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那個人想要告訴他的,是這些吧?
宮君澈看了一眼冷野宇的側臉,湛藍色的瞳呈現出了一絲明亮的光,唇角不自覺地宇出了淡淡的微笑。
靜默地和著那兩個玩得正起勁的人,笑著。
“澈你也來玩,我們一起吧。”零羽輕看向安靜坐在一旁的宮君澈,突然說道。
“我?”宮君澈有些意外地看了零羽輕一樣。她對他說話的時候居然沒有局促不安的感覺了?
“什麼澈!隨便就叫別人的名字算什麼意思!”冷野宇不滿地說道。
“本來不就是叫這個名字,我覺得這樣好聽。對吧?澈。”
“嗯。輕。”宮君澈笑。
“你們兩個……居然在我面前眉來眼去,那我也要!”
“要什麼?”
“叫我!”冷野宇冷冷說道。
“什麼?”
“名字!!!”微微皺起眉。
“冷野宇?”
“只能叫一個字!”有一些火大。
“冷汗。”
“零羽輕,你幼兒園沒畢業嗎??一個字!!!”更加火大。
“唔……”
“見鬼!”非常火大。
“笨蛋。”零羽輕笑道,頓了一下,她喚:“宇。”
“你才是……”冷野宇突然收住,彷彿非常滿意,他挑了挑眉,唇角彎起了淺淺的笑。
“笨蛋樣?”正在專心開車的景突然開口,對此稱呼表示不解。
啪--
一樣東西丟了過來。
他閃!
啪--
又一樣東西扔了過來。
他繼續閃!
“不許動!”冷野宇生氣地說道。
於是……
砰--
沒有躲閃的景被砸了後背,悶痛地發了個音。
冷野宇這才滿意地繼續玩。
“你憑什麼欺負我的景!他可是我的侍衛!是我的專屬侍衛!!!”宮君澈不幹。
“說我欺負是吧?你不要後悔。”冷野宇的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容。
正在開車的景突然打了個冷戰。
這這……
為什麼他會覺得背後一陣涼意?
突然降溫了?
於是……
這一天終於來了。
冷府熱鬧非常,自然是為了冷野宇的婚禮。
華麗的廳堂,穿著禮服的男人女人們不知在討論著一些什麼,臉上時而出現幸福的笑容。
服務生們也為這些尊貴的賓客愉快的忙碌著。
鋼琴不知被誰奏響,流暢而美好的聲音漂浮在空,宛若在聽眾的心尖落下了一朵朵美麗而神聖的花瓣……
教堂的白鴿掠過華麗的屋頂,驚起了一層美麗的漣漪。
與這裡的喧囂完全不同的,是宮君澈的別墅。他眼神黯淡地看著窗外的游泳池,手還握著話筒,“我已經決定好了,景會來當伴郎……”
“宮君澈!你到底要磨蹭到什麼時候?你想要錯過我的婚禮嗎?馬上給我過來!”
“但是,景的話,我已經讓他去……”
“景另有用處,伴郎必須是你,你以為隨便就去找一個比自己醜並且願意承認自己醜的伴郎容易嗎??”
“靠!你這個人說話就不能別這麼損嗎?本殿下才是晶川無敵花美男!!!我什麼時候承認過比你醜!!!”
“那你就過來吧,當面證明一下你自己沒承認過。”
啪--
電話被結束通話了。
嘟嘟嘟--
話筒裡傳來一陣忙音。
呼--
宮君澈看了一眼碧綠的池水。
沉默。
如果可以想的那麼簡單。如果事情可以像想的那麼簡單就好了……
可是……
他美麗白皙的手指抓著窗沿,依稀可以看到手背上青色的血管,在陽光裡跳舞。
---
宮君澈風風火火地衝進冷宅。
“景呢?景……”
他不敢靠人群太近,只能站在門口這樣呼喊。
緊跟著,一個穿著禮服的女人走了過來。女人打扮的非常漂亮,嫵媚卻透著莫名的清冷。
看到女人正朝自己走來,宮君澈連忙喊了一句:“滾開!”
宮君澈剛想將對方踹開,只聽對方突然道:“七殿下,是我。”
“景?”宮君澈收回了動作,不可思議地看著穿著女裝的景,嘴巴頓時變成了O型。
與此同時,冷野宇朝著這邊走了過來。
“這就是你說的用處?”宮君澈看向冷野宇,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怎樣?不是很漂亮嘛?!”冷野宇一邊說著還一邊替景整理了一下長裙。
景一臉惆悵地挑了挑眉,現在他終於知道前天開車的時候背後那一陣詭異的涼風是什麼意思了。
“景是我的貼身侍衛,貼身侍衛是非常非常MAN的角色!你怎麼可以用這種卑鄙的方式藉機毀滅他的形象!!!”
