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然從今以後你最喜歡的花就定為薔薇吧。”
……
如果,消除了的記憶還有些模糊的也許。
那麼……
他存在過的間隙,會不會……
正當零羽輕的目光落在宮君澈的臉上之時,身後突然響起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我來晚了,輕,對不起。”
“哥哥!”零羽輕歡喜地轉過身,“我知道你一定會來。”
看到她穿著的婚紗,零織暢突然停頓了一下,又好像反應了過來,“趕上了,真是太好了呢。”
“嗯。”
她說著,挽上了他的臂膀。
這樣靠近。
這樣挽著哥哥,也許是最後一次了。
但是,在這麼多人的面前,可以這樣安心地挽著哥哥,即使是最後一次,也覺得太幸福了。
她挽著他,朝著冷野宇所在的方向走去。
一步、一步……
這甜蜜、這憂傷、這不知名的幸福和隨之而來的空泛,一切一切地瞬間凝合在了一起,湧向了她的心扉。
太複雜的心情,她不知如何言語。
哥哥走得很慢,她也跟著走得很慢。
他的腳步宛若有一些虛浮,有一刻,她偷偷望了一眼他美麗的側臉。
他是不會流汗的,可是此刻,他的額角,居然凝著細密的汗珠。
“哥哥,你怎麼了嗎?”
他彷彿並沒有聽見。
直到她挽著他的力道加大了一些,他才後知後覺地看了她一眼,“怎麼了?”他這樣問她。
“你在流汗。”零羽輕微微蹙眉。
“不要蹙眉。”他說,“不用擔心我,流汗只是因為太激動。”
“可是,哥哥是不會流汗的不是嗎?”
“誰說不會,現在這種複雜的情緒下,就會的。”
他笑得很溫柔也很美麗,但不知道為什麼,她總是覺得,有一些虛幻。
是自己太過緊張了吧,才會產生這樣的幻覺。
他一直在這樣笑著。
他們停下了腳步,零織暢還是這樣笑著,將自己最疼愛的妹妹交到了冷野宇的手。
“我信你,因為輕愛你。”
說著,他退到了一邊。
零羽輕和冷野宇面對著神父。
“Dearly/beloved,/e/are/gathered/here/today/to/join/this/man/and/this/oman/in/holy/matriomony。/Do/either/of/you/have/any/reason/hy/you/should/not/legally/be/joined/in/marriage?”(譯:大家好,我們今天在這裡出席這位男士和這位女士神聖的婚禮,請問你們兩位當,有誰有什麼理由認為你們的婚盟不合法嗎?)
神父對著冷野宇和零羽輕這樣說道。
“NO!”
“NO!”
神父轉向在場賓客。
“Is/there/anyone/present/ho/can/sho/any/just/cause/hy/these/to/people/should/not/be/legally/joined/in/marriage?”(譯:在場各位當,如果有任何人知道有什麼理由使得這次婚姻無法成立,就請說出來。)
場下自然是一片寂靜。
神父滿意點頭。看向冷野宇。
“Then,/EANGLENG,/do/you/take/INGLING/to/be/your/laful,/edded/ife?”(好,那麼,冷野宇先生,你願意接受零羽輕作為你的合法妻嗎?)
冷野宇看著零羽輕,唇角浮現出溫暖的笑意,“es,/I/do!”(我願意)
神父看向零羽輕,這樣問道:“And/you,/INGLING,/do/you/take/EANG/LENG/to/be/yourlaful,/edded/husband?”(那麼你呢,零羽輕小姐,你是否願意接受冷野宇作為你的合法丈夫?)
“es/I……”
嘩啦--
緊閉的教堂之門不知被誰開啟,沉重的開門聲發出一陣刺耳的韻律,眾人齊齊向著強光處。
“你不能嫁給他!”那個聲音宛若來自另一個世界,站在日光下的男人頎長的身影被拉得很長,影落在零羽輕的身上,她詫異抬眸,望向著攪亂了自己的婚禮的不速之客。
看不清逆著光的男人的樣貌,但她卻覺得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莫名的,宛若不是來自感官,而是來自於靈魂某一處……
這樣說著,他已經在眾目睽睽之下來到了她的面前。帶著面具的男美麗的瞳彷彿可以讓整個世界黯然失色……
他不語不言,握住了她的手心。
“站住!”冷野宇大喊一聲,“你是誰!居然敢破壞我的婚禮!”
