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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4 章 花奴

花風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

他順著聖女的視線,發現她不是在看他的手,而是在看他手上長出的那節手指。

很多花侍手指上都長出了聖花,個別是在眼睛里長出來。

而他手指長出的是一段手指。

花風並不覺得意外,因為他養在體內的就是一根手指。

他哥哥的已經腐爛的手指。

當早上看到手指上長出的這一節白皙手指時,他開心得差點哭出來。

他認出這就是哥哥的手指,哥哥還活著時,剛滿十八歲時的好看手指,他牽過無數遍的手指。

花風很緊張,不是怕聖女對他做什麼,而是怕聖女對哥哥的手指做什麼。

聖女也在椅子上坐下,手上還是握著花風緊繃的手,“別緊張。”

她抬頭看向花風,意味不明地,“你都長這麼大了。”

花風驚訝,“什麼意思?”

聖女笑道:“你小時候我就見過你。”

“真神奇啊。”她看著花風說,然後低頭看向他手指長出的手指,又輕聲說了一遍,“真神奇啊。”

花風有些發懵,好像有什麼他不知道的很重要的事,“你很早,就,見過我?”

“嗯。”聖女說:“不僅見過你,還很討厭你。”

“我一直不明白,自閉呆傻的你,花原為什麼那麼喜歡。”

六樓。

寧宿抿了抿唇,眼睛一簇星光明亮閃耀。

寧長風也愣了一下,把騎在浩北靜身上的野南望推開,拽起溪流裡溼漉漉的浩北靜,把她拖到寧宿面前,“好好說說初代花侍的事,尤其是聖女見到花神的事。”

這四個人不知道見神的方法,也沒真正見到過神,但他們知道聖女見到過真神,把當時的事說清楚,說不定能給其他玩家重要線索,推出見神的方法。

更重要的是,不要讓他兒子一腔虔誠和熱愛落空。

“好好說,等下就放你走。”寧長風說。

野南望一聽也激動得爬過來,手舞足蹈地示意他也可以說。

“不要互相打岔,一個個一句句說。”

浩北靜說:“那年的花侍是國主親選的,根據我們的研究,要選身體強壯,血管堅硬的,因為國主的愛好,再加上是以伺候花□□義,所以我們選了很多姿容上乘的年輕人。”

野南望補充:“之前的研究是秘密進行的,芙仁郡真正知道這裡面秘密的只有我們幾個家族和城主,其他家族都不知道,以為這是光門耀祖的事,送來很多人做花侍。”

“我們原本很猶豫的,畢竟都是些厲害的家族。”

浩北靜說:“是國主點頭親選的,他每選一個花侍,就會向全芙仁郡公佈,這讓所有人都以為被選中成為花侍,是一件非常光榮的事,花侍大選在當年是一件盛事。”

他們歡呼著,羨慕著,他們不知道花侍是要被當成藥田。

就像他們不知道,他們之前那些失蹤&30340記;家人,死在獄中的朋友,莫名被帶走的鄰居,都被做什麼了。

“聖女就是當年被選中的花侍,她是後來才吵著要當花侍的,那時候花侍大選都結束了,因為她的家族當時在芙仁郡非常厲害,所以破格把這位大小姐以當年最後一位花侍收進了花神殿。”

聖女是關鍵,聽到這裡,寧長風立即問:“為什麼她在後面鬧著要做花侍?”

浩北靜說:“後面我們才知道,她可能是為一位叫花原的花侍,看到他成了花侍,她才要來當花侍。”

“誰?”

