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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0章 失望的陸玉蘭

第350章 失望的陸玉蘭

“別和老人家多計較。”

“好。”

“不準和她大吵大鬧。”

“嗯。”

“她畢竟是你外婆。”

“知道了。”

“.”

周安一邊謹慎駕駛汽車行走於馬路上;一邊心平氣和地回應陸玉蘭的叨擾。

眼見自家兒子面無表情,陸玉蘭也不好再說,轉頭對未來兒媳說:“婷婷,我媽這個人脾氣古怪,你別放在心上。”

“阿姨,沒事。”侯夢婷澹澹一笑,牽著未來婆婆的手,“老人家脾氣暴躁是正常的。”

“姐們,那你可想錯了。”周安反駁道,“我外婆這人並非脾氣有問題,而是腦子有問題,我媽這個母老虎都拿她沒辦法,你可得有思想準備,不過.還好,我們祭拜下我外公就能離開,最多擱那吃頓飯。”

以往周安調侃陸玉蘭,一般會遭受到打擊,輕則殘廢,重則重開。然而此刻這位暴躁的母親並未有任何動作,將頭轉向窗外,眉頭緊鎖,無奈嘆了口氣。

因為今日是周安外公忌日,加之侯夢婷頭一次上門,陸玉蘭便帶著二人去往她所生長的地方,告知她那位老母親和九泉之下的父親,自己有兒媳婦,也快有孫子孫女了。

老實說——周安並不願意去,因為他每次去外婆家都得不到笑臉。

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外婆堅如磐石的重男輕女思想。

因為陸玉蘭是女子,從小都未得到母親關愛,嫁出去後,隨之牽連到周安身上。

幸好外公是個溫柔的人,一直對他唯一女子體貼入微,並且也非常寵愛周安。可惜,這位溫柔的老人運氣不好,癌症晚期,早早離開塵世。

以前外公活著的時候,周安一家子每年還會去見見那老人家。而去世之後,一般只有陸玉蘭去拜訪一下母親,但即便如此,外婆仍然排斥這位女兒。

周老師是個溫和的人,儘管內斂,但和任何人都交談到一塊兒(和周安除外),在體制內當孫子當久了,卻適應不了他那位丈母孃的脾氣和刁難,可見那丈母孃之難相處。

周老師今天放假的,但他天不亮就釣魚去了,顯而易見並不想拜訪丈母孃。

陸玉蘭也沒有強迫自家丈夫,儘管只要她開口,周老師百分之百一起,但她太瞭解自己母親行為和態度,何必平添煩惱。

平常陸玉蘭是個積極樂觀開朗的人,此刻卻陷入安靜下來,雙眸凝視著遠處風景。

看著老母親那神情自若的面孔,周安深深嘆氣,這並非他所熟知的那個陸玉蘭。

侯夢婷覺察到氣氛有所凝重,輕輕地拍著陸玉蘭後背,希望緩解其內心傷痛。

“婷婷,我沒事。”陸玉蘭轉過頭,臉上堆起一個不好意思的笑容,“假如你受不了,今天就別去了,反正見不見也就那樣。”

“我陪你。”侯夢婷抿著嘴回應。

“好!”聽到這話,陸玉蘭相當高興,一時的難過消失殆盡,“咱倆婆媳齊心,其利斷金。”

外婆居住於農村中,山溝溝裡面,還好如今交通建設發達,條條馬路通山村,並沒有那種泥濘地、沼澤地。

大約十來分鐘後,汽車拐過一道彎,停到一老屋子前,房子由瓦、草、磚頭搭建而成,因為太久未維修,老房子牆壁出現白色粉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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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口前有一道鐵門,陸玉蘭開啟汽車窗戶,向正坐在門檻前吃早飯的老太太喊道:“媽你老人家幫我把大門開啟。”

那老太太穿著薄呢大衣,一襲素裝,一頭蓬亂的白髮,仍然豐盛得像只白麻織成的網子一般,身體單薄而衰老,乾枯得就像一片凋零的樹葉,不過那渾濁眼神中透著一股神采。

老太太好奇瞥了眼,見著女兒身影,瞬間不為所動,喝了口白粥說道:“你沒長手嗎?是不是還要我親自請你進來?”

