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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5日常早晨

安安靜靜的將外出‘借’來的衣服塞進垃圾箱,白陽穿著病號服回到了護理病房。格洛莉亞睡著了,白陽情緒不好,躺在床上閉目養神。

【大衛】甦醒了。當白陽以‘美國槍戰版古惑仔’形象收穫了十幾個‘夜巴黎’小混混提供的信仰之力後,【大衛】的AI程式就被啟用,然後逐漸醒來。任何一個被時光沖刷了六千億年的電腦,就算是信仰之力和生命力、精神力構成的,存在於精神空間的,也會變的像老人一樣遲鈍,像廢品一樣破敗。

六千億年……

神國和AI帝國,全部被截留在了庇護所世界,唯一跟隨白陽來到生化危機世界的AI,只有【大衛】。當白陽點開第二項傳送頁時,神國被‘世界規則’排擠了出去,留在了被遺棄的舊都‘崔詩蘭姆’。二十四位‘神僕’瓦特一家、光明教會幕後總管一等AI【沉思者】、【沉思者】的下級所有AI、和它們的下級伺服器全部和神國一起留在了‘崔詩蘭姆’。

而【大衛】因為每一個構件都沾染著白陽的生命力和精神力,所以被帶來了生化危機世界。但是,在白陽和格洛莉亞的認知中,他們只是昏了一會兒,而在【大衛】的計時器中,卻走過了六千億年……直到維持【大衛】AI思維的六千多萬點信仰之力被徹底消耗光,計時器才停止。

白陽總算明白了,為什麼六千多萬點信仰之力居然歸了零,也終於明白為什麼【大衛】會宕機。但是六千億年!還不知道耗光信仰之力後,又過去了多久,僅僅是消耗光了儲備信仰之力,計時器就記錄了六千億年的時間流逝。

比起沒了背後的AI帝國,沒有了‘教皇武裝’,沒有了‘神國’、‘神僕’等等,這個‘六千億年’讓白陽如芒在背。

如果回去地球……如果回去庇護所世界已過去了許多年。白陽不願再想。

傳送面板——

1、暗黑破壞神世界(灰暗不可用)(啟用:回到1號世界,消耗10000*人數)

(……插著傳送標記的灰色畫面……)

2、生化危機世界(彩色激活狀態)

(……插著傳送標記的地圖畫面……)

(當前標記:1、浣熊市立醫院二樓樓梯;2、浣熊市立醫院50米破敗公寓樓;3、……48、蜂巢研究所A區行政主管辦公室。)

3、未開啟(115/10000)

看了眼外掛上傳送面板第三項,白陽沒頭沒尾的說道:“下一個,又是什麼世界呢?希望有趣點……”

……

【大衛】勤勞的工作著。雖然當前的信仰之力儲備很低,只有一百點出頭,但維持當前磨損嚴重運算力低下的【大衛】,已經足夠。可預期的是,或許今天白天,也就是再過七八個小時後,保護-傘公司蜂巢研究所裡的員工中會冒出一些信徒來。

那十幾個小混混的信仰之線在不斷消失著,現在就剩下八根了,就這八根信仰之線也很不穩定。有趣的是,唯一一根穩定的信仰之線,竟然是來自門口那個罵了白陽一句‘黃皮猴子’的黑大胖。白陽沿著信仰之線熟門熟路的瞭解了一下這個黑大胖,倒真是個有趣的人。

他叫塞德裡克凱爾斯,因為白陽,這個黑胖子竟然改變了生活態度,竟然將白陽的話牢牢記在心頭,當作了座右銘:Watch you mouth!You don't know you offended willbe who. 注意你的言辭,你不知道你得罪的是什麼人。

這個叫塞德裡克凱爾斯的黑胖子將白陽當作了他人生的‘上帝使者’,他不再替黑幫看場子了,他準備當掉家當去買一輛道奇公羊,然後帶上棒球棍和柯爾特-手槍,去替人收賬。

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靈魂三百多斤。這黑胖子把‘講道理’這三個字放在了心頭,準備下半生都去踐行‘講道理’。白陽欣賞這種人。這個塞德裡克凱爾斯如果能真的沿著這條講道理之路走下去,一定會是一道好看的風景,他自己也一定會擁有有意思的人生。

躺在病床上閉目養神,白陽少有的就這麼任時間流逝。男兒有苦不輕訴,只因沒到絕望時。六千億年只是【大衛】的計時器在白陽精神空間的記錄。如果真過去了那麼久,為什麼白陽自己沒變化!格洛莉亞也沒變化?

或許就像佛家所說一沙一世界一樹一菩提,人身就是一個宇宙,或許【大衛】所記錄的時間只是精神空間的時間,是它自己的時間,而和白陽和庇護所世界,和生化危機世界還有地球,不在一個時間面上。

……

東方泛起魚肚白,浣熊市迎來新的一天。

白陽頭痛已經大大緩解,不過想要在精神空間中集中意識,像以前一樣意識降臨還不行。不過【大衛】不受白陽身體狀態的影響,在進行了初步自檢後,修復了故障並完成了白陽和‘蜂巢研究所’約定的廣告影片、廣告傳單。

【大衛】的硬體磨損失靈情況微乎其微,造成它運算力和運算速度大幅萎縮近於呆滯的原因,是巨量資料的堆積佔據了它存儲單元‘矩陣’的99.99%空間。在漫長的絕對超過六千億年的時間中,【大衛】也給自己最佳化清理過多次,但是白陽在它的核心邏輯裡設定的是讓它儲存一切有意義的資料,所以它忠誠的維持到消耗光所有儲備‘能量’,然後宕機。

