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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節 命令與征服(上)

臨敵不過三發、四發,而短兵已接。www.tsxsw.com

——《武經總要•;教弩法》

11月2日,印度半島,比賈布林。

四萬名穆斯林士兵踏著渾厚的鼓點,在原野上集結展開十二列步兵橫隊。他們頭上包著傳統伊斯蘭頭巾,白色短袖長袍下穿著鑲滿銅釘的鎖鏈衫,精緻的寶石腰帶上別著蜿蜒如蛇的波刃短劍,左手臂上套有犀牛皮覆面的圓盾。站在各方隊前列的軍官高舉迎風飄揚的戰旗,上面用金線繡著德干蘇丹的徽章。

“整隊!向前推進!”頭巾上插著孔雀尾翎的蘇丹指揮官揮動著手裡的彎刀,整個方陣開始緩慢而整齊地移動起來。在步兵佇列的後方,四頭戰象不緊不慢地押陣而行,象背上的赤膊壯漢們用力敲響掛在兩側的犀皮巨鼓,如雷鼓聲裡許可聞。

步兵戰線的右面卷揚起大團煙塵,一隊約摸五千人的駱駝騎兵輕快地越過他們,在側翼擺出了楔形突擊陣形。而更多騎乘戰馬的德干士兵則出現在左翼位置,與駱駝隊共同構成鉗形攻勢。

“穆斯林軍隊正在推進,男爵閣下。他們的步兵將在一個字以後進入神臂弓射程。”戰場對面,一名身著帝國裝束的軍官放下手中的千里鏡,轉身快節奏地說道。

“很好,”林振衣從馬背上微一點頭,左手輕輕拍打著佩劍的銀質把手。他身著一套嶄新的高階武官制服,胸口上佩戴著綴有銀色流蘇的男爵標誌——對邁索爾邦國的征服為他贏得了這份獨一無二的褒獎。“把弩手部署到陣地前列,敵人進入射程之後立刻全力射擊。”

“閣下?”他的副官低聲建議道:“德幹人在數量上佔據相當的優勢,我們何不首先使用雷火弩動搖他們的陣線?”

“不,”林振衣微笑著搖搖頭,他抬起右手,用馬鞭指點著遠處。“老蘇丹已經動員了他所能徵召的全部武力,對麼?”

“的確如此,男爵閣下,我們的正面有不少於五萬穆斯林士兵。”

“然而卻看不到他們最具威力的戰象軍團,對嗎?”林振衣輕蔑地朝敵人的方向看一眼,“在這樣的決定性會戰當中,沒有理由不拿出自己的王牌。”

“這不太可能,閣下。”副官搖搖頭,“德幹人不可能把戰象這樣大的動物隱藏起來,而我們的探子報告——”

林振衣抬起左手,示意副官不再說下去。“雷火弩是我們對付象群的殺手鐧,不留到最後關頭不可輕易暴露。你再增派幾支哨馬,擴大偵察範圍。我相信,德干的戰象主力已經出動,如果不是等待最佳出擊時機,那麼他們很可能想要迂迴包抄我軍,對此千萬不能大意。”

“我明白了,男爵閣下!”副官往對面陣地望了一眼,快速地補充說道:“我想他們差不多進入射程了,請您下令吧。”

林振衣微一頷首,從腰間噌地拔出佩劍,以儘可能輕描淡寫的口氣道:“開始吧。”

副官立刻轉過身去,揮舞著手中的短矛高聲喝令道:“神臂弓!準備——檢查射程!”

