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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六章 憑口鬥

“你!”

鄒應龍深諳舌辯之道,瞬間便聽出了房遺愛語帶譏諷之意。

“鄒御史,房俊句句真情實感,字字良言相告。”

房遺愛做出一副淡泊名利的架勢,苦口婆心的說道:“自古以來憑“想當然”去猜測一個人的品性心跡,未免有些偏頗了吧?”

鄒應龍怎會不知房遺愛是在諷刺自己,眼見對手指桑罵槐,鄒應龍也是不甘示弱,“駙馬,既然問心無愧理應清者自清,何故如此急於辯白?”

“清者自清固然不假,但世上卻是有很多混淆黑白的奸邪之徒!”房遺愛負手而立,眼望跪在棺前哀嚎不止的長孫府下家丁婢女,不由眉頭攢簇,冷聲道:“住了!”

鄒應龍才急思辨,正要開口說講心中擬就的腹稿,突然聽到房遺愛這聲怒喝,不由被嚇得忘記了七七八八。

房遺愛在長安頗有威信,此刻見他冷麵怒斥,不單是一眾長孫府下的家丁婢女,就連長孫津身後的言官也停止了議論。

“可知此乃何地?”房遺愛眼望一眾小廝,與其說是在詢問他們,倒不如說是在敲打鄒應龍等人。

小廝、婢女全都是奉命前來哀嚎,眼見“布衣榜首”勃然大怒,一個個連忙止住哭聲,全都將視線對準了長孫津三兄弟。

“哼!不過區區狀元府邸!”長孫潤冷哼一聲,雖然嘴上語氣不屑,但經過之前房遺愛幾次教訓,這位哥們卻是安分了許多,至少在房遺愛面前是這樣的。

房遺愛看向長孫潤,厲聲回道:“即知此地乃是堂堂狀元府邸,就該止了哭聲。如若再這樣喧譁,房俊即刻回府恕不奉陪!”

好不容易將房遺愛給“哭出來”,長孫津怎麼可能就這樣放他離去,揚手道:“房年兄,請留步。”

長孫津喚停房遺愛,目光掃向鄒應龍,心中早已打定了“借刀殺人”的心思。

“年兄若嫌府下小廝吵鬧,小弟呵斥他們停止啼哭便是,還請年兄回答鄒御史的問話。”

房遺愛與長孫津打過幾次交道,此刻立時便看破了他心中的伎倆,含笑對鄒應龍道:“如此鄒御史請問。”

鄒應龍先前文思如泉湧,怎奈被房遺愛一聲暴喝嚇得亂了方寸,眼下只得重新整理思緒,過了良久方才開口道:“既然房駙馬不曾料到哈迷蚩會在五馬道故技重施,那為何突然發下以往對長孫駙馬的偏見,向東宮太子殿下舉薦其接任後軍督府呢?”

見鄒應龍死咬著“舉薦長孫衝”一事不放,房遺愛背地冷笑不休,暗想:“堂堂右都御史就這麼兩把刷子?”

冷笑過後,房遺愛不疾不徐的開口道:“第一,本宮對長孫駙馬從未抱有偏見。第二,向太子殿下舉薦長孫駙馬先前也曾說過理由。一是因為長孫兄生前乃是武舉探花,二來房俊為國舉薦賢良秉著的便是“內舉不避親、外舉不避仇”。”

“好一個外舉不避仇,先前駙馬口口聲聲說道:與長孫駙馬從未有過偏見。此時為何一轉眼便自相矛盾了?”

鄒應龍自認抓到了房遺愛話語邏輯上的把柄,正當他洋洋得意自認為即將得勝時,被詢問的物件卻不疾不徐的說出了一番話兒。

“外舉不避仇不過是廣義上的比喻而已,難道兄弟合心其利斷金,當真要讓人斷掉黃金不成?”

“鄒御史飽讀經史子集,博覽群書不在話下。難道連白馬非馬、堅石非石的典故都不曾聽說過?”

見房遺愛舌綻蓮花,鄒應龍稍感吃驚,連忙回擊道:“本官當然聽說過,既然駙馬自認對長孫駙馬之死無有私心,那蕭駙馬一死又當作何解釋?”

“又來了!”房遺愛微微皺眉,見鄒應龍又將蕭銳暴斃一事舊事重提,不由冷聲道:“先前長孫丞相、杜丞相、魏太師,聯合馬、蔡兩位御史也曾奉萬歲聖旨查審蕭銳暴斃一案,難道定案結果還要房俊重新講述一遍?”

