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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2 章 合憶

考場上是“唰唰”的寫字聲。

六月的天氣已足夠炎熱,試卷翻動掀起細小的風,對悶熱微不足道,反而讓人更加焦躁。

坐在第一考場最右豎排第五個座位上的女生,忽然停下了筆,滿頭大汗,驚慌地看著試卷。

她攥著筆強行讓自己冷靜,翻到作文那裡顫抖著低頭寫字。

即便有眼淚滴滴答答掉落到試卷上,她也緊咬牙關,一點聲音都沒洩出,並用袖子偷偷擦掉試卷上的眼淚。

她大概不會大喊大叫地被拖出去。

寧宿乖乖舉手,等老師過來,他抬頭輕聲對老師說:“老師,我想去洗手間。”

考試前,老師叮囑過讓大家去洗手間,還說考試期間不能去洗手間。

但是對於第一考場的學生,老師們總會通融點,人有三急嘛,面對這雙清澈漂亮的眼睛,沒有哪個老師會拒絕。

“去吧,快點哦。”

寧宿:“謝謝老師,五分鐘內我一定回來。”

老師滿意地讓他出去了。

寧宿從第一考場一直走到第五考場,在第五考場門口緩慢地走過,去邊上的洗手間洗了個手,又慢悠悠走回去。

洪振江抬頭看了一眼他的背影,低頭握住一個橡皮擦。

考試只剩30分鐘時,一個橡皮突然砸到了林佳澤頭上。

敏銳的教官們立即察覺到了,視線落在那個滾落到地上的黑色橡皮上。

還不待他們有所反應,林佳澤忽然哭著顫抖著站起來,拿著兩支筆砸向洪振江,她一邊流淚一邊崩潰大喊:“我都說過不能給你傳小抄了,你能不能放過我啊,不要再纏著我了行不行!”

瘦瘦小小的女生崩潰哭喊起來,聲音尖銳得超出想象。

洪振江似乎是被當場揭露抹不開面,漲紅著一張臉,起來就把瘦小的林佳澤推倒了,“你他媽胡說什麼!”

林佳澤倒地時撞到了一個正答題的學生,筆尖在答題紙上刺啦劃了一大道,好不容易寫上的字被劃掉了。

他也站起來要理論,一不小心和洪振江撞上,又壓到了兩個學生。

“你幹嘛!”

“滾開,別影響我考試!”

“誰撞我,管我什麼事啊!”

“老師!老師!這裡有人鬧事!”

沒想到一個小小的抄襲未遂,轉眼間就在考場鬧大了。

捲入其中的學生越來越多,吵鬧聲已經影響到了隔壁幾個考場的考試。

教官和老師拉架維持秩序時,政教主任黑著臉來了。

昨晚一群學生在操場鬧事,她已經氣得一晚上沒睡好覺了,聽到今天又有人在考場鬧事,她的火蹭蹭向上冒。

進來一看,好傢伙,好幾個是昨晚鬧事的人!

她氣得胸口劇烈起伏,指著這些人說:“有一個算一個,全給我關到學思堂好好反思!”

正鬧事的學生嚇得立即坐回了原位,考場一下安靜不少。

有老師說:“主任,這不好吧,去學思堂反思耽誤他們考試啊。”

他們學校規定,去學思堂反思都是一個小時起步。

肯定要耽誤這場考試,兩場考試之間的休息時間有20分鐘,還要耽誤下一場考試的時間。

另一記個老師也說:“這個時間點,也,不好吧。”

這時候學思堂還有別人呢。

已經被氣瘋的政教主任,厲聲說:“就是要耽誤考試,要他們付出代價他們才會長教訓!我昨晚無關痛癢地關了他們,一點教訓都沒長,今天又給我鬧事,還沒完了!”

“而且,不關他們,才會影響別人考試。”

這個考場有不少出身顯赫的學生,被這麼影響一通,此時一個個臉色難看,嘴上還在低罵。

如果不給這些學生一個教訓,他們不會答應的。

勸政教主任的兩個老師默默退到了一邊。

剛才吵鬧的學生都坐回去乖乖低頭寫試卷了,但躲不過執教多年政教主任的火眼金睛,她一個個把在考場吵鬧過的學生揪出來,一個不落地帶去了小黑屋。

洪振江走在最前面,後面好多學生都低著頭,好像深切地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

政教主任:“進學思堂時小點聲音,在裡面不許吵鬧,聽到了嗎?”