軍令一下,半跪在弩兵佇列最前排待命的一組校射士聞聲而起,他們身披藏青色織棉披風,頭盔上別著一簇醒目的隼翎,是全軍最精銳的老練射手。校射士們按五人一隊,分別以不同的角度朝德幹軍團上空射出鳴鏑。

有幾支鏑矢過早地耗盡了力量,不甘地落在了德幹人前方的空地上。更多的卻帶著淒厲的長聲尖嘯直撲進他們的方陣當中,濺起的幾絲血花轉瞬間被淹沒在紛亂的腳步之下。

然而下一刻的來臨足以讓最勇敢的德干戰士四肢發寒:從明人的陣地上升起了一團金屬的陰雲,成千上萬支弩箭如同暴雨一般傾瀉而下,那鋒利得似要撕開空氣的箭簇上流露著對鮮血的渴望。

半是來自日常的訓練,半是來自天生的本能,德干士兵們紛紛蹲下身子,高舉套著犀皮圓盾的左手護住頭臉要害。鋼鐵的雨點傾盆落下,並肩戰友剎那間生死殊途,一些動作稍慢的士兵倒地斃命,更多的則抱著傷處哭喊呻吟——那半徑不過尺許的圓盾提供的防護著實有限,甚至有那勁鏃去勢未盡,穿透厚厚的犀皮將德干士兵的左手活活釘在盾牌上。

“衝啊!別停下!”德干貴族軍官們高聲號令,催促士兵們利用齊射的間隙快速前進。穆斯林武士們在一波又一波箭雨下掙扎著行進,彷彿在進行一曲怪異的舞蹈。然而中**隊很快調整了部署,三列弩兵輪番上前平射,接連猛烈的攻擊迫使德幹人慢下腳步,在盾牌掩護下小心翼翼地穩步前進。

“德幹人損失慘重,但他們還在前進。”林振衣從千里鏡中仔細觀察著首輪打擊的效果,受到重創的方陣已經不再整齊如初,然而他們仍然頑強地在四下橫飛的箭矢中艱難穿行,一步步逼近己方的陣地。

“請容許我提醒您,閣下,敵人的騎兵同樣在逼近——也許太近了。”

新晉的帝國男爵聞言略作一怔,他定了定神,立刻注意到自己的坐騎在焦躁地扭動脖頸,一面噴著鼻息使勁用前蹄刨著地面。林振衣不解地將目光投向不遠處的騎兵部隊,驚訝地看到士兵們同樣在努力控制騷動不安的戰馬。

“敵人的駱駝騎兵。”副官簡潔地解釋道,他曾在帝國西南洋駐軍中服役過五年。“我聽說戰馬害怕駱駝的惡臭。”

“原來如此,難怪他們一開始便搶佔上風位置。”林振衣有些著惱,戰局的演變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命令弩兵全力射擊,瞄準這些該死的駱駝!”

“這會給他們的步兵一個重整的機會,閣下。”

“他們不會有這個機會。”林振衣緊握長劍,朝空中虛劃一個十字。“我們不用再等了,用火炮動搖和驅散他們,再派出我們的步兵聯隊——刀對刀、盾對盾,我們將從正面粉碎這些野蠻人的陣線。”

“遵命,男爵閣下。”副官點點頭,高聲向軍團指揮官們發布命令:“弩兵陣列向後五十步,目標駱駝騎兵,發動三次齊射;所有火炮,目標敵中央方陣,全力射擊;步兵結魚鱗陣,準備突進!”

金鼓手開始快節奏地敲打銅鉦,弩兵們往前方進行最後一輪射擊之後,開始有條不紊地向後退去。山嶽般矗立不動的重步兵方陣、以及間雜其中那黑洞洞的炮口,如同海水退潮後的礁石浮現在了德幹人的面前。

“開火!”不等敵人從驚訝中醒過神來,炮兵指揮官已經用力揮動手裡的軍刀,作了一個狠命劈殺的動作。陣地突然間籠罩在稠密濃厚的硝煙之下,超過六十門新式虎蹲炮咆哮著將火焰和鋼鐵傾瀉到了穆斯林密集的方陣當中。灼熱紅熾的炮彈呼嘯著犁過人群,所過之處盾牌、鎧甲甚至於人體的碎片紛揚四濺。而那些拌於火yao當中的鐵珠鐵砂雖說細小,卻甚至更為致命,但有當者無不衣甲俱碎血肉模糊。

德干步兵陷入了一場可怕的混亂當中,他們被緻密的火器齊射深深震懾,畏縮著躲在盾牌後不敢向前。軍官們高聲喊叫著,揮動著鑲有紅寶石的彎刀,徒勞地鼓動他們前進。士氣受挫的士兵擁擠在一起尋求安全,卻成為火炮更加明顯的目標。

“我們的炮兵在哪裡?”德干蘇丹從座象背上遠眺著這一切,怒不可遏地咆哮起來,恨不得要把自己濃密的髭鬚揪下幾縷來。“命令他們對中國人還擊!馬上還擊!至少給我幹掉那些該死的炮兵!”

