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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節 博弈與暗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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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子兵法:兵勢第五》

波利斯•;戈都諾夫一動不動矗立在城堡高塔頂臺,凜冽的寒風拉扯著他肩頭的黑貂皮裘,將片片細碎的雪粒從陰鬱的天空中紛揚灑下。恭敬侍立在他旁側的是尤里•;蘇伊斯基大公,剛就任不到一週的火器射擊軍統領。

“看啊,我的好人哪,尤里•;蘇伊斯基,”戈都諾夫遠眺著南方城牆外那片朦朦的灰色陰影,不由自主地長嘆了口氣。“就在城外不足十里的地方,就駐紮了超過六萬的哥薩克,而莫斯科的軍隊卻只有這個數字的十分之一。他們想要幹什麼?他們想要幹什麼!”

“戈都諾夫老爺,這些哥薩克只不過是一群泥腿子民兵罷了。您不用擔心,這樣的烏合之眾,再多也成不了氣候。”蘇伊斯基大公訕笑著回答,“我已經下令射擊軍在城中實施戒嚴,要是怕那些哥薩克鬧事的話還可以限制或者乾脆禁止他們進城!”

戈都諾夫不以為然地哼了一聲,“蘇伊斯基,這些哥薩克可不是民兵!他們擊敗過曾讓雷帝大吃苦頭的波蘭常備軍,這可不是民兵應有的實力。他們有強大的騎兵,也裝備了並不落後於你們的火槍,再加上瓦蓮莉婭•;梅爾庫羅娃的天才指揮——尤里,射擊軍真能抵擋得住這樣的對手嗎?”說到這裡,俄羅斯的主人用力咳嗽了兩聲,加重語氣道:“我聽米哈伊爾•;羅曼諾夫說過,梅爾庫羅娃挑選精銳哥薩克士兵組建了三個特種火器營,她稱之為……擲彈兵。”

“對不起,閣下?”

“擲彈兵。對,不錯。”戈都諾夫有些疑惑地看著他,“怎麼?尤里•;蘇伊斯基,難道你對烏帕河的戰鬥情況一點都沒瞭解嗎?”

蘇伊斯基有些尷尬地揪著鬍子,他依稀記得擔任副官的射擊軍大尉曾經給自己介紹過些什麼,只是當時自己的注意力似乎全部集中在了那個韃靼女奴身上。“不錯,閣下……我是說,嗯,我確實看到過那些報告。哥薩克們將波蘭步兵聯隊包圍在沼澤地中,並向他們的密集陣形投擲了大量炸彈,我想這就是梅爾庫羅娃女公爵創立的那支新軍吧。或許,他們有些言過其實……”

“那些炸彈的威力不可小覷!”戈都諾夫不悅地強調道:“對於密集的步兵方隊而言,這樣的武器能夠造成巨大的傷亡和恐慌,我想就算是射擊軍這樣的火器部隊也會十分頭痛吧。想想看在一座城市內展開的混戰的場景吧!只要有足夠的長矛組成正面戰線,他們就是戰場上的王者。”

“然而,我尊貴的閣下。泥腿子畢竟是泥腿子……他們終究比不上沙皇陛下的正規軍。”蘇伊斯基大公支吾著說,談論這樣的軍政問題對他而言有些太過勉強了。“擲彈兵雖然勇猛無匹,然而這種新式炸彈的投擲距離只有據說只有幾十俄尺,在正規戰場上還不夠啊。”

戈都諾夫搖了搖頭,剛想說些什麼卻又沉吟起來,“不過……你倒是提醒了我一點,彈藥,這確實是最大的問題。你看——”他變魔術一般從寬鬆的皮氅袖子裡摸出一枚手榴彈,示意蘇伊斯基接過去細細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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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伊斯基有些不明所裡地接過炸彈,感覺入手冰涼沉重,他打量這個有著粗糙黑色鑄鐵外殼的橢圓球體,上面連線著一個硬木長把手,以利於投擲和固定引火索之用。“閣下,我,我不明白……”

