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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5 章 花奴

“我再跟你確認一遍。”聖女看向寧宿,問他:“你真的不換聖花嗎?”

“花神殿還有備用的聖花,這是你最後的機會。”

寧宿搖頭,很輕也很直接。

野南望又嘆了口氣。

聖女對寧宿的耐心超出野南望的想象,她又對寧宿說:“你的花真的是畸魔,如果後面出了問題,我們會連你一起銷燬。”

寧宿:“我都知道了,不管怎麼樣,我就是要養祂。”

聖女沉默了一會兒,說:“那帶著你們的聖花跟我走吧。”

寧宿和寧長風一起,帶著他們的聖花跟著聖女出門。

祝雙雙和蘇往生跟著走到門口,擔憂地看著他們。

野南望把他們推回去,“好好在裡面等著。”

他關上門跟著他們走了。

“他們是去學習怎麼侍花了嗎?”祝雙雙惶惶地說:“可是聖女說處理不了那麼多,她要怎麼處理?”

“只能是處理成外那面那些人的樣子了。”一個玩家說。

黑房子裡一片沉默。

他們不知道要怎麼“處理”,只能想象,越想象越可怕,越想象越壓抑。

還沒到他們,他們已經坐立不安起來。

“沒事的,死不了的,方琦不是還活著嗎?”

“可是他那樣,真的還可以繼續下去嗎?”

房子裡再度陷入壓抑的沉默。

跟在聖女後面的寧宿和寧長風很平靜。

從黑房子裡出來後,前面一排都是黑房子,盡頭是一個黑石樓梯。

在樓梯上時,寧宿看到方琦正抬頭看著他。

方琦那張臉上是觸目驚心的藍血管,血管一直蔓延到他的眼窩。

他渾身僵硬,只有眼睛裡是動的,續滿頑強的生機。

他張了張嘴,什麼話都沒說出來。

寧宿卻能看出他想說的很多。

他說要堅持住。

他說他還要去找人。

他說如果可能幫他撐下去。

寧宿“唔”了一聲,跟著聖女走到了樓上。

樓上是四間封閉的房間,聖女帶他們進樓梯口對面那間。

房間除了通體呈黑色外,就是一間正常的茶室。

四人落座,白衣人給每人倒了一杯熱茶。

聖女慢悠悠地喝完一杯,才開口說:“進了花神殿就是要開始侍花了,現在我給你們講一下怎麼侍花。”

“為了互相幫助,兩個花侍一組,你們兩個就是野南家的第一組。”

兩個人沒說什麼,安靜地聽她說。

聖女:“侍養花第一步,就是要把聖花種下來。”

她嚴肅地說:“聖花是聖地長出的花,神聖而有靈性,自然不能長在普通的泥水裡。”

說完這句話,她看向兩個人,兩人神情平淡,沒什麼明顯反應。

聖女便繼續說:“祂們要長在乾淨、溫熱,有靈性的人體裡。”

兩人竟然還是很平靜,好像早就猜到了。

聖女不太甘心地又盯著他們看了一會兒。

寧長風:“更準確地說,是的種在血管裡吧。”

寧宿:“快點吧,我等不及了。”

“……”

聖女笑了一聲,“好,那我就簡短快速地說完。”

“確實,聖花要在血管中長大,因為那裡有血液。”

“偉大虔誠的花侍,要以身侍花,將自己的身體和靈魂都獻給聖花。”

“你們的聖花要選取一部分種在最靠近靈魂的地方,也就是心臟裡,等聖花感受到你們的靈魂,在靈魂蘊養下在心臟發芽,順著血管生長,蔓延到你們身體每一處。”

茶室出現短暫的沉默。

這一過程只是想象,就已經全身痠疼起來。

割開心臟種在裡面,枝蔓在血管中野蠻肆意生長,這是遠非人類能承受的痛苦。

換個人早就出現了激烈的反應,但是,兩個虔誠的信徒都沒說什麼。

“種花是侍花的第一步,你們要學習並親手去種,這一過程其實很簡單,就是開膛,割開心臟,將選取的聖花部分植入心臟,再將心臟縫合。”

