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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5章

第二十一章神機大營

聽到此時李肖再也忍不住了怒道:“吳三桂你還有何話好?本以為吳陽也是一條漢子沒想到竟如此卑鄙連韓子雄自盡都不行非得死於他的槍下你們才高興嗎?”“李大人你誤會了我吳陽槍雖響了可是卻沒有傷到韓子雄一反而是將他手中的火銃打飛了。”吳宇見李肖火忙接道。李肖聽了此話不由楞住了直到手下人去將場上的韓子雄扶到了他的面前才驚醒過來。

韓子雄一見李肖“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道:“大人屬下無能給大人丟臉了。”

李肖一張鐵青的臉竟露出一笑容扶起韓子雄道:“好好只要你人沒事就好。輸一場算什麼這天下豈有不敗之人?”完這話終於轉過身來面對吳三桂深施一禮道:“對不起了吳大人剛才是我魯莽望大人怠罪。”

三桂見這李肖倒也拿得起放得下忙道:“李大人客氣了不過是切磋武藝而已何必如此認真。”其餘眾人也沒想到一場生死決鬥竟會有如此結局。此時的吳陽也已經回到了三桂身後卻沒有眾人想像中那般慶祝只見三桂那班親衛只是淡淡一笑每人衝著吳陽胸口擂上一拳那吳陽卻也只是“嘿嘿”傻笑怎麼也看不出剛才經歷了一番生死決鬥。再看吳陽在親衛中的站位竟只能排到七八位的樣子難道站在他前面的人本事竟比吳陽還要強?吳三桂這班手下到底是怎麼練出來的難道個個都有吳陽的本事?開始的馬上之戰雖然精彩可最後那一槍簡直就是神來之筆兩人相距有近二十丈這吳陽竟可一槍打中韓子雄中手火銃卻又不傷他半根毛簡直是不可思意。起對火器的瞭解這神機營中大將官向來自命不凡可今日見了吳陽這一槍才現自己竟成了井底之蛙不由得對吳三桂及他帶來的這十幾名親衛又有了新的評估。還是朱尋採打破這僵局道:“吳將軍今日總算見識了名傳關外的旋風狼騎果然不同凡響今日將這左掖軍交與將軍我也放心了相信將軍必能為我大明帶出一支戰無不勝的鐵軍。”

“末將豈敢不效死力?”三桂答道。“只是不知這營中士卒都那裡了?莫不是有什麼軍情?”朱尋採一笑道:“這京城重地能有什麼軍情只是今日這些士卒都被帶出去拉練罷了等明日便會回營。”

三桂心道:早不拉練晚不拉練偏偏等我來此報道時拉練看來其中必有詭異只是自己僅為副將卻不好深究。

“既然今日士卒都不在正好為吳將軍接風洗塵吳將可千萬不要接辭。”三桂也正想有機會與這神機營大將領多多接觸便頭應是。當天晚上眾人回到京城中久負盛名的富貴樓為三桂接風。酒桌上大家表面都是談笑風聲可暗中卻都在打著自己的算計三桂也是察言觀色卻現除了朱尋採和李肖兩人外其餘眾人對自己都暗藏敵視看來日後的軍營生活怕也不好過啊。晚宴過後三桂及吳宇等人回到府中三桂本想早早歇息明日好去神機營再與那些面和心不和的眾將周旋。卻不想吳宇將其餘眾人打走後自己卻留了下來。三桂不由問道:“吳宇還有什麼事嗎?若是無事也早早歇息去吧明日還要到那神機營僅看左掖軍副將及那幾名都司官今日態度便知明天也不會好過。”

吳宇卻道:“大人明日千萬不可再去神機營今日之事真是好險啊!”三桂以為他吳陽決鬥之事不由頭道:“不錯好在吳陽這些年確實長了本事竟將那韓子雄敗得心服口服卻又不傷他性命……”

“大人屬下的不是吳陽而是大人您真的是好險啊!”“我?我這不是好好的嗎再怎麼我也是副將之職那些人還敢對我動手不成?”

“大人可還記得我們剛進營時遇到的那個攔路士卒?”“吳宇你莫非以為我喝醉了不成不過是上午生的事我如何能忘起那人還是咱們對不起人家若不是吳陽魯莽也不至於害了一條性命好在朱尋採等人未追究此事若是追究起來不僅是他吳陽怕是我也難逃一個管教不嚴之責。”

“大人此事怕不是這麼簡單。大人可還記得那人竟用手中火槍對準了大人?”聽吳宇此言三桂也隱隱覺得有些不對那人若是一個普通士卒又豈敢一言不合便拿火槍對人加上今天從到大營之刻起整個事情都有些不對先是大營外竟無崗哨這在神機營來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若神機營平時就是這個水平何以能位列京師三大營之一再加上後來看到朱尋採、李肖等人這些人決非無能之輩又豈會任由底下士卒如此胡來。吳宇卻又接著道:“大人恐怕還不知事後我翻看那被吳陽打死士卒他身上竟無一飾物更沒有普通士卒所應有的軍牌而且我在看那火槍時竟現火槍中竟早已填充好了火藥、彈丸當時他若是真的向大人開了槍大人怕是……”

三桂聽到此處也不禁被嚇出一身冷汗只覺陣陣後怕。要那士卒此舉只是無意之舉三桂卻是怎麼也不會相信。要知明軍對火藥管理甚嚴平時士卒僅拿槍支只有等實彈訓練或是有戰事時才會將火藥、彈丸下到士卒手中。

等黑衣人將事情經過敘述完畢後魏忠賢才放下手中茶碗手指扣在案上輕輕敲擊。“如此來吳三桂怕是不敢再去那神機營了?”面戴黑巾之人拱手道:“是的大人。”

“那朱尋採此著到也夠狠一句狠話未卻偏偏讓人心驚膽寒。看來得給吳三桂些勇氣才行。”頓了頓才又道:“好了你先回去吧一切心千萬不可讓朱尋採現破綻。”面戴黑巾之人口中應是轉身離去。魏忠賢雖有心再幫三桂一把將神機營潭死水搞得亂一些可年關已近熹宗帝朱由校年僅二十餘歲玩心正盛雖平時不理朝政可也知道關外的寧錦大捷是場大勝有心借些新年之際舉國大慶以示慶祝。當然這一切便交與魏忠賢等人。魏忠賢為討好朱由校自是竭盡全力指揮宮中宮娥太監日夜趕製千盞彩燈在乾清宮各處懸掛起來供萬歲爺欣賞。每到夜間一排排彩燈依簷附壁嫋娜生輝千姿百態光采奪目。魏忠賢同時還下旨命太監在宮中各條長街上設立燈盞以石為座以銅為樓用銅絲為門壁由內府太監添油燈把皇宮之夜照耀得如同白晝。

一晃已到除夕之夜。按大明朝慣例萬歲爺在這天要大宴群臣以示恩寵。三桂此時已是從二品的大員已有資格入宮赴宴。當天傍晚三桂已穿戴整齊在吳宇的護衛下來到宮前吳宇不過五品護衛只能打馬迴轉由三桂一人隨眾朝臣入宮面聖。三桂行在這皇宮之中只覺與當日早朝不可同日而語。宮中彩燈與明月相互映照月似銀盤燈似地錦月照燈添十分燦爛燈映月增一倍光輝。再看宮中燈火樓臺好似那煙雲世界奉天殿中更是簫鼓齊鳴笙歌不斷。三桂入得宮門自有太監引路將其引到一邊坐下。不一會兒有太監在外大聲呼道:“瑞王朱常浩、惠王朱常潤、桂王朱常瀛、信王朱由檢入宮赴宴。”

聽到此言三桂不由得注視殿門。三桂來到京城已是半月有餘除前三天赴宴、入宮、到神機營上任顯得異常忙碌外後來這些天三桂可是大門不出每日只是在府上與眾親衛習武生怕再惹什麼事端壞了自己性命。

好在魏忠賢、客氏及皇黨兩派早已是水火不容彼此相鬥正酣未將三桂放在眼中又因年關將近也無瑕管他讓他享了幾天清福。可三桂又皆是甘於平凡之人只是初來京師摸不清這水到底有多混才不得不暫時躲避而已。可暗中他早就將叔父吳迪在京城所有勢力接手過來正在逐步理順這京中關係只等時機便將一飛沖天。今日聽到這信王朱由檢來此赴宴當然是格然關注畢竟如不出大意外這朱由檢明年便將接過熹宗帝手中的皇權成為九五之尊。只見這朱由檢此時不過十六七歲正跟在瑞王朱常浩、惠王朱常潤、桂王朱常瀛之後左顧右盼彷彿只是個天真的大男孩而已。可三桂卻知道再過不到九個月的時間這朱由檢竟能一舉登上皇位並將老奸巨猾、權勢滔天的魏忠賢逼得自盡身亡又豈是易於之輩。

果然在三桂的仔細觀察下才現這朱由檢雖表面上一臉笑容可在看到魏忠賢等一眾奸黨時眼中卻時不時射出道道寒光。等這四人紛紛落坐後殿中已基本坐滿。很快便有太監宣道:“萬歲駕到!”熹宗帝在魏忠賢的攙扶下進入了殿中客氏亦如往日一般打扮的花枝招展跟在後面。熹宗帝高居龍椅看著殿中群臣。魏忠賢與客氏分坐左右相伺。魏忠賢見時間差不多了終於宣佈開宴。宮中太監與宮娥如流水一般呈上各式菜餚只是這些菜餚精緻到是精緻卻早已冰涼遠不如關外眾人圍坐火爐大碗喝酒大塊吃肉來得痛快。片刻功夫桌上已堆了滿滿一席那熹宗帝終於站起來舉起杯中酒向群臣敬酒以示普天同慶。朝臣紛紛站立三呼萬歲。

宴會直到午夜時分才結束因是新年又有萬歲在場這魏黨與皇黨雖眼中不時有火花崩可卻也極力剋制生怕惹得萬歲爺不快宴會上總算沒有生什麼意外。不過三桂卻對這朝中大勢及信王朱由檢有了更深的瞭解同時也在心中暗暗定下了今後的計劃。轉眼已是正月十五元宵佳節這天傍晚三桂叫上吳宇換上貂衣皮褲戴上暖耳與狐皮帽穿上羊皮靴打扮成普通富商的樣子準備出府遊玩。來到府門前正遇上吳清吳清忙迎上來道:“少爺您這是要出門去那兒啊?的叫二子他們為你準備轎子。”三桂一擺手道:“不用了今兒正好過節讓他們也歇著吧我也就是出去轉轉見識見識這京城的熱鬧。”吳清剛要開口吳宇在三桂身後大聲道:“一邊呆著去少爺出門散心還要向你彙報不成?”

一句話得吳清老老實實退到一邊這段日子吳清對這些人可是有所瞭解沒想到這脾氣最好的卻是這吳三桂他手下那百來號人個個都是些殺人不眨眼的渾人一言不合便大打出手府中的下人也不知被他們教訓了多少次好在自己一直心行事還沒有惹他們此時聽了吳宇的話當然不敢多言生怕這吳宇那缽大的拳頭打在自己頭上。此時正是大雪初停皓月當空把這京城照得一片銀白空氣清爽。長安街上人頭攢動來往穿梭。家家戶戶門前懸燈結彩新聯耀眼鞭炮轟響呼聲嘈雜好不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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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桂前面帶路吳宇心跟在後面生怕人多走失了三桂。兩人走在大街上只見四周好一派太平景象東邊踩高蹺的突出人群之上千姿百態。南邊劃龍般的邊喝邊扭聲音嘹亮。西邊耍獅子的搶奪繡球技藝精湛。北邊唱京戲的字正腔圓文武雙全引得掌聲陣陣。只看得吳宇心曠神怡目不暇接在關外何時曾有過這等熱鬧景角看三桂也是嘴角微露笑容彷彿忘了所不快。不過吳宇也知道三桂的笑容卻是裝出來的孤身在這京城無依無靠一切都得靠他一個人撐著只恨自己不過能辦些事無力為少爺分擔那些心事。兩人在街上轉了近大半個時辰天色已經黑了下來吳宇跟上三桂低聲道:“少爺尾巴果然跟了上來。”三桂頭“好跟來才好免得有人疑神疑鬼。”完三桂看似隨意的走進一間豪華酒樓。一進酒樓那老闆便是眼睛一亮親自迎上來滿面笑容招呼道:“二位客官想用什麼?”

吳宇道:“我姓吳前幾日便在樓上訂了雅間。”那老闆看來不過三十多歲可能是因為又有生意上門此時竟是滿面紅光笑道:“原來是吳爺你的雅間早給您留好了我帶您上樓。”完也不顧他那寵大的體積在前領路將二人帶到二樓的一間雅室。三人一進雅室這老闆滿面笑容頓時不見而是一臉嚴肅道:“屬下吳三見過少爺。”

三桂頭道:“怎麼樣這些年在這兒過得可還習慣?”吳三搔搔頭訕訕的道:“這麼多年也有些習慣了只是還是懷念在中後所與兄弟們一起的日子。總想著兄弟們一起喝酒吃肉的情景而且在這兒每天被李老板、李老板的叫著有時真的都快忘了自己還是吳三。”

三桂笑笑道:“忘了好啊忘了那些才能更好的投入到你的這個身份當中只要不忘了我們就行。”吳三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哽咽道:“少爺就算是把我燒成灰我也是吳家的一縷忠魂的此生此世決不會忘了吳家對人的大恩大德若是沒有吳家人早已是家破人亡怎麼會有今天。”

這吳三本是吳家佃戶只因家中婆娘生了重病才抱著萬分之一的希望來到吳府希望吳家能格外施恩減些稅糧沒想到當時正好吳迪在家見這吳三話間口齒伶俐應該是個做生意的好材料不但免了他家糧稅還給了他十兩白銀讓他給婆娘治病最後又將他收到吳家精心調教。

這吳三跟著吳迪走南闖北僅兩年功夫便可獨擋一面而且又對吳家忠心便被吳迪派到京城經營了這座酒樓一方面收集京中大情報另一方面也是為吳家在京中經營此勢力以待將來大用。三桂忙將吳三扶起道:“好了你對吳家的貢獻我吳家不會忘的讓你打探的事情怎麼樣了?那人今日可真的來了?”吳三也知道今天的事情容不得半差錯一擦眼淚道:“來了此時就在樓上最大的雅間內。”

“可有同行之人?”三桂一聽人來了心中不由有些激動成敗於否就看今日了。“只有幾名待衛隨行再無他人。”“好一切可都準備好了?”