野南望說:“花原,就是花風的哥哥。”

幾人一愣,之前他們在討論聖女為什麼會給花風移植被汙染的聖花時,就推測過聖女和花風哥哥的關係,沒想到聖女是為花原去做花侍的。166小說

花原為弟弟花風去做花侍。

聖女為花原去做花侍。

花風後來又為哥哥花原去做花侍。

三人不知該說什麼好。

野南望說:“聖女當年是個驕縱大小姐,那時花神殿有一個臨時搭建的後院,兩個花侍住在一起,一般都是男花侍和男花侍一起住,女花侍和女花侍一起住,她偏要跟花原住在一起。”

幾個玩家立即明白了。

關係好的花侍住一起,組成搭檔,是從初代花侍身上得到的經驗。

根據現在搭檔的作用,他們已經預見了什麼。

浩北靜說:“我們覺得奇怪,就去調查了一下,發現聖女和花原是有婚約的。”

幾個玩家都愣了一下。

九樓。

花風驚訝地說:“我小時候沒見過你,你為什麼要討厭我?”

聖女說:“你當然沒見過我,在進花神殿前,花原都沒見過我。”

她盯著那根手指,唇角揚起一個說不清是不是笑的弧度,“即便我從他身邊走過,他也看不到我,他眼裡只有你。”

“他不知道有一個少女對他一見鍾情,他不知道有一個人經常在茶樓看著他,他不知道有一個人不顧全族人的反對,以自殺相逼要嫁給他。”

“他只知道在聽到那女孩不要他弟弟跟著他一起,就逃婚去做花侍。”

花風睜大眼睛,“移植聖花時,你說的那個外祖要哥哥娶的人是你?”

聖女抬頭看向他,“很奇怪嗎?”

六樓。

浩北靜說:“安排好之後,我們就開始培養他們了。”

“培養”這詞用在這裡實在令人不適,把“他們”換成“它們”,在他們身體裡培養聖花還差不多。

“根據我們前面幾千人的研究,喝黑澤腐泥裡提純出來的水,能讓他們的身體更好地適應聖花。”

“……”

方琦當即就乾嘔了起來。

三樓大殿裡的幾個玩家胃裡也很不舒服。

雖然他們身體裡已經遍佈這種從黑澤里長出的聖花了,但一想到黑澤裡不知道被扔了多少屍體,他們喝的是那裡擠出來的屍水,就一陣難受。

浩北靜見方琦乾嘔,怕他一怒又要給她開膛,忙說:“那只是初代花侍,你們喝的聖水不是,你們喝的是聖女製造的。”

胃裡頓時舒服了。記

浩北靜繼續說:“即便這樣,撐住的也沒多少,剩下的那些被我們轉移到花神殿裡。”

“這其中,體內聖花長的最好的就是聖女,幾百個人暗中觀察研究,最後我們發現可能是因為聖女一直活在憤怒和痛苦中。”

九樓。

聖女說:“不要奇怪,這個世界上你不知道的事多了,就像你不知道,你並不一定是這個世界上最愛花原的人。”

“不可能。”花風肯定地說:“我是最愛哥哥的人,我願意為哥哥付出一切。”

他如此肯定地說著,帶著少年的倔強。

他面前的聖女沉默地垂著頭。

她不是侍神國最有權力的人,但她一定是侍神國最神聖最被無數信徒敬仰信從的人。

她穿著一層又一層肅穆的黑紗黑錦,血色的紋路壓在上面,讓她看起來莊重又神聖,高不可攀。

花風忽然想起,她也不過二十出頭。

她沉默地坐在那裡,裹在層層黑色聖女服裡,被頂樓的黑色包裹著,薄薄的唇抿成一個似笑似哭的弧度。

花風沉默了一下,問:“你也很愛哥哥嗎?”

聖女“嗯”了一聲,“可是他心裡嘴裡只有你,他一遍遍地說著他的弟弟,在他意識到我那麼喜歡他後,沉默了一天,更頻繁地說他的弟弟。”

“我告訴了他我真實的名字,他竟然好久沒反應過來我是誰。”聖女笑了一聲,“可笑我為他差點跟家人決裂。”

“誰看得上你們啊,無父無母,我們家下人都能嘲諷。”聖女嗤笑,接著她說:“可是從沒人這樣對我過,我不甘心我憤怒。”

“我還是……很喜歡他,就和當時在街上驚鴻一瞥,第一次臉紅心跳一樣。”

“更可笑的是,”聖女沉默了一下,啞聲說:“他僅有的一次認真看我,竟是在他死的時候。”

野南望說:“第一次我們選了二百個花侍,最後只剩下了聖女和花原。”

浩北靜說:“那時候沒有準確的侍養方法,每天都有很多花侍慘死,花神殿遍佈花侍的屍體,他們兩個是僅剩的了,無比珍貴,可是他們也無比脆弱,奄奄一息了。”

“我們廢了那麼大的力氣,鬧了這麼大的動靜,不能一無所獲啊。”

寧宿抬眼看向他們,“你們做了什麼?”