“當然自己是無法完成的,需要互幫互助。”

“心臟是多秘密且神聖的部位啊,不能隨便給外人碰觸,所以,對於有伴的花侍,我們讓關係比較好的在一組。”

“由親密的人觸碰心臟,會好很多吧。”她嘆息道。

“你們倆就是一組,一個人先在另一個人心臟上種聖花,如果種植後能活下去,五天後恢復過來,再幫另一個人種植。”

聖女說:“普通人當然無法做到,但你們是花侍,身體被改造過,有五成的可能在種植後活下去。”

她起身,“我先去給下一組講解,你們決定好順序告訴我。”

聖女和野南望離開後,茶室很安靜,兩人都在消化這些資訊。

剛進野南家那個院落時,戴冬就說過,讓他們注意同一套房兩個玩家之間的關係。Μ.166xs.cc

這個副本有可能是想從玩家關係入手,最後可能面對的是一生一死的對抗局。

沒有他說的那麼慘烈,從聖女口中說出來還挺溫情。

但實際上也沒差太多。

從齊老闆的水牢房,到野南家的庭院和黑澤,再到花神殿,這裡應該就是地圖的終點,芙仁郡再也沒有比花神殿更神秘的地方了。

所以說,最後的秘密應該都藏在花神殿裡。

心上種花的死亡率是50,兩人之間時間間隔5天。

誰想第一個呢。

有一半機率在種植後就死了,而另一個人還有五天的時間,在這藏著最終秘密的花神殿裡,很大可能就在五天內找到見神的方法離開副本了。

這個副本不是存活型,和《曼曼》不一樣。

《曼曼》是要求他們在副本裡存活三十天,而這個副本是讓他們在五十天內完成任務,期限是五十天,最多五十天,只要完成任務隨時可以逃離這個瘋狂的世界。

寧長風問:“你知道見花神的方法了嗎?”

寧宿沒回答這個問題,他說:“我們當時說好的,各憑本事。”

寧長風“嗯”了一聲。

這是他們在野南家庭院就說好&303記40;。

寧長風坐直身體,看向寧宿,“各憑實力奪取生機。”

少年眼睫半垂,長長的睫毛遮住他臉上最勾人的眼睛後,高挺的山根和淺色的薄唇就成了視線重點,略顯涼薄。

他抬眼說:“其實我實力不差,如果我們真打起來,也不一定是誰贏誰輸,誰先面對50的死亡。”

寧長風說:“我知道。”

他肩後的頭髮已經微微揚了起來,眼瞳變成了幽綠的豎瞳。

這一切變化清楚地印在那雙桃花眼裡,桃花眼久久地看著,忽地睫毛一顫,又半垂了下來。

眼裡的情緒被長睫毛遮住,只能聽到他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慢吞吞,和臉上細微的呆滯和諧地融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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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不如我們做個交易,這次你先在我心上種花,如果我們都活著出去,你讓我砍一個腦袋去找師社長換一億積分。”

“……”

隔壁房間。

祝雙雙和蘇往生相對而坐,房間久久沉默。

祝雙雙說:“怪不得要把我們的血管變硬,原來是要養花。”

她一下下按著手背上的血管,聲音堪堪維持在沒有顫音的位置,“聖花不知道要在血管里長多大,如果不堅硬一點,就會被撐裂了吧。”

蘇往生:“嗯。”

祝雙雙:“花風的哥哥的執念是血,是不是聖花在血管裡會把我們的血一點點吸乾?”

蘇往生:“嗯。”

祝雙雙:“齊老闆那裡那個失敗的花侍,是怎麼失敗的呢,她血管裡也沒多少血了,難道是聖花在她體內死了?”