“早已準備妥當。”著開啟屋中靠牆的一個大衣櫃沒想到這衣櫃竟還另有乾坤只見吳三又移開櫃後檔板露出來的竟不是牆壁而是一塊木板。挪開木板才現這竟又是一個衣櫃。吳三帶著三桂、吳宇兩人出了衣櫃才現竟是與剛才幾乎一樣的雅間而且屋中竟還有一人看他年紀、身材與三桂相差才幾身穿件深藍色的廝衣服。吳三見三桂眼中流露出詢問的意思忙介紹道:“少爺這是的侄兒決對可靠。”三桂頭此時桌上還擺著一隻食盤上有兩盤精美菜餚。三桂也沒費話與那少年將衣服當場換過轉眼間一名富貴之人變成了一名酒樓廝而那廝穿上裘皮竟也有了幾分模樣。三桂又讓吳三仔細看看可還有不妥之處生怕一不留神留破綻致使功敗垂成。

見再無遺漏吳三才帶著那換上新衣的廝和吳宇又從衣櫃中返了回去而三桂關上櫃門後端起食盤出了屋徑直向樓上行去。三桂剛行到樓梯處便見有兩名帶刀待衛在那裡嚴陣以待見三桂過來喝住三桂又仔細搜查了一番才放三桂過去。三桂拾梯而上片刻便來到三樓。這三樓只有一間大廳專為富貴人家所置。三桂仔細觀瞧只見廳中火爐正旺雖然臨街的窗子開著可室內卻感不到一絲寒意。廳中正中央的位置擺著一張大桌桌上基本已經擺滿了各色菜餚。桌前只有一人年紀不大身著錦衣錦袍正淺酌杯中美酒並不時向街上張望看著下面各色人群往來穿梭好不熱鬧。十幾名護衛站在廳中有的站在窗前有的站在桌前看似隨意可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三桂僅憑他們的站位便可知這些人必是經驗豐富的護衛這些人隱隱將桌前那人圍在中央不管何處有人襲擊都不可能直接擊中桌前之人。

這些人見三桂上來也沒有過多在意只以為是酒樓的二來上菜而已。三桂低著頭端著菜幾步來到桌前將菜心放在桌上口中低聲道:“大人您的菜無錫三珍、清蒸桂魚。”只是這菜名報得卻是忽高忽低這“無”、“三”、“桂”三字更是字字清晰入耳而其他幾字卻是若有若無。桌前之人聽到此話不由得轉過頭來注視著吳三桂。三桂只是笑笑卻不再開口。那人注視片刻驚叫道:“你……”

三桂忙連眨眼睛若這人真將自己名字喊了出去那自己這些天來做的這種種準備甚不是全都白費了?還不如直接登門拜訪。好在那人年紀雖輕卻也是個機智之人一見三桂種種表情也反應過來接道:“你……這菜可有什麼講究?”“大人人這菜可是家傳這……”三桂故意掃了一邊那些護衛一眼不再話。

那人注意到了三桂的動作卻是若有所思過了一會兒才道:“李剛你留下其餘人都到樓下侯著。”

那些待衛雖面露不解之色卻不敢違抗上意只是疑惑的看了三桂幾眼才告辭下樓。此時樓上只剩三桂和待衛李剛及桌前之人。李剛見其他人都走了忙來到那人身邊警惕的看著三桂手按腰刀只要有什麼不對便會立刻衝上來。三桂見些情景也知道這李剛必是此人親信是不可能離開了馬上退後一步行大禮口中稱道:“臣神機營副將、左掖將軍吳三桂見過信王大人。”桌前這人不是別人正是信王朱由檢。三桂為見這信王朱由檢可是費盡了心機只因他知道若一直任由皇黨人誤會下去就算眼前日子能勉強撐過去可等熹宗帝一旦歸天信王朱由檢登上皇位自己這種魏忠賢的奸黨怕也難免受到牽連。若是不能及早向朱由檢等人表明心意那怕自己最後在皇黨與魏黨相爭中立下大功這生性多疑的朱由檢怕也不會再相信自己不然後來後金的反間計也不會那麼容易成功。今日一見朱由檢三桂便知自己這步棋走對了這朱由檢明知自己是吳三桂要與其密談可是還是信不過自己又留下了個李剛雖然這也可以是他謹慎心可另一方面也明他確是多疑不易相信他人。三桂明知自己府上廠衛暗探眾多不敢明裡聯絡皇黨一派人只好暗中運作他將吳家在京城中的勢力全部接掌後馬上讓這些人打聽這朱由檢到底有何愛好平時喜歡到何處。沒想到這朱由檢平日竟喜歡到吳三的酒樓中獨自飲酒。得知此信的三桂可是高興壞了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他讓吳三留意朱由檢行蹤再到他酒樓飲酒時通知自己。沒過幾天這吳三便傳來訊息是信王朱由檢已經提前定好了酒宴就在正月十五的晚上。三桂得知此信立刻苦苦思索怎樣才能既不引起魏忠賢對自己的注意又能接近朱由檢。最後才定了由自己冒充店二借上菜的機會來接近朱由檢。事到如今一切還算順利總算得到了與信王朱由檢密談的機會。朱由檢一聽三桂報上名號果然是吳三桂雖不知這吳三桂找自己到底有何要事還是道:“免禮吳將軍不知有何要事竟做如此打扮?”

三桂當然不會告訴他難道自己知道你那個短命的哥哥明年便會隔屁你很快便會成為大明的萬歲我是想提前拍拍你的馬屁?“信王殿下臣只為那魏忠賢等一眾奸黨而來。”“此話怎講?那魏忠賢對你可是十分器重啊!又是封官又是賜宅將軍年紀輕輕便已做到從二品的大官這在我朝可是不多見啊!”

三桂知道自己這段時間的表現實在是不能不讓人生疑今天這事情要是解釋不清怕以取得朱由檢的信任忙跪倒在地哭訴道:“殿下您是誤會臣了臣實是身在曹營心在漢遠在關外時臣便聽這魏忠賢實屬大不忠之奸賊勾結客氏培植奸黨視萬歲如傀儡誣東林為奸佞實是罪大惡極臣原本想憑一腔義憤以壯乾坤誓除此奸臣。可沒想到初到京城便被這老賊宴請臣原想當其面揭其醜陋讓天下人認清其真實面目可沒想到在魏府酒宴上竟見到輔大臣顧秉謙及魏廣微、黃立極其餘如左都御史崔呈秀、工部尚書的吳淳夫、兵部尚書的田吉、太常卿倪文煥、左副都御史李夔龍、左都督田爾耕、錦衣衛都指揮僉事許顯純、錦衣衛指揮崔應元、東廠理刑官孫雲鶴等等一眾人等無不是當今權貴滿朝群臣竟是去了近半臣當時真是驚慌異常只看這些人的態度便知全是那魏奸一黨臣當時真以為天下已經成了他魏奸的天下。臣再不敢輕舉妄動只想留這有用之身為我大明再盡綿薄之力。

直到至神機營見過朱尋採大人才知這朝中還有如此忠勇之輩後來在除夕宴會上見過信王聽得其餘人講信王你年紀雖輕卻是有為之人臣本想馬上上門請教可又一想臣若能留在魏奸手下為信王您瞭解魏奸動向卻更加有力這才迫不得以出此下策來見信王殿下望信王殿下明鑑。”三桂一番得可謂聲淚俱下確是讓人不得不信。就連信王這種多疑之人也信了七分忙站起身形親自將三桂扶起道:“吾道不孤!沒想到吳將軍竟是如此忠勇為了我大明以身飼虎真是委屈了將軍!”

“殿下只要能斬殺魏奸以清君側以除國賊以平民憤臣死而無憾!”

第二十二章初見信王

就在此時突聽樓下傳來吵鬧聲朱由檢及三桂均不知樓下生了什麼事朱由檢大聲道:“來人啊樓下何事如此吵鬧?”三桂見又有人要上來也站了起來規規矩矩的站在朱由檢一邊。樓下馬上有待衛上來回稟道:“啟稟王爺二樓有人去爭雅間卻被雅間中人打了出來因此生吵鬧。”

朱由檢不覺如何道:“將這些雜人都趕出去不要壞了本王雅興。”那待衛剛要得令而去三桂心知不好也顧不得在這個待衛面前隱瞞身份想來能被信王朱由檢一直帶在身邊的人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王爺且慢微臣還有事要稟。”“何事如此緊急?等待衛將那些閒雜人等趕將出去咱們再做細談也不遲。”

三桂聽了此話心中卻更加著急忙道:“王爺樓下之人趕不得。”“為何?”朱由檢對三桂此言大為不解。“王爺那雅間中人正是微臣部下他們在樓下是為掩護微臣不讓魏閹現若是……”

朱由檢也不是笨人一聽便明了對那待衛道:“好了沒什麼事了任他們鬧去吧不要管他們了。”完擺擺手讓那待衛下樓了。三桂知道樓下必是魏閹起了疑心才借爭奪雅間之法檢視室中虛實。忙道:“王爺微臣此次來得匆忙若呆得久了必會讓那魏閹現破綻破壞了日後大計。”

朱由檢也頭道:“不錯來日方長你在魏閹手下確是比明投於我方更加有力那就委屈將軍了。你可還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三桂忙道:“微臣在神機營任職一事還要麻煩王爺多為費心。”

“好我明天便去找朱尋採個明白……”“王爺千萬不可若是都統大人態度突然轉變那魏奸恐怕會起疑心以微臣看魏奸必不會輕易放棄這個攪亂神機營的機會想來他馬上便會再有動作只要王爺知會都統大人一聲讓他約束神機營軍卒不要打微臣黑槍便可其他不要洩露半風聲表面上還是水火不容想來魏奸才會更加得意。”

朱由檢聽後連連頭道:“難怪你在關外會有魔狼的聲號若是做你的敵人當真可怕啊!”三桂一聽這話暗道不好這朱由檢不是又心起疑心在懷疑自己吧好在自己還有所準備忙從懷中掏出一封書信遞與朱由檢道:“王爺此次相會過於匆忙微臣實還有千言萬語來不及一一稟明特提早備下書信一封王爺看後便會明白。”

朱由檢接過書信開啟看了兩眼便明白了三桂的意思。其實吳三桂那有什麼千言萬語就算有來日再談也不遲這封書信中除了明這家酒樓老闆是自己一個遠房親戚可以信任以後此處便是雙方聯絡地其他的白了只是一封效忠書專門用來消除朱由檢的疑心罷了。

只要有這封效忠書在手朱由檢就不會再怕三桂反覆就算將來事情敗露那魏忠賢得勢只要將這效忠書交與魏忠賢他吳三桂也絕不會好過必將死無葬身之地。朱由檢看到信後吳三桂的簽名落款更加放心暗道這吳三桂雖然年紀不大但確實會辦事便道:“那好吧神機營的事情你儘管放心我保證不會出什麼意外不過吳將軍身在虎穴更要處處心千萬不容有失免得我大明再失棟樑之材。”吳三桂頓時一副感激泣零的樣子道:“只要有王爺這句話微臣便是鞠躬盡瘁也難報王爺知遇大恩。”言罷一副英雄慷慨赴刑場的樣子下樓去了。看著吳三桂消失的背影朱由檢卻冷下了臉坐在桌前久久不語不知在想些什麼。再三桂下到二樓卻見此時已是風平浪靜鬧事之人早已走了。不過三桂也不敢大意甚至沒敢在吳宇所在的雅間門前停留半步徑直奔後院廚房而去。

未等進到廚房便碰到了迎面過來的吳三吳三一見三桂便將手中食盤交與三桂並道:“這是二樓雅間的菜還不快給客人送去。”

三桂忙連聲應是端著食盤又返回二樓進到了吳宇所在的雅間。輕輕敲門門內傳來吳宇的聲音道:“門外何人?”“給客官上菜。”過了片刻門才被開啟不過只開了一道縫門縫間露出吳宇的臉一見是三桂頓時有些激動的道:“你總算回來了。”

三桂一聽暗道不好剛才那班奸人剛剛來鬧過事怎麼可能不留人在此繼續監視好在吳宇反應夠快話一出口就後悔了忙接道:“上菜這麼慢想餓死我們啊!快進來。”完將門打開放三桂進了雅間。三桂進門前特意用餘光左右看了看現隔了一間的雅室果然有動靜門被人開了一條縫門內黑影晃動看來就是那班奸人留下的暗哨了。進門後三桂先與吳三的侄子將衣服換過讓他回樓下去了三桂這才有時間問明剛才樓下到底生何事。提起剛才的事吳宇真是驚出一身冷汗。一切果然不出三桂所料魏奸派出的暗探果然一路跟著三桂來到這裡看三桂上了酒樓進了雅間他們也跟了進來。後來知道信王殿下竟也在這酒樓之中不由對三桂有些懷疑便來試探三桂。

那知這些暗探剛剛推開吳宇所在的雅間房門只隱隱約約看到裡面有一個身著裘皮的青年正低頭飲茶未等他再仔細打量只見一隻缽大的拳頭帶起陣陣拳風迎面打來。那暗探那裡來得及反映下一刻便被這一拳打出老遠在地上翻滾半天等與他同來的暗探將他扶起時已經是昏迷不醒。見到了吳宇的本事他們又不敢亮明身份只好是啞巴吃黃蓮有苦不出自認倒黴灰灰溜溜的進了一旁的雅間繼續監視三桂。三桂此行總算是有驚無險並成功與信王朱由檢取得了聯絡與吳宇用過飯後才走出酒樓打道回府。那些暗探見三桂已經回府剩下來的事情就不需要他們了連忙回魏府稟告魏忠賢。不過這些暗探卻沒敢自己連人影也沒看清楚便被人一拳打了出來那樣自己豈不是太無能了反而言之確確的吳三桂一直在雅間中沒有出來過更沒有與信王有任何聯絡卻不知反而幫了三桂一個大忙。