“這個...”鄒應龍話語一噎,聯想到先前李承乾在東宮朝會上的一番話兒,不由感覺有些慚愧,“此事是下官疏忽了。”

見鄒應龍漸漸落於下風,長孫津暗啐一聲,“這些言官平日自吹自擂,彈劾起當朝九卿三公、皇親貴胄也不見有半點遲疑,怎麼眼下撞見房俊卻變成了霜打的茄子?”

“鄒御史,此事房俊已經解釋清楚,但不知還有無其它旁的事由?”

房遺愛原本以為鄒應龍會就此退去,但沒成想鄒應龍卻開口直指他的軟肋——私納秦、謝二女入府一事。

雖然先前曾在崇教殿接受過李承乾的言語批評,但眼下脫離了太子爺的視線範圍,鄒應龍隨即又滿血復活了,至於納入小妾一事,這位兄臺此時卻是“選擇性失憶”發作了。

“這個...”房遺愛言語支吾一聲,搪塞道:“私納...”

眼望鄒應龍,房遺愛清楚的知道這位仁兄並非是老好人申念行,申念行最終的目的不過是為了不得罪李承乾從而安穩致仕還鄉,而鄒應龍卻並非此類息事寧人之人。

這幫子御史每逢“三六九”上朝會之前,總會將脖子洗的乾乾淨淨,以便為後來很有可能發生的“綁縛午門問斬”做一個較為體面的鋪墊。在他們看來因勸諫被斬殺並不可怕,反而是一種“名垂青史、萬古流芳”的天大好事,所謂“武死戰、文死諫”有很大成分便是由此總結得來的。

而此刻站在房遺愛面前的鄒應龍,其人生目標正是做一個“比干、伍奢”之流的諍臣!

當然他也只能按照“諍臣”的方向去努力,畢竟若論文韜武略他跟“比干、伍奢”差的不是一星半點兒。

見房遺愛緘口不語,鄒應龍喜上眉梢,“房駙馬,為何忸怩不答?”

“房某納妾一事,太子殿下不是交由吏部尚書申念行申老先生查驗了嗎?鄒御史豈不知“不在其位不謀其政”,何必如此苦心竭力加以置喙?”

見房遺愛三緘其口,鄒應龍隱約感到這場辯論賽的天平已經開始向自己傾斜,此刻雖然被房遺愛言語譏諷“多管閒事”,但哪裡肯就此放手?任由這來之不易的勝利果實就此化作灰泥?

可就在鄒應龍智珠在握似得打好腹稿,準備開始講述這洋洋灑灑決定勝負的辯論時,突然起來的一聲暴喝,再次令這位御史臺右都御史亂了方寸。

“呔!那個大膽的狗賊,趕在狀元府門前弔喪?!”

候霸林大步向前,穿行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猶入無人之地,倒不是因為他臂力過人將行人盡數推開,而是因為此刻他手中正提著兩把棗木大棒。

將身站在房遺愛身側,眼望長孫衝的靈柩,候霸林心中的氣兒便不打一處來。

“檔!”

候霸林揮擊棗木棒,敲打在棺木的棺蓋之上,大聲道:“哪家不要命的?敢將棺材放在狀元府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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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候霸林一副凶神惡煞、怒目金剛的架勢,鄒應龍立時傻了眼,要讓他面對還算講理的房遺愛,他還有周旋的餘地,但從候霸林這身扮相看來,他這一番冗長的長篇大論說完,怕是要挨上幾棒子才算了事。

“你是何人?!”見候霸林敲擊長孫衝的棺木,鄒應龍仗著膽兒詢問道。

候霸林將兩根棗木棒放在肩上,昂首道:“小爺陳國公府上少公爺是也!”

“少公爺?陳國公?”一聽說是武將之子,鄒應龍立時沒了脾氣,灰溜溜的退回言官佇列之中,再也不發一言。

鄒應龍不怕死不假,但那也是基於直言諫奏被皇帝開刀問斬的基礎上。若是此刻稀裡糊塗的被候霸林一棒子掄死,別說是名垂青史的諍臣,就是為國捐軀都混不上,這位老兄雖然認死理兒,但也沒傻到硬著頭皮找死的地步。

鄒應龍退下了,但與此同時一個人毅然決然的站了出來,這個人就是今科榜眼長孫津。

“候霸林!你為何敲打我兄長的棺木?!”

此言一出,長孫澹、長孫潤相繼開口,與此同時言官、百姓議論紛紛,霎時便將房遺愛從“苦主”的身份,拉到了“仗勢欺人”的尷尬境遇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