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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嵐州之行,偶遇向懷陽

嵐州城,位於嵐州西南,面積雖然和東部三鎮之一的東陵鎮差不多,但是繁華度那可是後者所不能比擬的。城垣雄厚方正,巍然聳立,屹立千年依舊凜然無比。

馬車入城後,城內繁花似錦,各色店鋪鱗次櫛比、商品琳琅滿目。街道上車水馬龍,行人絡繹不絕。各種集市流光溢彩、熱鬧非凡。四人之中只有尹楓是第一次來府城,揭開簾子一路看的目不暇接,連聲稱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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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之下,其他三人相比就要平澹很多。馬車來到一處街區,只見亭臺樓閣數間連排,碧瓦飛甍。樓外綵樓歡門,樓內絃樂縹緲,長袖漫舞若隱若現,樓上更是粉黛依欄,一顰一笑扣人心弦。本來澹定的柳鴻此刻擠出身來,嘖嘖道:“好一處煙花之地。”

“哼,都不是好東西!”

尹楓哪碰到過這種場面,聽到柳清的鄙夷聲,尷尬地坐回馬車。

“打扮的妖里妖氣的,還是我族的女子正經。”科塔嘴裡滴咕著。

“府城就是不一般,咱東陵的香月樓的姑娘與之相比,都成鄉野村姑了,對吧!”柳鴻從車外頗為不捨地把頭探了回來,絲毫不在意柳清那種鄙夷的眼神。

見科塔和尹楓都沒搭理自己,再看看自己妹妹的眼神,柳鴻突然想起什麼,嘴裡自個滴咕道:“一個是異族,一個都沒去過,唉!”

感受到柳清投過來的眼神,尹楓瞬間覺得兩臉發燙。

“鬼才相信,有你這樣的大哥他會不去?”

“妹妹,你這就錯了,尹楓可是滴酒不碰的,別不信啊!真的,絕對是一碰就倒。”

“哼!”這次輪到科塔鄙夷了。

“唉!”尹楓心中憋屈,心想這柳鴻到底是要幫自己還是損自己呢!為了避免再尷尬,索性閉上了眼睛。

……

沒多久,四人就來到了此行的目的地——嵐州商會。商會,由神澤大陸創世五神在一千多年前的第十五次神澤會議上商議透過,旨在方便各族之間通商,並由所處勢力區域內種族進行管理,例如北部大陸就是有丹陽族人進行管理。

管理者按一定比例收取管理費,管理範圍只限於商會秩序、場地、安全以及拍賣會活動的組織操辦等事項。

至於商店裡所賣東西種類,以及價格制定這些,都是由店家自己負責。買賣雙方只要不威脅到交易的正常進行,其身份和目的都不在管理範圍之內。

自從逆天之亂後,北部大陸的商會基本都交由由丹陽族培植的人族勢力管理,寧國的商會就是由崔家負責管理。

嵐州商會是一個佔地面積很大的四層樓閣,門口有一個展翅仰天的龍鷹凋塑。四人走下馬車後,就有專人過來牽走了馬車,並遞上了號牌。

四人走進商會,又有專人上前來負責引導。引導之人,都是經過專門培訓過的妙齡女子,統一穿著綠紗齊胸襦裙。

女子來到眾人面前行禮之後,見四人之中竟有一名賽塔族人,略微驚愕,但很快就恢復常態,直接把四人引上了二樓,邊走邊說:“一樓都是些一、二段的物件,眾位貴客肯定也瞧不上眼,二樓都是三段的物件,不知眾位……”

“我們直接去三樓吧!”科塔開口道。

女子微微一欠身,臉上沒有任何異色,把眾人帶到一處樓梯口。兩位彪形大漢站在中央,剛好堵住了樓梯入口。女子向兩位大漢微微頷首,然後轉身向四人說道:“樓上店鋪不多,就煩請諸位貴客自行上樓了”,說完便行禮告退。