“我們無能為力,陛下!”指揮官有些膽怯地回答,“中國人的火炮數量更多,而且射程更遠威力更大……這麼做無疑是……”

“難道你想要眼看著我的士兵們被消滅個精光嗎?拿出點實際行動來!”

“遵命,我尊貴的陛下!”指揮官慌亂地點著頭,轉身對屬下們大聲喝道:“吹號!立刻吹號!我們發動總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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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干鼓手們紛紛從背後取下黃銅鑄造的巨型號角,鼓足一口氣吹響衝鋒的號令。象奴們也加緊役使戰象大步向前,驅趕著步兵們向前行進。戰線兩翼,大隊騎兵揚鞭逞鋒,嚴整如林的楔形佇列如兩把匕首,直擊向明軍的側翼。

“弟兄們,給我衝啊!”軍官們揮舞著海藍色的軍旗,上面用錦線繡著邁索爾男爵的徽記——青色帆船圖章上疊印著一道銀色的閃電標誌。明軍的步兵主力在隆隆戰鼓聲中開始出擊,四千名刀牌兵分成十個中隊大步向前,平端著丈二長槍的重灌步兵則保持著密集隊形,自兩翼徐徐推進。戰場的另一側,裝備著騎矛、馬刀和三眼銃的突擊騎兵在嘹亮的軍號聲中向德干騎兵發起了反衝鋒。

鳴鏑尖銳刺耳的聲音再次響起,這次瞄準的卻是快速行進的駱駝騎兵隊。缺乏防護的騎兵部隊在箭雨的打擊面前非常脆弱,不斷有駱駝在疾馳中翻倒在地,連帶將背上的騎手摔出老遠。但這並不妨礙德幹人勇氣的發揮,他們英勇地使用復合弓還擊,同時散開隊形盡可能減少弩箭造成的傷害。

三輪密集的齊射之後,駱駝騎兵的損失率已經逾兩成,超過一千名以上的士兵落下駝背或被直接射殺。這樣沉重的代價顯然超過了德幹人所能容忍的極限,何況箭雨之下趨於鬆散的隊形已經不可能對敵人裝備長矛的步兵佇列造成威脅。滿臉大鬍子的騎兵隊長悻悻地揮動彎刀,喝令剩餘的部屬轉身逃離強弩的射程。他們退縮在遠處兜著圈子,試圖等待機會迂迴向向明軍的後衛部隊發起衝擊。

明軍的弩兵並沒有浪費太多時間來追殲敗退的敵騎,在校射士的指揮下,他們將弩機對準了更有效率的目標——戰線的中央位置,兩軍步兵已經短兵相接。在最初的幾分鐘內,德幹人幾乎以為自己看到了勝利的曙光在前方閃耀:被稱為“塔瓦”的印度彎刀在穆斯林武士手中優雅地划著弧線,一個個連接不斷的光圈從微藍色的新月形刀鋒上發散開來,所及之處無不長矛折斷衣甲碎裂。他們精湛的刀術令這場戰鬥看起來像是一曲飄逸如詩的舞蹈,踏著血的舞蹈。

明軍的中央方陣難以抵擋如此的猛攻,鋒利無匹的烏茲鋼刀迫使他們不斷向後退縮。然而訓練有素的士兵們很快穩住了陣腳,第一排的士兵將寬逾兩尺高達四尺的大型方盾並列如牆,在旗手的指揮下相互掩護徐徐後退。德干步兵自恃數量眾多,盡皆奮力向前反覆衝擊。然而明軍兩翼齊出,如林長槍嚴陣以待,佈下一道密不透風的鋼鐵防線,逼迫他們向方陣中央退卻。此時超過三萬穆斯林士兵擁擠在一起,想要轉個身子或是左右移動半步都是難上加難,只能盲目地隨著人群向前湧動,渾然不覺地一頭鑽進了明軍的口袋陣。