魏忠賢聽後覺得三桂與信王同在一家酒樓吃飯應該只是巧合罷了也沒有往心裡去只是吩咐這些人定要加緊監視不得放鬆。魏忠賢可是將三桂當做一枚重要棋子來用容不得半閃失。三桂回到府中剛進自己府門卻見院中燈火通明碧豔正被幾個壯漢把住雙臂動不得分毫。那吳清竟手執皮鞭目露兇光剛要揚起皮鞭鞭打碧豔。三桂一見忙叫道:“住手!”完走過去一把搶過皮鞭“你這是要幹什麼?”那吳清一見是三桂忙換了付笑臉道:“大人這丫頭本是您的貼身丫環可每日裡卻只知躲在那樓中不見其伺候大人今日屬下只是要給這丫頭長記性不要忘了自己本分。”

三桂一聽此話再望向碧豔只見其淚水連連好不惹人心痛雖知其中必然有詐可還是捨不得讓此如花似玉的美人受苦反正自己在這府中必有人監視自己也不差再有個貼身丫環好在自己不夢話而談論機要事情也會找個無人地方也不怕她聽到什麼。對這個吳清三桂也不想把事情做的太絕便道:“好了是我因獨身慣了才讓她獨居樓與她無關。不過身邊沒個人伺候著也真是不方便從今天起就讓碧豔搬到我房裡吧。”完三桂轉身走了。

那吳清望著三桂的背影卻露出淡淡的微笑。從這日起碧豔便住到了三桂房中的外間隨時伺候三桂。轉眼又是半月已經是二月初二龍抬頭。三桂這段時間一直在吳府中滔光養晦每日只是與手下吳宇等人飲酒做樂看不出半分急燥。那碧豔也確實盡到了貼身丫環的本份時刻跟著三桂。只是三桂卻從沒有把他當做下人好像是他的妹妹一樣處處關心。只是這平靜的日子卻是不多這天宮中又傳來聖旨命三桂馬上到神機營赴任不得託延這聖旨中竟還任命吳宇為左掖軍副參將吳陽等三名親衛為都司官由此可見這魏忠賢確是下了本錢非要在這神機營中搞出些事端才肯擺休。

接到聖旨的三桂卻只能是苦笑想來信王朱由檢應該與督統朱尋採過自己自己此去性命應該無憂可左掖軍帳下士卒在原來的帶回參將及都司官手下這麼多年必有感情自己初來乍道便將他們的老上司全部下左掖軍眾官兵若沒有怨言恐怕自己都不會相信自己如何才能真正融入這左掖軍真是一件難事。不過聖旨卻不容有誤三桂馬上收拾行裝帶著所有狼騎打馬向神機營行來準備接管左掖軍。三桂不相信就憑自己的實力會搞不定這些傻大兵。來到神機營外此時的神機營與上次來時卻是有著天壤之別。離營幾里便可聽到營中響亮的口號聲和陣陣槍響來到營門時再不是上次所看到的一片落敗景象營門口的近百名士卒整齊的站在營門兩側手持火銃遠遠看到一隊騎兵趕來馬上有人上前盤查。在得知來的是神機營副將吳三桂時三桂明顯從些人眼中看到一絲不屑還有幾分嘲笑。不過他們也沒敢為難三桂檢視過令牌後很快便放三桂等人進入大營並告訴三桂都統大人正在帥營相侯。剛到帥營前便見一群人出了帥營來迎自己。走在最前面的仍舊是都統大人朱尋採其身後眾將官與上次相差無副將連濤、李肖都在其中只是少了左掖軍的副參將及三名都司官。

看連濤、李肖等人在看自己時同樣是不屑的表情。三桂也不在意想來這些人必是看不起自己。誰讓自己不能憑本事在這神機營立足反而又找魏忠賢等奸人將左掖軍將官調離。連濤、李肖等人必以為雖然主要將官都調走後自己也不能在左掖軍立足正等著看自己笑話。朱尋採還如上次一般滿面笑容走到三桂面前。三桂剛想行禮卻被朱尋採一把拉住道:“吳將軍身體可好些了?近來軍務繁忙實在是無瑕看望將軍望將軍不要見怪。”其餘眾人只以為這朱尋採在諷刺吳三桂裝病不敢來神機營。可三桂卻在朱尋採抓著自己手時明顯感覺到朱尋採狠狠的握了自己幾下三桂明白看來朱由檢已經將訊息傳到自己在這神機營的安全便有了保證。“都統大人客氣了下官無能為大人分憂是下官的不是。”

朱尋採也不想在這件事過多糾纏將三桂引到帥營內才道:“吳將軍在關外與後金連番苦戰卻屢屢獲勝想來這練兵、統兵必有過人之處今日將這左掖軍交與將軍希望將軍不要藏私將這左掖軍打造成一支虎狼之師也讓我等多學習學習。”

三桂聽了此話忙謙虛道:“大人過譽了在坐眾位將軍那位不是下官前輩下官還要向各位前輩學習。”頓了頓又道:“只是不知這左掖軍現在何處下官奉旨今日便要接管這左掖軍不敢耽擱。”三桂實在是不想再把精力放在與這些將官的勾心鬥角上還是多想想如何才能折服那些士卒更有用� ��。

“既然吳將軍奉旨前來那好連將軍便由你帶吳將軍去左掖軍營地。”“下官遵命。”連濤上前一步道。回頭又對三桂道:“吳將軍請吧。”三桂向在座眾將官告辭後才與連濤出了帥營直奔左掖軍軍營而去。帥營中眾人見三桂走了齊聲大笑李肖雖受過三桂恩惠可在這大是大非上卻不敢贊同於三桂因此頗有些興災樂禍的道:“這吳三桂到了左掖軍必會大吃一驚我倒要看看他一個娃兒如何能將這不同往日的左掖軍收服於帳下。等過上一段時日軍中大比武時他如何領軍出戰。”其他人聽後也紛紛頭稱是。朱尋採只是笑笑卻不答話。心中卻暗道:不錯我也想看看這吳三桂到低有何本事。他以為他是誰不過是個的副將而已還自以為是想要攀上皇黨這棵大樹真是不知所謂。這神機營營地安排正是按照五軍名號所置左掖軍營地就在帥營左側。三桂隨連濤打馬來到左掖軍軍營卻現這那裡有一絲軍營的樣子。

只見營中士卒穿著隨便倒提著火銃在營中隨意走動。在軍營不遠處有一群人正圍在一起再聽裡面的呼喝聲三桂不用看也知道必是有人在打架。再聽各處營房內陣陣“大、大!”“、”呼喝聲看來是在賭博。沒等三桂開口連濤卻道:“吳將軍這裡便是左掖軍一切就交給將軍了望將軍多多保重。”完不等三桂回話已經帶人絕塵而去。三桂皺了皺眉原本以為這左掖軍多有些看自己不忿之人在背後搞搞動作而已卻不想淨是些軍痞無賴之輩。三桂明白這必是朱尋採在難為自己怕是早將左掖軍中原本的將官全部調離又將各軍中的軍痞調到此處想給自己一個下馬威。不過三桂還是低估了朱尋採區區神機營那裡能有這麼許多兵痞他朱尋採為了看吳三桂的笑話可是動用了許多關係又從其他軍營中調了許多人過來才算湊齊了這些人。這些兵痞本來還不高興可一到了這左掖軍一看卻是喜出往外各軍營的兵痞之間平時也是互聞大名今日一見可是相見恨晚互不服氣的連夜便開始較量那些好賭的更是賭了一夜。

吳宇看三桂臉色不善主動上前道:“少爺我去叫他們列隊。”

三桂頭。吳宇得令打馬上前高呼道:“神機營副將、左掖將軍到此還不快快列隊迎接!”不想營中這些人根本不理吳宇該幹麻的幹麻。他們本來就是無賴而且能混到今天也都是有些後臺的這些人或是沒落貴族或是那個貴族的旁枝一般人那敢動他們一根毫毛卻不想今天地惹來了煞星。吳宇見這些人不理自己自己如今怎麼也是這左掖軍副參將一氣之下揮動馬鞭將身邊幾名無視自己的兵痞鞭打在地。幾人被打後卻是表情不一有的躺在地上滿地打滾口中不斷叫道:“打死人了!打死人了!”有的卻是怒目圓睜瞪著吳宇七個不服八個不忿的樣子好像要找吳宇拼命。吳宇當兵也有些年頭可還真沒見過這樣的士卒有些不知所措忙回到三桂身邊。三桂銀牙暗咬既然如此那便怪不得我心狠手辣了也讓你們這些兵痞見識見識什麼才是真正的旋風狼騎。至於此事會有什麼後果留待將來再好了。

“呼拉”一聲三桂抽出腰間騎刀大聲道:“命左掖軍全軍校場集合以排為單位分頭傳令有不服號令者反抗者革殺勿論。”

百餘狼騎聞言紛紛拔出騎刀三桂一帶馬韁帶著吳宇這一排率先衝了出去直奔校場中央那夥正在打架之人而去。其餘五排狼騎也分頭衝向各營房傳達三桂號令。三桂率部衝向校場吳宇為保護三桂安危衝在最前面遠遠便喊道:“全軍集合有不服號令者、反抗者革殺勿論!”

此時校場中彙集了千餘兵痞雖聽到了吳宇的話卻沒有人把這話當回事一方面仗著自己還有些身份量他們也不敢將自己怎麼樣另一方面卻是懷著法不責眾的心裡校場上有千餘人你敢殺幾個?就不怕激起兵變不好收場?直到吳宇率先衝到這些人外圍最外面的兵痞雖然不聽號令慣了可也都有幾分見識見吳宇馬極快這麼短的距離內就算他真想停馬怕也來不及了暗道:這些人不是要來真的吧。慌忙跑開。他們一走可苦了裡面的人一見吳宇等人竟真的敢不顧自己這些人的死活騎馬向自己衝了上來頓時一片雞飛狗跳紛紛向四周逃散。吳宇及三桂等人很快便衝到了這些人中央卻見場中央正有三人分三角站立各自身後卻也有近百人之多看來這些人經過一夜的較量現在卻是三足鼎立的架勢。

這三人看到三桂等人竟只是冷哼了一聲對他們卻是不理不採其身後的百餘人更是大呼叫不把三桂放在眼裡。三桂聽了此話暗自氣急這些人竟敢如此藐視自己他們還真以為自己是個人物我今日便要叫你們知道在我吳三桂面前你們什麼也不是甚至連堆狗屎也不如。大喝了一聲:“全軍站隊不服號令者革殺勿論。”那三人雖都看向三桂見三桂年紀不大再見他身後只有十幾人更沒把三桂放在眼中其中一人哈哈一笑道:“這是那裡跑出來的兔二爺?長相倒是滿英俊的嘛!”另一人也接到:“娃娃還是回家吃奶去吧不然濺你一身血回家你娘要打你屁股的!”

第三人也不甘示弱道:“不知所謂的娃娃快滾!”這三人話一個比一個刻薄一個比一個無禮連吳宇也聽不下去了怒道:“少爺這等狗娘養的留他做甚讓我取了他們狗命免得將來秧及九族也算是做件好事。”

那三人聽了此話卻是哈哈大笑他們根本就沒將來人放在眼裡此時聽吳宇竟大言不慚要取自己性命。三桂也知道今日若是不能在此立威日後別統領左掖軍就是想在這左掖軍中立足怕是也沒有他吳三桂的份。

“吳宇、吳陽你二人各取一人拿其稽回來見我。”吳陽在三桂身邊早聽得炸了肺若不是前兩次莽撞給三桂惹了麻煩此時極力剋制自己怕不是早就衝出去。此時聽到三桂命令也不答話率先衝了出去吳宇也緊跟其後。三桂存心要在眾人面前立威所以只讓吳宇、吳陽出擊另一個自然是留給自己。三人騎著快馬手執馬刀轉眼便殺到那三人面前。那三人怎麼也沒想到吳三桂一個娃娃竟然一言不合便要取自己性命被三人殺了措手不及。吳陽最先衝出去看準了第一個話之人一刀照準那人脖子砍去刀光閃爍一顆大好頭顱飛出老高竟還能開口話:“好快的刀!”身體半天不倒鮮血衝起足有三尺高離他最近的幾人身上頓是濺滿了鮮血。吳陽一勒馬韁又打馬迴轉來了個蹬底藏身伸手將地上的頭顱拾起奔回隊伍。再看吳宇、三桂此時也已經各自手抓一顆稽回來。從三人出到返回不過幾分鐘只看得校場上千餘人目瞪口呆。三桂高舉手中頭顱大聲道:“看是你的嘴利還是我的刀利。還有何人不服!”面對殺神一般的吳三桂校場上千餘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卻依舊沒人話也沒人上前集合。吳陽在一邊大喝道:“還不集合非等爺爺的馬刀砍在你們身上才知厲害嗎?”著將手中刀手凌空劈下閃起陣陣銀光。

沉靜了片刻後人群中突然有人喊道:“為大哥報仇!”開始無人回應一會功夫他們已經從剛才那血淋的情景中反應過來紛紛竊竊私語。大家雖然都被三桂的鐵血手段嚇了一跳可他們畢竟不是一般人今天能聚在這左掖軍大營的那個不是在軍中混了半輩子的老油條生生死死的見的多了。他們也明白若是現在不反抗日後在三桂的壓迫下恐怕再也沒有了反抗的本錢。何況這些人平時便是無事尚起三尺浪更別吳三桂先開了殺戒他們為了自保為了以後能繼續過上逍遙自在的日子更沒什麼好顧忌的。而且他們也不相信他吳三桂真的敢不顧軍律在營中大開殺戒再自己人多誰殺誰還不一定呢那更沒什麼好怕的了。最先喊出反抗口號的還是那被殺三人的弟兄三百餘人因為有了共同的敵人摒棄前嫌彙集到了一起迎著吳三桂等人衝了上來其他人一見有機可乘也跟在後面千餘人一同壓向三桂等十九人。

吳宇一看不好回著看向三桂道:“少爺怎麼辦?”