蘇往生:“嗯。”

祝雙雙停下了,她抬頭看向蘇往生,蘇往生一隻手放在茶桌上,一隻手垂在桌下,不知道在想什麼。

“小道士,你在想什麼?”

蘇往生抬頭,他笑了一下,“我在想,現在我們誰更厲害。”

他桌下那隻手拿出一個紅色方形印章,“我上個副本表現不錯,獲得了這個技能武器,攻擊型的。”

“我另一個道具是從寧宿手裡轉過來的陰陽間,你是知道的。”

“你的紅蓋頭主防禦,上個副本你們都沒有獲得技能武器,或者是寧宿獲得了但那個武器變成了阿緋,其實你也有一個,那個在黑澤裡幫助你的男孩。”

“我們現在看起來勢均力敵的樣子。”

他分析的很對。

如果他們真的拼盡全力打起來,不知道最後是誰贏。

他們都知道,這是副本設定的提高死亡率的關卡,很大可能兩場種植後,會死掉一個玩家。

這個關卡可怕的不只有會死掉一半玩家,還有關係好的玩家之間的殘忍決斷。

這是真實地面對50的死亡。

祝雙雙忽然想到賈晨升說的那一對提前被帶進花神殿的情侶,他們互相暗戀多年,剛得知彼此的喜歡,正在最開心幸福時,就要面對這樣的選擇。

不知道他們最後怎麼樣了。

“小道士,以前很多次,你都會主動站到記我身前,這次不要了。”祝雙雙揉了下痠痛的鼻子,她說:“我們光明正大,拼盡全力地打一場吧。”

蘇往生說:“你中圈套了。”

祝雙雙:“啊?”

“這個世界的規則意識就是要我們打一場,拼盡全力打一場我們都會受重傷,種植死亡率會更高,關係也會破裂。”

蘇往生說:“我剛才分析過了,我們實力差不多,勝率相當。”

“既然這樣。”他把新郎印反扣在茶桌上,“我們來石頭剪刀布吧,誰輸了誰先獻上心。”

隔壁房間。

聖女問花風:“聽了我說了這些,你還是要侍養這一株被汙染的花嗎?”

“是的。”

“雖然是選取一塊種到心臟裡,但是被汙染的花就算是乾淨的部位,也可能會長出汙染物。”聖女說:“這也就是說,有可能在你的胸膛,血管中再度長出這樣一隻死手,你確定?”

花風只是笑了一下。

聖女明白了他的意思,她又問:“你的室友死了,你是想要我幫你再選一個搭檔,還是由我來幫你種植?”

花風抬頭看向她:“您幫我?”

“如果有落單的花侍,聖女是可以幫花侍種植的,何況,我和你哥哥同為初代花侍,我們也算是有點關係不是嗎?”

花風眼睫一顫。

和之前每一天都不一樣,這三間房中,不管哪一個都沒有打鬥的跡象,很安靜。

他們安靜地做好決定,從房間出來。

聖女說:“今天中午迎花入心的花侍,請先到對面房間水床上躺著,做好準備。”

寧宿、蘇往生和花風同時走出來,走到對面三個房間的門口。

寧宿和蘇往生挨著,同時看向對方。

寧宿:“看到是你我就放心了。”

“……”蘇往生說:“我只是輸了剪刀石頭布而已。”

“你呢?”蘇往生問。

寧宿:“我只是贏了一億積分而已。”

蘇往生:“……”

接著他皺起眉,“不是什麼積分都能賺的,這可是關乎生死的事。”

在進門前,寧宿說:“不是,我只是順帶賺了一億積分而已。”