幾聲短促的軍號響起,明軍陣中令旗連連揮動,兩翼的重灌槍陣開始朝中間收攏,緩慢而堅定地壓縮著敵人已嫌狹小的陣地。兩翼夾擊之下德干士兵已經陣形大亂,他們頂著暴霖般傾下的箭雨蹣跚前行,相互推搡根本難以施展手腳。然而明軍的中央方陣已決意不再後退,只聽一聲鑼響,前排士兵手執的櫓盾突然齊齊側向左面,從這縫隙中立刻刺出數支鐵矛。這種長約八尺的短矛有著沉重的熟鐵長柄,特製的三稜錐形帶有倒鉤的矛頭能夠穿透大部分鎧甲,令受傷的敵人很快失去戰鬥能力。即使在最好的情況下,深深嵌進盾牌無法拔出的鐵矛也將迫使敵人放棄這一沉重累贅。

這下攻擊有如兔起鶻落,等到德幹人從受襲的驚惶中醒過神來,面對眼前早已重整的盾牆除了咒罵之外全然無計可施。轉眼之間,明軍故技重施,穆斯林勇士們空有過人武藝和神兵利器,面對這樣井然有序的戰陣竟然毫無還手之能,只得眼睜睜地看著死神不斷逼近。

“是時候了!”林振衣興奮地舉起佩劍,“讓我們的騎兵從右翼迂迴,包抄並切斷他們的退路,從敵人的背後發起猛烈的衝鋒!這將立刻摧垮他們的鬥志,讓那些穆斯林抱頭鼠竄!”

副官仔細打量著戰場,職責所在令他必須比自己的主公更加謹慎小心。“男爵閣下,右翼的戰鬥還在繼續,我們並沒能真正擊敗德干的騎兵。實際上,像現在這樣的戰場局勢之下,我們甚至無法將更多的預備隊投入戰場……”

他的話音戛然而止,不遠之處一名斥侯騎兵正朝著本隊方向疾馳而來,他手裡高舉的旗幟上綴著三條殷紅如血的飄帶——代表著最為緊急的軍情。“象群!象群來了!”

話音未落,遠處的地平線上已經湧起一抹憧憧陰影,大約五十頭戰象快步小跑著從左翼向明軍陣地發起進攻。這些巨大的野獸高逾一丈,脊背上馱負著一座竹製箭樓,上面坐有兩名弓箭手和一名象奴。竹樓四周懸有風乾硝硬的牛皮以抵擋弓箭,甚至戰象身上也披掛著厚重的甲冑。當這群巨獸邁步前進,就連大地也要驚懼地戰抖起來;它們的怒吼比一百支號角還要響亮。德幹人的終極武器終於出現在了戰場上,這令他們得到了極大的鼓舞,動搖幾近崩潰的步兵軍團堅定意志,狂熱地高喊著向盾牆發起連連衝擊。

“怎麼!居然是在這個時候!真是見鬼!”林振衣深深倒吸了一口冷氣,握著長劍的右手骨節微微發白。“雷火弩怎麼還不發射!”

副官的臉色已微作動容,但仍保持著帝**人的鎮靜。“閣下,雷火軍正在定標校向,不可能馬上射擊,必須選擇敵人更加接近的時機。您知道……如果象群全力衝鋒的話,雷火弩只有一次射擊機會。”

“如果失敗的話……”林振衣用幾不可聞的聲音說道,“它們將摧垮我們的陣線,是嗎?”他長吁了一口氣。“如果失敗的話,請將我的徽章送往北京,稟奏忠武王大人:林某無顏面君,唯有盡忠沙場。”

“下官定當追隨閣下。”副官以他一如既往的平靜口氣說道。

“定標三百步!準備!”

“計數三十聲!”

“發射!”