那個背影只發了一個簡單的鼻音,牽著零羽輕朝著教堂之外飛奔。
“再走一步試試!”冷野宇的手握著一把槍,槍支正對著面具男的後腦。對方卻不慌不忙地攔住了零羽輕的腰際,一隻手從背後纏住她的肩膀,漠然地轉身看向冷野宇。
“不要……”零羽輕拼命搖著頭。
“放開她!”
“開槍啊!”
“我讓你放開她!”冷野宇的眼睛呈現出莫名的血紅。
“不若還是放棄無謂的掙扎,讓開吧!”那個聲音冷冷地說著,“她,我一定要帶走。”
沒有溫度……
沒有任何的溫度,猶如一塊寒冰。
但是……在哪裡聽過?這個聲音,彷彿在哪裡……
“本殿下在場,誰敢放肆!”宮君澈脫掉身上的燕尾服,狠狠地扔在一邊,他看向那帶著面具的男人,向前邁了一步,“你以為你可以在本殿下的面前把人帶走嗎?”
“七殿下既然知道自己的身份,就應該更加注意保護好自己的身體。”那個面具男冷漠地說道。
他知道?
他到底是誰?!
宮君澈不可置信地愣住了。
“你是誰?”
“你能這樣眼睜睜看著心愛的人嫁給別人嗎?嗯哼哼,我還真是低估了你的承受力。但是,我做不到,要我讓他們兩個人結婚,絕不可能!”
啪--
彈掠過空氣,面具男微微一閃。
咔嚓--
儘管他躲過了那顆彈,但面具卻斷裂了。
斷裂的面具下,那象牙白的肌膚宇進了冷野宇的瞳。
面具男的手指輕輕一彈……
他的左手大拇指,有一道明顯的戒痕……
一時間,冷野宇愣在了原地。
見情況危急,零織暢的雙手托起強大的白色光球,正要施力,卻頓然覺得整個身體莫名戰慄,暗紅色的毒血變成了暗黑,瘋了一般地湧出他的體外,他覺得整個世界一片天昏地暗……
視線越來越模糊……
她看見,他的燕尾服胸前口袋上面裝飾的薔薇,已徹底染成暗紅。
魔法師的確有很強的自愈力,但卻不代表百毒不侵。
剛才的那把飛刀裡被人施的毒,是專為魔法師設計的。居然,比自己想象的更厲害。
居然,連支撐到婚禮結束的力氣都沒有……
她就在離他那麼近的地方,他卻,救不了她……
“哥哥……”零羽輕大聲呼喊……
“輕……”
單薄的,幾乎連自己都無法分辨……還來不及脫口,就已消散在空氣之。
轟隆--
教堂蔓延一陣濃濃的濃煙,視線受到阻礙,所有人都跟著本能地咳嗽起來……
“快點!把他給本殿下抓過來!快點!”宮君澈大聲命令。
“七殿下,這件事我們不宜插手。”景卻出乎意外的這樣說道。
宮君澈睜大了眼睛看向景,提住了他的衣襟質問:“你,是你開槍,誰讓你開槍,萬一傷到輕怎麼辦?”
“景只知道,時刻保護七殿下安全,其他人,無關痛癢。”景這樣說道。
“可她是輕啊,是輕啊!是輕!”他的情緒越發難以控制。
“跟七殿下比起來,她什麼都不是。景不能讓別人知道您的秘密,請見諒。”
“是他吧?一定是他!我現在就去找他!”宮君澈憤怒地握著拳,衝出了教堂。
“七殿下!”景追了上去。
是他吧。
一定是他!
一定是他!
為什麼還是不可以放過她!
-
“明明說好了,消除她的記憶,就放過她!為什麼你還是不能放過她!”
不顧一切地闖入君上的寢宮,宮君澈憤怒地看向受到驚嚇起身的君上。
君上一邊穿著衣服,一邊皺著眉,不悅地說道:“放肆!你以為自己究竟在跟誰說話!莫名其妙闖入朕的寢宮,居然還敢質問朕!”
“哈哈……哈哈哈……我為什麼要相信你說的話……你殺過那麼多人……殺人對你還說算什麼……但是,為什麼不可以放過輕!放過輕的話,我什麼都可以為你做的……如果拿掉她的記憶還是不可以救她……如果還是不可以……”
“你到底在胡言亂語些什麼?來人,把七皇帶下去……”
“馬上放了輕!我讓你馬上放了輕!”
“輕?”君上的唇角浮現出可怕而輕蔑的冷笑:“所以,就是因為那個零羽輕,害得朕連個午覺都睡不好嗎?簡直瘋了!”
