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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6 章 花奴

他伸出手,就是想給他這朵花。

他整理儀容,就是想以最好的樣子迎接聖花入體。

寧長風被他這麼鄭重的樣子弄得一愣。

這一刻他深深地感受到,寧宿的信仰有多虔誠。

遠遠勝於他。

他實在想不到他是怎麼做到的,他認為他信仰的程度已經很難得了。

這已經是他在一開始就自我催眠,動用血脈傳承分裂技能,強行分裂削弱過於強烈的自我意識才做到的。

“你到底,為什麼對花神的信仰會這麼虔誠?”

虔誠得他難以理解,純粹得他好奇不已。

寧宿說:“你知道對於一個從小沒父母的人來說,什麼最重要嗎?”

寧長風也不知道為什麼認真回答這樣一個問題,“食物,陪伴,保護之類的吧。”

少年說著他不懂的話,“祂都給我了。”

不知道為什麼,寧宿的記憶比常人早很多,兩歲時他就有清楚的記憶了。

兩歲的時候,大多數幼兒剛會走。

兩歲的時候,他就被第一個收養家庭趕出來了。

他就是靠著後山的凌霄花過活的。

如果過去的每一年,都在記憶中有一張最鮮明的畫面,那他兩歲時的,就是一個渾身是劃傷的小男孩,一個人坐在深綠藤條上,向嘴裡塞血紅的花瓣。

在他幼兒期,每次沒得吃時,就會去吃血色的花。

是凌霄花養活了他。

也是凌霄在陪伴他。

同時,是凌霄花給了他安全感。

因為他一直知道,他不會被餓死,至少有凌霄花可以吃。

多少次,他飢腸轆轆,精疲力盡地來到凌霄花身邊,把花瓣塞到嘴裡。

多少次,他渾身是傷,茫然失落地找到凌霄花,躺在藤蔓上睡覺。

去讀中學時,他揹著一麻袋凌霄花,不用擔心在外面沒錢吃飯。

他大學專業是因這神奇的凌霄花而選的生物。

世界末日來臨,他以為自己會死去,醒來躺在懸崖之上的凌霄花上,眼前是一朵四瓣血花,真正覺醒了暗黑異能。

他被趕出倖存者基地,在變成喪屍時,他知道也是因為這異能,他沒有腐爛沒有失去人類意識,變成一個只知道咬人的喪屍。

從他有記憶的兩歲,到他進入這場遊戲,他的一生都離不開凌霄花。

原本也沒有執念。

直到他在這場詭異的遊戲中,接連見到凌霄花。

從雪球死亡時凌霄花誕生,到古堡裡吸收怪物小孩怨氣的凌霄,再到這個世界再一次從黑澤伸出抓到一朵四瓣血花。

寧宿好像明白了,為什麼在原來的現實世界,只有他能找到凌霄花,為什麼從沒人告訴他這種花叫做凌霄而兩歲的他卻知道。

這是超越現實的花,是有靈魂有意識的。

當他在神眠之地找到凌霄,在花神殿前看到神像,在花神殿裡明白了這個世的規則,當他知道凌霄是一個有可能見到&記30340;神明。

他就,執念般地想要見祂一面。

或許是因為這個世界的信仰之力,或許是因為他體內的蠱蟲,或許這原本就是他二十多年來隱藏在心底的執念。

既然他已經觸碰到可能見到祂的方法了,他不可能會放棄。

寧宿:“開始吧,你可以把胸口開大一點,方便種植。”

寧長風也不是拖沓的人,他也知道為什麼要中午植入,沒有耽誤時間,“好。”

他扯開少年胸前的衣襟,一秒時間沒猶豫,直接將刀子插進了少年的胸口。

那一秒他還是停頓了,他抬頭看了寧宿一眼。

沒想到寧宿也在看著他。

少年對他說:“要是有個口罩,把你這下半張臉遮住就好了。”

刀尖一頓,寧長風心裡莫名一慌,好像有什麼即將從內心深處衝破而出。

當他低頭時,刀尖已經劃開了少年的胸膛。

他只看了一眼,眼睛就已經酸澀了起來。

少年瘦削身體裡,是僵死的器官,黑色的血管,沒有一處正常人類該有的完好。

寧宿問:“我的心是黑的嗎?”

