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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血色禁城(2)

瓦西列夫接管了禁城之後,很多制度發生了改變。進城內部自給自足的工作崗位變少了,多數人都被分派到了幫助一些企業生產零件或手工製品的崗位上去。雖然現在大部分的工廠都已經是全自動化生產了,但地球聯盟出產的手工製品一直在其他星國受到追捧。實際上那些星國中購買這些商品的富人們不知道這些手工製品大部分都是由禁城裡的這些罪犯製造的。

瓦西列夫的這一手段給禁城帶來了不少收益,於是警衛們的工資都漲了,使得不少原本並不太支援瓦西列夫的警衛也都倒戈大半。但與此同時由於支援城內部運作的人手少了,所有人的工作量都翻了一倍。而且每個人每天都有固定量的任務,在晚飯前完成不了連飯都不能吃。

伊森新的任務被分派到了垃圾站,每天在臭烘烘的生活垃圾之間分類,搬去固定的地點焚燒掩埋。他們沒有最基本的防毒面具,只有一塊簡陋的布巾擋在臉上,根本阻止不了那濃重的惡臭衝入鼻腔。每天搬運無數袋沉重的垃圾,到了晚上收工的時候手腳都在發抖。

伊森在最初的幾天根本沒辦法按時完成任務,通常要在垃圾場和另外幾個明顯和他一樣不擅長體力勞動的beta和omega一起待到宵禁十分才拖著綿軟的雙腿回去。然而回去以後也不敢休息,一旦看到tito的房間裡有別的alpha在和他商量事情他只好躲去衛生間,等到沒人了才敢回去。如果tito正在和他的後宮某位omega歡的話說不定得在衛生間馬桶上坐一夜,靠在隔間的牆壁上睡覺。平日裡他對tito能躲躲,躲不過的時候難免挨一頓打,然後再像個奴隸一樣給對方端茶倒水、去浴室打洗腳水,有時候還得幫對方按摩,按得不舒服又是一頓打。

的手下裡有幾個alpha總是用一種令他汗毛直豎的眼神上下打量他,好像在隔空把他的衣服剝光一樣。其中一個叫黑隼的alpha對他的興趣尤其濃厚。某一天伊森回來時tito把門鎖上了,門內傳來陣陣伴隨著痛呼和**的呻|吟聲。伊森沒辦法只好去衛生間等著,卻不想他剛剛進入衛生間後面突然擠進一個人來,一把將他推了進去,轉身鎖上門。

伊森還沒來得及爬起來感覺衣領被人拎住一把按在盥洗臺上,一隻粗糙有力的大手便在粗魯地扯他的褲子。他奮力掙扎,拽著自己的褲子同時大聲喊叫著。炙熱的鼻息噴在他頸窩裡,黑隼咬著他的耳垂說,“媽的別動,讓老子爽一下!”

伊森強迫自己冷靜,咬牙切齒般說道,“你不想死的話,現在放開我!”

“哈!嘴還挺硬的嘛!”對方的力量終究比他強太多,把他的外褲扯了下來。伊森連忙夾緊雙腿死死抓著內褲的邊,瘋了一樣掙扎扭動,一時間黑隼還真的有點按不住他。alpha惱羞成怒,按著他的頭往鏡子上撞,撞得鏡片都碎裂了,割破了他的額角。伊森只覺得紅色覆蓋了自己的視野,嘴巴裡也有濃重的血腥味。

大概是動靜太大了,廁所門被人用力地敲著。只聽另一名tito的手下氣急敗壞地喊著,“黑子!老大讓你趕緊出來!不然吃不了兜著走!”

