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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醫禁忌檔案1_第十七章 鬼援兵

我對盜匪已經有個評價了——很變態,但實際上,他的變態超乎我的想象。他色色地看著女孩,唸叨一句:“你和女警要是一生一死的話,玩起來一定很舒服。”

隨後他就要下刀,明顯要對女孩脖頸狠狠搓一下。我都做好準備了,心說一會兒保準見到她脖子噴血的慘劇。

可如此關鍵時刻,意外發生了,突然傳來嘎巴一聲響,盜匪呃了一聲,顯得很痛苦,這聲音也明顯是他身上發出來的。

我對此很熟悉,是骨頭斷裂弄出來的。盜匪也顧不上我們,趕緊扭頭看了一眼。

我想起來,之前他從別墅跑出來時,就喊著說遇到鬼了,難道這鬼跟了過來?還用神力把他打傷了?

我順著往他身後看了看,但那裡實在太黑。

盜匪丟下我們,扭頭就逃,只是他右邊胳膊明顯傷了,這麼逃起來,胳膊晃盪著,根本用不上勁兒。

女孩嚇得一屁股坐到地上,捂著臉嚶嚶哭,我跟寅寅沒時間安慰她,我倆很默契,先找鞋穿。

我發現自己點背,一隻鞋正好被女孩坐到了屁股底下,合著當墊子用了。我不客氣地推了她一下,說借光讓讓,又把鞋使勁兒抽了出來。

這麼冷不丁不穿襪子,有點磨腳,但誰在乎這個?寅寅拿好電棍,揣好手銬,我們繼續追匪。

這盜匪也算有兩把刷子,別看右臂殘了,翻牆卻不是問題,手腳並行很輕鬆地跳了過去。

等我倆趕到牆下後,寅寅突然拽住我,她留意停了停,跟我悄聲說:“那人沒走,一定在外面牆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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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這盜匪是個老油條,竟有臨危不亂的本事,如此逆境下還想還手反擊。

我四下一看,牆角還有一個鋤頭,估計是這別墅僱了什麼人,平時種點啥東西用的。

我拿在手裡,對寅寅使個眼色。她跟我算是心有靈犀了,這時開始爬牆,還特意弄出聲響來。我趁機說了句:“一會兒抓住那變態了,回去銬在審訊室裡,咱們好好‘招待’他!”

我這是故意刺激盜匪呢,沒想到寅寅接話了,說:“冷哥,全聽你的,到時隨你怎麼處理,大家沒意見。”

我掂量著,又過了幾秒鐘,等時機差不多了,突然把鋤頭伸到牆外面。

盜匪根本沒看清,一定以為探出來的是人腦袋呢。他本來左手握著一塊石頭,早就準備好了,這時罵了一聲,跳著對鋤頭狠狠砸了一下。

可這麼做,吃虧的全是他。盜匪哎呀一聲,我也能感覺出來,要不是自己緊握著,鋤頭都能被打飛了。

寅寅等的就是這時候,一看盜匪分散精力了,她嬌喝一聲,跳了出去。

這次我聽得真真的,兩個人的腳步漸漸遠去,明顯是追逐上了。

我怕寅寅一個人不夠,也準備爬牆,但我有點遜,這牆太高,沒了汽車前蓋當踏板,爬起來費勁,一隻腳踩上了,剛一要使勁,整個人就有點往下出溜。

我也有招

兒,反正周圍沒人看,我就左右腳交換,不是有個王八拳嗎?我純屬一頓王八踩,靠著亂蹬的優勢,稀裡糊塗地爬上去了。

等下牆就輕鬆多了,一跳就解決了。

這時候寅寅跟盜匪已經不跑了,都站在遠處對峙著,盜匪兩隻手晃盪著。

我發現寅寅有一點實在太爺們兒了,她看盜匪這德行,竟把電棍收了,意圖明顯,不想多佔便宜。

我心說這都啥時候啥時代了,咋還有一對一對決的老思想呢?我不管那個,嗖嗖往寅寅身邊奔,我是打定主意,一會兒二對一,儘早拿下盜匪。

可我人在中途,他們就開始打上了。

寅寅上來就是狠招兒,全是重手,又是擒拿錯骨,又是切脖子踢下體的。她是把當警察壓箱底的本事全施展出來了。

只是盜匪也滑頭,雖然雙臂受傷,卻全力防守。尤其他跟刀疤臉有一點很像,腿功不錯,一頓亂踹亂踢,讓寅寅不能近身。

他是專門防著寅寅,卻無疑把背後這個空當留給我了。

我本來還想,自己用老招數跳到他背上,刀疤臉怎麼栽的,就讓他怎麼栽跟頭。但又一琢磨,自己也換換花樣吧,別用來用去都這一招,那不讓寅寅笑話嗎?