三桂冷哼了一聲道:“事到如今還有什麼好顧忌的集合所有狼騎今日我便要讓這左掖軍營血流成河讓那些人以後聽到我吳三桂名字便不敢大聲喘氣!”吳宇等人也被眼前的這千餘人激起了無限豪情往日淨與後金大軍作戰還真不知這京師軍卒到底實力如何今日便要見識一番。吳陽取出腰間牛角畢竟自己只有十九人他怎麼樣吳陽也不會認為就憑自己這十九人便可將眼前這千餘人殺光當然要集合旋風狼騎共同迎敵。“嗚……”低沉的牛角聲傳遍整座大營。而三桂則帶人徐徐後退與這千餘人保持著一段距離。所有狼騎在聽到號角聲後馬上向校場集合。不到一刻鍾六排一百零八名狼騎已經全部匯聚在吳三桂身後。三桂一見人已經到齊了手中戰刀高舉停住了後退的步伐。而此時眼前已經不再僅僅是千餘人左掖軍全軍四千餘人已經都集中到了這校場之上不過有一大半不知到底生了什麼事只是來湊熱鬧而已。

三桂大喝道:“我乃新任神機營副將左掖將軍今日來接管這左掖軍竟有人不聽號令已被我革殺當場沒想到竟還有人不服膽敢以下犯上預謀殺官造反我已下令所有反判者革殺勿論!有不知情況被脅同者馬上撤出校場可免一死不然就不要怪我刀不無情!”

三桂一番話已經將這些反抗之人定為預謀殺官造反這可是誅九族的大罪場中原本不明情況之人頓時停下了腳步左顧右盼想要離開。

第二十三章大開殺戒

剛才帶頭之人一見情況不好若是任由這些人離開到時再反戈一擊自己這千餘人如何是三千人的對手而且到那時自己謀反的罪名恐怕就真的坐實了。忙道:“不要聽他胡他們為了立威不分青紅皂白殺死了周杰、孔力、梁鐵常三位老大而且還要將我們全部殺光我們只是迫不得已才會反抗。你們如果任由他們屠殺我等下一個就是你們!”本來還想見風使舵的中間派一聽之下分不清到誰的才是真的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不知該如何是好。不過他們也心中還是偏向於留畢竟在這校場上還是站在大多數人一方比較安全。三桂沒想到人群中竟還有如此善辨之人看著只有不到百餘膽怕事之人悄悄溜了出去他倒也不在乎這些兵痞雖然人多勢眾可在他眼中卻如同土雞瓦狗一般這群即無統一領導又無合手兵器之人如何是旋風狼騎的敵手。當下也不再廢話大聲道:“我再數十數若再不撤退便是造反。一、二、三…………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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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雙方對峙時卻不知營外還有一大群人正是看熱鬧。領頭之人竟然就是都統大人朱尋採。

朱尋採來到這左掖軍營外本來只是想要看三桂的笑話要給三桂一個下馬威可他也深知這些兵痞的難纏怕三桂在這左掖軍中遇險畢竟信王朱由檢曾派人與自己打過招乎不看僧面看佛面怎麼也不能讓三桂死在這左掖軍中不然日後見了朱由檢不好話。眼見三桂進營後不久朱尋採便率領中軍在外面將這左掖軍團團圍住只等三桂支援不下去時便會接管左掖軍營也讓這吳三桂知道在這神機營中自己才是老大。卻不料自己剛到不久便看到三桂率先殺了三名兵痞隨後竟激起了左掖軍的兵變。更沒想到這吳三桂確實硬氣在這種情況下竟還還敢威協這些兵痞真不知道他是自信還是自大。眼看局勢就要不控制就在朱尋採想是不是要提前出場時三桂最後一聲“十”已經出口。只嚇得那些兵痞一驚不由自主的退後幾步生怕吳三桂等人真的衝上來雙方相距僅十餘米到時自己可是連跳跑都來不及。

吳三桂喊完“十”後不但沒有起衝鋒反而一帶馬韁掉頭就跑。那些兵痞先是一楞隨後卻是哈哈大笑原來這個新上任的神機營副將竟只是個大言不慚之輩枉自己還被他嚇得心驚膽顫。圍在左掖軍外的朱尋採看到此情此景也不禁啞言失笑對身邊人笑道:“這吳三桂倒真是有趣沒想到竟演了出空城計給我們看。”片刻功夫吳三桂等人已經跑出了百餘米那些兵痞也不追趕反正追也追不上再就是真的追上了難道還能真的冒殺官造反之名去殺朝庭從二品大員不成。就在這時異變突生。眾人眼中的懦夫吳三桂竟率人停了下來而且掉轉馬頭三桂站在最前面其餘六排分左、中、右站在三桂身後吳陽停馬站在三桂身邊彷彿變戲法一般從行囊中抽出七隻長有一米的鐵棒轉眼間接到一起成了一支七米長的長槍隨後又取出一面大旗掛在槍上。兵痞及朱尋採等人不知吳三桂到底在幹什麼卻突見吳陽將手中大旗高舉黑底白字斗大的一個“吳”字就算遠在營外的朱尋採也看得清清楚楚而且在大旗四周百餘隻黑狼栩栩如生。朱尋採暗自納悶這吳三桂到底要幹什麼竟然在此時亮出了他的旗號難道今天人丟的還不夠嗎?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是吳三桂?不過這種方式倒也特別的確可以讓這吳三桂在京城名聲響亮不過是臭名罷了。沒想到這吳三桂亮出了名號竟不急著逃跑而是抽出馬刀高舉頭道:“你們怕不怕?”

百餘旋風狼騎此時都是雙眼通紅那裡看得出半分懼色紛紛拔出戰刀以刀磕著馬鞍上的銅鈕出陣陣清脆的金屬聲“不怕、不怕……”三桂滿意的看了看身後狼騎突然大聲叫道:“旋風狼騎……”

“有我無敵……”百餘狼騎齊聲回應道。他們知道只要吳三桂喊出此口號便必有一場惡鬥但沒有人會害怕他們相信只要跟在少爺身後前面便是玉皇大帝、天王老子也只有死路一條。

三桂再無話驅動跨下戰馬率先衝出口中喊道:“殺……”百餘狼騎同時跟上“殺、殺、殺……”三聲響徹大營的殺聲只震得前面百餘米的這些兵痞心神俱裂就連營外的朱尋採等人也只覺得身邊寒風刺骨看到旋風狼騎這如山的氣勢他不權暗中尋思道:如果自己面對這種殺神到底能不能勝?結果自己給出的答案便是如果人數相當絕無勝理至少要十倍以上或有勝利的希望。只是他們仍低估了吳三桂帳下狼騎的實力只見三桂率領著百餘狼騎呼嘯著衝向眼前這幾千兵痞。這些兵痞什麼時侯見過如此瘋狂之人僅有百人竟敢向四十餘倍的自己率先起衝鋒他們不會是真的瘋了吧。百米距離在騎兵的全衝鋒下轉瞬即至沒等最前面的那些兵痞反應過來吳三桂已經衝到了他們面前。這將吳三桂並沒有取出懷中火銃面對眼前這群衣裳不整僅有腰刀的兵痞若是也要用到火銃真是抬舉了他們。

朱尋採在營外只見到那杆吳字大旗所至之處頓時是血流成河幾千兵痞竟無一人可以阻攔這旋風狼騎前進的步伐。到此時他終於明白了吳三桂先前的撤退決非怕了這些兵痞只是雙方過於接近吳三桂空有戰馬卻揮不出應有威力如今相隔百米正是騎兵最適合距離。朱尋採不由感嘆道:“果然是一員虎將!”

不料身邊李肖卻接道:“大人這吳三桂不僅是一員虎將更是一員智將!”朱尋採眼見營中吳三桂勇猛過人手下無一合之將從衝入兵痞陣中到現在不過片刻可死在其刀下的卻不下十人之多。不過這些只見其勇何以見其智不禁問道:“何以見得?”

李肖指營中為朱尋採解釋道:“大人您看這吳三桂的行軍跑線。”朱尋採依言望去果然現端倪。這吳三桂在衝入到兵痞陣中後走的卻非直線而是劃出一道漂亮的圓弧。不過朱尋採畢竟不是真正的軍旅出身還是有些不明白其中奧妙。李肖又道:“這吳三桂帳下不過百人就算個個勇猛可也難敵幾千兵痞若雙方直衝硬撞就算這些狼騎可以確保無事可戰馬卻會受阻他們若是失去戰馬的度陷入這幾千兵痞的包圍之人到時戰馬難保不等這些狼騎成了步兵便失去了唯一的度優勢到時只能是一場苦戰而且若是狼騎被這些兵痞包圍這些兵痞只會是越戰越勇到最後這百餘人恐怕無一倖免。”朱尋采頭知道李肖得有理這些狼騎就算士氣再盛可他們畢竟只是人不是神以一敵十或許有勝利的可能可以一敵四十累也累死他們了。

“大人可你看吳三桂的行軍路線他們在這群兵痞外圍劃出一道圓弧躲開了兵痞的大部隊讓自己的度揮出最大的優勢。而且這些兵痞無法有效阻攔吳三桂等人反而用他們的生命更增添了吳三桂等人的氣勢。”李濤繼續道。果然此時吳三桂率領著百餘狼騎從兵痞左側繞了半圈殺死殺傷兵痞幾百人自己卻是毫無傷。而且更可怕的卻是此時吳三桂等人的氣勢已經達到一個鋒而那些兵痞卻被吳三桂如此鐵血手段嚇得士氣大損特別是右側的兵痞雖然吳三桂等人的馬刀沒有砍到自己可眼見對面那幾百具屍體血肉模糊怎麼能不害怕一些膽的、機靈的早已打好了逃跑的主意只要吳三桂再衝過來自己必然是第一個逃跑。吳三桂卻沒打算輕易這過這些人稍微減緩了一下度整理了一下佇列後馬上向右側衝殺過來。此時這些已經被嚇破了膽的兵痞那裡還敢再面對吳三桂等人手中雪亮的馬刀只恨沒多生兩條腿跑得不夠快拼命的向四周散去再也無法組織起有效的反擊。

這些兵痞卻也不想想幾千人站在一起都無法阻止吳三桂這百餘人的攻勢一旦分散開來就更別想有效抵抗了。三桂一見這些人只顧分散逃命根本沒有人再反抗令道:“各排分散跪地投降者可免一死有抵抗或繼續逃跑者殺無赦。”

各排應道:“遵令。”轉眼間百餘狼騎一分為六各自追趕那些只顧逃命的兵痞整座大營中只剩下狼騎們“跪地投降可免一死”的喊聲和那些兵痞臨死前的慘叫聲。營外觀望的朱尋採等人已經被眼前的這一幕驚呆了他沒想到這些兵痞竟會如此不堪一擊幾千人竟不是百餘人的對手更沒想到吳三桂及他率領的旋風狼騎竟有如此強大的攻擊力更可怕的是吳三桂的智勇雙全在他的帶領下這些狼騎可以是揮出了百分之一百二的戰鬥力。看來自己真是看了這關外來的魔狼也許今後這只魔狼將是閹黨和皇黨相爭的重要棋子。等朱尋採等人從震驚中緩過神來時整座左掖軍大營中的喊殺聲已經了很多只聽到狼騎們騎著戰馬在營中穿梭跑動的聲音卻聽不到那些兵痞們反抗的叫聲。朱尋採暗道:不好難道這短短片刻幾千兵痞竟被吳三桂的狼騎殺光了不成。

他是被吳三桂剛才的那種氣勢嚇壞了怎麼那些兵痞也有幾千人之多就算站在那裡讓你去砍這麼短的時間內怕也砍不光。不過這些兵痞今天確是太歲當頭損失慘重。朱尋採忙令部下吹響號角中軍五千餘人全部手持火銃出現在左掖軍營外槍口對準了營內所有正在移動的物體。朱尋採在眾將官的陪護下來到了左掖軍營門口。這時吳三桂也注意到了營外的情況看到朱尋採時更加確定了自己的猜測。不過這朱尋採畢竟是都統大人三桂只好親自來見不過他地並未令狼騎集合而是任由他們繼續殺戮。三桂今天是誠心要在這神機營中立威要將這左掖軍中的兵痞殺光。不過這倒不是因為他本是嗜殺之輩而是有這些兵痞在自己這左掖軍成軍之日真是遙遙無期破而後立只有將這些雜碎全部除掉才有理由召募新兵。可是他卻忽略了這些兵痞們之所以能成為兵痞卻無人敢管其背後必然有著難以想像的後臺、背景可不是他一個區區副將可以撼動的。

朱尋採見到身前的吳三桂簡直不敢相信這還是剛才還與自己談笑的吳三桂嗎?此時的吳三桂一身鮮血不過這些鮮血都是那些兵痞濺到他身上的鮮血已經結冰掩蓋了原本銀白色的盔甲使吳三桂變成了一尊血神。吳三桂久經戰陣這場戰鬥只能是場面他毫不在意的抹去臉上的鮮血拱手道:“不知都統大人駕到真是有失遠迎。”朱尋採雖然心中已有些畏懼眼前的吳三桂可上位者的尊嚴卻不容他有一絲膽怯道:“這是怎麼回事?你剛到這左掖軍怎麼就搞出如些大陣勢?還不叫他們快停下來?”