“聽到了。”

學思堂外面的教官比平日裡多,嚴陣以待地現在橋邊。

他們安靜地走進學思堂時,距離第一場語文考試結束還有20分鐘。

進門時有光從他們身上一閃而過。

之前他們都不知道是什麼,昨晚知道了,這是檢測藍光,檢測學生身上有沒有帶不該帶的東西。

他們剛進檢討室,政教主任就從外面把他們鎖在裡面了。

檢討室裡瀰漫著薄薄的黑霧,每個人都像是帶了一層陰暗色澤,靜默地站著時如死士一般。

洪振江問林佳澤:“沒事吧?”

林佳澤搖頭,低聲說:“沒事。”

他們打量著這個來過兩次的檢討室,尋找著什麼。

一個失憶玩家指著頭頂的一個位置,“那裡。”

高大強壯的洪振江,踩著一張課桌,伸手向那裡摸了摸,摸到了一片血跡,他低頭看向其中幾個失憶玩家的手。

檢討室一直瀰漫著薄薄的黑霧,昨晚進小黑屋反思的玩家,在屋頂上留下的痕跡,還沒被學校發現。

有黑霧遮擋的原因,也有昨晚太晚而今天學校又要考試的原因。

洪振江從書桌上輕聲下來,在下面並了幾張桌子。

他和林佳澤坐在那裡,等待著考試結束,哪一個出身顯赫的學生進小黑屋轉移記憶。

失憶的二十個玩家一點點靠近他們,圍著他們。

這二十個玩家,全是那天晚上在自習室寫保證書的玩家。

有一層薄薄的黑霧在,就像是帶著一副墨鏡,有了一層保護般,讓林佳澤敢抬頭看著他們的眼睛,對他們說:“等下不要怕。”

失憶玩家一個個看著她點頭。

距離考試結束越來越近,洪振江也變得有點緊張,“他們真的能抵住,不會嚇跑嗎?”

這個問題,當時在圖書館自習室他就提到過。

考試當天,學校裡的教官更多,小黑屋這邊也是。

兩個玩家是不可能衝開所有教官,看到轉移記憶的過程的,就需要這些失憶的玩家,幫他們引開、擋住教官。

他近距離記感知過教官的黑樹鞭有多可怕,這其中不免要頭破血流,甚至是死亡。

而失憶玩家,大腦被清空,只剩本能,並且比平時更膽小敏感,和小孩子一樣。

逃避危險和傷害是人的本能,在面對黑樹鞭時,他們真的不會逃避嗎?

當時,寧長風說:“你們上次反抗教官時,是哪一刻覺得那黑樹鞭特別可怕的?”

“不是在被黑樹鞭打破皮肉,纏住脖子,而是看到反抗玩家神情一下茫然空白時吧?在教室裡看的玩家也一樣。”

現在玩家都覺得黑樹鞭很可怕,究其原因,真正可怕的點在哪裡呢?

當時玩家反抗時,發現黑樹鞭的攻擊力很強,是心生退意了,可他們還堅持著,對於身體被錘鍊強化過的玩家來說,那並不是讓他打心底裡害怕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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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讓他們內心深處打顫的是,那黑樹鞭會瞬間抽走人的記憶。

但這一點對失憶玩家,恰恰是最沒所謂的,就像是他們可以隨便進小黑屋一樣,有免疫了。

副本越到最後,才越發現,失憶玩家不是廢人,失憶玩家和有記憶的玩家,誰都離不開誰。

當時洪振江有被寧長風喂了一顆定心丸,可現在想來,不怕恐懼最深層的失憶,敏感的他們不怕皮肉之苦嗎,潛意識裡沒有對死亡的恐怖嗎?