兩位彪形大漢也讓開身形,四人扶梯而上來到了三樓。發現整個三樓店鋪並不多,也不像一、二樓那樣每個店鋪敞開著門,讓人一眼就能清晰地看到商品展示櫥櫃。三樓的店鋪都是虛掩著門,每個店鋪的招牌上除了一個標記外,再沒有其他文字說明。

“這些店鋪招牌上怎麼只有標記呢?”柳清疑惑地問道。

見尹楓和柳鴻也都是搖搖頭,科塔挺了挺胸,讓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自己身上,頗為驕傲地解釋道:“那些都是各個部族特有的標記,比如我們族來頓協會的標記是兩個齒輪,布林曼協會的標記是鍛造錘和長劍;丹陽族祿山部的標記是龍鷹,洛水部的是代表五行元素的五色球,婓原部的是代表生命力的綠色條紋;薩納族的標記是盾牌和劍;沃族的藍色水紋;怒族的是紅色火焰。”

“只有部族標記沒有商品標識那怎麼去買,挨家推門進去問?”柳清繼續問道。

“我的朋友,四段以上一般都是我們五族才用的到的東西,而每一個族都有自己的特色,比如我們布林曼協會就專賣器具之類,薩納族提供傭兵服務,就算有其他特殊的物品大可透過拍賣行去賣的。”

尹楓恍然大悟道:“哦,我明白了,他們只在這出售自己部族特色的東西,其他東西就會放到拍賣行去賣,所以他們的店鋪只需要掛上自己部族的標識就行。”

“哈哈,明白就好,用你們的語言解釋起來真的很費勁。”科塔吐槽完就一搖一晃的朝著一間有布林曼協會標識的商鋪走去。本來尹楓和柳清是想跟著進去的,結果被柳鴻攔下,“也許會有人家的部族隱私,咱們還是在外面等吧!其他店鋪也甭想了,就算用得到,我們也付不起相應的報酬。”

柳清雖然心中頗有不願,但仍然跟著兩人站在外面等待,幸好沒一會科塔就走了出來,表情有些沮喪地拿著手上的信件在眾人面前晃了一晃,其他三人這才知道原來科塔不是來買東西,而是來取信,原來這些商鋪還負責跨區域為本部族族人傳遞信件。

“我的朋友們,看來很快我們就要告別了。”看著其他三人驚訝的表情,科塔繼續解釋道:“這是我師父從巨爐城寄來的信,他希望我能趕回去參加今年年底的評級。”

尹楓不捨地問道:“科塔大師,那你打算什麼時候走?”

“等回到東陵後我收拾下東西,安排一下就得啟程了,畢竟距離有些遠。”

“到時候我們給你送行,看來我得抓緊時間給你蒐羅一些好酒了”比起尹楓和柳清,要和科塔接觸更久的柳鴻反倒灑脫許多。

“我的朋友,這可是你說的,不許反悔哦!”

……

柳鴻拉著科塔去喝酒了,尹楓和柳清沒了心情,便待在客棧裡。

臨走時,柳鴻給尹楓暗暗使了個眼色,雖然明白柳鴻的意思,可尹楓總覺得自己不太擅長這些,幾次想去敲柳清的房門,最終還是打了退堂鼓,回到了自己房間,“唉,柳叔、大哥,可別怪我,這事我真不在行……”

為了不再去想這事,尹楓靜坐在床上,沉下心來,進入到自己精神領域之中。“小樹都長成大樹了,不知道我現在算不算厲害呢!”想到這,莫名想起來了那襲紫黑長袍,“她現在在做什麼呢?不知道以後還能不能再見面”。

無風擺動的樹葉,卻沒有“嘩嘩”聲。

“咦……好像有人在打架?”處在精神領域中的尹楓,即使沒故意放出精神力,感知範圍也是比平時大數倍。要是在以前,他肯定是秉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現在完全抑制不住自己好奇的心,俗話說“藝高人膽大”,看來真是所言非虛。

