎士們也正在提前慶祝著業已預訂的勝利。自從1453年君士坦丁堡淪陷於奧斯曼土耳其帝國洶湧鐵蹄下之後,東正教便只剩下俄羅斯這碩果僅存的一地。對於素來夢想一統基督教世界的羅馬教廷而言,能夠攻克這最後壁壘結束五百三十多年的分庭抗禮,無疑是可與收復聖地耶路撒冷比肩的偉大勝利。

一名主教模樣打扮的波蘭貴族半醺地站起身來,手裡舉著一盞盛滿葡萄酒的銅杯,“以基督之血的名義!哈利路亞!”

“哈利路亞!”圍在火堆旁的騎士們一起站起身來,左手端杯右手從腰間抽出帶護手的闊刃大劍斜舉過頭,在火焰的上方交錯成一圈,高聲呼喝著聖贊之詞。接下來,黃銅酒杯湊到唇邊,祈禱後的戰士們準備要領下這頓簡陋的‘聖餐’。

然而不尋常的事就在這一刻發生了,騎士們如木雕泥塑般僵立不動,呆呆地看著手中的酒杯:殷紅似血的酒面微微顫動著,泛起一圈又一圈幾不可見的漣漪,在狹小的杯中來回激盪幾次後變為一簇散亂的孤波。驚惶的戰士們不由面面相覷,心頭都是升起一絲寒意。

杯中的震盪越發厲害,一些輕小的器皿也開始在臨時用作桌子的圓木樁上跳震起來。現在即使是普通的下級士兵稍微集中些注意力也能聽到不太遠處草原上傳來的隆隆聲,他們不敢相信地向東望去,身體僵硬地從營火旁慢慢站立起來。

“這……會是我們的騎兵嗎?”主教小心地試探著問道。

“不——”一名衣飾華麗的騎士喃喃地在胸前劃了一個十字。“莫斯科人來了……”

“敵襲!”驚惶的叫喊聲如一道撕開黑暗天穹的閃電,大夢初醒的波蘭士兵們這才開始倉皇地準備戰鬥。劍士們忙亂地往身上套著鎖鏈甲,弩手端起靠在營房角落裡的十字弓開始拼命絞起機弦,獵騎兵在一片混亂的馬廄中翻找著自己的裝備。

戰鬥打響前的一刻似乎格外漫長,但卻又快得讓人難以跟上時間的節奏。隨著一陣駭人的嘶喊,數以萬計的俄國騎兵從懾人的凝重暗夜中蜂擁而出,好似潰堤的洪水炸群的狂蜂,滾滾奔流襲向波蘭人陷入紛亂的軍營。藉著昏暗的營火,人們可以看出來襲者並非邊境地區常見的哥薩克傭兵,而是俄國常備軍的主力波雅爾莊園貴族騎兵。他們裝備精良,頭上是拜佔庭式的尖頂熟鐵盔,輕皮甲外套著一件鎖鏈甲,兩隻前臂上還另裝有護臂,手裡提著一把長逾一米彎如殘月的馬刀,背上還掛著一具復合弓;他們訓練有素,曲著雙腿如猱猴一般伏在馬上,先用一簇密集的齊射來震懾擾亂對手,繼而便拔出馬刀衝進敵群大肆砍殺。

“集中力量從中央突破!”魯波廖夫舉著一柄繫有聖喬治旗的長矛在俄軍中來回喊道。在二十五年戰爭中,公爵曾經與波蘭軍隊交手多次,對敵方的虛實頗為瞭解。他清楚地知道,波蘭軍隊的核心在於其精悍驍勇的風翼騎兵部隊,如果能夠將其一舉殲滅,甚至只是予以重創,便足以能夠迫使北線的波蘭軍隊逼退三舍了。

與由貴族騎士組成的傳統重騎兵相比,背上裝有一對醒目翼狀金屬飾物的風翼騎兵是一支更具有平民化傾向的常備軍部隊。輕型全身甲和騎士槍使他們比輕騎兵更為強大,卻又不致像騎士一樣為厚重的鎧甲所拖累。在王國的每一處戰場上,他們都是一把鋒利無匹的尖刀,令敵人聞風喪膽的夢魘。

然而魯波廖夫公爵精心選擇的就是這一蛟龍離水雄鷹落地的時刻,風翼騎兵全身甲的穿戴極為麻煩費時,如果沒有扈從的協助幾乎不可能完成。此時事起倉促,來不及整裝上馬的風翼騎兵在滾滾而來的俄國人面前便是引頸待宰的羔羊了。