“半磅鑄鐵和等量的火yao。下諾夫哥羅德的作坊每天能造出多少這樣的東西來?嗯,也許這問題我應該問個農奴更為合適。”戈都諾夫尖刻地諷刺道:“好了,沙皇陛下的工業顧問告訴我,一個擁有十五名農奴的鐵器作坊每天能生產至少兩百枚。換句話說,梅爾庫羅娃能夠幾乎無限量地生產這種簡單的武器——只要擁有足夠的生鐵和火yao。然而,我尊敬的蘇伊斯基,簡單算一算便可知道,這樣一個作坊每年就需要耗用超過兩千普特黑火yao!”

“可是,戈都諾夫閣下,我記得黑火yao的供應主要依賴從國外進口,別說如今中國人的貿易封鎖,就算是在平時傾盡全俄羅斯之力恐怕也難以負擔不起這樣一個數字吧。”蘇伊斯基好容易遇上自己所瞭解的話題,連忙插嘴說道。

“不錯。”戈都諾夫冷冷地回答,“就算梅爾庫羅娃絞盡腦汁,一年之內她也未必能給每名擲彈兵裝備上二十枚這樣的榴彈。你看尤里,這個國家的大部分火yao儲備都還在我們的手上,只要卡住這關鍵的供給——”

“他們自然就要對閣下您俯首貼耳了。”尤里•;蘇伊斯基媚笑著介面道。

史威目送著最後一馱貨物搖搖晃晃地運進營地,滿意地拍拍皮褲站起身來,揭下頭頂的氈帽撣了撣雪花,大大咧咧地說道:“一共五十馱到齊,足足一萬斤上好的火yao——嗯,按照你們的習慣,差不多三百六十普特吧。”

“我感謝你對俄羅斯的慷慨援助,”瓦蓮莉婭微笑著行了一個東方淑女式的優雅屈膝禮,“然而這些數量還遠遠不夠,甚至不夠滿足我們的士兵打上一仗的。”

史威重重地喘了一口氣,“尊敬的小姐,黑火yao包括硝石都是被列在帝國禁運清單榜首的軍用物資。即使帶著黑麒麟的手令,我也沒法帶著大量違禁品穿越上千里盜匪橫行的陸地。再說了,您可得知道,即便是颯玥郡主親自坐鎮的薩福諾沃遠征軍大本營,軍用品的供應可也說不上充足。”

“好吧,忠誠的百夫長先生,”瓦蓮莉婭臉上始終帶著精緻典雅的微笑,“下一批貨物可一定得早點哦。”

“您的意願就是我的命令。”史威右手將帽子貼在胸前,深深彎下腰去行了一禮。

“對了,百夫長。”瓦蓮莉婭突然叫住了正欲轉身率領商隊離去的史威,“你難道真的一點也不擔心嗎?不怕你所傳授的知識、提供的物資被反過來用於對抗帝國嗎?”

史威臉上浮現出一個令人難以捉摸的笑容,“帝國從來都沒有,也不需要知識上的封鎖和保密。因為她的強大無可比擬,有著足夠的雍容與自信來應對任何形式的外來挑戰。我想您也同樣明白,小姐,一兩樣新發明或許可以戰勝,但永遠無法真正擊敗帝國的強權。”

瓦蓮莉婭發出一聲幽幽的嘆息:“你們這些驕傲的華夏人啊——得在中國待上整整一年,才能熟悉你們行事的方式;可要想深入瞭解你們的想法,花上一生時間也遠遠不夠。你們啊,真是仙靈與惡龍的奇妙結合,一百多年來還是令我們歐洲人感到如此的著迷和好奇……”她不再說下去,只是茫然垂目向軍營走去。

史威在原地默默站了片刻,轉身拉過一匹馱馬加入到商隊的長列中。他走了幾步,忍不住從皮褂子口袋裡摸出一枚拳頭大小的手擲榴彈端詳起來,這顆比俄國製品更為精巧的炸彈顯然只會是出自帝**器局的手筆。“梅爾庫羅娃小姐啊,這些震天雷在您的手裡能夠派上多大的用場呢?對此拭目以待的可不止我一個人啊……”