野南望:“我們知道聖女是因為憤怒因為痛苦才把黑澤花養好的,我們想最後讓她發力供養黑澤花,大膽地做了最少保住一個的決定。”

寧長風不耐煩地,“你們到底做了什麼?”

“我們,我們當著聖女的面,一點點把花原砍碎了。”

“轟隆——”

那天雷聲隆隆,下著大雨。

刺眼的閃電照進按照黑澤顏色建造的花神殿,亮白的閃電撕裂黑空,在大殿一閃而過,照亮大殿內一具具慘不忍睹的屍體,又消失在天空。

野南望和浩北靜看著奄奄一息的聖女和花原,急得和熱鍋上的螞蟻一樣。

城主在外面穩定大局,殿內的花侍就是他們負責&303記40;,如果最後花侍全部都死了,他們一無所獲,在耗費了這麼多人力財力後,他們一定沒有好下場。

野南望麻木地站起來,睜著渾濁的眼睛,狠聲說:“就按照我剛才說的做吧,至少還有希望。”

浩北靜耷拉著鬆弛的眼皮,似是無奈地嘆了口氣:“也只能這樣了。”

兩個花侍虛弱得兩個年邁的人也能拖起來,他們被拖到大殿那個小圓窗下,那裡有黑暗大殿裡唯一的光,能看清彼此。

兩個虛弱的花侍各被綁在一張椅子上。

這麼大的動靜,兩個人同時睜開眼,在閃電光中,憔悴安靜地看到了彼此,看了好久。

就在聖女這樣看著花原時,砍刀反射的冷光刺進了她的眼裡。

她猛地睜大眼睛,正好一滴血漸到她的瞳孔上,溼潤的瞳孔顫了一下,就再也沒能靜下來。

她茫然地眨了一下眼,在半血濛濛,半陰暗的世界裡,看到芙仁郡那張最好看的臉,斜著裂開一道血口。

“不、不,不要……”

她渾身哆嗦,全身僵硬的血管連著氣管都在顫。

花原張開裂開的唇,對她說了三個字。

她懵懵地已經聽不清他說的是什麼了,裂開的唇已經看不出口型。

她只看到兩個顫顫巍巍的老人,枯瘦的胳膊舉起砍刀,臉上層層皺紋堆出瘋狂猙獰的神情。

他一刀,她一刀。

“不要!”

“不要!”

“不要!!!”

“求求你們。”平日裡囂張傲慢的大小姐一遍遍哭著說“求求”。

“我聽話。”

“我聽話,我不要嫁給他了!”

“求求你們!我再也不發脾氣了!我再也不喜歡他了。”

那天晚上,黑暗大殿唯一有光的地方,少女淒厲的哭喊聲壓過了滂沱雨聲,最終被轟隆的雷聲壓在黑暗裡。

兩個老態龍鍾的人,虛弱又瘋狂地把芙仁郡最好看的少年砍碎成不知道多少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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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多少血,只有翠綠的液體濺滿了他們三人。

不知道什麼時候雨停了,雷也息了。

但兩個老人還是聽到了滴滴答答的聲音。

沒有雷聲也就沒有閃電,陰雨夜裡沒有月光,他們什麼都看不清。

只聽到滴滴答答,接著是窸窸窣窣的聲音。

像是有什麼在瘋狂生長,在腳邊,順著每一具屍體,順著大殿黑色地磚,在整個花神殿蔓延。

好像也在順著他們的血管蔓延。

那是他們一生中最恐懼的時刻。

花風淚流滿面,“為什麼不殺了他們,他們該死。”