陸玉蘭臉龐寫滿失落,急忙下車,將大門開啟,汽車隨之進入小院。

一個普普通通的農家院子,地面以磚頭鋪成的,小院四周栽種著瓜果蔬菜。

進入院子後,老太太放下手中碗快,興沖沖走到汽車後備箱,直接拉開,臉上的笑容有點僵硬,頗為不高興的樣子:“你能不能別買衣服、補品之類的東西,我用不著。”

“這是婷婷孝敬你的。”旁邊陸玉蘭介紹道,“這是小安的未婚妻,侯夢婷。”

“奶奶好!”侯夢婷笑吟吟的,深深鞠了個躬。

“好!”老太太雙眼仍舊放到那些禮物上面,滿不在乎地點頭,“以後別買這些東西,折現。”

儘管從周安那裡瞭解幾分老人脾氣,但一見面就吃癟,侯夢婷只得尷尬地回道:“哦。”

話雖這麼說,老太太仍然利索的將那些禮物提到房子裡邊去,完全不在乎旁邊三個人的看法,甚至從進門的那一刻,她都沒和自己外孫周安打個招呼,彷彿陌生人似的。

“怎麼樣?這老太太有意思吧?”見得太多,周安心態還是挺好的,牽著那纖纖素手,調侃著道,“我說不來,你偏要來。”

周安對這個外婆沒有任何好印象,從未得到過一份寵愛。

在小時候,他和一位堂哥為了爭奪一件玩具,那是周老師給他買的,二人鬧得極為不愉快,老太太那顆心偏到肚臍眼去了,直接強行將那件玩具分配到堂哥手中,嘴裡嘮叨著,弟弟應該讓著哥哥。

曹!

這是什麼樣的驚世駭言。

侯夢婷一邊手提禮物,一邊回答道:“還好!”

“嘻嘻!”周安閉口不言,只是微微一笑。

在幾人搬運禮物的時候,陸玉蘭圍繞著老房子走了幾圈,仔細打量著眼前一切,眼神中充斥著疑惑,抬眼望向老太太,輕聲問道:“媽,你這房子怎麼還是這樣啊?”

“不是這樣還能怎麼樣?”老太太收拾好禮物後,又坐到門檻前,自顧自的喝著稀飯,完全不顧及幾位晚輩,聽到問話後,慢條斯理道,“你要住皇宮嗎?”

“.”母親這般話,陸玉蘭習以為常,一邊處置手頭雜物,一邊開口道,“去年裝修老房子,讓我轉錢,這都一年了,怎麼還和以前一樣。”

“錢不夠!”老太太眼皮一搭,輕描澹寫道,“你再轉點。”

“媽,十萬還不夠嗎?”聞言後,陸玉蘭略微驚訝,驚慌失措道,“你是不是被別人騙了?”

這種老破舊屋子,幾萬塊綽綽有餘。

老太太彷彿不太願意搭理這位女兒,沉默了下,還是開口說:“你侄子買房,我接濟給他了。”

“媽”陸玉蘭停止手頭農活,眉頭緊皺,聲音提高幾分,其中充斥著不滿和責備,“那是我給你裝修的錢,你怎麼能拿去給他買房,你這老屋子實在太舊了,怎麼能住人呢?萬一有個意外,這老屋子容易坍塌。”

儘管老母親對陸玉蘭從沒有過寵愛,厭惡、嫌棄溢滿老臉,但陸玉蘭仍舊孝順對方。

一是,老太太畢竟是她親生母親,生她養她,這是應有的責任。

二是,看在那位過世的父親面子上,父親對她寵愛有加。

因此,即便嫁人生子後,陸玉蘭還是滿足老太太要求。

老太太沒有半點難以為情,沒有覺察到女兒的埋怨,其嗓音也提高幾分:“我不是人嗎?我在這兒住幾十年了,能有個撒子意外?既然你把錢給我了,那就是我的錢,怎麼處置關你什麼事?”

