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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醫禁忌檔案1_第十三章 岔子

寅寅依舊選擇用電棍,對準刀疤臉的胸口捅了過去。

這種環境下,用電棍捅人容易,但反過來,一個人看準電棍很難,刀疤臉卻是例外,他那雙眼睛跟貓一樣,絕對有夜視功能了。

他輕喝一聲,一側身子一抬胳膊,異常準確地把電棍夾在腋下了。

他可是一個壯漢,死死夾著電棍,寅寅掙脫幾下都沒抽出來。刀疤臉也不出拳不踢腿,另只手往兜裡一摸,拿出一支注射器來,一下刺到寅寅胳膊上了。

這注射器裡有啥不用說都知道,肯定是禍害劉哥的兇器了。他還立刻想把藥打給寅寅。

寅寅知道後果,她嚇壞了,應急之下也顧不上電棍了,鬆開手往後一撤。

這支注射器有一小部分藥已經打進去了,我發現藥勁真大,寅寅立刻喊了句:“好麻!”

刀疤臉把注射器扔了,也不要電棍了,他狡猾地笑了一聲,又用腳掃了一下。

寅寅一失衡,撲通一聲倒在地上,刀疤臉就勢想騎在她身上,真要這樣的話,他在上寅寅在下,他怎麼欺負寅寅都行了。

在寅寅搏鬥的時候,我就把哥羅芳的瓶子擰開了,本來我也懂,哥羅芳不能太多,但現在一著急,我管那個?心說把刀疤臉要是真中毒了,也算他倒黴,誰讓他是壞人呢?

我一下子倒出足足有半瓶的劑量,又一聲不吭地衝了出去。我算盤打得好,偷偷對準刀疤臉的鼻子下手。

但刀疤臉太機靈了,他留意到我出來了。我本來還暗罵刀疤臉屬驢的呢,現在一看,他改行了,絕對屬王八的,脖子竟然能收縮自如,估計也練過。

看我手帕過去了,他竟然猛地一縮。這手帕一下拍到他腦門上了,啪的一聲,聽著都有點噁心。

哥羅芳很刺激,刀疤臉多多少少受點影響,有點蒙,不過他還有意識地立刻飛起一腳,踹在我肚子上了。

這把我疼的,好像有把解剖刀在刮五臟六腑一般,而且我整個人一下飛著退後一大截,還跪在地上了。

我心說他竟敢踢我,我跟他拼了。我又掙扎著爬起來,把哥羅芳的瓶子握緊了,全力向刀疤臉腦門砸去。

我是這麼打算的,他不是會縮脖子嗎?我這一瓶子藥,不管砸到他哪個部位,只要瓶子碎了,藥水流他一臉,不信他能抗住。

刀疤臉是真中招了,我也實打實砸到他額頭了,只是有一個意外我沒想到,這瓶子太硬了。

砰的一聲,我震得胳膊一抖。

我心說師父啊,你咋這麼逗呢?這種瓶子還用啥有機玻璃的?

瓶子不像磚頭,是個弧面的,這麼狠地砸了一下,刀疤臉並沒受重傷。

我氣得把瓶子丟開了。這時候寅寅也在幫忙,她那只胳膊是麻了,但還有雙腿。她就躺在地上,用雙

腿瘋狂踹,試圖讓刀疤臉失衡,也躺下。

我看刀疤臉被寅寅這麼一分神,趕緊溜到他後面了,又撲上去,用胳膊卡著他的脖子。

我是想這麼把他勒暈算了,刀疤臉也難受得直“呃、呃”,但他沒放棄,雖然一時間打不著我,卻用胳膊肘使勁往後頂。

我沒啥格鬥經驗,被砸到兩下。我當時的感受就是,太疼了,整個肋骨都有種要斷的感覺。

換作一般人,肯定就此撒手了。但我明白,這麼一撒手,無疑是放虎。我一咬牙,來次逆思維。

我不退反進,往刀疤臉身上一跳,用雙腿緊緊卡在他腰上,讓自己不掉下來,另外我上半個身子往下墜,把這股力道都使在手上,加大勒他的力度。

這純屬死磕了,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我們肉搏的地方,說白了就是個過道,空間不大,刀疤臉晃了幾下,想把我甩下去,發現做不到時,他又把精力放在客廳了。