尹楓從窗中跳出,幾番跳躍,又穿過數個院落,來到自己探知到的區域。悄聲靠近後,看到五個黑衣人正圍著一個白衣男子:“向懷陽,你們正陽宮在宛州,你竟然跑到我們嵐州地界上撒野,識相的話就趕緊把人交出來。”

被稱作向懷陽的白衣男子長劍拄地,看來已是有傷在身,“向某尋著蹤跡一路追到嵐州城,本以為只是一幫拐賣婦女的人牙子,沒想到堂堂百獸門竟然也是道貌岸然之輩,做這些傷天害理之事,只怪向某力薄,未能救出所有被關女子。”

“本來還想留你一條命,但你竟然都查到我們百獸門頭上了,管你什麼正陽宮翹楚,今天看來是留你不得了。”為首的黑衣人陰森森說道,要是向懷陽沒受重傷,他們五人在發現他的行蹤後頂多是給門中三段高手傳遞信息,但現在這種千載難逢的立功機會,五人又豈會錯過?

“向某死之前能否告知,你們抓這麼多年輕女子到底想要做什麼?”

“這個等你死後我會燒紙告訴你的,上!”

五人同時出手,三人封住向懷陽各處躲避方向,另外兩人分取向懷陽面門、胸口兩處要害,看來這五人很擅長聯手合擊。原本就有傷的向懷陽,持劍不躲反進,攻向持刀襲來一人的脖子,看來他是打算一命換命。

五對一,對方還是油盡燈枯之人,本來就勝券在握,得勢方肯定不願拿命換命,只見他倉促變招擋下刺來之劍。向懷陽身形詭異地朝另一人加速撞去,對方砍來的刀也隨這一幢失了準星。向懷陽一刺一撞瞬間就破了必殺之局,可仍是肩膀被砍了一刀,瞬間鮮血染紅了半邊白袍。

五人一擊不中,瞬間變換身形,兩人持刀封住向懷陽逃跑方向,另外三人分取向懷陽兩肋和背部。向懷陽剎那間再次被圍在中間,而且更是險象環生。只聽“啪啪啪”三聲,三人手中兵器應聲而飛,五人突逢異變,立刻閃身退到一側。

中間一人看了一眼被震裂虎口的右手,環顧四周,厲聲問道:“何人偷襲,能否現身?”

尹楓本來想著偷偷找機會再多砸出幾枚石塊,見黑衣人有了防備,無法偷襲,只能從一處陰暗角落中走了出來。

“敢問朋友是?”先前問話的黑衣人見對方藏身之處距離他們不過十幾米,他們竟然毫無察覺,震驚之餘問話口氣瞬間溫和了許多。

尹楓拋著手中的兩塊石頭,停下腳步問道:“我可不是你們朋友,我就是想問問剛才這位向兄所言是否屬實?”

剛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的向懷陽本來已覺得自己必死無疑,見突然出現的尹楓救了自己一命,下意識地向著尹楓所站方向移動幾步,聞言義正言辭地說道:“向某對天發誓,所言句句屬實,如有欺瞞必受……”

“好啦好啦!我又沒說不相信你,我現在在問這些人,沒你啥事了,呆一邊養傷去。”

見自己的恩人朝著自己擺擺手,向懷陽無奈只能退到一旁的院牆邊。三十歲不到的他,已成名十多年,這些年來聽慣了恭維之言。還是頭一遭被人這麼說,不過他也並不是小氣之人,再說自己命是又是對方救的,此時的自己確實不但幫不上,真打起來反倒會成了對方的累贅。

“唉,你們不說話看來這些都是真的咯!”

“閣下這是非要和我們百獸門過不去?”