寧長風僵硬點頭。

他有史以來第一次手指發顫,他也無法理解,為什麼看到這一幕,會難受得眼眶發酸。

看到少年黑色的血管,他體內的血液在嘶吼。

黑色血液漫上手指時,他感受到他血液的激湧。

寧宿控制不住地抬起頭,蒼白的臉上,那雙眼睛試圖看清寧長風的動作。

幸好是寧長風,他想。

他一遍遍地告訴自己。

幸好是寧長風割開他的心臟,要是換成祝雙雙和蘇往生,他們不一定能割得動。

他的心臟上裂開了一道口,他看到寧長風正要將四瓣凌霄花放到他的心裡。

那顆泛著一層黑氣的心臟越來越劇烈地跳動。

寧宿已經聽不到其他所有聲音了,只聽得到他的心跳聲響在耳邊。

“砰!”

“砰砰!”

“砰砰砰!”

“砰!————”

“鬼生弟弟。”

熱鬧的街道上,兩個小孩手拉手站在一邊。

小男孩抬頭看向小女孩,“嗯?”

“媽媽給我們留的飯,我們剛才已經吃了一半了,現在要辦法弄點飯了。”

鬼生:“要飯,找盆。”

小女孩將右邊的頭髮攏在耳後,小小年紀已經有了令人心驚的容貌,帶著同齡小女孩絕沒有的詭麗氣質,如一株生長在冥府的曼珠沙華。

他們站得位置不顯眼,卻早已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

有好奇的路人,有暗自盤算的花奴老闆,還有內心骯髒的男人。

“小乖乖。”一個中年男人蹲在他們面前,對著小女孩露出一個興奮的笑,“沒飯吃了嗎?跟哥哥走,哥哥有很多好吃的給你吃。”

小女孩大大的眼睛裡,有不明顯的紅點在黑瞳深處隱現,她嘴角記露出一個小小的笑,“好啊,謝謝哥哥。”

她拉住小男孩的手,甜甜地問:“哥哥,可以帶我弟弟一起嗎?”

那人看都沒怎麼看小男孩,只盯著她猴急地說:“好好好!趕緊跟哥哥走!哥哥迫不及待帶你回家喂你了。”

他站起身時,沒注意小女孩嘴角甜甜的笑,逐漸詭異陰冷。

鬼生:“嗯?”

就在他們抬腳要走時,地面忽然一震。

這震動越來越強烈,整條街人仰馬翻,一切都亂了。

“怎麼回事?”

“地震了嗎!快跑!”

“是花神殿!花神殿在動!”

“不!是神像在動!”

小女孩愣愣地看向神殿的方向,“爸爸……”

男人要拉小女孩的胳膊,小女孩輕輕一笑,胳膊上忽然多出一隻窟窿手,向著男人下半身而去。

那一道淒厲痛苦的慘叫,在驚慌的人群中沒引起什麼注意。

兩個小孩手拉手飛快地向花神殿跑去。

所經之路,地上算是向著花神殿的方向跪拜的人,他們激動又惶恐,一下下瘋狂地磕著頭。

“花神顯靈啦!”

“花神恕罪!”

“花神保佑!”