他身子壯如牛,這麼死撐著,揹著我往客廳裡走。

這客廳有一套沙發和一個茶几,茶几是老式的,上面有稜有角的。他在茶几前面停下,又一轉身。

我一下明白他意圖了,他是想帶著我往茶几稜角上撞。這啥概念?我是墊背的,我倆的體重全作用在我身上,真要撞順當了,保準就此喪命。

我不敢這麼拖下去,急忙從他身上跳下來了,但剛才這麼夾腿,讓我有些沒勁。

我晃晃悠悠的,一下身子一軟,坐在茶几旁邊了。我心裡那叫一個恨,恨自己太不爭氣,關鍵時刻,竟軟蛋了。

刀疤臉知道我下去後,他又退後幾步一轉身,想抓住機會,衝過來收拾我。

之前說了,他是有些迷糊,但人太要強,還想助跑呢,只是他回到家裡時,鞋脫了一半,鞋帶都亂作一團掛著呢。

他這麼一跑可好,犯了大錯誤,他左腳把右腳鞋帶踩到了。他嗷一聲慘叫,整個人摔著撲到茶几上了。

我有點被嚇住了,因為冷不丁地,看刀疤臉神經兮兮地自虐。但我才不讓他緩這口氣。

我看他哼哼呀呀還想爬起來,掐了自己一把,被疼一刺激,先一步起來了。

我踉踉蹌蹌地來到刀疤臉旁邊,雙手扯著他頭髮,玩命地往茶几稜角上磕。

我沒數到底有幾下,反正砰砰砰好幾聲,但刀疤臉沒暈,或許是我力道不夠吧,他被這麼一疼,反倒還有點清醒了。

我心說這麼下去不是辦法,又一發狠,雙手死死卡著他脖子,帶著他整個人往下一坐。

我的體重起到決定性的作用。我是坐到了地上,但刀疤臉的腦門再次狠狠磕在茶几稜角上了。

這次咣的一聲,茶几都震得挪了挪,刀疤臉身子軟綿綿的,徹底不省人事了。

都有點陰影了,不放心,又趕緊把刀疤臉拽到地上,把他褲帶還有我褲帶都抽出來,當繩子給他雙手雙腳全綁住了。

這下我能鬆口氣了,又掏出手機,藉著光線看了看他。

他腦門上呼呼往外冒血,都沁透半個臉了。這把我嚇住了,心裡咯噔一下,心說他可別死了。

其實我天天跟屍體打交道,再噁心的死屍都見過,但人就是這麼奇怪,讓我擺弄死屍行,讓我知道這人是我弄死的,感覺就不一樣了。

我又壓著心裡的恐慌,對他傷口檢查一下。這下我差點兒笑了,傷口只是看著血淋淋的,其實不太嚴重,止個血再縫幾針就好了。我就趕緊用手掌把他傷口壓住了,這樣能快速止血。

這期間我還看了看寅寅,問她怎麼樣了。

寅寅說沒事,但很奇怪,沒一會兒她掙扎著從地上站了起來,滿地找電棍,又對著門口很警惕地走了過去。

我一看這架勢,心說咋了?難道還有危險?

我又顧不上刀疤臉了,反正耽誤一會兒,他也就多流點血。我跑過去,來到寅寅身邊。

寅寅猶豫地看著入戶門,跟我說她剛才好像察覺到門外有人。

我也不知道寅寅怎麼察覺的,但這麼一說,我敏感了。我心說不會是刀疤臉的同夥吧?那他們在門口乾站著幹嗎?咋不進來救援呢?

我想來想去有個笨招,我對著門輕踹了一下,這麼一弄,走廊裡的燈就亮了。

我透過貓眼往外看,想知道到底什麼情況。可外面黑咕隆咚的什麼都沒有。

我第一反應是,走廊燈壞了吧?我正想這麼跟寅寅說呢,又突然想到另一個可能,難道是有人特意捂著貓眼?

這可夠嚇人的,誰這麼變態玩這一套?

別看寅寅一條胳膊不太靈活了,但畢竟是警察出身,她想了想,讓我做好準備,又一手把門推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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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門縫一點點擴大,整個心都揪起來,不過等門開時,我沒看到任何人,也沒遇到任何危險,走廊燈很亮。

我納悶了,心說咋有這麼矛盾的情況出現?我又壯著膽走出去,發現貓眼上粘了一個泡泡糖。

印象裡,我跟寅寅進到這屋子裡時,貓眼上很乾淨,難道是刀疤臉回來時,特意用泡泡糖粘了貓眼?只是刀疤臉暈了,我現在想問啥也來不及了。

寅寅讓我別愣著,快回來,又把門關上了,還跟我一起走到刀疤臉的旁邊。

我倆一邊一個蹲下來,我問寅寅:“咱們現在該叫張隊他們過來了吧?”

寅寅點點頭,這就打電話。我是一時間覺得沒啥事了,也真累了,不嫌髒地坐到了地上。

可寅寅擺弄了好一會兒電話,也沒見通上話,她還咦了一聲。我心說不好,又有啥麻煩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