黑隼當然還是懼怕tito的,於是罵了一句,最後又在伊森腿肚子上踹了兩腳,才不情不願地放開了他。

從那以後伊森更加戰戰兢兢,連睡覺都不敢睡得太死,一點點風吹草動都會另他驚醒。一段時間下來,他兩頰深陷,眼睛下面的青紫越發明顯了,整個人顯出一種病怏怏的神態。

與此同時,他也在努力打聽東區那邊的狀況。和他一起在垃圾場工作的人中有一個紅髮的beta兼顧下水道清潔工作,所以經常有機會遇到東區的人。伊森幫那個beta幹了不少活兒,才換來了以下訊息。

聽說塞繆已經被押回了禁城,但在omega身份暴露的情況下,境況不太樂觀。據說東區那邊已經亂了套,原本塞繆的手下現在都成了alpha中的笑柄,一群alpha卻老老實實聽命於omega這麼多年,這樣的事傳到禁城之外的話恐怕會被omega平權運動者拿來當成宣傳材料吧。很多alpha覺得自己受騙了之後完全接受不了,似乎嘗試把塞繆堵在巷子裡對他圖謀不軌來找回自己的alpha尊嚴。不過經過一場血戰,塞繆一個人竟然頂住了那四個alpha的圍攻,雖然被打到吐血,但那四個alpha更慘,被他踢斷了肋骨的有兩個,另外一個的手脫了臼,還有一個被打掉了兩顆門牙。

而施耐德也在兩天前被押到禁城了,據說一來引起了一場騷亂。

畢竟有多少機會看到曾經對自己頤指氣使高高在上的警衛長被迫穿上囚衣,變成和他們一樣的禁城渣滓?不僅僅是非人們,連警衛們也有不少興奮到高|潮的。施耐德進城當天,他同寢室的非人企圖標記他。

但顯然由於施耐德在警衛中人緣不錯,不少警衛十分照顧他,以至於及時阻止了那場混亂。施耐德還被調換到了塞繆的寢室。

瓦西列夫故意洩露了施耐德的審判結果,說是有非人願意出庭作證,說他和塞繆有染,兩個人互相為對方掩蓋身為omega的證據。現在所有人都知道塞繆和施耐德有一腿。

兩個omega在一起,即便其中一個其實是雙性,對於大部分保守的地球聯盟公民和非人來說都是離經叛道、十分噁心的行為。不僅僅是alpha,連很多禁城中的omega都在對那兩個人指指點點,說他們是變態。他們在非人中被孤立,數次被alpha無故找麻煩,甚至分飯的人也故意分給他們兩個已經過期的食物。總之他們目前的境遇非常不好。

伊森打聽來打聽去,也沒聽說泰風受到牽連的訊息。甚至聽說他現在被安排去庫房工作,那可是一份油水很足的閒職。

按照瓦西列夫一貫的習慣,泰風絕不可能這麼逍遙。除非,他果真是伊森懷疑的那個出賣了塞繆和施耐德的內鬼。

伊森原本是不願意相信的,可是現在看來,已經由不得他不相信了。他不知道泰風是什麼時候被收買的,或許是那一次在牧神星他被分到了瓦西列夫帶領的小隊之後。或許是瓦西列夫承諾只要他出賣塞繆,便可以得到好處。或許是瓦西列夫暴力威脅了泰風。或許泰風只是因為太害怕了,只是想要保護自己,才不得不出賣了朋友。

伊森努力想要站在泰風的角度理解他這樣做的原因,可還是覺得十分失望心痛。

他認識的那個泰風,是不會做出這種恩將仇報的事來的。雖然知道在禁城裡人人自危,在恐怖艱難的環境裡待得時間久了誰都會變的,可真的發生在他身邊了,發生在他眼前了,還是令他喉中苦澀,難以接受。

可是轉念一想,自己又何嘗不是變了呢?他已經殺過了那麼多人,現在卻還可以這樣無所謂一樣活著。甚至在人身安全受到威脅的時候,第一個想到的是利用那邪惡的力量來殺人。

不知什麼時候,他早已不是以前那個規規矩矩、懦弱卻總還稱得上善良的自己了。他腦海中那些黑暗的思想越來越多,越來越密集,或許已經開始影響他的行為了。

禁城把所有人都改變了。

伊森十分擔憂塞繆和施耐德的處境,他決定不論如何要想辦法混入東區去見他們一面。只是現在所有工作地點和居住地點附近都有不少機器警察監視著他們,監控程式設定每天他們只能出現在三個地方:居住地、食堂和工作場地,任何企圖涉足其他地點的行為除非是經過特批,否則都會被機器警察鎖定攻擊。因此要想溜走不是那麼容易。