花神殿前面,跪拜的人更多,他們全部跪伏在地上,不敢稍微抬頭看向神像一眼,連兩個小孩衝到前面都沒發現。大風小說

兩個小孩在殿前停住,愣愣地抬頭看著那座幽黑的神像。

神像不再震動後,慢慢轉過身,原本側身回頭變成了正向面對數萬跪拜的人。

他們清楚地看到,神像眼尾上揚的猩紅在流動。

越來越快。

祂緩慢又忽然地睜開混沌的眼,眼裡有神光於遙遠之處散發出來。

神像轉動沒有停止,半背對殿外,靜默永恆地面向一個方向,將眼裡那一點光都給了那裡。

花神殿裡也亂了。

好多花侍從床上跌下來,痛苦的呻|吟聲此起彼伏,不同顏色的血管接連崩裂。

白衣人也沒見過這樣的事,亂了一會兒,才在聖女的冷聲命令下去幫助花侍。

寧長風也感受到了震動。

在他將四瓣血花放到心臟那一秒。

心臟劇烈跳動,血管向上繃起。

花神殿在顫,外面的人在喊,他的血在激流。

他好像失去五感六覺,感覺不到,聽不到,只知道用沾滿血的雙手飛速縫合著傷口。

花神殿震動結束的時候,他停下了手。

他舉起手愣愣地看著上面的血,血液流經之處,皮膚下開始發燙,下面的血管在一顫一顫的,連同心臟。

他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出房間的。

這時花神殿已經穩定下來,聖女剛從下面上來。

她最快給花風植入聖花,在震動剛發生那一刻就下去穩定局勢,下面剛穩定住,她就上來看另外兩個花侍。

主要是看寧宿。

看到寧長風正靠在牆上,微怔地看著自己手上的血,她在他面前停住腳步,薄唇輕啟,“手上沾滿兒子的血,是一種什麼樣的感受?”

寧長風渾記身一震,僵硬地轉頭看向她,生緊地扯著嘴角笑了一下,“你在說什麼?”

“他,寧宿,是你兒子。”聖女平靜地說,好像在說今天天氣很好。

她看到寧長風那張五官優越的臉上,露出一種有什麼即將崩塌的神情,他呼吸一顫一顫地,連髒話都出來了,“老子連一個女人都沒睡過,哪來的兒子!”

聖女只是笑,“你相信了。”

“你現在回想,也能感受到不是嗎,繼承了九頭蛇古神的血脈,你對血液應該很敏感吧?不可能沒感受到。”

寧長風血液流動的更洶湧,滾燙得像是要燃燒起來。

聖女雲淡風輕又給他重重一擊,“連寧宿都知道,你不可能不知道。”

寧長風搖頭,“他怎麼可能知道,不可能。”

“在你進去之前,我進去就確認了這件事。”聖女笑著說:“他在見到你第一面就知道你是他父親了。”

在寧長風進房之前,聖女進去檢查了一遍。

她確定聖花沒有意識,跟寧宿確定了要移植的部位,問他:“你知道當時在拍賣場,我為什麼說你的搭檔不是祝雙雙,而是寧長風嗎?”

既然她這麼直接問了,寧宿便也直接說了,“因為你知道他和我是父子關系。”

聖女詫異轉頭,“你知道?”

少年長睫半垂,“我見他第一面就知道了,也可以說,在沒見到他之前,只是看到他的名字,我就所猜測了。”

他並不是那麼神通,掐指一算就知道寧長風是他的爸爸。

他是先知道師天姝是他的媽媽。

初見時,就有所覺察。

師天姝對一個只比她小幾歲的人,絕不會向兒子身上想,但有時間差意識的他會。

在靈車上他就意識到時間的不對了。

那輛靈車上有一個家喻戶曉的大明星方恩可。

車上人說的城市地點他都知道,可他不認識方恩可。

末日喪屍爆發後就沒有明星了。

末日之前,寧宿沒什麼朋友,他一個人吃飯時會看看綜藝,刷刷劇,逛逛社交平臺。

如果那時有一個隨便一輛車上就很多人認識的大明星,他不可能知道。

但他又隱隱覺得有些眼熟。

寧宿記憶還算不錯,看著方恩可的裝扮,想了好久,恍然想起在哪裡看過他。

在一個小破站的古裝美男混剪裡。

那個影片隱約叫《終於知道媽媽為什麼看不上現在的流量了——那個年代驚豔時光的美男子》。

有了他回到了二十年前的一輛靈車上這一意識,再看到長得和他莫名相似的師天姝,他就想過這應該是他的,從沒見過的媽媽。

在《曼曼》副本裡,這一下想法逐漸確認。

鬼生第一次見到師天姝,追著師天姝跑,應該也是察覺到了。

如果在基地地位不一般,骨子裡有些高傲的師天姝是媽媽,誰又是爸爸呢。

全基地有幾個男人她能看上眼?