林佳澤低聲說:“他們能做到。”

黑霧中,她猶豫著,手一點點靠近她身前的失憶女玩家。

那隻手好像跋山涉水,很慢很難地落在她的肩膀上,“別害怕。”

那個女玩家握住她的手,露出一個燦爛的笑,用明亮的眼睛看著她,說:“不怕,別怕。”

林佳澤愣了一下,怔怔地看著她。

“叮鈴鈴!——”

檢討室裡的玩家心猛地一跳。

語文考試結束了!

考試一結束,寧宿、寧長風、蠱婆和吉澤明立即從教室跑出來。

和上次一樣,他們精準鎖定了幾個富家學生。

寧宿直接向考場貼著黑樹林的門口跑,當他看到後面有一個學生也在向這邊走時,更快地跑出門,再向教學樓跑。

在門外,迎面和那個學生撞到一起。

“抱歉抱歉!”寧宿立即抬頭後退跟他道歉。

“寧宿?”那個富家學生看到寧宿的臉後,淺笑一下,一副很有修養的樣子,說:“沒事,以後走路小心點。”

寧宿點頭。

那個學生沒耽誤時間,“我先走了。”

“我也是。”寧宿比他更快向考場走廊裡跑。

見寧宿跑遠,那個富家學生低頭看了一眼,拍了拍襯衫,放心地走進黑樹林。

跑遠的寧宿,停住腳步,看了一眼他的背影。

寧宿向外跑時,寧長風跑上考場四樓。

為了方便考生休息時間上廁所,考場幾樓都是開著的,但一般考生只去一二三樓,四樓洗手間沒多少人來。

寧長風從一個隔間裡,抱出一個毛絨絨的大熊貓玩具向頂樓走。

原本只剩16個還有記憶的玩家,有六個玩家明確表示要不被打擾地好好學習,姜明後來自然加到了他們之中,洪振江記和林佳澤帶失憶玩家去小黑屋,就只剩了七個有記憶的玩家。

寧宿、寧長風、蠱婆、吉澤明、魯越,還有一個永冥社團的何昕,和一個鴻羽社團的賈長。ωWW.166xs.cc

此時他們都在這裡。

寧長風走到另一邊,凌霄和師天姝站的位置。

他把大熊貓玩偶的腦袋摘下,露出鬼生呆呆的小臉。

鬼小孩一邊有耳朵,一邊沒耳朵,一個眼眶裡有眼珠,一個眼眶裡眼睛還沒長出來,看起來破破爛爛,奇奇怪怪。

寧宿趕上來時,又把大熊貓的頭蓋上了,從寧長風懷裡接過來。

那個富家學生走進了小黑屋,被迎進了一個房間。

檢討室裡的玩家貼在門口,聽到了“吱呀”的開門聲,又聽到了“嘭”的關門聲。

之後小黑屋就陷入安靜之中,所有聲音從他們耳邊消失。

“校長,真的不疼嗎,不會有後遺症是吧?”

“放心吧,已經有四年的歷史了,不會出問題的,也不會多疼,就是在頭皮裡注射一針,注射完就可以回去考試,試試效果了。”

“那我們快點,只有20分鐘的休息時間,怕來不及。”

“不用著急,打一針能有多長時間?”

微涼稚嫩的聲音從大熊貓玩偶中傳出來。

玩偶裡的鬼生,沒有耳朵的地方一直動,把他聽到的聲音,一句句說給寧宿聽。

他消失的耳朵,剛才被寧宿放在了那個富家學生的後領下。

“吱呀——”

小黑屋一樓響起開門聲。

檢討室裡的洪振江,抵在門上的手繃起青筋,他低聲對林佳澤說:“準備。”

小黑屋上下全是木質結構,是非常堅硬的木頭,富家學生走進來時,腳步聲沒有傳到檢討室,幾個人一起上樓時,有一個高跟鞋踩著木質樓梯上樓的聲音,傳到了檢討室。

林佳澤顫抖著閉著眼,暗自數著上了多少層。

她的心跳聲在耳膜裡嘭嘭響,即將壓住高跟鞋的聲音。

她攥緊拳頭用力抵在緊繃的心口處,慌張地咬住嘴唇。

鬼生:“咯噔、咯噔、咯噔。”

鬼生:“到了,就在這裡轉移記憶,我看看我們選的謝雨雯的記憶凝好了嗎?”

