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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教授風度

老周再次被推進手術室搶救,周小魚、何翔、羅宇等人,在手術室外沉默等待。

周小魚臉色難看,一聲接一聲的嘆息,終於還是站起身,一聲不響的離開。

進了電梯間,又不知該去往何處,隨手點了一個樓層,面無表情的看著數字在跳動,電梯停住,門緩緩開啟,周小魚漫無目的的走出來,這個樓層寂靜無人,周小魚太需要這樣的寂靜無人了。

她走到走廊的窗邊往下看,行人的腳步匆匆,各有所忙,天藍雲白,看盡世人周替迴圈,一切都是天意,誰又能逃得了,周小魚開始抽泣,對著玻璃反映出來的自己哭起來。

哭著哭著,突然看見玻璃映出來的不止自己,還有另一個黑影。周小魚抹了一把眼淚,趕緊轉身看。

那黑影矗立在十米開外一動不動,正盯著周小魚的背影,周小魚弱弱的在口中叫出:“楊朝?”

話音一落楊朝哪顧恩情還是愛情,一個跳躍撲了過來,這一撲的後果不是頭斷就是腰折,周小魚立即反應,縮身蹲地,楊朝撲到窗邊,撲了空,雙爪向下直擊周小魚的天靈蓋,周小魚側身一個翻滾,鑽進鐵門後,不過三秒,一記鐵拳竟然打的鐵門一個凹坑,周小魚迅速蹲下去。楊朝收回大爪,不再發作,周小魚屏住呼吸,緊張的氣氛分分秒秒難熬。終於,楊朝轉身,飛跳下樓。

這邊周小魚意識到事態不妙,趕緊從鐵門後擠出來,飛跑著追下去。

未等下到樓底,尖叫和驚呼就傳了上來,周小魚看到楊朝已然是沒有天敵,大開殺戒,自己又一件法器都沒在身上,真是乾著急沒辦法,只好掉頭下樓去找羅宇。

趕到手術室的等候區,羅宇和何翔幾人驚詫的看著周小魚,羅宇扶著輪椅緊張的問:“發生了什麼事?”“殭屍王來了!”周小魚一句話沒說完,只見大家驚恐的眼神望向她的背後,羅宇一把推開周小魚,接著,羅宇就被殭屍王飛來的雙腳連人帶輪椅踹出百米,羅宇人車分離,帶著斷腿翻滾數圈,停在走廊的另一邊,捂著斷腿表情痛苦,牙關緊咬,看樣子就能體會羅宇的軀體承受著怎樣的折磨。

小道徒立即趕過去看羅宇的傷,其餘幾人見狀全都四散逃跑,殭屍王楊朝又將目標轉移到一旁的周小魚身上。牆邊的周小魚與殭屍王四目相對,不禁打了一個冷戰,顫著聲喊問:“羅宇,你的法器在身上嗎?”

羅宇被小道徒扶起來,忍著劇痛,強從嘴裡擠出幾個字:“在我的病房裡!”說罷,轉頭對身邊的小道徒說:“快去幫她。”

周小魚瞅準時機,一個閃身,直奔樓梯口,殭屍王剛要起步去追,突聽身後一陣搖鈴聲,一個轉身,原來是那個小道徒,故意轉移殭屍王的注意力,殭屍王果然直奔小道徒而來。

這邊周小魚飛跑進羅宇的病房,幾個小道徒立即起身,周小魚來不及解釋,一邊翻出羅宇的法器,一邊命令說:“殭屍來了,快去幫你師父的忙。”幾個道徒一聽,皆抄起法器,隨著周小魚出了病房。

等周小魚再次趕到手術室等候區,幾隻殭屍正堆在手術室門口,瘋狂的試圖鑽進去,小道徒已經渾身是血,死在了走廊一角,其餘人都不知去向,幾個小道徒紛紛趕過去察看,周小魚顧不得,裝備了法器,繼續追尋殭屍楊朝。