同一時刻,北京,文淵閣議事堂。

蹇尚不滿地將手裡的報告丟在桌上,冷冷斜瞥著閻漁樵。“閻大人,你這是什麼意思。”

“陝西的財政計劃啊。”閻漁樵不慌不忙地回答道,“當然,您也知道,由於天災的緣故,實際的稅收會打上非常重的折扣。”

“我當然知道!”蹇尚沒好氣地說道:“我是在問你,陝甘總督閻漁樵大人,帝國何時授予了你這樣的權利?允許你自作主張撤銷地方十三個縣的行政編制?”

“可您似乎並不瞭解,黑狐逆黨的長期滲透以及萬曆十三年的平叛戰爭早已極大地破壞了陝西行省的行政構架。而連續兩個乾旱無雨的年份令赤貧的百姓無以為生。成千上萬的農民被迫離開土地背井離鄉,許多鄉鎮已經事實上被它的居民遺棄,無力支援一個有效運轉的地方衙門。下官這麼做只不過是順其自然罷了。”

“順其自然?總督大人,您這麼做讓帝國損失了至少三萬頃田地和七十萬銀幣的稅收!您打算用什麼方式來彌補?”禮部侍郎吳若秋開口打斷了閻漁樵的辯白。

“恕我直言,帝國早已經失去了這筆歲入,下官所做的只不過是把這件事記錄在案而已。如果諸位大人認為這七十萬的賦稅真的不能減免,則下官可以將它分攤給陝西剩餘的八十二個縣——反正就算保留原有行政編制的結果也是一樣。”閻漁樵上前一步,小心地拿起蹇尚丟下的報告,理了理放回原處。“再者,閻某自問對帝國的忠誠無可挑剔,寧可自己承擔不力的責備,也決不會用拖欠、殘缺的數字來謀取讚賞。”

“若只是區區七十萬錢,不過帝國歲入總額的千之二三,我也不會在這樣的問題上和你小題大做。然而——”蹇尚突然加重了語氣,“放任一個封疆大吏擅作主張改變帝國的法令和制度,這無論如何也太出格了。要是兩京十三司外加西洋行省的主官個個這樣恣意妄為,長此以往國將不國!故太師張居正行一條鞭法,規定天下財賦均折以銀兩結算交割,你卻為何偏要反其道行之?”

“大人此言差矣。”閻漁樵對蹇尚的指謫只是淡淡一笑,回答道:“陝西土地貧瘠民生凋敝,其情殊不同於東南各省,不能一概視之。以萬曆十年的情形而論,陝西一畝中田產量不過兩到三石,只相當於江南一帶的四成水平,但糧價卻是南京的六倍。換句話說,陝西每畝田地所繳納的銀錢是……”

“是江南的兩倍以上,這我知道。”蹇尚不客氣地打斷道:“但這個理由根本不能成立。萬曆十三年平叛戰爭之後,戶部在陝西進行了大規模的土地丈量與清查,新增稅田面積超過一萬頃。再加上邊防軍力的削減以及軍戶屯田制的撤銷,百姓的實際負擔絕對比萬曆十年大為降低。”

“可您忽略了另一個方面。”閻漁樵道:“邊情緩和及軍力縮減表面上減低了稅戶的負擔,但反過來說帝國每年輸入陝西的銀兩也大為減少。失去了這筆最主要的現銀來源,陝西根本就無力承擔一條鞭法規定的沉重義務。”他伸出手指在報告上點了點,繼續說道:“若您更仔細看看這份行省報告便會明白,由於流通貨幣的極度缺乏,布政司不得不增設銅爐一百餘座年鑄銅錢逾十五萬貫;此外,我們還印製了五十萬貫寶鈔……”

“如果你對帝國的經濟史有那麼一點點瞭解的話,就應該知道,銅幣和寶鈔的濫行曾經帶來過多麼大的混亂!”慕容信光突然拍案起身厲聲道,“難道你還想重蹈覆轍嗎?”