“啟稟大人營中剛才生了一動亂不過已經被微臣鎮壓下去了正想去向大人稟告沒想到大人便已經到了。”吳三桂明顯是在拖延時間就是不下令屬下停手。朱尋採暗道:這還是一動亂?不過此時不是在這種問題上糾纏的時間若是那些狼騎再不住手這營中幾千兵痞怕是將找不出幾個完整的出來。“一切事情以後再你現在馬上讓你的部下住手全部到校場集合不然以抗命論處。”朱尋採也看出了三桂的意圖當然不會再任由吳三桂繼續殺戮那些已經毫無反抗能力的兵痞們。

三桂也知這朱尋採是動真格的了不敢再違令命身邊吳宇吹響了全軍集合的號角。片刻功夫其餘五排狼騎分別從四面八方彙集到吳三桂根前同時帶回來的還有他們的戰利品——那些兵痞的左耳。這是狼騎在關外便養成的習慣每次戰鬥之後除非是敵人的重要將領不然便全憑這些敵人的耳朵行功論賞。幾千只血淋的耳朵在地上堆成了一堆只看得朱尋採臉色瞬間慘白他以王爺身份統領神機營就算真有戰事他也只是在後方排程衝鋒打仗的事自有連濤、李肖等人何時見過如此血腥的場面。再看這百餘狼騎個個與吳三桂別無二致俱是一身鮮血有的狼騎手中馬刀上還冒著熱氣鮮血正順著血槽滴落一會功夫在地上形成了一個鮮紅的冰塊。

朱尋採只覺得胃中如翻江倒海一般強忍著了句:“連……將軍馬上打掃戰場……”完再也忍不下去了轉身一陣嘔吐。連濤得令後不敢怠慢與李肖率中軍將士進入左掖軍營打掃戰場。他們在營外已經想到那些兵痞必然是慘不忍睹可真看到這些流腸破肚的兵痞時還是心感不忍怎麼這些人也是大明士卒可不是關外那些後金蠻子。一個時辰後眾人才在神機營的帥營匯合。吳三桂及身邊狼騎已經換了衣服畢竟數九寒天已經被鮮血打透的衣服穿在身上不怎麼好過而朱尋採也恢復了一些雖然臉色還有些蒼白但話間總算不會再磕磕巴巴。“連將軍戰場打掃的如何了?”連濤此時臉色也不好看一臉鐵青回道:“都統大人已經打掃完畢。”

“左掖軍傷亡情況如何?”這是朱尋採此時最關心的問題若那些兵痞傷亡真的過重恐怕自己也難以向上面交待。不過他剛才在左掖軍營看到那麼多耳朵也知必然是傷亡慘重。“啟稟大人左掖軍全營四千八百五十三人死兩千七百二十一人重傷四百九十三人輕傷一千五百四十二人失蹤九十七人。”這個傷亡數字連負責統計的連濤也有些不敢相信從吳三桂衝向那些兵痞開算起到朱尋採進入左掖軍營為止還不到半個時辰這近五千兵痞竟被吳三桂百餘人殺得如此之慘而且其中當場死亡的竟比重傷、輕傷及失蹤人數加在一起還要多這在一般的戰場上根本是不可能生的事。

“什麼?死亡兩千七百多人?這怎麼可能?”朱尋採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同樣在下面坐著的所有人都不敢相信這個結果這連三桂也沒料到會如此。當時在校場僅看那狼騎扔出的耳朵不過千餘只而已怎麼這麼一會兒功夫竟多了一倍不止。他相信那些狼騎不會騙他的可要是連濤等人從中做了手腳似乎也不太可能畢竟死的人太多了他們也不好交待。為了弄清其中源由三桂將狼騎各排排長叫到帥營中詳細詢問最後終於弄明白了。其實這當中沒有任何人謊也沒有做過什麼手腳只是中間有一誤會而已。那些狼騎個個心高氣盛只有自己親手殺死的兵痞他們才會把他們的耳朵割下來以做戰利品而多出的那一千多具屍體卻是與狼騎無關而是他們在逃命時自己相互踐踏所致就連那些重傷、輕傷的人也大多如此。不然以狼騎的本事只要遇到他們這些毫無反抗能力的兵痞又豈會有傷者。

雖然事情已經清楚可朱尋採的壓力卻絲毫沒有減輕這神機營自成立之日起距今已有幾百年歷史在歷朝歷代神機營也是屢上戰場立下過赫赫戰功可也從來沒有那次傷亡如此慘重過左掖軍全軍竟再無一個完人可以是全軍覆沒可造成這一切的卻是今天剛剛上任的左掖將軍這簡直就是一個天大的笑話。朱尋採此時看吳三桂的眼神中真是驚怒交加心中後悔的要死平白無故為何要惹上這個煞星他現在真是恨不能一把掐死吳三桂。可看過吳三桂及旋風狼騎的戰鬥力後他卻不敢隨意得罪吳三桂不這旋風狼騎的厲害別忘了吳三桂的交親和舅父在關外可是總兵和副總兵其手下將士加起來比自己這神機營還要多他們不需要有這旋風狼騎的本事只要有一半那怕是一半就夠讓人心寒了。只是朱尋採卻還不知道今天的旋風狼騎卻還沒有揮出全部威力要是加上火銃戰鬥力起碼還能提升一半以上這左掖軍中現在恐怕不會有一個活著的。萬般無奈自己又不敢私自處置吳三桂而神機營中生如此大事瞞是瞞不住了只能是如實上報希望那個萬歲爺能繼續糊塗下去希望魏忠賢不要在此事上做文章。

“吳將軍事到如今也再無他法你隨我進宮面聖去吧最後如何就由聖上裁決吧。”這朱尋採擔心異常可吳三桂卻是毫不在意畢竟他現在是閹黨、皇黨兩面討好相信這些人見了自己如此戰力後更不會輕易得罪自己將自己推到對頭一邊自己此時甚至可以是奇貨可居。而且自己在左掖軍中大開殺戒卻還佔了諸殺叛亂的名義只要有魏忠賢、信王等人保著相信不會有多少問題。朱尋採及吳三桂簡單收拾一下便直接進宮面聖。只是他們卻不知道神機營內大亂的訊息早已傳入了京城傳入了宮中。那些兵痞的親友早已鬧成了一團就連魏忠賢、客氏、信王等人也被驚動來到大殿之中平時很少上朝的熹宗帝今日也不得不親自出面只因這些兵痞的親友力量實在是太強大了上至一二品的要員下至京城富豪都集體上書要熹宗帝給他們一個法嚴懲此事的罪魁禍吳三桂。面對這些人的壓力就邊魏忠賢、信王也不敢再要保吳三桂只能順著眾意商議如何懲治吳三桂。就在這時有人進殿報道:“稟萬歲爺神機營都統朱尋採攜神機營副將吳三桂求見!”

坐在龍床之上的熹宗帝第一次覺得上朝竟也是件聞事見下面平時寡言少語甚至從不開口的眾多朝臣此時卻是情緒激忿你一言我一語爭議不休只為爭論如何讓將一個區區從二品的武將死無葬身之地他此時對這個眾人口中的吳三桂可是極感興趣。上次早朝吳三桂進見他卻因為太過勞累竟睡著了今日他是真想見見這個竟敢以百人殺敗近五千人殺神。

不等魏忠賢開口熹宗帝便已等不及要見吳三桂開口道:“宣!”那太監領旨不過片刻朱尋採及吳三桂便來到這金鑾寶殿之上。兩人口尊萬歲跪行大禮後熹宗帝竟開金口道:“吳三桂你抬起頭來讓寡人看看。”

吳三桂依言抬頭熹宗帝一見這吳三桂竟是個十幾歲的少年竟比自己還要年輕許多更不敢相信就是這個少年竟會被下面這些朝臣稱為“殺神”。不由問道:“吳三桂我問你這些人你率人殺了神機營幾千士卒可真有此事?”“啟稟萬歲確有此事!”吳三桂回道。他進殿時看到這許多朝臣對自己怒目而視便知情況有些不妙沒想到竟驚動了這麼多人。“噢!”一聽確有此事熹宗帝不但未有責怪的意思反而對這個吳三桂更感興趣了“這些人你意圖不軌要造反朕卻是有些不信你給朕他細事情到底如何。”

“萬歲屬下殺了許多士卒確實不假可到造反卻不是臣下而是那些士卒。”事到如今吳三桂也顧不得是否得罪朱尋採了將事情從頭到尾詳細了一遍而且其中著重明了那些士卒對自己這個新任長官的不敬及他們的軟弱無能。熹宗帝平時雖久不上朝可也不是個傻子也聽明白了三桂的意思道:“吳三桂你是你殺的只是些意圖造反之輩?如此來你豈不是不但無過反而有功?”“屬下不敢居功只是若任由這些人來保衛京城保衛皇宮保衛萬歲您怕是有些不妥。”

事關京城安危熹宗帝也不敢大意問朱尋採道:“按輩份來你是我的堂兄你應該不會瞞我你這吳三桂所言可是真的?有人故意調了一些無賴來難為於他?我京城幾十萬部隊難道都只有這個水平?五千人竟被百餘人殺得大敗?”朱尋採此時頭上已滿是汗水不過他還算聰明很快便想到辦法道:“啟稟萬歲這左掖軍中士卒確實不是原來的士卒而是臣下特意將神機營全軍戰力低下的士卒調下其中。”他卻不敢是從所有京城部隊中調入不然他一區區神機營都統竟能動全京部隊難免會遭人猜忌。看熹宗帝眉頭深鎖他忙繼續道:“微臣此舉卻也是為了神機營全營著想只因吳三桂是關外名將又久經戰陣屢獲奇功想必對訓練士卒必有高策微臣也是想進一步提升全營戰力才將這些人調入左掖軍只希望吳三桂能為陛下訓練出一支戰無不勝的威武之師。”

一邊的吳三桂聽了心中暗罵好個朱尋採真是不要臉面這種話也得出口。不過熹宗帝卻好似信了幾分頭道:“這些想法確實不錯可為何竟會鬧得如此荒唐?”朱尋採見熹宗頭松了口氣道:“都是微臣考慮不周沒想到那些士卒見吳三桂年輕竟敢輕視出言不遜才導致了今日的結果。”朱尋採此話固然是在為三桂辭不過三桂卻不會領他這個情三桂知道朱尋採此更多的是在為自己找藉口把所有責任都推到那些兵痞身上他自己才能逃脫責任。“如此來吳三桂所言不虛?的確是那些士卒聚眾鬧事?”未等熹宗帝開口魏忠賢在一旁道。既然連朱尋採都吳三桂有理此時他已經不擔心吳三桂安危反而要竭力保住吳三桂現在這京城中誰不知吳三桂是他的人而且這吳三桂也確有些本事短短幾天便將這神機營上下鬧得不得安寧如果不抓住這次機會下次再想在這神機營中安插親信恐怕是要難於登天。

第二十四章殿上交鋒

朱尋採對魏忠賢的問話不敢不答也不敢否認卻又不屑與魏忠賢對話所以只是頭了事。魏忠賢此時可是老懷大安也不去找朱尋採毛病呵呵一笑不再出聲。可其餘來告狀的那些臣子們卻不幹了本來好好的都在談論如何處置吳三桂可沒想到朱尋採和吳三桂來後幾句話竟將責任全推在了那些士卒身上搞得他們不但不能為自己親友報仇如果這反判之名坐實恐怕自己也要受到牽連。眾人在下面大眼瞪眼最後才由一名三朝元老上前一步道:“萬歲爺這吳三桂初到神機營那些士卒不服也是常理畢竟他年紀太青怕難以服� �這也正明我大明官兵還是有些血氣的。”

此言可以是在強辭奪理三桂不屑理會暗道:就算你再有血氣也不能以下犯上吧。那老家夥見眾人都不反駁他還以為眾人無話可話鋒一轉道:“可是萬歲爺這吳三桂卻因這事竟大開殺戒殺死近三千人這實在是……實在是……”老家夥實在是年紀大了頭腦也不清楚不然也不會出來當這出頭鳥一時之間竟找不出一個合適的詞來形容吳三桂。

吳三桂一聽此言心頭氣憤開要話卻不想堂上一直未曾開口的客氏竟話了。“老卿家你的意思是那些士卒以下犯上才算是有血氣?若是京城所有軍隊全都為了證明自己不是無能之輩便要以下犯上才行?就如同你在這殿中強辭奪理、大聲喧譁一般?聽了客氏的話三桂真是吃了一驚他怎麼也沒想到這客氏竟會為他話自從上次從客府偷跑出來他便處處心生怕再引起客氏注意以為這樣便可逃過一劫沒想到今天還是遇上了。而且客氏這番話也確實在子上殿中所有人也都明白這個道理只是看這個老家夥頭、鬍子一大把不想與其爭論罷了最後卻還是客氏站了出來。幾句話得那個老家夥頓時是頭冒青煙可人家是奉聖夫人當今萬歲爺的乳孃他雖是三朝老臣可又能如何只能是臉色鐵青卻不出一個字來。那客氏卻不理會這個老家夥道:“依我看那些無用的東西死得好他們若是不死這京城要是靠他們來保衛才是真正的危險了。”如今這客氏是什麼地位?那可是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就連魏忠賢也要敬其七分若不是搭上了客氏這棵大樹如何會有他魏忠賢的今天所以客氏這番話算是定了調子朝堂之上何人敢與客氏面對面的做對這連信王等人也要畏其幾分再此事對吳三桂、朱尋採有利他們當然更不會站出來反駁。

魏忠賢一聽客氏此話再看她看吳三桂時的眼神便明白了其中原由馬上道:“不錯奉聖夫人此言有理萬歲爺此事吳將軍可是不但無過反而有功啊!”

熹宗帝現在對這個吳三桂比較感興趣再乳孃和魏忠賢都了話他當然不會反對頭道:“既是有功就該有賞依愛卿之見應如何賞賜這吳將軍啊?”看到此景瑞王朱常浩卻是坐不住了道:“萬歲這如何使得怎麼這吳將軍也斬殺了神機營左掖軍幾千士卒怎麼能一不罰反而有賞?此風若開這軍隊恐怕要亂啊!”