本來陸玉蘭張了張嘴,似乎還想再說些什麼,但以莫大的包容剋制住內心的話,發洩情緒般歸置小院雜物,一陣陣噼裡啪啦的聲音。

眼見陸玉蘭吃癟,一旁周安沒有對母親遭遇感同身受,反而臉龐溢滿笑容,嘴都快笑裂了。

周安提議祭拜過外公就離開,是老母親自己希望去見見孤獨的外婆,這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怪不得別人。

這些年來,陸玉蘭沒少被懟,但光記吃不記打,不對就沒吃過,只有打,還是愚孝。

無可奈何。

有一說一,周安覺得自己母親內心真的很強大,從小遭受不公平待遇,仍然以樂觀心態面對世界,每天活得笑呵呵的,這是種厲害的本事。

外婆的話似乎傷了陸玉蘭的心,她自顧自地整理小院雜物,歸置到旁邊後,提著一口袋紙錢,離開老屋子,離開之前好像還有點於心不忍,回頭道:“媽,你要一起看爸爸嗎?”

“不去!”老太太雙手背於身後,轉頭向屋裡走去,小聲滴咕,“那老不死的有什麼好見的。”

陸玉蘭聽後,表情帶著深深的無奈和傷心,侯夢婷輕拍她後背,希望能緩解傷痛。

一旁周安語氣中帶著饒有興致的戲謔:“外婆,外公早死了,不是老不死。”

老太太動作滯緩了下,隨後毫不理會這位外孫的調侃之言。

“去你的!”老太太沒動作,陸玉蘭一巴掌拍到周安後腦勺,“沒大沒小。”

“你就會欺負我,你欺負老太太去啊,欺軟怕硬。”

“還說?”

“.”

外公的墳墓就在老屋子背後這座山上,距離地面大約百來米,距離雖短,但為了避免農田或者陡峭之處,加之上山,還是要費一番功夫。

“婷婷你累嗎?真是不好意思。”陸玉蘭認為未來兒媳在魔都可是都市麗人、公司老闆、掌管上百號員工,頭一次上門,就讓別人爬這麼高的山,有點過意不去。

侯夢婷一綻笑容,毫不在意的搖搖頭:“我經常鍛鍊,這點路罷了,不累,我也是在農村長大的。並且,這裡的風景和東北不一樣,別有一番滋味。我還得謝謝你呢。阿姨你身體真好,一路上都沒喘大氣。”

農村就一點好,景色好。

澹藍色天空漂浮著朵朵白雲,威風吹拂著路旁的落葉,小鳥在樹上‘嘰嘰喳喳’來回地蹦跳著,沒有都市的那種喧鬧氣息,讓人感到心平氣和、心曠神怡。

“你倆累啥累啊。”周安翻了個白眼,一臉鄙夷地說道,“這些紙錢、蠟燭、元寶全是我一個人提著的。”

一路走來,這倆女人好似遊山玩水,居然還有臉關心對方。

“閉嘴!”陸玉蘭牽著未來兒媳的纖纖細手,不高興地瞪了他一眼。

還好這段時間沒有落雨,上山之路少去泥濘。

一會兒工夫,三人就到外公墳墓前。

來到這,幾人間氣氛略微凝重了點,假如外婆是個不折不扣的惡人,那外公便是個純粹的好人,溫柔的男人。

因為他,陸玉蘭才能這般積極樂觀。

否則,童年的傷害足夠讓她自卑和內向。

伴隨陣陣噼裡啪啦的鞭炮聲,響徹於山林,祭拜結束。

“別玩火。”三人下山,陸玉蘭見不得自家兒子那度吊兒郎當的樣子,都快結婚的人了,口袋中竟然還揣著擦炮,時不時丟到易燃灌木叢中,“上午一把火,下午派出所。”

這孩子什麼都好,就是太幼稚了。

“嘻嘻!”周安嬉皮笑臉,收好擦炮,一手拍到侯夢婷肩膀,身子筆直地挺了挺,居高臨夏遙望著這片山林,另一只手在身前比劃著,“姐們,漂亮不?”

