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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九章 賞雪3

鄭曉文見楊依林又這樣誇她,她撇一下嘴,斜了楊依林一眼說:“天底下的事兒,要是都叫男人想完了、辦完了,那還要女人幹什麼?”

她見楊依林直看著她,沒有及時接她的話,她又說:“你這麼喜歡我的文才,誇讚我的文才,這讓我忽然想到一件事。我還聽人家說過很有意思的真人真事兒呢,你要是想聽,我現在就說給你聽,你想聽嗎?”

楊依林心裡說:剛才你說那男呀,女呀的,一下讓我愣了半天,現在又說要說真事兒,什麼事兒啊?聽聽也行呀。他說:“想聽,別再問了,快講吧。”

鄭曉文想著自己要說的話,她憋不住就想笑。她怕自己笑出聲,就緊閉著嘴唇,在心裡笑得她的衣服都有點晃動。這些,楊依林一點都沒有看出來。她使勁忍著笑說:

“當漂亮女人在男人眼裡除了有個漂亮,其他什麼都不會的時候,只要這個漂亮女的能畫出個狗尾草花兒來,哎喲,那男的就會高興得屁顛屁顛的,跟在女的後面笑哄哄地不停地誇讚。

“那男的笑哄哄的滋美樣子,再加上那男的誇讚之力量,那個勁頭大得呀,能把那女的畫的狗尾草花兒,哄哄誇讚得,一下就成了天下第一的牡丹花!哎喲喲喲,別讓人出雞皮疙瘩了!”

鄭曉文說完,她沒忍住笑,才吭哧,吭哧笑了兩聲。

楊依林聽得哈哈笑著指著鄭曉文,說:“鄭曉文,你今天真的不是你了,這些話你是怎麼想出來的,你畫狗尾花兒,我在後面哄哄高興得屁顛兒呀?哈哈哈哈……”

鄭曉文跟著楊依林格格笑完,她停住笑說:“你以後就不要再說這句,我寫的時候怎麼就沒有想到呢,這話了。

“我想啊,人的思路可能是隨靈感而通。新聞敏感性都是個人在實踐中鍛鍊培養出來的,那,你就在實踐中培養出你的靈感來,你才會有通達清晰而又美麗的創造性思路。

“你想想,人沒有靈感,沒有想象力,哪來的思路通八方?哪能讓你進入幻彩世界裡去遊玩、去觀賞、去寫那些高山幽谷、長河闊海、人寰、仙境,美風光?”

鄭曉文說這一串話,她是呼呼啦啦說出來的,自覺語速太快,沒忍住,又格格笑起來。

楊依林聽完鄭曉文少有的快言快語,他又認真仔細地盯著鄭曉文的臉看,看足看夠說:“你這個文妮妮呀,我怎麼越讀越讀不透你了?”

鄭曉文的快語速又開始了:“那是你笨!人的外表就是一個平常人的體殼,其內裡卻有著一團五彩繽紛的思想,指導著語言和行動,就這麼簡單!嗯?這語速怎麼又快了,格格格格……”

楊依林看著鄭曉文,他雙手拍著笑著說:“服了,服了,我是真的服了你了!”

鄭曉文看楊依林拍手,她的雙手迎著楊依林的雙手過去,兩人笑著,互動拍起了凍得有些涼的雙手。

楊依林帶頭說:“你拍一,我拍一,兩個小孩笑嘻嘻!”

鄭曉文緊接著說:“你拍二,我拍二,兩個小孩站冰地兒!”

楊依林接著說:“你拍三,我拍三,兩個小孩看雪天!”

鄭曉文往下接著說:“你拍四,我拍四,兩個小孩玩寫字!”

楊依林放下手說:“不拍了,既然你說寫字,那咱們兩個就還玩寫字,現在就開寫!”

“寫什麼範圍的內容?”鄭曉文說,“你說了算,你出題吧。”

楊依林想想說:“我在學校時候玩過減字詩,這種體裁的小形式韻文,你玩過嗎?”

鄭曉文搖搖頭說:“沒有,不懂。”

楊依林說:“咳呀,簡單得很,我一說,你就會了。格式兒是:出句一共是七個字。往下寫,每句減一個字。也就是,七六五四三二一。關鍵是每一句後邊的那個字,得押韻。找不出同韻字,韻尾相同、音韻和諧的字也行。

“哦,還有呢,不講平仄。今天賞雪,以雪為題。記住最後面的一個字是雪字,雪字就是詩題。前六句的意思,都得與最後一個字的詩題字義,密切相關。”

“哎呀,懂了,懂了!”鄭曉文聽急了,說,“最後一個字是雪字,前六句的意思,都圍著雪的意思寫,這不就行了嘛,看你羅嗦的!”

楊依林笑了說:“哎喲,文妮妮真能,真聰明,比講課老師理解得都快,都透,老師得八十分,文妮妮得一百分!”

兩人哈哈格格笑完,都不再說話,都伏在冰涼的石桌上寫起來。

兩人都寫成了,楊依林說:“拿來,讓我先看你的。”鄭曉文把寫好的減字詩遞給楊依林,楊依林看著念道:“天飄棉絮滿山野。萬朵梨花飛躍。白毯蓋世界。瑩花無葉。降冬月。皓也!雪!”他唸完,心裡說:嗯,還是文妮妮寫得好!