蘇往生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他想問清,可寧宿已經進去了。

黑色的房間不大,正中間有一張水床,床上是綠色的聖水。

在齊老闆那裡,只有寧宿和寧長風喝的聖水是淺綠色的,在野南家所有花侍房間裡的聖水都是淺綠色的,這張床上的聖水綠色更重。

聖水的功效應該是根據顏色的加重而遞增的。

寧宿猜這些聖水應該有急速補血止血的功效,甚至有可能暫時封血。

這個瘋狂的世界裡,他學的生物知識幾近無用。

寧宿同脫下一身紅色紗衣,在水床上躺下,看了一眼凌霄花。

9277難得出現,提示他:【玩家寧宿是否知道見神的方法?如果玩家知道,將方法告知系統,如方法正確即通關成功。】

寧宿:【啊,我還不知道。】

9277沉默了一下,消失了。

在外面&記30340;寧長風和祝雙雙看到聖女進了寧宿那間房間,不知道她在裡面做了什麼,大約五分鐘後,她從房間出來,對寧長風說:“進來吧,可以開始了。”

她進蘇往生房間的時間比較短,讓祝雙雙進去後,她跟花風一起進了第三個房間。

“別害怕。”她對花風說:“和他們相比,我還算熟練,畢竟我不是第一次了。”

花風躺綠色的聖水裡,白色的頭髮在水中散開,蒼白的臉面對聖女,“那你第一次,是給誰種聖花?是我哥哥嗎?”

拿著長刀的聖女動作有微不可查的凝滯,她很低地“嗯”了一聲。

“選哪一塊?”她問。

花風轉頭看向他的聖花,他說:“選哥哥的小拇指。”

“我記憶中最小的時候,哥哥伸手要牽我的時候,我都是握著他的小拇指的。”

正值中午,是聖花最不活躍的時候。

聖女直接切斷了半截死手的小拇指,死手一點動靜也沒有,彷彿那真的是一隻死人的手。

聖女臉上一點波動都沒有,她將刀子在聖水裡衝了一下,扯開花風的衣襟。

“當年我和你哥哥住在同一間房間裡,我們經常聊天。”

她手中的刀子放在花風薄瘦的胸口上,說:“你哥哥提起最多的就是你。”

花風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她,似乎很想聽到更多關於哥哥的事。

聖女沉沉地說:“他說,他一生最愛是弟弟和花神。”

“在花神未出現之前,他最重要人是弟弟,一生所望是最可愛的弟弟健康喜樂。”

花風眼睛逐漸溼潤。

刀子劃破他的胸腔,一股鮮血湧出,聖水蔓延上來時又止住。

“他對花神的愛無可置疑,但那一年他才剛知道花神而已。”

“你們的外祖給你哥哥指了一門婚事,對方明確說不能帶傻子弟弟一起。”

“你知道吧,你們兄弟在這裡芙仁郡的處境並不比國度好多少,當年唯一能反抗這件婚事,並為弟弟以後鋪好路的方法,就是他來做花侍。”

“那一年花侍是國主親自選拔的,地位尊貴,連帶親人也會被尊重被優待。”

刀子割開血紅的心臟。

花風猛地睜大眼睛,眼淚一滴滴向下流,大顆大顆地滴入聖水之中。

他的心上裂開一刀口,疼得無法喘息。

有什麼溫熱的液體湧入到心裡。

那顆血紅的心臟劇烈跳動。

隔壁房間。

祝雙雙拿著刀子崩潰流淚。

“小道士,我割開你的胸腔,你會不會像蔣櫻那樣血崩而死?我記得她就是因為被死手戳破了心臟。”

“沒有麻藥,你會不會痛死?”

“我會不會看到的你心臟連著好多血管,在我眼底停止跳動?”

蘇往生嘆了口氣,“你會看到我的心是不是黑的。”

祝雙雙被哭嗝哽住了。

“聖女上午為獻禮祈福站一上午,下午還要參加祭拜跪拜一下午,好不容易有中午這點時記間,她不留著休息要教我們植花,你知道為什麼嗎?”

祝雙雙:“為什麼?為什麼她不休息,等晚上再植花?”