“這是讓他展現一下自己魅力女性的一面,怎麼能說是毀滅呢?應該說是塑造,塑造還差不多。景你說是吧?”
“……”景更加惆悵:他真的要回答嗎?
“總之就是不行!景是我的!你沒資格讓他穿這種鬼東西!”
“或者,你更願意做伴娘?”冷野宇宛若在徵求宮君澈的同意,微微挑了挑眉,唇角也跟著有了上翹的弧度。
“冷野宇!!”
“或者,你更願意讓一個女人來當伴娘?”
“……”爆發的宮君澈突然收住了聲音。
“所以我不是說了嗎?這是最好的選擇。”見宮君澈沒有辯駁,冷野宇得意地點了點頭,這樣說道。
“啊,嘻嘻嘻……我突然覺得景你穿女裝好性感,哇哈哈哈,我們來照一張像吧。”宮君澈突然攬住景的肩膀,掏出手機。
咔嚓--
畫面定格。
當然,景那徹底僵硬的笑容也跟著定格了。
--
另一邊。
零織暢為零羽輕戴上雪色的頭紗。
象牙白的宮廷式婚紗使得她更加矜貴。
裙襬處,西施紗猶如真絲薄綢,側對著陽光,波光瀲灩。走路時的沙沙輕響,華麗帶著神秘。
零羽輕坐在桃木鏡前端詳著自己精緻美麗的臉,零織暢站在身後,心情有些複雜。
“哥哥……”宛若發現他的失神,她這樣喚他。
“嗯?”他回神,望向鏡她的影像,“怎麼了嗎?”
她並不說話,只是搭在他的手心上緩緩站起身來。在她站起來之後,零織暢本能地退開幾步,讓她有空間轉過身來。
她看著他的瞳,表情認真沒有絲毫玩笑,“沒有關係的哥哥,我可以做得很好。所以,不用擔心我會被欺負,不用擔心我會過的不快樂,不用擔心我受委屈沒有人安慰……什麼都不用擔心,去做你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和你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輕的話,是因為喜歡他,才會嫁給他。所以,輕相信他,哥哥也要相信他,相信輕的選擇。”
哥哥的話,也是因為喜歡,才會娶了嫂的不是嗎?
雖然,她還來不及見他心愛的人,但是她相信,哥哥喜歡的人,自己也絕對會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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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織暢瞳孔微縮,之後唇角浮現出了淡淡的笑意,但見她下意識地邁了一步……
嘩啦--
踩在了長長的婚紗裙襬之上,零羽輕不出意外地摔倒在了地上。
這就是剛才說自己可以做得很好的那個人嗎?
零織暢連忙將她扶起,誰知道,裙襬卻被衣鉤劃出了一條裂口。
好囧。
零織暢連忙蹲下身去檢視那條裂口。
不行,實在是太大了,根本就來不及縫補,但現在怎麼可能馬上去設計出新婚紗,離結婚的時間還不足半個小時了!
“對了,我想起那天你選婚紗的時候還有一件也很不錯,你等著,我馬上去拿。”
“等……哥哥……”
零羽輕剛想邁步,就想起了剛才自己的窘態,只能傻傻站在原地,看著消失在門口的哥哥。
唔--
她什麼時候才可以不那麼衰!!!
堵車--
大堵車--
這樣的狀況在零織暢等了十分鐘之後依舊沒有任何改善,更無奈的是身後又有更多更多的車在等待。
這次徹底‘進退兩難’了。
太陽光越來越刺眼了。
他皺了皺眉,下車,朝著婚紗店飛快地奔去。
輕--
如果以後哥哥什麼都做不了。
如果這是最後一次為輕做點什麼。
哥哥希望,至少今天,輕是最美麗的。
最幸福的……
擁堵到連腳踏車都沒有辦法透過的車道,一名男跳上了車頂,然後,越過了一個又一個地車頂……
---
“好緊張!”零羽輕捂住自己的臉頰對著桃木鏡深呼吸。
她真的快要站不住了。
牆上的鐘擺滴答滴答搖曳。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童話裡的公主是否也以這樣忐忑的心態等待著王的光臨?