鬼生:“啊很好,何君遺同學你坐在這裡,準備轉移。”

寧宿吹響口哨,“嘟!——”

洪振江看向林佳澤和二十個失憶玩家,“我們只有這一次機會。”

所有玩家都知道,如果這次,學校沒有防備,他們出其不意的一次都不能成功,之後學校防備嚴封,他們再也不會成功了。

而他們剩下的時間不多了,這就意味著,除了三四個玩家,其他所有玩家都會死在這個副本裡。

林佳澤緊張地咬住手背,眼淚一滴滴地掉。

二十個失憶玩家雖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見他們這樣,一個個緊繃起來,緊張又茫然地看著他們。

洪振江:“就現在,準備!”

“三二一,撞門!”

“嘭!——”

考場樓頂上,幾個玩家凝重地看著小黑屋&3記0340;方向。

他們多方準備,只壓這一次。

鬼生:“嘭!——”

鬼生:“什麼聲音?怎麼回事?”

鬼生:“別緊張,記憶已經摘下來了,繼續!”

鬼生:“保安和教官下去看看,是不是檢討室學生又打架了,讓他們老實點!誰這個時候把學生關進檢討室!”

鬼生:“噔噔噔噔噔噔!”

十幾個玩家一起撞門,不顧一切的。

即便失憶,玩家的身體素質依然在,這堅硬的厚重的木門,在他們把不身體當回事的撞擊下,開始連著牆壁晃盪。

“停下!停下!裡面的學生停下!”

“要不要開門把他們打老實?”

“他們跑出來影響上面怎麼辦,現在他們撞不開的,等轉移完記憶再教訓他們!”

巨大的撞擊聲,掩蓋了檢討室裡相對小的撞擊聲。

洪振江胳膊肌肉和青筋暴起,拳拳錘向屋頂標記處,拳拳見血,新鮮的血跡覆蓋了昨晚乾涸的血跡。

那些細小的標記,是一個個小小的坑坑窪窪,組成了一個圓形。

週五晚自習那天晚上,他們又去了那個自習室,寧宿把小黑屋的構造講了一遍,“他們轉移記憶應該就在二樓。”

寧長風:“我們有兩個計劃,不管哪個計劃,在確定語文考試有人失憶後,你們都要在考場鬧事,如果語文考試沒有,就下午第一場英語考試,只能是這兩場考試,因為這兩場考試後只有20分鐘的休息時間,轉移記憶的時間集中固定。”

“計劃一,如果你們鬧事,沒被關小黑屋,要等考試結束再關,那就是比較慘烈的方式,只能躲在黑樹林和湖底,找機會硬闖了。”

“計劃二,如果你們鬧事立即被關進小黑屋,這個情況稍微好一點,你們一方撞門引開教官和保安,有記憶的玩家從檢討室屋頂上二樓,看他們用什麼轉移記憶。”

寧宿:“可能和小黑屋頂上的黑樹有關,小黑屋整體是木質結構,是非常堅硬的木質,要在幾秒內砸開屋頂不太可能,需要在考試前一晚去準備一下。”

吉澤明立即舉手,“我帶失憶玩家去!”

他不好意思地說:“你們都在出主意的出主意,出力氣的出力氣,甚至還有人出……命,我什麼都沒為大家做,就讓我帶他們去吧。”

週六晚上,吉澤明帶著失憶玩家在操場上抗議,被憤怒的政教主任當即關進小黑屋。

他們去時,兜裡裝了文具刀、打火機等工具,沒想到在門口就被藍光檢測到了。

政教主任一邊罵他們,一邊把他們的工具都沒收了。

被關在黑霧瀰漫,黯淡壓抑的檢討室,吉澤明不知道該怎麼辦。

他們是要暗地裡給下一批玩家做準備,不能被學校發現。

不能損壞檢討室裡的桌椅,就連用裡面的中性筆,也只能用那麼兩三只,何況他試過中性筆筆尖根本戳不出一點痕跡。

吉澤明喃喃自語:“怎麼辦?難道要無功而返嗎?”

