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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醫禁忌檔案1_第十八章 古怪的結案

姜紹炎把手放在我後背上了,我知道他這手有講究,能直接滅菸頭,指頭的功夫造詣不凡,但等他開始給我按摩時,我更吃驚地察覺到,這手指簡直跟小鐵棒子一樣。

他也會找穴,專門奔著幾個地方去的,還推拿了幾下。我對中醫針灸這類的理論瞭解不多,但這真的很有效果。沒一會兒,我就覺得整個身子從裡往外的舒坦,貌似還有一股氣在肚裡迴圈一樣。

這樣持續了一刻鍾,姜紹炎累得腦門出汗,也結束了這次按摩,他又一屁股坐回椅子上。我不好意思繼續這麼趴著,趕緊坐起來,跟他一起吸了根菸。

姜紹炎指著我說:“你這身子不行,太弱了。”

我有點不服氣,雖說自己不是運動員,但有啥體育項目,比如籃球,我全場玩下來都沒問題。

沒等我接話,姜紹炎又具體解釋,說我這身子去做任務,別說遇到高手了,就是個懂點皮毛的練家子,我也保準吃大虧。

我心說原來他指的這方面,我也不想反駁啥了,但打定主意,上次擒刀疤臉和他同夥,純屬是被寅寅忽悠了,日後還這麼來,我絕對跟寅寅絕交!

姜紹炎倒是自己來癮了,不說話了,往椅子上一靠,閉目沉思起來,等他手中煙快燒盡了,才坐起身,唸叨一句:“那東西或許能有用。”

我不知道那東西是啥,愣愣地看著他,也納悶他這話跟我有什麼關係。

姜紹炎思維大跳躍,又看著我,問了另一個話題:“小冷,你覺得寅寅怎麼樣?”

我不相信地“啊”了一聲,還連連擺手,再次跟他強調:“我倆真沒什麼。”

姜紹炎嘿嘿笑了,故意湊近問:“真的沒什麼?”

我發現他的目光挺有穿透力,跟錐子似的,把我內心戳個透亮。我是一下想到我跟寅寅親嘴的場景了,突然反思,我倆確實沒什麼嗎?

我一時間有點猶豫與結巴。

姜紹炎又說:“寅寅這個丫頭,人不錯,但這裡有點不夠用。”他指了指腦袋,明顯在說寅寅腦袋笨。

我覺得還是給寅寅說說好話比較好,就搖頭開口了,說寅寅智商真的不賴。

姜紹炎很嚴肅地否定我,還藉此上了一課。他說:“人的腦袋啊,裡面有智商和情商兩種,你看科學家,做些學術研究與探討很在行吧?但很多人生活上一塌糊塗,甚至出門都穿錯襪子,再看那些從政和經商的人,他們為人處世很圓滑,左右逢源,你讓他們去解一些複雜的方程式,他們肯定也頭疼。寅寅,就屬於前者,智商高,情商卻只有這麼一點點的人。”

姜紹炎捏了捏兩根指頭。

我被他這麼一說,覺得真有點道理,寅寅在某些場合的某些表現,明顯情商不夠用。

姜紹炎留意我的表情,等我看他的時候,他又把目光迴避,站起身做了個抻腰舒筋的動作。

我再次被他“嚇”住了,他這種姿勢,讓身子裡嘎巴嘎巴直響,甚至也讓我覺得,人類怎

麼能做出這麼違背常理的動作,貌似只有豹子才能辦到吧。

姜紹炎打算離開了,還拋下一句話,說既然嫌犯抓住了,他也該回省裡了。

我沒想到他能走得這麼利索,也提了個建議,說副局長和張隊他們肯定要送行,也得撮一頓啥的,我到時一定參加。

姜紹炎對我擺手,說以前都孤獨慣了,不習慣那種場合,他這麼悄悄地走,除了我,不想告訴任何人。

我不知道說啥好,就這麼目送他離去了。當然,我也真守口如瓶了,沒告訴張隊,那天晚上,張隊知道專員已經回省裡時,也發了老半天牢騷,我就當看熱鬧了。接下來兩天,我又回到正常工作中,每天處理法醫那點事。但我打心裡覺得還會忙起來的,女屍案的偵破工作還沒走到關鍵點上。

誰知道省裡突然來了一份檔案,說刀疤臉兩人的審訊已經做完,而且證據確鑿,一下子劉哥死亡案和女屍案全偵破了,能結案了。

張隊是樂得不行了,也屁顛屁顛忙活起來,我聽完,卻一下子呆在當場。

按檔案裡說的,刀疤臉兩人是兄弟,分別叫李米粉與李元馨,他倆本來是去歌手家盜竊,不料歌手回來了,他倆為了不敗露行跡,就偷偷給歌手打了一針,想殺人滅口。可歌手體質有點怪,或許是因為她本身也長期有嗑藥的習慣吧,這針讓歌手突然癲癇發作起來,死前瘋狂地吃自己的胳膊。倆盜匪嚇壞了,而李元馨被這麼一刺激,反倒把他嗜血的本性也弄出來了,他後來也在歌手胳膊上咬了兩口。