操弩士們手中高舉的木槌用力擊下,精鋼鑄就的弩機中響起一記清脆的金鐵之聲,六十四枚一丈來長碗口粗細的巨矢破空而出。那一瞬間整個戰場似乎都安靜了下來,千萬雙眼睛——從將軍到普通士兵,都屏息凝神注目著足以決定戰爭勝負的一擊。

第一枚巨矢呼嘯著落在了象群之前不過十餘步的位置,在鑄鐵箭頭深深陷入地面的那一剎那,猛烈的撞擊震裂了箭身上的陶瓷封套,濃稠的“雷火”燃劑四下濺開見風生火。驟然炸開的火球以及濃烈刺鼻的黑煙立刻鎮住了離得最近的幾頭戰象,令得它們驚惶止步不敢向前。

轉眼的功夫,更多雷火矢紛紛落下,熾烈的爆炸在象群四周乃至當中接連不斷。透過手中的千里鏡,林振衣甚至清楚地看到一枚雷火矢不偏不倚地正中一頭戰象的肩部,沉重的箭鏃穿透並粉碎了巨獸的肩胛,而這所帶來的痛苦甚至不及那熾熱毒焰的十分之一。象背上的竹樓轉眼間成為了一個明亮的火炬,熾紅滾燙的盔甲下溢位焦臭的青煙。戰象的嘶嚎響徹天地,它的右側頭頸乃至小半個身軀都已被火焰吞噬,劇烈的疼痛和驚懼使它變得瘋狂,一甩頭狠狠地撞向另一頭戰象。那一對六尺來長鋒利如刀的象牙立刻挑開了同類的腰腹,鮮血與內臟從巨大的傷口中流淌而出,兩頭巨獸先後蹣跚著摔倒在地,如同兩堆了無生氣的土丘。

雷火弩的第一次齊射摧毀了十一頭戰象,但這戰果和引發的騷亂比起來不值一提。受驚的象群發狂亂竄,物件奴們的吆喝與鞭策完全置之不顧。恐慌和毀滅隨之迅速蔓延開來,二十多頭驚象徑直撞進了不及散開的駱駝騎兵佇列當中,轉眼之間給與後者災難性的打擊。這些巨獸們近乎瘋狂地左衝右突,來回揮動的象牙如同刈草一般將成打的單峰駝連同騎手一起橫掃在地,甚至有更多的騎兵被直接撞倒在地,在寬厚沉重的象蹄下被跺成肉泥。稍作遠處,明軍後衛士兵目瞪口呆,驚訝地眼看著德幹人放出的猛獸將它們自己的陣線撕得粉碎。

“處死這些該死的畜牲!處死它們!”德干蘇丹揮動雙拳怒吼連連,他無法接受即將到手的勝利突然成為泡影。一些象奴已經被甩下象背,剩下的則從揹簍中拿出長劍和木槌,用力釘進戰象的後腦,在造成更大損失之前殺死這些失去控制的巨獸。

然而這麼做為時已晚,此刻戰場上早就是一片狼藉。拋開損失慘重的騎兵不說,戰象部隊的迅速落敗使德幹人的士氣迅速瓦解,成千上萬的士兵拋下手中的武器和盾牌轉身逃離戰場,中國人則歡呼著恣意驅趕砍殺他們。看著眼前這一切,德干蘇丹甚至失去了逃離戰場的勇氣,這位戰敗的君王以手掩面,痛苦地嘆息著,他清楚地明白,今日輸掉的可不僅僅是戰爭而已。

“勝利了……”林振衣儘可能平靜地緩緩說道,即便如此,他的聲音中也掩不住適才的緊張。畢竟,瞬息萬變生死一線的戰場,對於一位商會會長來說實在是太過刺激了。他下意識地抬手摸著胸口的男爵徽章,嘴裡喃喃地說著什麼。

德干王朝已就此終結,通往北天竺的道路從今日敞開。日月雙龍旗下,明人鋼灰色的衣甲令天空也要為之變色。而這,不過是我們邁出的第一步。

西元1588年初冬,南天竺最後一支有組織的抵抗力量不復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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