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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二章 舉止費解

隨著房遺愛、杜如晦、楊波等人相繼走出值房,長孫無忌精心策劃的“值房質問”也隨之東流。

雖然值房中收效甚微,但長孫無忌並不氣餒,畢竟此事是獎是罰全由李承乾斷定,而李承乾則恨透了這位譏諷自己腿疾的“御妹夫”。

來到崇教殿丹墀下,眾人分文武站立東西兩廂,因為李靖、秦瓊等人出征,房遺愛稀裡糊塗的站在了武班首位這個顯赫的位置上。

側目看向身旁的尤俊達,房遺愛頓時心生愧疚,對其微微點頭,含笑道:“尤叔父。”

“房駙馬。”尤俊達同樣站在武班第一排的佇列之中,二人一位是三品後軍督府,一位是從三品魚鱗關總兵,此時並肩站立反倒生出了惺惺相惜的友情。

“太子宣:文武群臣上殿。”

隨著內侍臣一聲高八度的喝聲響起,房遺愛撩袍登上臺階,一路徐行,與房玄齡、杜如晦、長孫無忌三人遙遙並肩,一齊進入了崇教殿之中。

口稱千歲後,眾人站立兩廂,李承乾坐在正中央的書案前,目光掃向房遺愛,眸中陰鷙稍縱即逝。

“眾位卿家,今當朝會之期,有事只管奏來。”李承乾不露聲色的看向長孫無忌,舅甥二人交換眼色,立時將矛頭對準了房遺愛。

“啟稟太子殿下,前日後軍督府房俊,領軍在五馬道設伏,重創哈迷蚩擊殺突厥精騎近萬餘人。”長孫無忌手捧笏板,走出朝班,來了一記先禮後兵。

李承乾微微點頭,“此事兵部已經上過摺子了。”

“楊愛卿。”李承乾喚出楊波,假意詢問道:“卿家官居兵部尚書,對房俊殺敵一事有何看法?”

“啟稟太子,此事房都督做的萬全周密,大挫哈迷蚩以保左衛大營萬無一失,理應獎賞。”楊波隻字不提房遺愛私自帶兵一事,反而說出了對房遺愛理應嘉獎的話兒。

“好。”李承乾低頭思忖片刻,心中便將楊波從拉攏陣營中撤了下去,“楊愛卿所言極是,如此房俊聽旨。”

房遺愛撩袍走出朝班,手持白玉笏板躬身答話,“微臣在。”

“卿家夜戰突厥精騎勞苦功高,特賜錦緞百匹、御酒十壇、鏤空鑲玉銀帶一條。”

“臣領旨謝恩。”房遺愛鞠躬謝恩,接著緩步走回朝班,一時間崇教殿中隱隱傳來議論之聲,大家全都為房都督鳴起了不平。

按照大唐軍功制度,如此大規模的挫敵,如不能加官進爵,怕也要賞賜一個虛銜兒,況且房遺愛本就是李世民親任的後軍督府,嘉獎一事更應擢升一等,但沒想到換來的卻是幾匹綢緞、幾壇御酒,以及一條並不罕有的玉帶。

雖然心中頗為驚詫,但眼下李承乾意圖不明,眾人倒也不好說些什麼,房玄齡、杜如晦默不作聲,顯然是為了避嫌之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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旨意讀罷,一位監察御史走出朝班,拱手道:“臣監察御史岑懋有事啟奏。”

見岑懋出班,馬周微微皺眉,此人本是長孫無忌的門生故舊,眼下出班自然是接替了兵部侍郎的任務,前來參本房遺愛的。

“卿家有何事?”李承乾故作不知,如常問道。

岑懋舉著槐木笏板,躬身道:“前番後軍督府房俊無旨私自調兵,此事不合我朝禮法,還望太子殿下明斷。”

“不合理法?”李承乾佯做思忖,接著道:“依卿家之見當做如何?”

“罷官免職,押入察院審問,後送交刑部。”

岑懋話音未落,馬周應聲而出,“岑御史,敢問房都督此事有何不妥?”

“房俊乃是後軍督府,他擅自...”

岑懋話剛說一半,便被馬周的冷笑壓了下去,“御史也知道房俊官居後軍督府,敢問後軍督府可有巡護糧道之責?”