瑞王朱常浩之所以如此危言慫聽一方面是看不慣這吳三桂如此得意另一方面卻也是在掩飾自己與吳三桂的關係平時皇黨與閹黨可是針尖對麥芒今日若是不提反對的意見怕是要引人懷疑。魏忠賢對這些皇親國戚反對自己與客氏已經習慣了根本不當回事不過熹宗卻有些猶豫對這些堂兄的意見他還是比較重視的。客氏卻在一邊一笑道:“要處罰吳將軍這也不難不就是損傷了些士卒嗎就罰吳將軍負責重新召齊就是了到時還萬歲爺一支雄武之師不就好了?”一聽客氏此言魏忠賢卻是眼睛一亮正愁應該如何在軍中插手客氏這個主意卻是正合適連忙道:“萬歲爺夫人這主意太妙了相信以吳將軍的本領必能為陛下練出一支虎狼之師用一支無能部隊換一支雄武之師……”

熹宗帝一聽此言大為高興不等堂下眾人開口便道:“好就這麼辦。吳愛卿聽旨你斬殺神機營幾千士卒雖有其道理可必竟違反了軍律朕不得不罰朕就罰你在一年之內為朕重新練出一支左掖軍士卒由你自己挑選魏卿家由你負責監督一切費用由軍部負責不得拖延。”吳三桂怎麼也沒想到形勢竟會變得如此之快剛才堂上眾人還在討論如何讓自己死無葬身之地這一會兒雖是罰卻與賞有何分別?兵員由自己挑選那以後這左掖軍還不是自己一人得算就算是當今萬歲怕也是指揮不動這支自己一手打造的虎狼之師。忙道:“臣領旨必為萬歲練出一支雄武之師。萬歲萬歲萬萬歲!”這幾聲萬歲可是三桂打自心眼裡喊出來的。

其餘眾人只能是面面相覷特別是那些來討伐吳三桂的大臣們更是無言以對怎麼也沒一事情竟會這樣結局。熹宗帝完後已是打道回宮更容不得這些臣下們再有什麼意見。這些大臣們也只能各懷心思散朝而去。吳三桂知道時間緊迫現在已經是二月份如不出意外熹宗帝七月病危八月份即將歸天至今不過半年時間到時自己若不能手握扭轉乾坤的能力如何能在這場大亂中取得足夠的好處。第二天吳三桂便命吳宇四處張貼佈告神機營左掖軍召兵年齡從18至24歲待遇從優。近年來大明屢受天災各地災民四處奔波只為求得一口飯吃就京城重地當然更是這些災民的選之地所以京城中僅災民就有十幾萬之多如今聽神機營召兵不僅管飯而且每月還有一兩銀子可拿當然個個爭先。

僅一天功夫前來報名之人便過三千人只是這些人大多是災民個個面黃肌瘦實在是不能讓三桂滿意不過三桂也知道這些人只是餓的養上一段時間自然會有所好轉而且這些災民只是普通百姓心思單純只要誰對他好他便是將一條性命賣給你也不會有任何怨言。所以三桂並沒有拒絕這些災民而是將他們全都召到左掖軍營每日三餐管飽讓這些人恢復些元氣。至於糧草方面自有魏忠賢全力支持他可是指望著吳三桂為他練出一支精兵。五日後報名人數竟達到兩萬人這連魏忠賢也覺得有些多了不過三桂找到魏忠賢兩人密談了半個時辰後魏忠賢竟面帶笑容親自將三桂送出大廳之後對三桂的所做所為只有支援再無任何疑慮。其實三桂的話很簡單自己手下的兵多就是您九千歲的兵多而且自己現在是奉旨練兵當然要多召一些進行淘汰不然如何能練出精兵?徵兵整整進行了十天報名人數之多也過了三桂的預料竟然有五萬餘人左掖軍中根本安置不下好在有魏忠賢支援在神機營外又搭建了大量營房才勉強將這些人安置好。那些遠道趕來的災民聽到徵兵結束的訊息後有的竟頓足捶胸只為沒有得到這個機會。

當然在左掖軍營中的三桂卻不知這些事他此時正站在校場高臺之上看著校場中這五萬餘衣裳破爛的災民雖然十日飽飯已經讓這些人恢復了些力氣可要將他們訓練成精兵還有待時日。這五萬與五千相差十倍不那些本來就看三桂不順眼的大臣們恐怕就連信王等人也不會答應所以三桂今日便要在這五萬人中淘汰一半人只留兩萬五千人日後再一淘汰只有這樣激烈的競爭才能保證在短時間內練出一支精兵。三桂的淘汰辦法也很簡單跑繞著大營外圈不斷的跑把那些體力不支的淘汰下去剩下的就是三桂想要的。這五萬災民為了能有口飽飯吃可以是拼了老命從日出開始這些人不顧衣裳單薄在三桂一聲令下開始了萬人長跑大賽整個大賽共持續了兩個時辰之久才挑選出了兩萬五千人那些被淘汰的也無活可誰讓你技不如人只能繼續回去做你的乞丐去。

整個淘汰賽中最引人注目的便是一直跑在最前面的一百餘人這些人從開始便領跑直到三桂下令結束這些人才停下來雖然個個氣喘噓噓卻不像其他人一樣馬上趴倒在地而是繼續繞營慢走見到那些趴在地上的人還去勸他們也同自己一樣慢走幾步不然會被這該死的天氣凍傷。只此一項這一百餘人便在這兩萬餘人的隊伍中奠定下了領導的地位。三桂卻不擔心這些人來歷不明實際上這一百餘人全是三桂秘密從關外調來的吳家子弟為了在這京師站穩腳三桂可以是費盡了心思。這兩萬五千人休息一夜第二天便由兵部送來軍裝這些昨日還是災民今日一下子成了軍人個個喜出往外互相罷弄著彼此的軍服只覺得從今災難便以結往後就有好日子過了。不料三桂的一番訓話卻讓這些人又重新認識到了危機。三桂站在校場高臺上對這些人道:“恭喜大家從今日起你們便是我神機營左掖軍的預備軍不過不要以為以後便沒事你們只是預備軍我左掖軍人員編制只有四千五百人也就是在一年之內現在校場中的各位將會有兩萬餘人被淘汰下去。”一聽此言下面的軍卒頓時炸了鍋好不容易被選了進來可還要被淘汰這叫人怎麼辦?三桂一見下面亂成一鍋粥取出火銃朝天一槍這些災民平時那見過火銃頓時被嚇了一跳整座大營一下子鴉雀無聲。三桂這才道:“軍隊以紀律為第一再有無故喧譁隨意談論者立即趕出大營!”此言一出下面這些災民不得不心冀冀再不敢犯。

三桂這才接著道:“今後的淘汰還是以實力為憑優者上劣者下。為方便管理我將你們編為一百二十五隊每隊二百人由昨日賽跑的前一百二十五名暫代各旗旗長等三個月後由各旗再自行選出正式旗長。同時各隊每三天進行一次比武排名最後者被淘汰每月各隊之間進行一次大校排名最後的五隊除人個實力排名在本隊前二十的補充到其他隊外其餘人全部淘汰。而每次比武前三名都將獲得獎勵。”

一聽此話下面這些人卻是幾家歡喜幾家愁勉強過關的自然是神色暗淡而那些身體素質強壯的卻個個磨拳擦掌瞄準了三桂所的獎勵。而三桂所的代理隊長基本上都是關外趕來吳家子弟。現在雖是代理隊長也許一般人不明其中奧妙三桂卻心中有數。這種手段在後世就連那些學校普通老師都玩得得心應手。你不見新學期開學班主任所指定的代理班長除非是得別不爭氣不然在一段時間後有幾個不轉正的。吳三桂這是利用了普通人的從眾和慣性心現在這些人彼此之間都不熟悉被指定的代理隊長很容易獲得這些人的尊重等過段時間他們已經習慣了這個代理隊長若是其他人再想競爭其餘人反而會不服氣而且三桂對這些吳家子弟也是有著決對信心憑他們的實力當這個的隊長甚至可以有些屈材了。隨後三桂又宣佈了軍隊紀律。第一條服從第二條決對服從第三條無條件決對服從。三桂要想將這支隊伍訓練成自己的隊伍當然不會給他們灌輸所謂的忠君思想只要求他們必須服從上級命令無條件執行。而左掖軍中下至隊長上至都司長、參將都是三桂的人只要這些普通士卒只聽從上級命令那麼這支部隊便是真正掌握在了吳三桂手上任何人也別想在其中搗亂。

而得知此項軍令後不論是魏忠賢還是信王等人也都沒有提出任何反對意見。魏忠賢是以為吳三桂真心投靠自己況且吳三桂又得罪了皇黨一派也只有向自己的靠攏下面部隊只要是聽從吳三桂還不和聽自己的一樣再讓一群軍人向一個太監效忠他也怕下面再鬧出什麼事來。而信王手中有吳三桂的效忠書自然也是極為放心況且現在吳三桂表面上畢竟還算是魏忠的人他們更不好什麼甚至他們還讚歎吳三桂在此事上處理的妥當。可誰也沒有想到這吳三桂卻是包藏禍心一切只為了自己罷了。在隨後的一段時間裡左掖軍展開了聲勢浩大的練兵活動有了魏忠賢的支援和皇黨的默許三桂的練兵活動可以是順利異常三桂為了儘快提長士卒戰力將在關外練兵的一套全都拿了出來士卒戰鬥力幾天便是一個臺階。後勤方面魏忠賢命兵部不得怠慢只要是吳三桂提出的要求必須無條件滿足這左掖軍可是他魏忠賢手中一支重要力量是他對抗皇黨重要砝碼。而皇黨的人雖然屢次上書數落三桂的不是大多卻被魏忠賢中途截下而皇黨們也沒有深究只是不疼不癢的抗議幾句便沒了下文。不過魏忠賢卻因為有了吳三桂及他的左掖軍話的底氣都足了許多而且開始了他最後的瘋狂。此時的魏忠賢皇恩正隆熹宗帝不顧生不封公死不封王的祖訓加封魏忠賢為上公賜九錫賜鐵券。不僅如此他還恩准眾奸臣奏本加封三歲魏鵬翼為安平伯五歲魏良棟為東安侯加封魏釗、魏志德等人為左右都督果真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此時的魏忠賢在朝中真可畏是順我者昌逆我者亡奸臣滿天下。逝江巡撫潘汝楨為巴結魏忠賢竟上書道:廠公心勤體國念切恤民除三朝之奸黨東林立三朝之正史要典勝後金賊酋於千里之外舉國欣欣有治焉!眾百姓途歌巷舞力請修建魏廠公之生祠以表感恩之意以示黎民祝福之心!

如此奉疏呈入宮中自樂得魏忠賢眉開眼笑。司禮監掌印王體乾阿諛奉承猶恐不及立刻到熹宗帝面前懇請恩准眾百姓為廠公修建生祠。熹宗帝當然不會個不字反而下旨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江南百姓公請為廠公建立生祠聯予恩准著該地方官營造以垂不朽特賜名永恩。欽此!”逝江巡撫潘汝楨得旨後立即選址最後將生祠建在了西湖畔上嶽王墳一側只怕岳飛嶽王爺要是泉下有知也羞與之為伍吧。潘汝楨很快籌集兩萬金並派遺衙四處購買木料採集石頭修建時監工衙役手執皮鞭日夜督促僅一月有餘永恩祠便大功告成。落成之日迎魏忠賢神像進入生祠潘汝楨及魏忠賢一幫孝子賢孫親到祝賀。

這魏忠賢神像用沉香木雕塑如真人般大頭戴七曲纓冠身穿蟒龍五爪大紅袍服手持象笏足蹬朝靴四肢丰采雍榮華貴栩栩如生。一時間全國各地都爭先恐後地為魏忠賢建生祠。一名叫6萬齡的監生還別出心裁建議在國子監建造生詞把魏忠賢與孔子並論:“孔子作《春秋》忠賢作《要典》孔子誅少正卯忠賢誅東林宜建祠國學西與先聖並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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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尊貴如楚王也為魏忠賢建起生祠。主持製造生祠的官員不一定都是魏忠賢的黨徒如袁崇煥等人未必有心投靠魏忠賢就連祖大壽、吳襄也不能免俗。只能建生祠形成了一種潮流即使為了自我保護也不得不隨潮流而動。各地生祠無不極其壯麗莊嚴不但朱戶雕樑甚有用琉璃黃瓦幾同宮殿。不但朝衣朝冠甚至垂旒金像幾埒帝王。每建一詞多者用數十萬少者也要數萬。所用錢財不是盤剝民眾就是取自官府。建生祠需要土地或佔民田民墓或拆民房民舍無人敢阻攔。開封建詞拆毀民舍達兩千餘間。生祠饗祀按王公規格。祠內供像以沉香木雕刻外部鍍金工藝精細眼耳口鼻及手足都可轉動有如生人。外則衣服奇麗內則以金玉珠寶為肺為腸髻上有一空穴不斷更換四時香花。明人對權勢者的奉承阿諛至此而極。

此時的魏忠賢更是以皇帝自居包辦一切控制著內廷司禮監把持著外遷內閣上自內閣六部九卿下至四方總督巡撫似乎已不當還有熹宗帝這個人存在。轉眼已是天啟七年七月三桂的左掖軍經過近半年的訓練殘酷的淘汰僅餘萬人不過三桂相信這萬人卻足抵京城中其餘三倍之敵已經形成戰力。這時老天似乎也看不下去魏忠賢的囂張跋扈此時正值夏季京城一帶赤日炎炎黃沙滾滾不見半分雨水田地乾旱莊稼枯焦蝗蟲鋪天蓋地而來把莊稼與草皮吃個乾乾淨淨。而山東、山西、陝西等地卻是天降霪雨如注如傾大部分地方白茫茫一片水波水深達近丈百姓房屋或被沖垮或沒入水中無一倖免莊稼盡皆衝沒。各城河水倒灌官署糧倉盡行沖塌淹死百姓不計其數。