繞到樓梯口,只見羅宇從樓上拄著雙柺也來到樓梯口,周小魚突覺這一幕似曾相識,她與羅宇初始的畫面再次重現,只可惜那時候她年輕氣傲,他血氣方剛。如今她身心俱傷,他腿斷身殘。真是命運由天,造物弄人。

羅宇一瘸一拐的走到周小魚的近前,這個七尺漢子,精壯之軀,面露慚愧的說:“真是可恨,我現在幫不了你了。”樓上一聲聲的尖叫,周小魚心裡焦急,對羅宇說了聲:“一定要活著。”不等羅宇回話,周小魚拽開步子就跑向聲音的來處。

只剩羅宇獨默默望著周小魚的背影,許久許久,方才轉頭下樓,蹣跚的穿過那個長的要命的走廊,周圍的人如驚鼠亂竄,這還是第一次對別人的呼救置之不理,羅宇不禁澀笑搖搖頭,羅宇一瘸一拐的背影在光影下越來越小,越來越遠,最後消失在明亮的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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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醫院走廊裡的尖叫,周小魚不敢怠慢,迅速追了出去,殭屍楊朝,大手一抓,撈起一個人就張開血盆大口撕咬嗜血。周小魚飛身橫踢,楊朝撲倒,立即轉身。

駐守在醫院的警衛人員趕上來轉移群眾,緊張的與周小魚對視一眼。周小魚眼睛盯著殭屍楊朝,轉身引逗楊朝遠離了人群。

楊朝大步狂奔,直追周小魚,將近幾步,周小魚又折身反跑,楊朝一撲,周小魚立即逃開,反覆幾次,拖延時間。

走廊只剩下她和殭屍楊朝二人對峙,殭屍楊朝首先出招,半空猛撲,周小魚左右無路,一個蹲身,向前一滾,錯過殭屍楊朝的大爪,迅速爬起,殭屍楊朝速度驚人,飛跳出腳,周小魚肚腹中招,彈飛數米,跌落在地,楊朝再一次大跨步飛跑過來,周小魚立馬丟擲一把糯米,楊朝只是一揮,糯米灼傷了楊朝的臉,觸動了楊朝的憤怒。雙爪抓住周小魚雙肩,周小魚扶住楊朝兩臂,蹬著楊朝的肚子就是一記猛踹,結果楊朝巋然不動。

周小魚只好順勢身子往下一沉,從楊朝的腋下靈活閃身站到楊朝背後,楊朝怒吼著側過身尋,然後雙爪直插周小魚的心臟,周小魚雙手緊扣,鎖住楊朝的兩手腕,然後扛在肩上,意欲使一個過肩摔,結果楊朝重如千斤,根本像個石頭一動不動。倒是便宜了楊朝,雙爪一抓,將周小魚橫舉過頭頂,朝著對面的牆壁就是一摔。

周小魚腰背一陣悶痛,感覺內臟都劇烈顫動,跌落在牆邊,緊咳了數聲,喉口一股腥甜之氣。楊朝一躍撲過來的同時,周小魚立即在地上打了個滾,順勢站起身,然後緊盯著楊朝,從袋子裡摸出八卦盤,趁楊朝再撲過來之際,靈活閃身跳到楊朝身後,然後一個八卦盤蓋在楊朝的後心,楊朝立時向前跳了大步,然後轉身看著周小魚。

周小魚疑惑的看著八卦盤,忽想起每次師父使用,都要畫符捻決,這八卦盤再厲害,沒有符決,在她周小魚手裡都是一塊磚頭。周小魚趕緊收起八卦盤,轉身像樓梯口逃跑。

一邊跑一邊回頭估量與楊朝的距離,眼看著楊朝即將近身的時節,周小魚扶住樓梯圍欄,一個旋飛,直接從樓上飛跳到樓下,雙腳剛落地,殭屍楊朝的龐然之軀已然跟了上來,周小魚一個轉身,正中了楊朝的雙腳,周小魚橫飛在半空,落在了手術室等候區。