至於我提到的另外一個疑點,在解剖室窗框上出現血跡這一塊,檔案裡也有解釋,分析是劉哥發瘋前不小心弄上去的。其他方面,檔案上把它們只歸為“檢材”了,也算不上是證據。

我覺得這檔案有點糊弄人,案子結得也叫一個草率。如果這一切真是刀疤臉兄弟做的,那他們為啥搶完錢財不跑,還再次潛入歌手家偷竊呢?另外刀疤臉的手機也是一個很有說道的地方,那古怪密碼,裡面代號為X的不明物品,還有刀疤臉他兄弟那晚為啥莫名其妙地喊鬼,等等。

我不相信省裡辦案是這個水平,最後有一個猜測,省裡這麼做,或許是在隱瞞什麼,可我這麼屌絲的崗位,根本沒機會去接觸到“真相”。

我是那種很有自知之明的人,也不想為此去追究什麼,就壓著衝動,把這事放到一邊了。

細說起來,我跟寅寅在偵破這兩起案子上,也算立了頭功,張隊就訂了一桌慶功宴,要好好慶祝一下。

我是準時參加了,但寅寅推託身子不舒服,沒來。我知道,她肯定耍性子呢,對這兩個案子的處理不滿意。

張隊也沒管寅寅,在慶功宴上,就特意指著我說:“這次多虧了小冷,案子才能如此高效地偵破了。”

大家當時都對我舉杯,但我急忙接話,說自己瞎貓撞上死耗子,還是張隊指導有方,也算把這話完美地推回去了。

這一頓飯,張隊樂得合不攏嘴,同

事也沒少喝酒。等酒席散了,大家一散夥,我倒是有種說不出的難受勁兒了,我沒急著回家,溜溜達達的想四下走走。

我本來就是純屬散心,走過兩條街之後,上來一股直覺,有人跟著自己。我中途也回頭看了看,卻沒發現異常。

我心裡直合計,真要有人跟著,他的目的是啥?難不成是自己工作惹到啥人了?但我哪有仇家?

這次又轉過一個拐角,我止步了,靠在牆上等著,想知道一會兒有沒有人匆匆忙忙從對面出現。

但少說過了兩分鍾,連個逼近的腳步聲都沒有。我帶著一股好奇,又從拐角走回去了,往遠處看了看。

我發現遠處站個人,他沒瞅我,只是單單站直身子,面向馬路。

雖說只看個側面,還模模糊糊的,但他的外貌讓我心裡咯噔一下。他的長髮,尤其是擋住額頭的特點,明顯是姜紹炎嘛。

我心說他不回省裡了嗎?難道沒走?

我大步奔過去了,只是酒勁沒過,走這麼急還有點暈。

這人沒給我太多時間,他又突然一轉身子,奔著衚衕裡走去。我急了,跑起來了,等來到胡同口時,那人又離得挺遠了。

他挺有意思,走路還背著手,這又是姜紹炎的招牌動作。

我敢確定了,扯嗓子喊了句:“烏鴉!”

只是我的喊聲在衚衕裡迴盪,那人跟沒聽到一樣,依舊不回頭。

我懷疑之前跟蹤我的,會不會也是他。我對姜紹炎是挺放心的,也不覺得有啥危險,我繼續跑,想把他攔住。

只是衚衕有點亂,有種蜘蛛網的感覺,我這麼一追,他這麼一亂走,最後人沒攔住不說,我都有點蒙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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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憑著感覺,徹底走出這衚衕時,“姜紹炎”徹底不見了,而不遠處是一個讓我很熟悉的地方,死去歌手的那個酒吧。

我心說有這麼巧嗎?省裡剛結案,我這剛心裡抱怨結案草率,咋又出現一個像姜紹炎的人,把我帶到酒吧這兒了?

我又四下看看,覺得他也一定去這個酒吧了,我就奔著去了,鑽酒吧裡看看。

現在十點多鍾,正好是酒吧人氣旺的時候,乍眼一看,幾乎是滿堂彩,桌子上全是人,連吧檯還排了一個長龍呢。

我站在門口,沒理會服務員的問話,就說自己找人,又挨個兒桌看起來。

等看到一個角落時,我愣了,這桌旁坐的是寅寅,還有另一個陌生男子。

寅寅喝得挺多,半趴在酒桌上提不起精神,而那男子打扮得花裡胡哨的,一看就挺騷,不是啥正經人。

我有個猜測,寅寅跟這騷男不認識,他純屬找機會約炮呢。

我不想寅寅吃虧,先把找姜紹炎的事放在一旁,直奔過去。離近了後,還聽那男的說:“妹子,咱們聊聊天認識下,一會兒出去玩玩不?”

我看寅寅是提不起精神回答,我來氣了,啪的一拍桌子,還拉著椅子在寅寅身邊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