七月十日京城天色剛亮卻從東北方傳來陣陣吼聲如天雷振動轉眼已到京城西南角。霎時間天空湧起層層赤氣漸漸變為黑霧地上房屋立刻動盪起來頓時如天塌地陷一般到處飛沙走石昏黑如夜萬物平沉遍地鬼哭狼嚎無數百姓沉屍家中。東自順城門大街北至刑部街周圍十餘里盡為齏粉倒塌房屋數萬間死傷人數三四萬人個個焦頭爛額四肢不全至被土石掩埋者更是不知凡幾。此次地震東至通州南至河西務北到密雲與昌平皆損失嚴重城中房屋無不震垮一時舉城狂奔如瘋如癲死者伏地生者失常。地震生時熹宗帝正在乾清宮進膳突連聲巨響只嚇得他丟下牙筷向交泰殿急奔可在路過建極殿時殿上鴛瓦飛下將攙扶他的內待打得腦漿迸裂而死朱由校一時間目睹死者慘狀嚇得臉色蒼白幸有其他內待冒死將他扶走才倖免遇難。

地震過後全城救人埋人哭聲不斷慘不忍睹甚至還有藉機搶劫財物者城中四處亂做一團。熹宗帝也因驚嚇過度臥床不起三桂得知此事後心知這熹宗帝恐怕是再也起不來了。值此大災之際有大臣上言道:此乃天怒請熹宗帝親自祭天請天神降福於我大明朝。熹宗帝此時早已是六神無主一聽此言連忙應允只是自己卻是身弱體虛只得命魏忠賢代為拜祭。魏忠賢也正感心虛只覺天意無常莫不是在警告自己只是京中已亂做一團天壇也受到波及不能祭天當即請旨準備率齊人馬遠到香山最高處祭天。

熹宗帝當然不會反對魏忠賢領旨後為保安全率領宮中近千待衛及宮娥太監幾百人並特命吳三桂率左掖軍隨軍護送一路上黃土鋪路淨水潑街浩浩蕩蕩趕往城外香山。]

大軍自清晨出直到午時才來到香山山。這裡早有人搭好祭壇魏忠賢令下人們搭好帳棚他要在這山上沐浴更衣焚香禱告並吃素三日後方能祭天以示誠心。吳三桂的左掖軍守在山下防止有人上山搗亂千餘大內待衛則守在大營附近保護魏忠賢。這幾日無事三桂便留在山上與這些大內待衛打得火熱特別是這千餘待衛統領萬歲駕前二品帶刀護衛田立更是相交默契只是三桂也現這田立似乎也有些討好自己的意思卻讓三桂極為不解。這田立可是魏忠賢眼前紅人極得魏忠賢看重不然此次出宮也不會讓他來保護自己安全。

三日時間轉眼即到選好了吉時魏忠賢身穿四爪蟒袍在幾百太監宮娥的陪護下走出大帳向祭壇行去。來到祭壇之上誰知剛才還是陽光普照轉眼間卻從四周湧來烏雲天空頓時為之一暗魏忠賢仰頭望天心中一驚不知這天氣為何生突變可祭天的大事卻是耽擱不得也顧不得天氣如何命下人立即主持開始祭天。魏忠賢跪在祭壇上行三跪九拜之禮就在魏忠賢禮行一半時天空卻突然颳起陣陣陰風吹動了魏忠賢衣裳祭壇四周站立著的幾百太監宮娥更是被陰風吹得站立不穩。就在這時天空突然響起震耳天雷瞬間傳遍整座香山。魏忠賢祭天三桂與田立無事正在一邊營中閒談聽到雷聲心中一驚不知到底生何事慌忙衝出營帳。田立衝在前面三桂緊隨其後。衝出幾步三桂卻見前面田立懷中落下一物三桂拾起來想要叫住田立卻見田立已經跑遠了他也來不極細看只好順手放入懷中等一會再給還給他好了。

祭壇上的魏忠賢也被這突如其來的天雷嚇得混身一顫過了半響才恢復過來勉強行完祭天大禮再也顧不得其他在下人們的攙扶下匆忙回營收拾行裝打道回宮。三桂及田立率人護送魏忠賢返宮後才各自返營只是這一路匆忙三桂也忘了拾到田立之物直到回到左掖軍大營將一切安頓下來才想起此事。在營帳中三桂從懷中取出田立遺留之物原來是方白色絲帕只是已有些泛黃看來是年代久遠。三桂好奇俱他所知這田立今年已三十有餘卻至今未曾結婚不知這絲帕是從何而來。三桂開啟絲帕仔細觀望卻見絲帕上繡著桂花三桂看到這潔白桂花熟悉之極心中更是感概萬千。要知三桂的名字便是因為吳家院中有一棵高大桂樹才得此名而且三桂記得時姨盧凌最喜歡抱著自己在桂樹下聞著淡淡的桂花香給自己講著幼稚的故事而且姨也最喜歡這桂花。想起姨三桂便更恨那魏忠賢客氏若不是他們姨也不會死在這宮中。

三桂輕撫著這方絲帕卻突然在絲帕右角的位置現一個歪歪扭扭、指甲蓋大的“凌”字。三桂看到此字心中一驚失神之下絲帕竟也落在地上。三桂忙拾起絲帕看著這個“凌”字淚水不禁流了出來。

第二十五章痴情田立

此時的三桂可以肯定這方絲帕就是自己姨盧凌的。記得時母親繡了這方絲帕看盧凌喜歡便送給了她。那時的盧凌還只是個十來歲的女孩為了表示這方絲帕是屬於她的非要在上面繡上自己的名字最後一個歪歪扭扭的“凌”字便留在了這方絲帕之上還讓自己好頓取笑只是盧凌對這方絲帕卻是喜愛異常從不離身。後來母親盧冰身死姨盧凌被選入皇宮三桂又是年幼便再也沒見過姨直到得到姨去逝的訊息三桂開始痛下決心要為姨報仇。這些年來三桂對姨的血海深仇也是一日未曾忘過只是因為敵人勢大目前只好委屈求全。只是三桂沒想到今日卻又見到了姨的這方絲帕而且竟在田立手中。三桂看著絲帕想到姨最後離去時的面容再也壓抑不住自己心中的激動若是弄不明白這方絲帕到底是如何落在田立手中自己恐怕今夜是無法入睡了。

此時天色雖然已晚可三桂還是命人備好馬匹連夜趕到田立府上求見田立。田家下人雖不知吳三桂到底有何要事竟要在夜裡求見可對吳三桂這位從二品的武將也不敢怠慢請三桂廳中用茶去請大人。田立聽到吳三桂求見先是一楞隨後趕來大廳人未到聲先至道:“吳賢弟今日是那股風將賢弟吹到了我的府上。”吳三桂與這田立在香山上雖只相處三日可兩人卻是各有心機都是有意討對方所以兩人很快便成了口頭上的兄弟。三桂最善於察言觀色眼見這田立雖是滿面笑容可眼中卻露出幾分焦慮之情三桂不禁有些詫異三日相處三桂對這田立雖然瞭解不深可也看得出這田立是個心有城府之人難道是因為那方絲帕?這方絲帕對田立竟是如此重要?那他與姨到底是何關係?不過這些問題三桂卻不敢直接問田立。要知此時權勢滔天魏閹手下廠衛可以是無孔不入。田立雖算得上是魏閹手下得力部將不然也不能讓人掌管宮中大內待衛。可以魏閹的多疑怕也難免會在田府佈下密探如此看來這絲帕此時並不適合交給田立。三桂遂道:“田兄弟與兄一見如故在香山因身負重責一直無機會痛飲一番今日總算交了任務又無其他軍務特來請田兄聚一番痛飲幾杯如何?”

田立此時那有心思與三桂飲酒聞言不禁面有難色道:“吳賢弟真是不巧兄弟外出幾日府上有些事情急著處理而且今日天色已晚只能辜負了賢弟一番盛情等過幾日兄弟你我都有空瑕時為兄再宴請賢弟就當是賠罪如何?到時賢弟可千萬不要不給兄弟面子啊!”三桂見田立推拖畢竟兩人相交不深不好勉強不過三桂卻不甘如此無功而返那方絲帕的來歷彷彿噬心之鼠一般讓三桂坐立不安。

三桂站起身形一抱拳道:“田兄家中有何要事竟如此緊張不如隨兄弟痛飲一番豈不痛快。”

田立不想三桂竟如此不知好歹兩人關係可還沒好到可以管對方家事的程度既然自己已明言相勸這吳三桂還是不知進退而自己此時實在是無心應付此人也顧不得會不會得罪三桂了便想開口拒絕。田立剛想開口卻見在桂抱拳的袖中竟飄落一物未等落到地上已被三桂一把抓起又放回袖中。其中時間雖然短暫可田立能身列到皇宮二品帶刀護衛又豈是易與之輩眼力自然過人。再此物隨自己近十年每日從不離身他對此物可以是極為熟悉就算是忘記了自己的模樣也不會忘記這方絲帕。自己為了這方絲帕已是心力憔悴不然也不會拒絕三桂的邀請。一時心驚脫口道:“怎麼……”隨後他又馬上反應過來接道:“怎麼……能辜負賢弟一番美意好賢弟稍等為兄片刻就來。”完匆匆回房換了件衣服隨三桂出了田府。田府下人一見田立終於走了都松了口氣。田立自回到府中便大雷霆三桂沒來前已經有幾名下人因一事被田立罵了個狗血臨頭。下人們不知田立為何生氣此時見田立終於走了終於算是解脫了。

三桂剛才一見田立表情便知他確是把這方絲帕當作了緊要之物。兩人找了家幽靜的酒樓要了個雅間只是二人卻不知如何開口直到菜都已上齊田立終於忍不下去了道:“賢弟剛才我見你掉落之物極為眼熟不知可否借為兄一觀?”三桂見田立終於開口當然不會拒絕從袖口取出那方已經有些黃的絲帕遞給田立。田立一把搶過翻轉著看了片刻才道:“賢弟此物從何而來?”

三桂一笑道:“此物是為弟拾來的……”未等三桂繼續下去田立忙道:“賢弟此物乃是為兄遺落不知可否還與為兄?為兄不會忘記你的大恩。”三桂卻道:“田兄只是一方絲帕而已就算送與田兄也沒什麼。只是……”

“只是什麼?”田立眼見絲帕失而復得已是萬幸怕此時三桂提些什麼過份要求只要能換回這方絲帕他也決不會猶豫片刻。“只是若是田兄弄錯了豈不不美兄弟見這絲帕上有個冰字不知這冰字又是何意只要田兄得出來便還與田兄了。”“這……”田立猶豫了半天沒有出聲。此事叫他如何得出口特別是面對的又是一個剛剛認識不過三天的人。三桂也知田立的難處兩人相交並不深如此機密之事怎麼好隨便出口況且這京城中誰不知當年盧凌是畏罪自盡可實際上卻是被客氏及魏忠賢等迫害致死。而三桂又是魏忠賢面前紅人田立當然有所顧忌。三桂一笑道:“不知田兄可認得盧冰?”

“啊……”田立一驚“你……你什麼?”“盧冰田兄可認得盧冰?”

“我……”田立嘴角抽*動了幾臉色更是變了又變一隻手已經按在了隨身腰刀之上怒視三桂片刻最後卻彷彿洩了氣的皮球癱坐在椅上有氣無力的道:“你你知道多少?唉沒想到我處處心最後卻因為這一方絲帕將我出賣了。吧是要將我交與魏忠賢那奸人還是想怎麼樣。”三桂沒想到這田立竟會一下子便承認了只是自己卻還沒弄清這田立與姨到底是什麼關係遂道:“那就先請田兄將先如何認識盧冰的如何?”

田立這些年來一直一個人保守著這個秘密不敢與任何人述巨大的壓力讓他精神疲憊不已幾年來竟一個安穩覺也沒睡過生怕自己不心在夢中將事情了出去自己因此丟了性命不要緊可盧冰的大仇卻又如何來報。

今日既然已被人識破事已至此他也沒了顧忌此時的田立只想將這段經歷向人述一番以解心中苦悶。其實這田立與盧凌並非像三桂所想的那樣已有私情。兩是相識卻又不識。盧冰入宮時不過是個十幾歲的姑娘雖得萬歲爺寵愛可平時竟連個話的人也沒有。當時的田立年僅二十餘歲是宮中普通待衛負責守衛宮中安全一日見盧冰一身白衣白裙孤身一人坐在水塘邊弄水仿若九天仙子一般田立雖然知道盧冰是萬歲的愛妾自己與盧冰間根本就不可能生任何事情可他還是抑制不住對盧冰那份好感。從那以後他經常代其他待衛值班只為在宮中多呆片刻希望能再見到盧冰沒想到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一連幾月也沒有再見過盧冰可他卻因工作努力被提升為隊長。皇天不負苦心人直到半年後已是隊長的田立負責保護萬歲安全這日萬歲爺來見盧冰他才終於又見到了盧冰只是此時的盧冰卻正與萬歲爺在一起。田立只能遠遠的看著盧冰的身影他看得出盧冰在這宮中並不快樂總是皺著眉頭任萬歲爺在一旁如何逗她也不見她露出笑容。

幾年來田立雖沒有與盧冰過一句話可在他心中卻早已將盧凌當做了自己一生的女神心中再也容不下其他女人。田立被這種單相思苦苦折磨了幾年直到萬曆病逝卻有宮娥來找田立是盧凌有請。田立一聽頓時喜出往外。原來盧凌也早就注意到每次萬歲來見自己他的隨身護衛中總有一個年青英俊的待衛在一邊偷偷的看自己時間久了盧凌對這個待衛也有些好感畢竟在這深宮中盧凌連個話的人也沒有更別朋友了。只是盧凌知道這宮中險惡自己又無所仰仗要是與這個待衛多幾句話怕也是害了他。而此時萬曆帝已經病故盧凌知道自己怕也是時日不多想來客氏及魏閹決不會放過自己才想起要見見這個待衛交待些後事。田立立刻去見盧凌卻現盧凌此時雖是面容憔悴卻仍掩蓋不住她那過人風采。盧凌見到田立本想請他幫忙給盧家傳幾句話可見到田立後卻現他只是呆呆的看著自己眼中滿是火熱。

盧凌已不是當年那個什麼也不懂的女孩了她明白這個英俊的待衛怕是對自己有些好感想了想盧凌卻又改變了主意不敢請他幫忙她怕這田立若是知道自己此時境地會不顧一切救自己出去那樣反而是害了田立。盧凌依舊是一句話也沒有田立更不敢在自己心中女神面前放肆兩人只是枯坐了半響最後盧凌從袖中取出了那條繡滿桂花的絲帕交與田立只為留個紀念之後便轉身而去。後來宮中一系列變故等田立知道盧凌去逝的訊息時一切都已經晚了田立為此大醉了三天三夜。三桂對田立的話深信不疑僅看田立提到盧凌兩個字時眼中那種深情便決不是可以裝出來的更何況知道自己與盧家的關係的人除了兩家人外已經基本沒有外人所以這田立根本不可能在此事上做文章。

三桂此時心中大為感動沒想到這世上竟真有如此痴情之人僅僅為了一個心儀的女人他竟為此終身不娶。三桂不知是該他痴還是他傻。事情已經明了三桂也不想再折磨這個痴情人何況若是以後宮中有了田立這個內應一些事情會更加容易些。“田兄你可知我母親姓什麼?”田立沒想到三桂會突然問這個問題也沒細想順口應道:“姓什麼?”