而他又姓寧呢,寧採臣的寧。

答案顯而易見。

那天下午,基地長河湧起巨浪,有一個溼發妖豔的男人趴在橋洞上,叫他“兄弟”,那一刻他就確認了記。

原來他眼睛長得像媽媽,鼻子像爸爸。

那是那時他看著他的想法。

聖女笑道:“原來你早就知道那是你父親了,你父親小時候有抱過你嗎,至少摸過你的腦袋吧,這是每個父親都會對孩子做的吧?”

“要是第一次觸碰就是拋開胸膛撫摸心臟,是不是有點過於親密了?”

寧宿眨了眨眼,沒有說話。

聖女對寧長風說:“我問過他長這麼大有沒有被爸爸抱過,摸過腦袋,他沒回答我。”

寧長風幾乎喘不過氣來。

他發懵的腦袋不斷地回映著少年的眼神,和他話。

“兄弟,我現在好看嗎?”

“五官哪一處最好看?”

被他這麼問,他再次打量少年,覺得少年莫名熟悉,沒回答他時,少年說:“我覺得我的眼睛最好看。”

他還說:“要是有個口罩,把你這下半張臉遮住就好了。”

少年的鼻子和嘴巴最像他,眼睛最不像他。

寧長風每喘一口氣,胸腔和嗓子都火辣辣地疼。

聖女看著他生生將手在按進牆裡摩擦,將手上黑血在牆上磨出一片血紅,“第一次和兒子親密接觸,就是拋開他的胸膛,割開他的心,也算是很有意義吧。”

少年說:“你知道對於一個從小沒父母的人來說,什麼最重要嗎?”

寧長風身體慢慢下滑。

下午的祭拜活動開始了。

今天祭拜的人格外多。

今天全芙仁郡的人都很興奮。

他們都以為剛才的震動是神像顯靈了。

他們都相信花神今年會再度出現,再一次為芙仁郡賜福。

距離上次花神出現已經有五年了,他們年年迎神,年年舉辦花神祭,終於感動了花神,要再次迎來花神賜福了。

數萬的人爭先跪拜,神的贊歌唱得無比響亮。

那歌聲穿過厚厚的牆壁,傳進來時,聽得最清楚的就是“神啊”和“祈禱”。

渾身是血的祝雙雙,渾渾噩噩地從房間裡走出來,看到寧長風正靠牆坐在地上,手肘撐在膝蓋上,雙手遮住臉,將一片汙黑血紅都按在了臉上。

祝雙雙從沒見過遊戲基地排名第一的玩家,這麼狼狽不得體。

她也蹲在他對面,按住還在顫抖的手指,恍惚問:“寧前輩,宿宿他,怎麼樣了?”

她盯著寧長風手上的血,“黑色的,是宿宿的嗎?”

還沒緩過來的寧長風身體變得更僵更冷。

他再一次想到利刃劃破薄薄的胸膛,少年僵死的器官和黑色的血管。

祝雙雙聽到他沉重的喘氣,見他將手更用力地按在臉上。

兩人蹲在黑色潮溼的地面上,聽著外面傳來的興奮的神的讚歌。

走廊裡安靜得如時間凝固。

“昨天下午祭拜時。”寧長風沙啞開口,他的聲音如同秋風經過枯枝,“謝謝你和蘇往生幫他,沒讓他一個人。”

祝雙雙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麼說,“你昨天踢走了他的花籠,今天記為什麼又說這種話?”