深呼吸……
深呼吸……
間或眺望窗臺……
依稀有許多的腳步聲,嗒嗒嗒,從長廊的盡頭傳來……
“小姐,吉時已經到了,請小姐準備去往教堂。”
“再等等。”零羽輕這樣說道。
一分鐘……
兩分鍾……
三分鐘……
“小姐,如果耽誤了吉時就不好了……請問小姐準備好了嗎?”
“再等一下!”
四分鐘……
……
十分鐘……
……
“請問,小姐準備好了嗎?”
哥哥還不來!
等不了了!
面對著桃木鏡,零羽輕仔細打量著自己身上這件世界上獨一無二的華貴婚紗……
微微俯下身去,雙手托起裙襬處裂了口的西施紗。
柔軟而輕盈的觸感,完美而精緻到不可模仿的做工,一切都好像一場童話。
門口依稀傳來女人緊張的呼喚聲。
零羽輕目光一滯。
嘶--
嘶--
嘶--
西施紗在她的手發出被撕裂的聲音,一直重複、重複……
美麗的拖尾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邊露出了她修長白皙的左腿,一邊依然拖得較長,猶如一朵盛開在斜坡之上的雪蓮般美麗的裙襬。
她戴上了另外一條頭紗,,碎鑽在燈光下閃爍猶如夜空繁星,美麗不可方物,蝴蝶縫邊更是將她的可愛俏麗襯顯地淋漓盡致。
自然是沒有了之前矜貴神聖猶如女王般高雅的感覺,但卻多了一種猶如俏皮的公主般可愛的輕盈,竟比之間更加襯她。
這樣就好了!至少不會讓她像個傻一樣站在原地不敢動彈。
她緩緩走向門口--
嘩啦--
門被開啟了。
門的另一邊,女人為之驚豔,許久才後知後覺地‘啊’了一聲,不可置信地說道:“小……小姐……是你嗎?”
--
她相信哥哥,哥哥一定會趕到的……
一定會……
同一時間……
零織暢的手捧著一個精美的盒,彎進一個巷口,他的背後,冷風驟起,吹亂了他墨色的發。
嗖--
一把鋒利的匕首飛過他的耳際,死死地釘在了牆壁之上,冰冷的刀面在陰冷的空氣顯得更加詭秘,分明吸收了許多日光,反射出了強烈的光芒,但卻絲毫沒有溫暖的跡象。
零織暢霍地轉過身來--
“是你。”他的瞳眸驟然緊縮,聲音不若以往溫柔,突然冷得像冰,“居然沒死。”
對手緊緊皺著眉,他的眉心被灼熱的陽光燒出了一顆一顆晶瑩的汗珠。
他並沒有說話,而是唇角勾出了仇恨敵對的冷笑,揚手,再次飛出一把匕首……
這對零織暢本來不過只是很容易制服的挑釁,但他手捧著妹妹的禮服,不願就此放下。只是再次閃躲。
對手彷彿感覺到了他對懷的盒的保護,飛刀一把把衝著禮盒而來……
零織暢踹飛一把又一把的飛刀。
正想出擊,對手卻突然躍到了城牆另一邊。
“後、會、有、期!”那個聲音這樣說道。
零織暢覺察到的時候已經太晚。沒有想到最後一把飛刀居然在那人離去十幾秒之後乘著風而來……儘管他閃躲了,但他的胸口,那朵裝飾用的藍色薔薇,卻被染成了嗜血的鮮紅。
並沒有去追,也沒有再停留,他的腦海裡盡是妹妹焦急等待的模樣,他馬不停蹄地朝著婚禮現場趕去。
他的背後,一滴、一滴……
鮮紅的液體猶如含苞待放的花骨朵,開滿了一路。
---
滴答--
咚--
點的鐘聲響起……
“I/think/it’s/time/for/the/edding/to/begin/。All/right,/ladies/and/gentleman。/Please/take/your/place。/The/edding/ceremony/is/about/to/begin。”(譯:吉時已到,請各位坐好,婚禮即將開始。)
神父這樣說著,賓客們跟著坐好。
在神父的指導下,婚禮進行曲響起,聖潔的婚禮正式開始。
在婚禮進行曲,作為伴郎和伴娘的宮君澈和景分開兩遍面對著賓客站好,打扮的十分漂亮的孩童將戒指交給神父。
零羽輕的心說不出的混亂,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著美麗的新娘身上,她手捧著藍色薔薇,和她額頭上的印記相得益彰。
宮君澈望著禮堂大門口處孤單站著的零羽輕,看著她手的鮮花,記憶宛若被誰挑開,散落在漫天飛舞的玫瑰花瓣之間。
……
“輕你喜歡什麼花?”
“嗯……好像沒有特別喜歡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