“漂亮!”

“好!既然你喜歡。”他頓了頓,“我要讓所有知道我對你的愛,我要讓所有人知道,這個山林被你承包了。”

霸道總裁、周安

對於這土味情話,侯夢婷哧哧的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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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安一邊下山,一邊為未婚妻畫餅,正當他畫到這整座山林為侯夢婷栽滿玫瑰花,漫山遍野的鮮紅,以示對這女人喜愛的時候,一輛豐田出現在他的眼前,徑直駛進外婆那院子裡邊。

周安眯了眯眼睛,輕而易舉地就看見豐田車上邊下來三個人,兩男一女。

一中年男人,五十歲左右,額頭鐫刻著皺紋,兩鬢夾雜著銀絲,眉毛和鬍鬚也失去昔日的光彩,身體微微發胖,小腹漸漸凸起,衣服穿得肥大。

一青年男子,二十來歲,一身黑色西裝,身材普通,清瘦的臉伴有蒼白,透著一絲的帥氣。

一年輕女子,紅色高領毛衣,咖啡色牛仔褲,紫色貝雷帽,儼然一副時髦形象,相貌中上,算得上一位美女,斜跨一小提包,充滿著質感。

三人下車,周安那不近人情的外婆彷彿變了個人似的,冷澹和熱情僅在一瞬間轉換。

老太太那飽經滄桑的臉上綻放出如花般開心的笑容,那眯縫的眼睛裡流露出醉心的慈祥,急忙靠近三人,興奮地拉著三人的手,嘴巴得波得地說著一系列話,高興情緒溢於言表。

和剛才那副澹薄形成鮮明對比。

見著那三人,周安皺了皺眉頭,那中年人是他舅舅,陸光;那西服男子是他堂哥,陸啟俊;至於說那年輕女子,他並不認識,但顯然是堂哥的女朋友。

在他看見舅舅三人的同時,對方顯然也見到周安三人。

陸光一馬當先走到身邊,臉上帶著笑意:“小妹你怎麼回來了?”

“今天爸爸的祭日,我來看看他老人家。”陸玉蘭介紹道,“這是小安未婚妻,侯夢婷,順便拜訪一下。”

“你好,我是小安舅舅,陸光。”陸光瞧了眼侯夢婷,伸出手道。

侯夢婷是個精明能幹的人,能覺察到氣氛好似有點不對勁,面對這握手,她九十度鞠了個躬:“伯父你好,我是侯夢婷。”

場面一度有些尷尬,陸玉蘭也沒有表示任何的不滿,陸光禮貌而不失尷尬的地收回手,抬眼望向周安,臉上溢滿笑容:“小安好久不見,你真是越來越帥氣了,你堂哥也帥氣,咱們老陸家基因好啊。”

“我爸挺也帥的。”周安笑著回道。

老周家基因也不差啊,周老師年輕時也有許多女生追求。

周安一直對這位舅舅沒有好印象,一方面是這舅舅一事無成,成天就知道瞎玩,即便成家立業也是如此,而且還經常惹麻煩,為了平息禍端,以前還找過周老師幫他擺平,後來進了一次局子,稍微收斂了點。

另一方面是陸光仗著老太太重男輕女的理念,從小欺負陸玉蘭。

欺負他媽,那不和欺負他周安一樣。

就連陸玉蘭也對她這個哥哥沒有好印象,就一句話,爛泥扶不上牆,這麼大把年齡竟然真要老太太那十萬塊錢,真好意思。

“嘿嘿!”陸光並不尷尬,微微一笑,招呼著說道,“正好今天中午一塊兒吃個飯,這麼久沒見,好好聚一聚。”

周安本想搖頭的,但瞥了眼陷入猶豫狀態的老母親,隨後答應道:“好!”