聖女低著頭坐在黑椅上,黑亮的長髮和黑袍融為一體。

誰也沒法在這位肅穆神聖的聖女身上,看到十七歲少女的蠻橫驕縱,也想象不到她在雨夜痛苦哀求的樣子。

花神殿的九樓一下變得特別安靜,安靜得不像是正常的人世間。

連呼吸聲都沒有。

花風想聽到點記聲音,他努力地聽,終於聽到了聲音。

是蕭蕭的風聲,是譁啦啦的雨聲,是震耳欲聾的雷聲,是遙遠的少女痛悽的哭聲。

那麼真實,真實得花風感覺到溼氣,以及大雨天特有的土地泥腥氣,混著澀澀的味道。

花風抬頭向和三樓大殿一樣的小圓窗外看去。

原來真的下大雨了,真的有閃電撕裂黑空。

天空太黑了,只有撕裂它的閃電能照亮它。

“不。”

不知道過了多久,聖女啞聲開口。

她又露出那種花風看不明白的詭笑,她從黑椅上起身,又牽起花風的手,盯著從手指中長出來的手指看,“就要讓他們長生不老,一直活著。”

她彎腰貼近花風的手指,說:“現在該讓我吃了吧。”

花風猛地睜大眼睛。

六樓。

方琦好奇:“黑暗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浩北靜不知道為什麼特別驚恐,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她顫顫巍巍地說:“黑暗中她應該是見到了花神!”

野南望也說:“對,她一定是見到了花神!”

寧長風問:“為什麼這麼說?”

浩北靜說:“我們記不清黑暗持續了多久,正要出門叫人時,天忽然亮了。”

“天亮了?不是在晚上嗎?”

“對。”野南望瞳孔顫抖著說:“那是神蹟,天一層層地,從黑門到大殿到視窗,到花神殿外亮了起來。”

“是花神降臨了!”浩北靜說:“花神殿的神像更像人了,祂有了衣服有了長髮,手掌上還出現了神花。”

“聖女見到花神,她明明奄奄一息了,黑暗退去,光亮來臨時,她恢復成了完好健康的樣子,容光煥發。”

“她為國主獻上了長生不老的聖花,她引來聖水,她成了花神殿的聖女,自此芙仁郡風調雨順,富貴祥和。”

方琦:“祥和你媽!你沒看到多少花侍痛苦死去?你不知道多少花奴痛不欲生?”

“……”

寧宿問:“聖女體內的聖花呢?”

野南望忙說:“不是獻給國主了嗎?要不然她怎麼知道從人體長出來的聖花是無害的,是可以長生不老的?”

寧長風:“那就是說,她見到的花神不是她體內養出來的了?”

“也是吧,不然她怎麼恢復如初的?”野南望茫然說:“她叫黑澤孕神之地,不就是說黑澤那些花是黑澤孕育出的有神息的聖花,養好了能召喚花神嗎?”

在三樓盯著小黑蛇眼睛的賈晨升忙對老李說:“老李,你快按照他說的,組織答案提交系統試試!”

老李站在原地半晌沒動,“不對。”

賈晨升:“不是召喚,你再想想,再試試。”

老李斂眉思考。

到這裡已經很明顯了,幾個玩家心裡都有一個答案,他們覺得老李很快也會想到,都目不轉睛地看著他,想知道這是不是正確答案。

老李消失了。

蘇往生笑道:“既然知道了答案,隨時可以離開,我們可以大幹一場了。”

樓上的方琦也說:“我明白了。”記

寧長風鬆開手,笑著站起來。

不知道為什麼,看著他的笑,有一種非常危險的預感,野南望忙說:“饒命,饒命啊,我們吃你們的聖花是為你們好。”

寧長風差點笑出聲。

浩北靜也說:“真的,前年最優秀那個花侍,從手指長出的聖花,我們一開始沒舍得吃,小心供養著,聖花是沒再活躍折騰他,可是隨著聖花在他體外越長越大,他被吸乾死了。”