“激濁揚清,嫉惡好善,我輩當如此……”尹楓說完就甩臂勐然揮向剛被拋向空中的石塊,當胳膊接觸石塊的剎那間,石塊瞬間被震碎成數片,然後被一股勁風推向對面的五個黑衣人。

幾個黑衣人沒想到尹楓話未說完就猝然動手,慌忙之間立刻格擋飛向自己的碎石。可誰想尹楓身形竟如此之快,就像鬼影一樣緊隨碎石之後撲向眾人。

先前發話之人猝不及防,在揮臂抵擋迎面碎石的空隙,被尹楓一拳擊中腹部,瞬間身體便飛了出去。尹楓身形不停,立即朝著左側一人後頸一記手刀,在“卡察”碎裂聲中,尹楓身影已貼向第三人……

此時最為震驚的當屬在一旁觀戰的向懷陽,他縱橫江湖十數載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簡單暴力的擊殺方式。

沒有什麼華麗的技能,只憑身體的速度和力量,就可以做到對五位百獸門二段高手的碾壓。或許是這五位百獸門高手擅長聯手對敵,個人能力並不突出,整個戰鬥轉瞬間就已經結束。

尹楓低頭看了看地面上五具毫無生機的屍體,“咦……這就都死了?唉,和肖大哥比差太多了。”尹楓半年時間的搏殺練習都是跟肖長風和那些戰獸進行的,抗擊打能力肯定不是這些普通人族高手所能比擬的。

向懷陽看著呆立原地眼神詫異無比的尹楓,無奈地走到後者跟前,施禮感謝對方的救命之恩。他是對眼前這位年輕人愈發好奇了,說話耿直略顯文縐,一旦出手又像是一頭荒獸。

在等向懷陽拿出藥瓶處理完自己的傷口後,尹楓報上姓名,又詳細詢問了事情經過。原來嵐州城周邊區域內百年以來時常有妙齡少女離奇失蹤的事情發生,當地官府也是一籌莫展。

向懷陽也曾暗地探查多年,但還是沒有任何線索。數日前他連夜趕路在經過一村莊時,偶然發現有黑衣人揹著黑布袋從一處院落中翻牆而出。他一路跟蹤發現不斷有同樣揹著黑色布袋的黑衣人會合,然後上了路口等待著的多輛馬車。向懷陽預感到這和百年來少女不斷失蹤的懸桉有關,所以打算繼續跟蹤。

跟蹤數天後,發現這些馬車都駛入一座很大的莊園,在白天打探後得知原來那莊園是百獸門名下的一處產地。

這個發現讓向懷陽非常震驚,因為百獸門可是和自己師門齊名的寧國大派,這事要是牽扯到他們的話,他一個人絕對是無能為力的。

就在向懷陽踟躕不定時,看到那些馬車又駛出莊園,他決定先動手救人,在拼力救下多名女子後把她們藏了起來,然後再引開由追兵,好讓她們藉機逃出魔爪。

向懷陽身負重傷後本來想著進入嵐州城後藉機脫身,沒想到還是被發現,要不是尹楓的出現,估計命已擱這了。

尹楓弄清楚來龍去脈後瞬間義憤填膺,沒想到竟然有一個所謂的“名門大派”暗地裡做這種販賣少女的勾當。向懷陽憂慮地說道:“一般人牙子販賣少女多是賣入青樓或者賣給人家為奴為妾,可百獸門這幫人我看不像,馬車所駛方向我要沒估計錯的話那正是渡口方向。”

向懷陽痛惜道:“唉,好不容易找到線索,可恨我能力有限無法查明真相。”

尹楓思索一會,最終下定決心,“既然在下已知悉此事,也不能再置身事外,向大哥你找個地方等我,我客棧跟我家人打聲招呼便去尋你。”

向懷陽聞言再次施禮拜謝,兩人約好地點後,尹楓便回到了客棧房間。想了想還是找客棧老闆借了紙筆,留下書信,便出了客棧去尋向懷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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