這也和白陽當初的設計不合理有關係。【大衛】除了運算核心‘源火’外,沒有聲音處理核心、沒有圖像處理核心、也沒有臨時資料存儲單元,因為它的運算核心‘源火’和存儲單元‘矩陣’的數據交換是零時差的,並且可以隨時提升它的運算核心‘源火’的運算力以及‘矩陣’的存儲空間,所以白陽捨棄了那些熟悉的計算機部分。這樣做精簡了結構節省了資源,當然是好事。

何況白陽和AI帝國沒有任何一個智慧可以未卜先知,想到會發生這樣的情況,這可以說是不可抗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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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大衛】儲存的,在精神空間漫長時間裡一片虛無毫無二致的記錄資料,白陽就下達了一個字:刪。

這些資料是每一個小時的觀測報告,每一條就寫著——‘探測報告:光波0,引力0,電磁輻射0……’。每條都一樣,一天24條天天如此,月復一月年復一年這些相同的只有時間變化的資料,堆積了六千多億年。

所以還能怎樣呢?白陽命令【大衛】保留頭尾作為樣本,將這份六千多億年的記錄留成一條歷史,記錄在它的邏輯核心記憶程式中。然後其他的全部刪除。

沒了佔滿‘矩陣’空間的無用資料,【大衛】立刻恢復過來,並迅速完成了廣告設計。

抖擻精神,白陽下床去洗手間用冷水洗了洗臉,正漱口呢眼角瞥見格洛莉亞睡眼朦朧的推門進來,唬了白陽一跳。

“早呀!達令……”

白陽咕咚嚥下自來水,趕緊拉著她出了男廁所,教她分辨男女廁所標誌,然後把她推進女廁所。

還好現在是清晨,浣熊市畢竟是個像鄉村多過城市的小地方,市立醫院二樓沒有幾個早起的人。

“達令……陽?”

還沒一分鐘女廁所裡格洛莉亞就在喊了,白陽一拍腦門想起來,格洛莉亞可不會用那些玩意。左右瞅了瞅,白陽心一橫竄進女廁所關上廁所門。

格洛莉亞一臉嬌憨:“這些東西好奇怪,陽你快點教教我,要不然會被人笑話的!還有,‘光明神系統’怎麼不能用了?我冥想了一整夜,怎麼感應都感應不到它!還有我的‘溫蒂’呢?”

白陽撓了撓頭髮,不知該怎麼告訴她,糊弄她?還是全盤告訴她?想了想他決定折個中。

“格洛莉亞,這裡不是在坎杜拉斯了,這裡是我家鄉世界的一個投影。坎杜拉斯國內剛剛普及開‘光明神系統’,那東西在這裡可沒有,不過有我在,一切事情都有我!你就放心跟著我吃、喝、玩、樂!開開眼界!哈哈哈哈哈!”

格洛莉亞一臉溫柔靠在白陽胸膛上,靛藍色眸子閃爍著幸福。猛的她脫開白陽懷抱焦急道:“溫蒂呢?我的溫蒂!”

白陽笑容一滯訕訕道:“也被留在坎杜拉斯了……它和蘇菲都是神馬,帶不走的。還有啊寶貝,你沒發現自己魔力都沒了嗎?”

格洛莉亞一怔,靛藍色眸子迅速清明,她伸手於眼前,心中默唸咒語,精神意志凝聚法術框架鼓盪魔力,然而以往就像潮汐一樣的魔力空蕩蕩,以往身體本能似的法術釋放只有微弱的絲絲回應,她淡白色的手掌心只有一團小毛線球似的精神力風暴團。

“怎麼可能!陽?這是怎麼回事?”格洛莉亞有些慌亂。

白陽扶住她的雙肩:“是世界規則限制了魔力。親愛的安心吧,因為這個世界是我家鄉的投影,而不是你生於斯長於斯的庇護所世界,所以世界規則不同,在這裡魔力是不存在的,這裡是個普通人的世界。”

溫暖手掌輕輕撫在格洛莉亞背上,白陽熱烈的體溫讓格洛莉亞稍稍安心。

“我明白一點了,我們隱者部落所在的秘境和外面的世界就不同,在秘境中一年四季都是春天,但是有冬天和夏天的外面才是完整的世界。”

白陽點點頭:“對的!和現在是近似的情況!從庇護所世界切割出去的小世界,它們兩之間的世界規則差別不會很大。但這個生化危機世界和庇護所世界就是世界規則差別很大的兩個地方。安心吧我的格洛莉亞,不藉助武器我們就單靠身體,都已經站在這個世界的頂端。不過這個世界武器和變異藥劑非常厲害,接下來我就帶你去逛逛這個世界!我們要在這裡遊玩個把月,然後就回去坎杜拉斯!怎麼樣!”

格洛莉亞靛藍色眸子一亮:“我們可以回去嗎!那真的太好了!剛才我可真的有些害怕,以為永遠要呆在這裡了呢!”

白陽一拍格羅里亞屁股:“到時候要是不想走,我就打你屁股。這個世界雖然不能動用你習慣了的魔法,但是這個世界的精彩,也是你沒見過的!我們在這裡就呆一兩個月,到時別不想走了!”

格洛莉亞滿心高興,她挑挑銀眉得意道:“我才不上你的當,反正我想留你得陪著我,我想回去你也得陪著我!”

白陽溫柔的用額頭抵住格洛莉亞的額頭:“那是當然!如果你以後還想來這裡玩,等回去庇護所世界我就想個辦法,給你弄個跨越空間的門,讓你可以隨時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