寧長風沉默了一下,笑道:“那,你們就沒有以人的身份活著的價值了。”

“你!你剛才不是這麼說的!”說的口乾舌燥的浩北靜被他氣的臉都紅了。

她剛要張嘴,肥肥的紅蛇又飛進了她嘴巴裡,搖著蛇尾拼命向她喉嚨裡鑽。

剛才也在努力說話的野南望也沒能躲過。

寧長風又笑了一下。

他這個人奇怪地有兩種截然不同的氣質,頭髮紮成一個高高隨風飄揚的馬尾時,有一種仙風道骨的感覺。

當他的長髮披散時,又有一種不正經的妖豔氣質。

此時穿著黑紅花侍長袍,長髮垂在身後的他,笑起來就有妖豔賤貨那味了。

“我說什麼了?”他想了想,似乎是想到了自己說了什麼,“那種反派哄死人的話你們也信?”

看著兩個恨恨盯著他的人,寧長風說:“別這麼看著我,一共兩把刀,一把在王后手裡,現在只剩一把了,你們誰要用?”

寧宿和方琦都知道他們在心裡罵得多瘋狂了。

寧宿有點看不下去,安慰他們:“別擔心,反正你們應該不是第一次死了,也不會只死這一次。”

“……”

方琦覺得他們心裡一定罵得更狠了。

即便如此,兩個人還是立即去搶那把刀了。

他們誰都沒搶到。

搶到的是另一個人。

三個玩家看向拿著尖刀的女孩,沉默了下來。

他們知道,在浩北靜和野南望還沒開始講這些事時,只是看到他們要吃他們的聖花,看到他們那副癲狂又噁心的嘴臉,她就猜到安香的結局了。

她一直靜靜聽著,聽著他們喪心病狂的行為,聽著黑暗醜陋的芙仁郡陰暗面。

似乎在為自己,也為安香聽一個明白。

聽明白她們這兩片小小的浮萍,身下是怎麼樣的海浪暗湧,又將被卷向哪裡。

她微垂著頭,攥著尖刀那只手的手指上,一朵小小細細的紫瓣花,正好卡在刀尖上。

國主被王后捅了一刀,他還沒死,都到這時候了,他還是興奮地盯著那朵能讓他長生不老的聖花。

刀子向後一劃,那朵紫色聖花被削落,小小的紫花輕飄飄地落在地上。

女孩的黑靴踩在上面,在國主放大的瞳孔,和粗重的喘氣中,把它踩在腳底一點點碾碎。

這可能是這位年邁的國主,第一次輕微地感覺到,視若珍寶的東西,被人無情地在腳底碾碎是什麼感覺。

慢吞吞地做完這件事後,女記孩猛地推開兇猛的王后,手起刀落削斷了國主的五根手指,下一秒又是五根。

那十根不知道生生毀掉多少人希望的手指。

她淚流滿面地,一下下將刀捅進國主的心臟裡,眼淚一滴滴滴到血肉模糊的心臟上。

鮮血濺了她滿臉,和她的淚珠融在一起。

他還有血可濺,而她只有眼淚了。

被紅蛇堵住嘴的國主只能顫抖著睜大眼睛,他的瞳孔開始渙散。

他又一次看到了,最初研究黑澤花時那成千上萬的人,他們中有剛出生的嬰兒,有將要死的老人,最後都變成了堆積如山的屍體。

他又看到了,從全國各地被買賣到芙仁郡的無數花奴,他們大多出身孤苦,容貌姣好,最後都成了淒厲可怖的花型祭品,在萬人歡呼中閉上眼。

他又看到了,那一年花神殿人不人,鬼不鬼,在夜裡掙扎哀嚎的花侍。

他又看到了,被他按在身下吞食聖花的花侍。

他們都在他周圍,猙獰地哀嚎著,一人一刀向他的心臟上捅。

他的心臟被數萬人削成了一朵血花。

那是他夢寐以求的聖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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