“有的。”岑懋滿臉漲紅,悻悻的回到了朝班之中。

“馬御史此言差矣。”兵部左侍郎接替岑懋,對馬周說道:“本官乃是兵部侍郎,也曾親自驗勘過五馬道的地形。五馬道距離通往左衛大營的糧道相隔十餘里,巡衛糧道此乃無稽之談。”

“後軍督府難道只負責巡護糧道麼?”魏徵昂然走出朝班,直對兵部侍郎,“難不成巡衛後方並非後軍督府的職責?”

“魏太師。”魏徵先前被李世民任命為“太子太師”,此時長孫無忌以此尊稱,顯然帶著勸其不要多事的意味。

“長孫丞相。”魏徵拱手道。

長孫無忌悠悠走出朝班,看向魏徵道:“魏太師乃是言官首臣,為何對兵部軍機如此瞭解?”

見長孫無忌提起兵部,楊波走出朝班,道:“後軍督府確有此責,老夫可以作證。”

“哦?兵部尚書?”李承乾心中呢喃,開口道:“楊愛卿所言不假,房俊...”

“太子!”

就在李承乾處境坐蠟時,一直緘口不語的高士廉走出朝班,拱手道:“房俊雖然殺敵有功,但此事卻非巡護糧道,或是巡衛後方。”

見高士廉開口,房遺愛心中一顫,背地苦笑道:“哎!原以為高伯父真心助我,卻忘記了人家舅甥情深吶!”

“此言何解?”李承乾嘴角微微上揚,接著隱去笑容問道。

高士廉表情冷峻,語調肅穆的道:“若是護衛糧道,怎會調兵去往五馬道先前設伏?”

“對啊。”李承乾一拍額頭,看向房遺愛,“房愛卿,此事你作何解釋?”

在高士廉那兒吃了一個大大的悶頭虧,房遺愛心中反而豁達了,“不是想讓我罷官免職麼?稱了你們的心願便是!”

走出朝班,房遺愛躬身說道:“此事微臣萬難辭其咎,情願領罪。”

“房都督!”

“遺愛!”

楊波、馬周萬想不到,房遺愛會主動認罪,魏徵、杜如晦卻也是十分驚詫,唯獨房玄齡嘴角微揚,表情卻是十分受用。

“既然愛卿如此...”房遺愛這招棋確是將李承乾走懵了,目光掃向殿中諸臣,暗想道:“若是將房俊罷官,豈不是說明要與山東士族劃清界限?李泰、李治與我一母同胞,長孫無忌未必不會幫助他們...”

思忖利弊,李承乾腦子突然開了竅兒,“既是如此,房愛卿自行挑選發落吧。”

“什麼?”

哄得一聲,崇教殿中一片譁然,自從盤古以來,卻沒聽說過君王叫臣子自行挑選罪過的。

“太子!”見李承乾沒有按照之前約定的那樣,罷免房遺愛的官職,長孫無忌稍感意外,正要勸解卻被李承乾揚手攔了下來。

察覺出李承乾話語中的猶豫,房遺愛對眾人的議論充耳不聞,自顧自的朗聲道:“臣前日在五馬道受了劍傷,肩頭劇痛難忍,怕是無法再督押軍糧,懇請太子另選賢能,恩准房俊回府養病。”

“瘋了!”

“傻了!”

“痴了!”

見房遺愛主動辭官,眾文武一片譁然,一時間議論紛紛,竟有幾人當庭勸解起了房遺愛。

“房都督,此事關係重大,切莫要意氣用事啊。”

“是啊,五馬道設伏縱然有過,但殺敵卻是大功一件。”

李承乾目光閃爍不定,看向這位同齡人,愈發覺得他深不可測,心中忌憚隨即增了三分。

“御妹夫,你這是...”

李承乾失神的話兒一出口,便引得長孫無忌頗為不悅,暗啐道:“這個蠢材,做起事來朝秦暮楚,不及李泰決絕,亦不及李治聽話!”

“微臣所言句句發自肺腑。”說著,房遺愛再次躬身道:“後軍督府干係重大,微臣隨力不能及,但願保舉一人。”

“誰?”

“當朝駙馬,今科武舉探花郎——長孫衝。”

房遺愛舉薦長孫衝的話兒出口,就好像一塊巨石掉進了平靜的池塘之中,瞬間便在崇教殿引起了軒然大波。

眾人看向房遺愛,目光或是驚詫、或是費解,總之沒一個正常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