大學士們接二連三的打斷顯然讓閻漁樵有些不悅,“慕容大人,陝西不是新大陸,我們沒有那麼多銀礦和土著奴隸。要是諸位大人有所懷疑的話,你們可以派人到西安去實地看看!看看帝國境內居然還有因為缺乏流通貨幣只能以物易物的市場!真見鬼,在實施之前總督府早已考慮過了可能的情形,所有銅幣都嚴格按照‘銅六鉛四足一錢’的規範鑄造;至於印發的寶鈔,布政司以官府統一採辦的方式流入民間,再透過一些商業稅收回籠,貨幣流通的數量和範圍都得到嚴格的控制。”

“這正是我所不理解的,閻大人。”吳若秋道:“帝國一直奉行順其自然的經濟政策。地方官府統計和記錄應繳的稅收,農戶們將稅糧和供奉運往對應的倉廩,再由物資管理人員調往所需的部門。包括驛馬和勞役在內的各項服務也以同樣的方式供給。這項制度兩百年來執行地無可挑剔,為何您現在要對其大作調整?”

閻漁樵對禮部侍郎的溫言報以禮貌的一笑:“吳大人,這都是因為陝西太窮,一兩銀子、一石稻麥都浪費不起,我們不得不想方設法提高行政運作的效率。您看,在稅收總額變化不大的基礎上布政司儘可能地作出調整,使稅率依收入多少而累進,最大限度地減輕了窮人的負擔。此外,所有稅務都以現款的方式繳納到地方縣衙,避免了過去長途運送的額外負擔。總督府再根據各部門預算將稅款統籌分配,支付俸給和採辦物資、服務等。”

吳若秋若有所悟地點點頭,“我是否可以理解成,稅戶們除將現金繳納到所屬官府之外,不需要再承擔其他任何的負擔?例如物資的運送、損耗以及工役等等。”

“正是如此。”

蹇尚不由哼了一聲,“荒謬!這麼一來地方官府的開支起碼會增加三成!”

“不錯,但是這些費用我們可以透過附加稅的方式向稅戶徵收,這樣既無損於帝國財政,百姓們的負擔也大大得以降低。根據布政司的估算,此法若是在全國推行,一年至少能節省下兩千萬銀圓。”

“真像你說得這麼簡單麼?”慕容信光反駁道,“如此一來光是一個中等規模的縣城,每年經手的稅款就可能超過十萬銀幣。這其中包含了官吏俸給、安全防務、驛站管理以及其他上百項開支,這其中的復雜程度絕非一個小小的縣令所能掌握的。及於州府、行省,乃至帝國戶部中樞,那些浩如瀚海的帳目將遠遠超出帝國所能操控的極限!”

“慕容大人,您曾在西洋任職多年,應該熟知彼處情形吧?”閻漁樵不作直接回答,而是旁敲側擊反問了一句。

“那是自然。”

“那大人想必知道,西洋頗多豪商巨賈,其家資殷厚富可敵國。這其中往來帳目的復雜程度恐怕遠甚於一個小小的縣城吧?蹇大人,當年您在番禹屈就之時,每年手下進出銀錢動輒億萬,為何現今貴為帝國重臣卻怕起管賬來了?民間既能如此,為何我們官府就做不到?”閻漁樵瞟了為之語塞的蹇尚一眼,又繼續說道,“陝西行省八府一十九州八十二縣,全部衙門都已經配備了專職的會計人員,統一採用西洋商會慣用的龍門式複式帳簿。布政司增設審計署專司審計查對帳目,循例每年一、四、七、十月核對州縣帳冊,五月、十一月核對各府帳冊,十二月校對整理行省總目,製成的報表隨當年上繳國庫的稅銀一道承獻北京。此外,審計署每兩年一次對全省土地戶口複核登記,據此擬定來年的稅收計劃。”

“嗯,這想法倒是不錯。”一直沉默在旁的工部侍郎舒時德道,“然而操作起來是否切實可行呢?民間土地買賣十分頻繁,積年下來往往產權糾紛爭執不斷。大多數情況下,下級官吏不行實察即以武斷行事,業戶鄉民則更是頑劣不化,地方豪強欺民霸田的惡事如何避免?”