我又把上衣脫了下來,找準機會後,我一個猛子撲上去,把衣服扣在盜匪的腦袋上了。

這下他徹底“瞎”了,我本想再使勁抱住他,只是這時候,我的潛意識作怪,這都到最後關頭了,又不自然地跳他身上去了,用了那一招。

我雙腿纏著,用胳膊卡他脖子。寅寅也機靈,湊上來用胳膊肘使勁擊打盜匪的胸口及肺部,刺激他呼吸紊亂。

盜匪一下子扛不住了,隨後有一個意想不到的事發生了,他身體一軟,仰面倒了。

這太坑爹了,較真地說,我反倒栽到盜匪手上了,徹底當一把墊子,砰的一聲摔到地上。或許是這麼一來,我卡不住他了,盜匪又上來最後一股勁兒,使勁扭著身子,想掙脫出去。

我肯定不讓,還死死摟著他,只是他這麼扭著,我衣服徹底完了,估計至少要大洗一次了。

寅寅讓我再忍耐一會兒,她“湊熱鬧”地坐在盜匪身上,只是她是反著做的,面朝盜匪的雙腳。

既然盜匪胳膊傷了,我們銬他雙手沒意義了,寅寅就把手銬當腳銬用了,等忙完這個,她先站起來,我也趕緊掙扎出來。

我是沒法看到自己身後,但用手這麼一摸,壞了,摸到好幾個洞,我氣得腦袋嗡嗡的,心說這盜匪真是個不著調的貨,就不知道我衣服壞了警局不給報銷嗎?

等我把上衣從他腦袋上扯下來的時候,盜匪對我呵呵笑了,還呸了一口。

我罵了一句,幸虧自己躲得快,不然身上保準多了一塊濃痰,我看他那張狂樣,一把將寅寅腰間的電棍扯出來了。

說實話,我挺想捅他臉上啪啪一頓,只是一合計,這麼一來我有點故意傷人的意思,最後一嘆氣算了

我倆把盜匪丟在這兒,又商量著是時候給張隊打電話了。

怪就怪在,剛說完這話,我跟寅寅都發現,遠處來了幾輛警車。我心說這可巧了。

寅寅是不客氣,拿著電棍對著盜匪電了幾下,讓他暈了,我們又一同往警車那裡趕。

我們在中途會合了,先下車的正是張隊,他看我倆一身狼狽樣,急忙問了句:“咋樣?嫌犯抓住沒?”

寅寅初步彙報下情況,張隊真有意思,一聽我倆把事搞定了,立馬對身後警車一揮手。

這幫同事也懂張隊的意思,一時間警燈亮起,甚至警笛還鳴了幾下,我心說這啥規矩?這麼造勢,演電影呢?

接下來全由同事接手了,沒我和寅寅啥事了,張隊的意思,讓我和寅寅先回警局,換身乾淨衣服,我倆都同意了。

但走之前我問了句:“頭兒,你咋這麼快趕來了呢?”

張隊回答,說他也給專員打了電話,專員對我跟寅寅彙報的情況挺重視,讓張隊別等了,趕緊召集人手過來。

張隊還特意在我面前贊了專員,說他真是神機妙算,我表面上連說對,心裡卻一頓呵呵,心說這情報是我跟寅寅發現的好不好?

我倆回到警局後,一起去洗了澡,又稍微吃了點東西。我是一點兒要補覺的意思都沒有,因為這次是專案,我相信肯定會立刻審問刀疤臉和他同夥的,我要聽聽,他們供詞是什麼樣的,怎麼殺劉哥的,也許還能為女屍案提供啥重要線索。

實際情況卻讓我失望了。張隊他們收隊回來後,有同事告訴我,兩個嫌犯壓根沒來警局,直接派輛車送到省裡了,這也是專員的意思。

我一合計也對,這倆老鼠精身上背的罪不少。或許是冷不丁一下沒精神“寄託”了,我突然累了,還有種累得虛脫的感覺。

同事看我這麼一蹶不振,問我要不要去醫院,我擺手說不用,歇一會兒就好。

我找個偏僻點的屋子,這樣就算明天上班了,也能晚起一會兒,鋪好行李後,閉眼睛就睡著了。

我是真睡到天亮了,但具體啥時候就不知道了,反正睜開眼睛時,我發現姜紹炎坐在我旁邊。

他正望著我呢,還是那種凝視,可表情有點怪,有種關心的感覺,也有種惡狠狠的意思。

我心說這咋了,他要吃人啊?我是帶著一種被嚇到的心思,正準備坐起來。

但剛一使勁,我就覺得腰有點疼,那種陣陣的麻意讓我一下沒了力氣,我又重重地躺了回去。

姜紹炎回過神,又恢復原來的樣子,邋邋遢遢、大大咧咧的,他嘿嘿一笑,讓我別亂動,又說:“我看了,你昨天沒少打鬥吧?傷了筋骨了,但好在沒大礙,養幾天就好了。”

隨後在他幫忙下,我又翻了個身。

我看姜紹炎把上衣脫了,活動起胳膊來,有點莫名其妙,問他:“要幹嗎?”姜紹炎做了個噓聲的手勢,說:“馬上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