寧長風“哈”了一聲。

這一聲根本不像是在笑。

祝雙雙起身推開寧宿的房門,裡面根本沒有人。

聖女說,聖花植入心臟後,五天才能恢復到能站在地上,拿起刀子幫另一個花侍開膛植花。

這個時候,根本沒有人會想剛植花的花侍會亂跑。

寧宿走了很久,終於找到了神像的位置。

神像轉了個身,依然半揹著神殿外,這個方向更方便寧宿爬上去。

蒼白的手上繃起更明顯的黑色血管,他攀住祂黑色的衣襬,艱難向上一跳,抱著祂的膝蓋,一點點向上爬,一直爬到纏著藤蔓的手上。

他翻身躺在祂的掌心裡,柔軟的藤蔓半圍著他。

他像小時候一樣,也像是世界末日來臨他剛覺醒時一樣,翻個身趴在那裡,聽著肅穆的神之讚歌,慢慢合上長長的眼睫,睡著了。

外面神歌傳向芙仁郡每一個地方。

密密麻麻的信徒們瘋狂地跪拜著神像。

他們說人類不可直視神顏,他們不敢看向神像,因而他們不知道,神的手掌上正有一個白衣溼發的少年靜靜地睡著了。

神手掌上的藤蔓慢慢生長著,輕輕將他蓋住。

或許,神也會奇怪,為什麼。

祂睜開眼眸,眼尾的猩紅流入眼中,衝開了一片混沌。

他看著手掌裡睡著的少年,那裡微弱的生命氣息。

脆弱的身軀裡包裹著祂的心臟。

纖細的血管裡流著的一半是祂的能量。

宇宙迴圈,洪荒往復,也尋不到這樣的奇妙。

外面比任何一天都多的跪拜信徒中,有兩個小小的不起眼的身影,正跪在那裡。

他們直著身體向神像上看。

“鬼生弟弟。”

“嗯?”

“你看到媽媽了嗎?”

“嗯!”

“媽媽在爸爸身上睡了。”

“哇~”

鬼生還記得那天晚上曼曼說的,爸爸是媽媽在一起的人,有了爸爸家就完整了。

他仰著小腦袋眼睛亮晶晶地看著神像。

小女孩也一樣,她耳朵上那個凌霄花耳釘在陽光下閃閃發光,和她的眼睛一樣。

他們在不同的世界誕生,生活環境天差地別,內心所渴望的卻是一樣的。

一個完整的家。

祭拜活動結束時,讚歌也停止了。

寧宿慢慢睜開眼,看清眼前的環境,“唔”了一聲。

他抬眼看向神像的臉,“今天也算我祭拜了。”

神像幽深靜默,好像萬古如此。

寧宿就當祂預設了,他精神滿格地順著神像的衣袍滑下去了,走時還沒忘順走神像手掌上開出的唯一一朵凌霄花。

他本想偷偷摸摸地溜回那間房子,沒想到在樓梯口被當場抓獲。

聖女一身黑衣沉默地站在那裡,祝雙雙在她身後著急地說:“宿宿,記你去哪裡了?所有人都在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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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奇怪的是寧長風,用一種詭異的目光看著他,眼眶裡一片可怕的血絲。

寧宿訕訕地對聖女說:“您回來的挺早啊,我剛才還看到您還跪拜在神像前呢。”

聖女不吃他這一套,“把他關起來!”

白衣人立即上來,要把他關進那間房裡。

“小心點!”寧長風沙啞開口,厲聲說:“他身上傷口還沒癒合好。”

寧宿:“……”

他重新回到那張水床上。

聖女吩咐他要在這裡躺在一夜,度過第一個危險夜才能下去。

寧宿覺得這沒什麼,讓他覺得有什麼的是寧長風。

這個遊戲基地排名第一的獨行俠,竟然也留在這裡。

他坐在他水床邊的椅子上,像是陪床一樣。

一會兒僵直嚴肅地坐著,一會兒動動腳攥攥手,一會兒假裝不經意地看向他。

眼神很有問題。

“你要不要喝水?”偷看被寧宿抓住後,寧長風輕聲說。

聲音尷尬又溫柔,當場讓寧宿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寧宿心裡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頓時緊張起來。

寧長風:“那個……”

寧宿:“不行!”

防備的寧宿在他剛開口時就打他的話。

他嚴肅地說:“這可是我們說好的,我讓你先給我種花,等離開這個遊戲你就讓我砍你一個腦袋,去找師社長換一億積分。”

“你不能看我好好活著就反悔啊!”

寧長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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