“姓盧名冰!”此時的田立因先喜後驚而且自己最大的秘密已經被人知曉心中萬念俱焚智商大概只及五六歲的孩童反覆嘀咕了一會兒“盧冰?盧冰?盧……冰?”田立終於意識到些什麼雙眼一亮注視著三桂“盧冰盧凌?”

三桂一笑道:“不錯盧凌正是我姨田兄這回可以放心了。”事到如今田立的命可以就在三桂手中握著他實在是想不出這吳三桂還有什麼理由要騙自己。不過田立心中還是有所疑惑按盧凌貴為皇妃盧家便算是國仗而吳家既與盧家有些關係卻為何從未聽人提起過。三桂將當年盧老爺子的話轉述給田立田立不禁暗歎這姜還是老的辣啊!雖然人人都知道伴君如伴虎的道理可又有幾人真的能像盧老爺子一般看得如此透徹並提早做好謀劃。

一切都已開兩人因盧凌的關係都感到分外親切終於也有心思照顧到這一桌子的好酒好菜。三桂為田立斟滿了一杯酒道:“田兄我敬你一杯真是沒想到田兄竟還是如此痴情之人。”

田立憋了近十年的話今天終於有了述之人心中極為激動也不多話一飲而盡。“吳賢弟你怎麼會投到魏忠賢的門下?”三桂哈哈一笑道:“田兄又何償不是如此?”

田立一楞同樣哈哈大笑只因為兩人心思一般只因魏閹勢大想憑一己之力實難撼動那就只有投到其門下侍機而動期望在關鍵時刻能給魏閹以致命一擊。七月中旬熹宗帝因受驚嚇加上原本就貪圖女色身體� ��弱此時已是病魔纏身臥床難起。魏忠賢等人眼見熹宗帝此次怕是再難撐過去了若是熹宗帝龍駕歸天而他又沒有子嗣能接此皇位的只能是其弟信王朱由檢。可在這京城之中誰人不知信王與魏黨勢如水火若非有熹宗帝從中周旋雙方怕是早爭個你死我活。一旦信王即位魏忠賢等人的好日子也就算到頭了。魏忠賢當然不會束手就擒暗中吩咐御史張納上表敦促三王就藩以削弱皇黨實力。熹宗帝此時已不能處理政事一切全由魏忠賢及客氏把持此表一上當即得到回覆令三王三日內出京立即就藩。三王雖是千般不願他們也知這是魏忠賢要下手了可祖訓難違只好遵旨。瑞王朱常浩赴漢中惠王朱常潤赴荊州桂王朱常瀛赴衡州三王出京舉國震驚內外危粟。京中只有信王朱由檢卻是孤掌難鳴。

魏忠賢見三王已離京就藩隨後又上本奏請信王出京就藩沒想到熹宗帝卻因手足之情難斷而回絕了魏忠賢。實際上這一生糊塗的熹宗帝此時卻是難得清醒他是因為自己此時抱病在身又無有子嗣自己一旦駕崩想要讓朱由檢繼承皇位這才未準魏忠賢所奏。魏忠賢表面上四處為熹宗帝求醫問藥暗地裡卻與心腹密謀篡位之事。這日夜裡在魏府密室之中魏忠賢召齊最信得過的幾人有輔顧秉謙、兵部尚書兼御史崔呈秀、宮中司禮監掌印太監王體乾、錦衣衛都指揮僉事許顯純。魏忠賢陰沉的看了幾人一眼才道:“萬歲爺一生昏庸信任吾等吾等方能榮華富貴然而日前萬歲爺恐命不久矣一旦信王坐上龍椅又豈有吾等好處?爾等與吾相交多年與吾已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有何良策快快來若日後能保富貴自然少不了你等好處。”堂下幾人相視而望都是心有慼慼自己能有今日全賴熹宗帝信任而熹宗帝一旦身亡眼前榮華富貴怕是要成過眼雲煙又有誰會甘心。只有輔顧秉謙卻是因為誤上賊船不過現在後悔卻也晚了。

這些人中崔呈秀因心思靈活最得魏忠賢歡心此時眼睛一轉便有了計策笑道:“爹爹孩兒這裡有上中下三計可行只不知爹爹想用那一條。”

魏忠賢這些天來眼見熹宗帝身體一天不如一天不知那時便要去逝心中鬱悶不已此時聽崔呈秀竟有許策忙道:“還是吾兒最有智謀快快講來。”崔呈秀將這三計一一道來“爹爹本有帝王之像可登九五只可惜陷入閹人之列自從盤古開天王皇五帝至今只有太監擅權專政者卻未有太監位登九五者。孩兒雖也盼爹爹能做天子只怕人心不服天下大亂到時各地勤王之師四起反而不美因此這只能算是下策。中策則是與那信王表面和好順水推舟暫時擁其登基將信王推上龍椅日後再圖謀與他將其控制在手中則爹爹仍可如今日般雖非帝王卻有其實。只是此策卻因那信王之故其中變數不少且頗費時日。”

魏忠賢仔細想想的確如崔呈秀所講兩計都不算妥當自古確未有太監登上龍椅者雖然自己是個假太監可天下人不知到時怕是真要被群起而攻至於與朱由檢委屈求全卻也非他所願何況此計要看他人意思才能成事決非最佳選擇便崔道:“那上策又該如何?”“至於上策爹爹孫兒暗暗抱入皇宮冒充皇子繼承大統。到時爹爹再請為攝政王雖名為攝政王可實則與太上皇無二待將來爹爹孫兒成*人便可還權與他並將一切俱實相告從此這大明江山便是爹爹的天下了此舉亦可堵住天下人之口不知爹爹意下如何?”

魏忠賢聽後未等開口下面的王體乾卻已拍案叫絕道:“妙計擁立幼子繼位這朱氏天下便成了爹爹囊中之物到時不但天下太平爹爹亦可一生榮耀還望爹爹三思!”幾人一番話只聽得一邊的顧秉謙心驚不已若是此計成行這大明天下便要換個姓氏了到時天下不亂才怪。可他卻又不敢出反對之言只因身在賊船之上這船若是翻了自己怕也是死無葬身之地。許顯純見魏忠賢還在猶豫也勸道:“爹爹時不我待萬歲爺不定何時歸天要極早謀劃才行依我看這攝政之舉不必等到擁立幼主之時眼下即可以萬歲身體不適無力理朝為由請為攝政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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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忠賢暗自思量眼下卻也只有此計才算妥當終於下了決心道:“好就如此辦理等明日我與眾閣臣商議後即聖旨。”完轉眼看了看顧秉謙道:“明日內閣中還需顧閣老多多費心。”顧秉謙又豈敢個不字當下只能連連頭。第二日魏忠賢早早來到內閣召開內閣會議冒似正經的道:“眼下萬歲爺龍體欠安無力料理朝政。昔日老夫代萬歲爺恭裁朝政甚合聖意如今老夫亦應擔起攝政之重責以免誤國誤民不知眾位意下如何?”

閣中眾人聽後卻是心驚不已只是礙於魏忠賢權勢無人敢當面反駁俱是低頭不語把魏忠賢晾在一邊。

魏忠賢見無人應聲瞪了顧秉謙幾眼示意其站出來為自己話顧秉謙已急得混身是汗他也知道自己此言一出這千載罵名是跑不了的。可迫於魏忠賢的壓力剛想開口卻已有人站了出來。原來卻是閣臣施來鳳。這施來鳳素來軟弱不然在這內閣中也呆不到今日可此時他卻是實在忍不住了若任由這魏忠賢當上攝政王待熹宗帝歸天後不知信王還能不能繼位這大明朝將來還不定是誰的天下。他今天是要冒死諫言。“上公忠於我大明日夜操勞功高千古舉國皆知。只是這攝政一事自古以來未有異性攝政王此舉一出怕是天下大亂各地親王或有不服。”這些閣臣都是老於事故要是在以前這魏忠賢就算想當攝政王他們也只有贊同因為在魏忠賢背後有皇帝撐腰。可今時不同往日剛才之所以不話卻也是看到現在朝中雖還是他魏忠賢一人獨大可萬歲爺身體漸弱不定何時便會歸天到時信王繼位又豈會放過他魏忠賢這些閣臣卻已是在為日後打算。此時已有人出頭他們也不甘沉默紛紛道“不錯施閣老此言有理。”“攝政一事還需慎重。”

只氣得魏忠賢久久不語但又無可奈何此時若是逼得過緊反而將他們提早迫到信王一伍只能冷冷道:“即是如此從長計議吧。”罷拂袖而去。

轉眼已是八月二十二日熹宗帝亦感此身怕是就要不行了命人傳旨宣信王朱由檢進見。朱由檢接旨立刻隨太監入宮卻見哥哥躺在龍床之上面如白紙雙目無神一時忍不住哭出聲來。哭聲驚醒了熹宗帝見朱由檢來了強撐著身體道:“皇弟來了朕知自己將不久於人世朕去後皇弟可繼承大統弟強兄百倍必可再振我大明國威以慰先祖在天之靈。”朱由檢誠惶誠恐不安的道:“弟年紀尚幼怕不能擔此重任還望皇兄振作早日康復以安人心。”

熹宗帝苦笑道:“皇弟不必推辭兄自知即將歸天且弟繼兄位古亦有之弟應以江山社稷為重。弟繼位後應善待皇后及魏忠賢、客氏等人兄在九泉之下也可瞑目了。”朱由校至死還識不穿魏忠賢及客氏等人可畏糊塗一世卻又偏偏對信王朱由檢愛護有佳並在臨死將命信王繼承大統可算是聰明一時。第二天一早太醫診斷後明言相告萬歲爺歸天怕是就在今明兩日。魏忠賢因攝政一事不順只能再圖他策。聽到此信後馬上偽傳聖旨命與自己交好的文武百官進宮並命京城三大營中五千及神機兩營立即進京以保京中平安。

此時的三桂卻並未在城外營中只因他知道這幾日怕就是熹宗帝的死期為能在第一時間得到訊息以做準備才留在府中。果然這天天剛亮便有人來到府上見到三桂後拿出那方微黃的絲帕交與三桂。見到此物三桂立即便明白這是田立派來的信使。兩人早已約好若宮中有重大變故便盧凌絲帕為信物派人將資訊傳給三桂。雖然三桂也知道這吳府上下密探眾多可出府詳敘已經沒有時間了三桂只好命護衛將院子團團圍住任何人不得接近院牆十米之內。只是此時院中明明沒有了外人可三桂卻總有一種被人監視的感覺再命人四處查探卻未現任何可疑之處。三桂只能把這種感覺歸於自己情緒緊張有些神經過敏或者是有人在遠處監視自己不過在遠處多看到自己見了一人卻聽不到自己談話也無關緊要。至於驚動魏忠賢也是顧不得了只待大事一成他魏忠賢怕是連自己都難保那還有能力顧及自己。

那密使將宮中太醫的話原原本本告訴了三桂三桂雖然早知歷史走向可聽到這個訊息還是難免會心中激動謀劃了大半年時間只為今天這一刻。雖然沒有查到可疑之處可三桂還是心翼翼言談中未提及田立姓名只是告訴信使一切按原計劃進行那信使便匆忙離開了。送走了信使三桂也馬上率人出了府門趕往城外軍營。營中雖有吳宇留守可這種大事還是自己親至才更有把握。三桂等人半路上便遇到了開往京城的神機大營接管了部隊隨軍趕往京城。兩營於午時趕到京城其中神機營負責保護皇城外城五千營則守在皇城內城城牆之上宮中待衛也各就其職將整座皇宮圍得如鐵桶一般。直到此時信王等人才如夢初醒沒想到這五千營竟已被魏忠賢收買。可現在什麼都已經晚了有了五千營那幾萬兵馬守著皇宮雖有三桂這個內應還有朱尋採的神機營可僅憑神機營要想攻下皇城怕也不是一時半刻可行的若是私調兵馬便是殺頭的罪再若無聖旨誰敢攻打皇城?誰敢冒此風險。

魏忠賢此時卻是打得如意算盤。熹宗雖然令信王朱由檢繼承皇位可畢竟只是口諭示寫遺詔尚可否認。等熹宗帝一旦病逝便馬上將自己孫兒抱入宮中違稱張皇後之子即是名正言順的太子立即舉行太子登基大典相信有五千營在宮外守著信王等就算得到萬歲駕崩的訊息再調齊兵馬也都晚了大典過後有了自己及一眾大臣的證實再無人能憾動太子之位。到時自己若能成為攝政王固然是好就算成不了反正皇帝是自己孫兒這天不還不是魏家的天下嗎。當天夜裡熹宗帝終於駕崩於勤懋殿享年僅二十三歲在位共七年卻因不理政事信任魏忠賢一眾閹黨耗盡了大明朝元氣。魏忠賢得報後馬上帶上王體乾及崔呈秀及自己孫兒趕赴昭陽宮來見張皇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