“不行不行,一定要為他們做好準備,明天他們每一秒都是生死攸關,晚一秒他們可能就看不到怎麼轉移記憶了。”

就在吉澤明不知道該怎麼辦時,凌記霄長腿一邁,站在桌上,手在屋頂上劃了一下。

吉澤明愣了一下,他咬牙說:“就算用指甲摳也一定給他們摳出來。”

那一晚他們被關了兩個小時,誰也不知道這兩個小時他們在黑霧中,安靜地,一波接一波不停歇地在做什麼。

政教主任來給他們開門時,發現了兩個男生可能是在檢討室裡又打了一架,一個人正不斷向外冒鼻血,檢討室裡瀰漫著淡淡的血腥氣。

政教主任被氣得不行,要不是第二天他們還要考試,一定再關上一個小時,“快滾回睡覺!”

他們手插在兜裡,或者背在後面走了。

政教主任不知道,那不是他們態度囂張,不少人兜裡裝著掉下來的帶血指甲。

屋頂這一塊,留下了昨晚除了凌霄以外的所有玩家的血跡。

在這些血跡滋養的裂縫和坑坑窪窪下,洪振江四拳頭就砸開了一個他們劃出的圓形洞口。

瘦瘦小小的林佳澤右手按在書桌上借力,當即從洞口跳了上去。

時間緊急,二樓又只有兩個房間,小而無遮擋。

她已經來不及管上面還有沒有教官,跳上去就直奔二樓唯一一個緊閉的門去。

洪振江探出頭,“林佳澤,有教官!”

長而凌厲的黑樹鞭破風而來,滿臉淚痕的女生,飛跳蹬牆,借力翻身,空中一個靈巧的跟頭,躲開黑樹鞭,穩穩落地,繼續向前飛跑。

鬼生:“快上來!二樓有學生,人手不夠!”

鬼生:“抓住那個女生!”

二樓有兩個教官,兩條黑樹鞭不間斷地甩向林佳澤,擋住她的前路。

林佳澤靈巧又飛速地躲過飛向她的黑樹鞭,沒想到又衝上來兩個保安,兩條黑樹鞭在她側身躲另一條鞭子時,躥向她的腦門。

一個人影擋在她身前,鮮血迸進她蓄滿淚的眼裡。

接著又是一個。

又一個迎著黑樹鞭一頭撞向面前的教官。

身後洞口鑽出越來越多的失憶玩家,幫她擋住黑樹鞭。

“不怕!”

“別怕!”

“澤澤不怕!”

“保護!”

林佳澤擦了一把眼裡流出來的血和淚,起步,腳踩跪倒在地失憶玩家肩膀,衝著前面的門飛身一躍。

洪振江問,失憶玩家能幫他們引開擋住教官嗎。

林佳澤告訴他,他們能。

因為她曾見過那個全身被刻滿名字的玩家,在被一次次傷害下,還跟著那個帶他玩過的男玩家。

甚至有一次在小樹林,他被玩家壓在地上,要掙扎時,那個玩家他不要叫,他就不叫了,絕望地閉上眼讓人在身體上刻字。

魯越說,對於大腦一片空白,對這個世界完全陌生恐懼的失憶玩家來說,最初帶他認識世界陪他們的玩家,在他們心裡是有不同意義的。

她簡單的把這當成雛鳥情節和其他情感的結合。

失憶玩家即便受傷害,也會懵懂又執著地跟在他們身邊。

就像她小時候,無論被媽媽怎麼咒罵虐打,還是會小聲哭著小心地跟在她身後走很久很久。

她堅定地,又能感同身受地相信這一點。

他們會保護他們兩人記。

只因為在他們剛失憶時,他們兩人在他們身上貼貼紙,告訴他們他們的名字和其他資訊,帶他們回宿舍睡覺,告訴他們別怕。

林佳澤流著淚,用力踹向那扇緊閉的黑門。

鬼生:“嘭!——”

鬼生:“啊啊啊怎麼有人踹開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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