蘇往生說:“因為正中午太陽最高時,是聖花最不活躍的時候,是我們痛苦最低的時候。”

“所以,你為考慮考慮,別耽誤時間,快點吧。”

他的頭向後仰,沒在看祝雙雙,虛無的目光不知道落在哪裡。

“我見過很多生死,以前,時常有人哭著罵我的心是黑的。”

“雙雙,你看看吧,你第一個看看,我的心到底是不是黑的。”

祝雙雙雙手握住刀柄,眼淚洶湧地流。

“原來站著的人一點也不必躺著好受。”

“為什麼要這樣。”

“為什麼?”

她要隔開蘇往生的胸膛,隔壁寧宿也要這樣躺在床上,比寧長風割開薄薄的胸腔。

她咬牙極力穩住手不要顫抖,猛地將刀子插下,“我討厭這個副本!”

溫熱的鮮血噴濺了祝雙雙一臉,她的淚水和他的血水一起落下。

她在無邊的血色世界裡,顫抖著去找蘇往生的心,“紅的,紅的,小道士,紅紅的,小道士你的心是紅的嗚啊啊啊啊。”

她終於崩潰地大哭了起來。

蘇往生掀開眼皮,看到她清澈的淚珠在她圓圓的眼睛裡滾落。

她還是那麼愛哭,和在靈車上一樣。

但身處一個五級副本裡的她,早不是靈車上那個只會哭的女孩。

她成長了太多。

她在哭,她在害怕,同時她在顫抖著飛快地割開他的心臟,將一片花瓣縫進他的心裡。

“小道士,你給我活下去!!!”

蘇往生逐漸迷糊的意識,被拉回一點。

一滴淚落在他的心臟上。

他真實地感受到眼淚滴到心上。

那顆鮮紅的心臟怦然跳動。

隔壁房間。

少年正躺在水床上,他優越的五官不管從哪個角度看都沒有死角。

這樣從上面看下去,五官沒有一根髮絲的遮擋,給人的衝擊更強,尤其是躺在床上不動,天然帶一絲脆弱感時。

他說:“兄弟,我現在好看嗎?”

寧長風說:“好看,全遊戲基地排第二。”

寧宿沒有接他自戀的梗,他眨了下眼,直直地看向他,繼續問他:“五官哪一處最好看?”

寧長風目光在他平直略細不會拐彎的眉毛滑過,看向他澄澈凝滯的桃花眼,桃花眼眼尾有下垂的弧度。

他的上半邊臉很漂亮,漂亮得人看一眼就會莫名心軟。

而他的雙唇淺薄,鼻子高挺,有些嶙峋的鋒角。

兩個耳朵不大,耳垂圓潤。

這一起組成了莫名眼熟,又獨一無二的他。

寧宿說:“我覺得我的眼睛最好看。”

寧長風“嗯”了一聲,聲音沉悶,不知道是記不是贊同。

寧宿:“你看看我的衣服亂了嗎?給我整理一下。”

他們剛來還沒換花神殿的黑色花侍服,寧宿身上脫了紅色的外紗,一身白髮衣袍散在綠色的聖水裡。

寧長風給他把衣襬整理成好看的角度。

寧宿又說:“你看看我的頭髮亂了嗎?給我整理一下。”

寧長風:“……”

他一邊給他整理頭髮,一邊沉聲說:“你又不是要去死,你當是整理遺容呢!”

寧宿不接他的話,他感受著寧長風的手指在他頭髮上,在他頭皮上滑過。

聖水顏色很深,是涼的。

他溫熱的手指很好捕捉。

在他頭頂很快滑過,順著黑色長髮而下。

白衣衣襟交叉圍住的細長脖頸上,小小的喉結僵硬地滾了一下。

等寧長風把他的衣服和頭髮都整理好,給他呈現最好的儀容後,少年抬起手。

寧長風愣了一下,他也伸出手。

他有那麼一秒以為少年是要拉他的手。

他想也沒想,本能地立即將手伸過去。

少年的手慢慢下落,將一直握在掌心裡的四瓣血花,鄭重又虔誠地放到他手裡,“拜託您了,把祂好好放到我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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