鄭曉文開始念楊依林寫的減字詩,她念道:“鵝毛飄飄遮日月。杏花紛紛凋謝。著地頃刻滅。降久堆疊。霙無葉。白潔。雪。”

兩人互動看過。楊依林對鄭曉文說:“今天我算是甘拜下風,自認不如了!”

鄭曉文說:“怎麼了?你寫得很可以的嘛。”

楊依林說:“你都沒仔細品品,看我寫的就像小姑娘繡花兒一樣,繡的沒有力度,沒有剛勁,看你寫得多有氣勢。”

“要是從字面上、語氣上看,我寫的像是比你寫的有點氣勢。”鄭曉文說,“如果,用男聲渾厚洪亮的嗓音來朗誦,我寫的就不如你寫的了。不信,你試試。”

“哎喲,你真不愧是學文的!”楊依林說,“連朗誦出來是什麼效果,你都能看出來,我怎麼就看不出來呀?”

鄭曉文笑了說:“我是曉文嘛,自然通曉文字啦!”

“你說的也是,我是依著山上樹林長大的,自然沒有你懂得多了。”楊依林說,“不過,你的文,要是與我的林、還有這個東院的院字兒,一起結合起來,這裡就成了咱們的‘文林院’了,咱們兩個在這裡,就可以盡情地作詩呀,寫歌呀,什麼的華彩文字了,你說怎麼樣?”

“你真會想,這可是太好了,行!我太同意了!”鄭曉文高興得正說著,忽然,兩隻喜鵲飛進東園的梅花枝間,喳喳、喳喳地叫著。

楊依林說:“曉文,快看,喜鵲在逗梅花玩呢。”

鄭曉文激動地說:“對,對,長輩們常說的‘喜鵲鬧梅’,肯定就是這個畫面!讓我先給咱們的‘文林院’寫上幾個字再說!”她說著就在紙上寫起來……

鄭曉文寫完了,楊依林接過去看著念起來:“北風兒吹,白雲兒罩,雪兒揚飄,鳥兒稀少,地面白到屋頂白到樹梢,雪梅坐在枝上抿嘴笑!”

楊依林念到這裡,他笑了說:“文妮妮真會寫,這詞兒土不唧唧地,真好玩兒!嘿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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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曉文說:“下面還有更土的詞兒呢,你往下看吧。”

楊依林接著朝下面念起來:“喜鵲戀家鄉沒有往南方跑,飛出愛巢左蹦右跳翩躚舞蹈。它歌唱在梅花枝間樂淘淘真熱鬧,它頭一低,尾一翹,引得雪梅哈哈笑。雪梅一笑喜鵲不好意思害羞了,羞得它拍拍翅膀跳了一個跳。羞得它扭扭身子蹦蹦蹦,羞得它臉朝旁邊喳喳叫!”

楊依林唸完正想說話,叮咚……門鈴響了。他和鄭曉文高興得都說:“一定是朋友們來了,走,開大門去!”兩個人說著跑出了涼亭。

兩人開開大門一看,見是秦梓曦、宋奕、溫潔梅、康明、姜豐來了。

楊依林說:“我來時候下的雪小,路好走,來到這裡才下大的。你們是怎麼過來的?”

秦梓曦接過話說:“只要是想來,下再大的雪也能來,來這裡,就是想雪裡賞花的。”

康明說:“平日賞花有詩意,雪裡賞花詩意更濃。”

姜豐沒有進門檻,他和楊依林打了個招呼,轉身下去臺階,開著小汽車接人去了。

不一會兒,姜豐、苗茵、蘇晨,都進了鄭家的院子。

秦梓曦看看朋友們,他心裡說:哎?怎麼不見喬翔、林靜啊?

鄭曉文見苗茵的眼睛像是剛哭過,她上前拉住苗茵的手去了一邊。她還沒來得及和苗茵說話,秦梓曦過來說:“曉文,快給喬翔打電話,把他們兩個也接過來。這少了兩個人,心裡真不是個意思!”

楊依林聽到秦梓曦的話,他過來說:“今天說是林叔叔、林阿姨去太興街了,現在林靜肯定在喬翔家呢,我看咱們還是不用打擾他們了吧。”

楊依林剛說到這裡,門鈴響了,進來的正是喬翔和林靜。

秦梓曦說:“真是說喬操,喬操到啊!”

喬翔在哄笑聲中說:“我知道你們都會來,我也知道你們想我了,所以呀,我們兩個就趕快過來了,嘿嘿!”

鄭家的乾兒子、準幹兒媳、這一群朋友們,都和鄭家父母說過話,就擁到東園裡去了。

一群花兒一樣的年輕人,在東園裡說著,笑著,玩著,觀著花,賞著雪,不時指指點點,說著自己欣賞的景緻……

亭子裡坐的苗茵,正對鄭曉文說著,她媽媽堅決反對,她和姜豐談朋友的事。

苗茵說:“我什麼道理都對我媽媽講了,可我媽連頭都不扭。我把康明、梓曦、喬翔他們三對兒的情況,說給我媽聽,說他們找的朋友也是大集體工人。誰知,我媽一下可纏住理了。

“說:看看,看看!人家的女孩子都是往上攀,誰像你,自己好不容易有了個好工作,你不向上攀,還想往下掉,你這腦筋是怎麼想的呀!

“我把姜豐的大專文憑也說了,還說姜豐是個有志男孩。我媽根本聽不進去,還仍然厲害著:他那文憑有什麼稀罕,只要拿錢來,那文憑有的是!

“曉文,你看我媽媽這一關太難過了,我該怎麼辦啊?”她說著又哭起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