僅僅是在轉眼之間,莊園貴族騎兵的鋒線便已經衝進了營地開始短兵相接。矮小的頓河馬在帳篷間靈活地左衝右突,雪亮的馬刀帶著血線上下翻飛。面對來勢洶洶的強敵,不及上馬,甚至不及穿好騎兵鎧的風翼騎兵們只能義無反顧地拔劍上前,投入這場毫無勝算的戰鬥。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撲騰的營火開始在混戰中四下蔓延,一間間帳篷陸續冒起了明晃晃的熾焰,不時有火舌舔到臨近的士兵身上,引起一陣淒厲無助的哭喊。在火光中,魯波廖夫公爵清楚地看見一名指揮官模樣的波蘭貴族舉著縛有紅白雙色燕尾小旗的長槍高聲對頑抗著的波蘭士兵們發號司令。用不著公爵多作吩咐,幾名俄羅斯騎兵已經橫刀拍馬衝了上去。沒有留給他任何表現英雄主義的機會,一柄沉重的釘頭槌幹淨利落地將波蘭人擊倒在地,緊接著轉眼間便被踐踏在了亂蹄之下……

敵軍的抵抗還在繼續,劍士們一面用盾牌抵擋著彎刀、釘頭槌甚至騎兵槍的可怕攻擊,一面尋找著機會用手中的十字劍猛烈反擊,更有那些三兩散開躲在角落裡絞弦射擊的弩手,雖然俄軍騎兵在營中來回衝突勢不可擋,但傷亡畢竟也在一點點地擴大。魯波廖夫心如明鏡,他深知這一場戰鬥雖然稱得上是大獲全勝,但只要中**隊依舊保持著在正面戰場上的壓力,莫吉廖夫的戰略態勢就不會得到半點好轉。當務之急只能是對已受重創的波蘭軍隊點到為止,集中精力應對接下來和中國人的戰鬥。想到這裡他抬頭一聲唿哨,示意身邊的副官發出收兵的訊號。

“公爵大人,此戰預計波蘭軍隊的傷亡可能在兩萬六千到三萬三千人之間,而我軍損失尚不足五千人!”俄國大軍重新遁入暗夜緩緩撤離之後,副官興高采烈地向魯波廖夫報告道,“現在波蘭軍營中一片混亂,對莫吉廖夫堡已經徹底構不成任何威脅了。”

“五千人?”魯波廖夫的臉上卻看不出半點勝利後的喜悅,他只是嘆了口氣道:“那就是我已經損失了五分之一的重騎兵,而我們真正的敵人甚至還沒有開始動手呢。嗯,中國方面有什麼動向嗎?”

副官有些慚愧地低下頭,“中**隊的陣型十分鬆散,兵勢綿延十數裡之廣,外圍又有數以千計的斥侯佈下重重警戒線。我們派出的哥薩克士兵沒有一個能夠活著回來,偵察工作根本就無法進行下去。不過,有一點倒還是可以確認:對我們這次行動中國方面並沒有做出任何的反應。”

“我們的兩萬五千重騎兵部隊已經全部出動,剩下的步兵也有一半移師喬瑟駐防,此時莫吉廖夫兵力空虛正是給了敵人可乘之機,可是中國人卻沒有貪利而進的意思。”魯波廖夫捻了捻自己的黃色髭鬚,若有所思地說道:“能夠嗅出陷阱的野獸才是最為危險的野獸啊。”

副官茫然地介面問道:“那麼接下來我們應該怎麼做呢?”

魯波廖夫無聲地咒罵了幾句,皺起眉頭惡狠狠地說道:“那還能怎麼辦?圍殲中國人的計劃已經泡湯了,他們現在就是在袖手觀望,一旦能夠窺破我軍的破綻所在,到時候的雷霆攻勢就不是我們所能挽回的了!讓喬瑟城堡的軍隊撤回莫吉廖夫吧,現在能夠做的,就真的只有堅守十五天的打算了。”他猶豫了片刻,又咬著牙補充道:“雖然如此,也不能就這樣放過那些波蘭人……你帶五千人留下,我料波蘭人受此重創必在明日天亮時分拔寨撤軍,你正好趁那時候前往追擊劫殺。”

“是……那麼,大人……”副官艱難地咽了口唾沫,終於鼓起勇氣問道:“我們能夠支援到援軍到來嗎?”

瓦西里·魯波廖夫公爵緩緩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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