伊森想到求助於一個組織——恩主會。

雖然現在整個禁城人心惶惶,但恩主會卻似乎並未受到任何影響,甚至被允許在一些閒置的場地舉行每天兩次的禮拜集會。伊森猜是陳增和瓦西列夫達成了某種他不知道的共識,也許瓦西列夫是想要透過控制恩主會來達到控制整個禁城的目的。

伊森不得不說,瓦西列夫這一系列的手段都非常雷厲風行,一針見血。不出一個月,禁城便已經在他的鐵腕統治下運作起來了,明明生活變得更加艱難,卻連□□都沒有幾場。伊森猜測大概陳增也起了不少作用,比如勸說他的信徒們安分守己,不要製造麻煩。

正因為如此,陳增一定是有某些特權的。

要想知道西區誰是恩主會的成員非常容易,那些人總是會在自己的脖子上掛一個十字架,只不過這個十字架跟一般的天主教十字架不太一樣,橫著的那條橫槓比梳著的要長一些。在他們垃圾站有五六個恩主會的成員,於是伊森開始故意和他們走得很近,幫他們分類垃圾,贏得了不少好感。於是當他提出希望能去參加下水道裡慣例的每週東西兩區集會時,對方欣然應允,給了他一條類似的項鍊,讓他到那天掛在脖子上,機器警察不會向他開槍。

於是在集會那天,伊森進入下水道。畢竟已經在這個地方工作了一年半,他對那些常用管道熟悉得像自家後院一樣。他饒了幾條岔路,成功地避開了那些恩主會信徒。也因此,他沒有聽到那些信徒們在聽陳增佈道時計劃去做的一件事。

伊森掀開井蓋,從東區的食品庫附近鑽了出來。這裡地處偏僻,但還是佈置了一些機器警察。伊森一路躲躲藏藏,花了不少時間才回到了自己曾經的住處。可是進去之後站在原來的寢室前敲了敲門,才知道寢室已經換了主人。那個陌生beta莫名其妙看著他,氣呼呼地關上了門。

他一轉頭,卻看到泰風正站在距離他幾步遠的地方,神色複雜地望著他。

伊森隔著鏡片冷冷地盯著他,像在看一個陌生人。

“伊森……”泰風開口,“你怎麼來了……”

伊森不想跟他多說哪怕半個字,“塞繆他們在哪。”

泰風抿抿嘴唇,似乎猶豫著該不該說。最後他還是囁嚅道,“大概是在靠南邊十六街那邊的幾棟房子那邊,我不知道具體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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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森於是徑直經過他身邊,在擦肩而過的一瞬,他對泰風耳語道,“如果塞繆出了什麼事,我不會饒了你。”

ga的身體顫抖了一下,終於什麼也沒解釋。

伊森貼著牆根,做賊一樣迅速穿過小樓間蜿蜒的窄巷。可在他接近了泰風提到的16街區域時,卻發現了異常。

那條所謂的街其實並不寬,大概只能容納一輛陸空兩用車透過。可是在這樣的宵禁時刻,街上卻擠滿了舉著手電筒的人。

那些人足有上百個,嗚嗚泱泱圍著一棟小樓,憤怒地呼喊著什麼,旁邊的機器警察竟然也靜默地立著,像是對那些人完全失明一樣。

伊森從後巷繞過去,躲在臨近建築的拐角眺望過去。

那些人都是恩主會的人。

伊森心中不祥的預感剛剛升起,便聽到一陣歡呼聲和叫罵聲,期間還伴隨著不少吐口水的聲音。當他定睛望向那小樓的出口處,不禁倒吸一口冷氣。

只見塞繆和施耐德兩個人被五花大綁著,被十幾個臉上掛了彩的alpha信徒推搡著走了出來,臉上嘴角都是淤青,顯然經過了一番搏鬥。他們出現的瞬間,周圍的信徒在向著他們大聲詛咒著,罵他們是不要臉不知羞恥的賤貨,衝他們吐口水扔東西,似乎恨不得將他們兩個生吞活剝。那些人,尤其是一些omega臉上被仇恨扭曲的表情,彷彿根本不是對兩個幾乎陌生的、與他們毫無關系的人,而是對有著深仇大恨的仇人一般的憎恨。令人看了會遍體生寒的集體的仇恨。

伊森覺得眼眶發熱,他最害怕的情況竟然這樣發生在他眼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