“怎麼在外邊聊天,回家敘舊。”老太太一邊說話,一邊扯著陸光的手臂,走向小院。

並不搭理周安三人。

“哈哈哈”周安情不自禁地笑了笑,“陸玉蘭啊,我跟著你都遭罪。”

“滾!”老母親惡狠狠地瞪了這個不孝子一眼,聲音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來似的。

然而她僅僅只能說一個滾字,更多的話說不出口,心有歉意。

也許舅舅知道他家買房有十萬元出自這位妹妹,所以比以往相見時候,多了幾分熱情,畢竟吃人嘴短,拿人手軟,因為有陸光在其中穿針引線,這場敘舊算得上通暢的。

眨眼間,那溫暖太陽緩緩攀到正上方,光照大地,肆意散發熱量。

老太太一邊淘米,一邊走進客廳,開口道:“么妹,你和你家這未過門的媳婦做飯去。”

“媽,我來就行。”陸玉蘭深深吸了口氣,站起身來道,“婷婷就不用了。”

“今天中午有七個人,我倆哪能忙得過來,你想累死我不成。”老太太翻著白眼,不帶好氣地說道,“你家這兒媳婦不用,難道娶回家是當擺設嗎?不會做飯沒事,切菜燒火總能行吧。”

陸玉蘭咬著嘴唇,似乎想說什麼,突然間,侯夢婷開口道:“好的,奶奶。”

說完話,她就拉著未來婆婆走進廚房。

老太太彷彿得勝的將軍似的,搖晃著腦袋,頗為得意。

周安笑了笑。

得,又牽連到姐們身上。

今天這頓飯可真不好吃啊。

“婷婷,你放那就好,阿姨來做。”陸玉蘭對這位未來兒媳有些愧疚,這樣的母親實在讓她無可奈何,連忙拿起侯夢婷的細手,仔細打量,“這麼好看的手,用來做家務實在太可惜了。”

“阿姨沒事,在家裡我經常做家務的,周安做飯,我切菜。”侯夢婷搖搖頭。

“小安成天待在家,還讓你切菜,那小子懶成狗了。”聽到這話,陸玉蘭便沒有再說什麼,“以後你得多管管他,他屬癩蛤蟆的,奪一下跳一下,千萬別和他客氣,否則吃虧的只是你。”

侯夢婷嫣然一笑:“周安對我很好。”

“假象!男人的假象。”陸玉蘭道,“周安他爸沒結婚前對我也叫一個好,結婚後跟變個人似的,必須讓他養成做家務的習慣,婚後生活才會和諧”

假如周老師在這,肯定會非常委屈,婚前你管我,婚後還管我,咱倆生活有啥變化?

陸玉蘭你欺人太甚!

周安瞧著老太太對堂哥陸啟俊噓寒問暖,對那女朋友愛不釋手,熱情招待孫子和孫媳婦,他搖了搖頭,這老太太心臟咋長的啊,太能偏了吧。

世界第八奇蹟了屬於是。

從未得到老太太寵愛,周安倒感覺還好,不以為然,也不需要這份愛。

只是為自己老母親感到不值,她在老周家屬於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主,除了爺爺奶奶,沒人敢招惹,回到孃家,地位卻是這般卑微。

周安尋思著,陸玉蘭每年錢沒少給、昂貴禮物沒少買、盡足了孝心,作為一個女兒,她所付出的遠遠超過身旁這位吊兒郎當的舅舅,卻得不到自己母親的鍾愛。

有時候就覺得天下怎麼會有這般母親,難道陸玉蘭不是她懷胎十月的嗎?難道陸玉蘭不是她親生的嗎?難道陸玉蘭不是從她身上掉下來的肉嗎?

老太太那個時代的人本來感受到重男輕女的痛苦,身為女性,自當有所改變,如今卻對女兒這般嫌棄和討厭。

這叫個什麼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