等候區幾隻殭屍已經被卸了屍氣,手術室的大門已經被攻破,殭屍楊朝跳進走廊,並沒有繼續攻擊周小魚,反而被某種味道吸引,鼻翼微動,轉頭尋索。

接著,殭屍楊朝跳進了手術室內的走廊,周小魚也趕緊跟過去,裡面空無一人。突然殭屍楊朝似乎是確定了方向,猛然攻破了一個手術間的大門。

只見裡面幾個醫生,幾個護士正在做著一臺手術,見到殭屍楊朝,醫生驚訝,護士驚叫。但見主刀教授,眼神緊張卻不失威嚴,神情畏懼卻異常堅定,對著幾個醫生、護士命令道:“不要管他,繼續手術!”這句話鎮定住大家的情緒,抑制著內心的恐懼,繼續工作。

隨即,周小魚趕到了手術間的門前,透過楊朝看見了手術間的這臺手術,醫生淡定從容的與死神做著鬥爭,爭取著每一寸希望挽救著手下躺著的生命,這個生命,正是周小魚的父親老周!周小魚不禁為醫生的偉大感到敬佩,更為他們的處事不驚而折服。

於是,對著殭屍楊朝勾手道:“嘿,老夥計,看這邊,跟我來。”

楊朝絲毫不為所動,手術間的大量鮮血的血腥刺激著楊朝的大腦。周小魚見狀,從靴子邊摳出一把精短的匕首,對著自己的手腕,一咬牙一狠心,割了下去,另一只手沾著流出來的鮮血,向殭屍楊朝彈了出去,殭屍楊朝忽然嗅到極陰之血的甜腥,立即回身,朝著周小魚就蹦了過來,周小魚趕緊向走廊盡頭逃跑。

這邊醫生雖額頭冒汗,手下極穩,護士緊張配合。不時,看到周小魚被摔到手術間的門口,然後迅速起身再衝回去,一會兒,殭屍楊朝又被攻到走廊,然後又被周小魚引開。如此反覆,每次周小魚被摔過來,護士都大捏一把汗,然後再看到周小魚強撐著返回去繼續攻擊。主刀教授感覺到護士的擔心,沉聲說道:“相信她!”

就這樣手術間淡定繼續手術,周小魚與殭屍緊張搏命,十來個回合才將殭屍楊朝引到手術室外的走廊。

周小魚明顯體力透支,身上多處受傷流血。周小魚打算返身逃開,被殭屍楊朝從背後一個猛撲,周小魚頓覺脖頸一涼,一陣劇痛傳遍周身。周小魚被殭屍楊朝從背後環抱,抽身不得。咬緊牙關,閉上雙眼,勉強說道:“違背的諾言,我以血償還,從此我們正邪兩立!”說著,周小魚在袋子裡摸索稱手的法器。

這一幕恰被剛剛趕到的吳歧道長撞見,抽出八卦盤,旋飛出手,正中殭屍楊朝的腦門,只見殭屍楊朝,擊飛半空,向後折身,一個翻滾,掉頭逃開。

這邊吳歧立馬扶住負傷的周小魚,周小魚捂著滿是鮮血的脖子,說道:“快去追他,不然還會有人遇害。”吳歧卻不理會,只管從袋子裡拿糯米,說道:“放心吧,今日他吸你這一口極陰血,夠他受用半個月了,不會在咬其他人了。”

然後抓著一把糯米,對周小魚說:“快,殭屍王的屍毒擴散極快,半個小時之內不拔出屍毒就無力回天了。”說著將糯米全數扣在周小魚的勃頸上,周小魚登時感覺到生抽血管般,難以言說的劇痛,倒了幾手之後,黑血方轉為鮮血,吳歧便趕到護士間翻找了紗布藥棉等,簡單給周小魚包紮了。

半個小時後,醫院歸於平靜,治僵辦的人處理善後,警察統計著傷亡,吳歧等待老周被推出手術室,老周面色慘白,但好在病情得以緩解。

遺憾的是,三天後,老周再次發病,緊張的搶救之後,這一次老周沒有扛過去,撒手人寰,離開了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