閻漁樵從官服袖子裡摸出一疊紙券,雙手遞到舒時德面前,“大人請看。”

舒時德接過來細細一看,卻見這紙券上寫得分明,乃是一份再普通不過的地契文書:第一頁的白桑紙上載有買賣雙方簽字畫押的契約條文,第二頁是淡紅底色的官方證明,最後一頁的契尾上貼上著戶部發行的印花稅票據。他不由微微一笑,“就憑這個?我的總督大人哪,這和帝國上下兩京十三司一律通用的文書格式有何不同?”

“不錯,其中並無多大分別。”閻漁樵平靜地回答,“同樣是一契三聯,白契、紅契和契尾一樣也不少。”他頓了頓,直看到大學士們眉頭微微皺起,這才繼續說道:“只是其中一條小小的變化,紅契上不再加蓋縣衙的印鈐。”

舒時德有些惘然地將目光再次投向手中的文書,“律法廷?”

“不錯。”閻漁樵道:“像知府、知縣這樣的地方官員,集行政、司法、財政三權於一體,即使不發生權力的濫用,也難免在行事中不生偏倚。此外,宗族勢力對民事仲裁的過多介入也是法令難以通行的原因之一。因此,我們在陝西改組職官體制,於每縣增設侍廷尉一職,執掌律法廷負責司法裁判,上至權貴下達鄉里,無不在其職權之內。”

“這不可能。”吳若秋搖著頭,一臉苦笑的樣子。“宗法禮教是最簡潔有效的裁判方法,鄉民愚鈍無知,不可能個個都深通大明律,也不會樣樣按照誥法辦事。”

“這正是我們所要努力的。”閻漁樵堅持道:“陝西已經在鄉里開設了不少訟館,這些訟師將負責向百姓宣傳和講解官府法令,並幫助他們解決司法上的難題。當然——”他有些不無惡意地諷刺道:“那些仕官無望的舊式儒生們發揮了不小的用場。”

“原來是這樣。”舒時德淡淡地點了下頭,“蹇大人,您看呢?”

“可以交由議政院討論一下。”蹇尚面無表情地回答,他頓了頓,又轉向閻漁樵道:“閻大人,蹇某素知你軍功顯赫,想不到執政地方也有如此傑出的才幹。短短一年時間,不僅穩定了陝西動搖的政局,還弄出了這麼些新舉措,實在難能可貴呵。”

“大人見笑了。”閻漁樵不卑不亢地略作頷首致意,“漁樵一介莽夫,哪裡懂得這許多道理。能夠取得目下的成就,全都多虧了忠武王大人遣往西安府的三位學政大人。”

果然是這樣麼。蹇尚不動聲色地與其他大學士們交換了個眼色。無怪乎閻漁樵敢於這樣大張旗鼓地施行新政,原來背後是有帝國大學撐腰。如此想必也是在忠武王默許之下的吧。

儘管在名義上,北京帝國大學隸屬於禮部管轄,然而在場的大學士們自然清楚,帝國首相蕭弈天欽賜那道“諸司各部不得干預問訊”的鐵牌究竟有多重的分量。再者說了,那些從歐洲留學歸來的青年學子們個個桀驁不馴,對舊大陸官場所視甚輕,能夠讓他們真心聽命的不過忠武王一人而已。

“那麼您看,諸位尊敬的大人。”閻漁樵趁機再進逼一步,“現在陝西的新政已取得一定成效,我們希望這份成績能夠得到內閣的許可,以及……一份保證其合法性的正式檔案。”

“內閣會考慮你的要求,閻漁樵將軍。”吏部侍郎胡波開口道,他做了個明確的手勢暗示會見已經結束。“正式的覆文將會在不久後張貼於六科廊房。”

“那麼,下官告辭了。”閻漁樵微笑著彎下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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