“我讓你放了她!”
“放肆!朕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不要以為你是朕的皇兒朕就會一再姑息你的放肆。”
“你還要假裝嗎?還在假裝什麼?”宮君澈的唇角勾起冷魅的笑容,“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可以毀了這個國家!”
他一邊說著,一邊將手槍對準了自己的太陽穴。
“胡鬧!”君上大喝一聲,“你以為你自己在做什麼?把槍給朕放下!”
“讓我見她,我要馬上見她!我要確定她安然無恙。”
“朕跟你說過了,朕不知道她在哪裡!朕從來沒有想過殺她,也沒有殺她!”
“那麼是誰?還能是誰?你以為我還會一再別你欺騙嗎?如果你不能承認,就讓整個國家一起殉葬吧!”
他這樣說著,叩響了槍板……
砰--
手槍落在了地上,而那少年模樣的絕美男也跟著倒在了地上。
他的身後,景拿著一根短棒。
正後腦。
宮君澈迷糊地向著景伸出手……
抓不住……
什麼都抓不住……
“對不起七殿下,景必須保護你。”那面容嚴肅的男這樣說道。
“景你……”
宮君澈還沒有說完,就暈了過去。暈過去之前的那個表情,那麼震驚,那麼憤怒,那麼不可置信……百感交集……
君上震驚地看著景將宮君澈抱起。
“快傳太醫!快……傳太醫!”
“請君上許景帶走七殿下!”景面無表情地望著君上,他的懷裡還抱著昏迷不醒的宮君澈,微微向他鞠躬,道:“讓國家陷入危難,抱歉了。”
地上依稀有鮮紅的血跡,暈染了君上的瞳。
他的雙拳緊緊握著,臉色蒼白……
“冰魄,你是否也覺得,朕可笑至極。”
幔帳之後,那美麗的不似人間之物的男穿著鮮豔的紅衣走了出來。那是一種介於男女之間的美貌,美貌地,可以輕易征服時間任何一個男人和女人。
他的唇角勾起魅惑的笑容,鳳眼眯成了一條線,瞳孔散發出的光芒卻依舊那麼明亮不可忽視。
他看著宮君澈,宛若在看……
很久、很久以前的……那個自己。
如煙往事,在他的眼底,暈出一片緋色漣漪……瞬間,迷離。
“朕不願再做仁慈的主。那女人,殺無赦!”
許久,君上的唇角吐出了生冷的字眼。
每個字都好像一把尖銳的刀,割裂了時間的長度。
“冰魄明白了。”那紅衣男這樣說道。
妖嬈如同那一灘宛若盛開的薔薇一般魅惑的血跡……
冷宅。
冷野純房間門口。
瘋了一樣趕來的冷野宇卻被十月堵在了門口。他深深皺著眉站著,心情許久都不能平復,宛若回到了許多年之前那個場景……
他不能……
再也不能容忍……
“讓開!”
“對不起宇少爺,純少爺還在治療。”十月靠著房門,不讓冷野宇進入。
“你確定他還在裡面嗎?”
“整個房間都設了結界。宇少爺應該不會不知道吧?硬闖噬魂師的結界,會魂飛魄散,純少爺不是那種什麼都不懂的主。”
“若我今日一定要闖入,又將如何?”冷野宇的聲音冷得像冰。
“純少爺是我的病人,身為他的主治醫生,我有義務保護他的安危。”
“所以,你要跟我動手嗎?”
“十月不敢。”他雖然這樣說著,但卻並沒有絲毫退讓的意思,反而拿出了一把刀遞給冷野宇,“若是宇少爺硬要做,就做吧。只要十月什麼都不知道了,就不能阻止什麼。”
“他有什麼值得你為他犧牲至此?”
“不是犧牲。”十月淡淡地說道:“是義務,是責任。如果在治療期間有什麼意外,他都有可能喪生,希望宇少爺可以體諒十月的工作。若有閃失,君上那邊,十月也無法交代。屆時,整個冷家……”
“那麼,你是在威脅我嗎?”冷野宇說著,緊緊握住了刀,“如果你那麼想,不若就成全了你吧!”
【目前用下來,聽書聲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語音合成引擎,超100種音色,更是支持離線朗讀的換源神器,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正當他要將落到之時,房間裡傳來幾聲短促的咳嗽聲……
短促而凌弱,幾乎無法仔細分辨的……
冷野純的聲音。
“不要……不要動……十月……”
宛若被凍的僵硬,要失去了知覺,那個聲音那麼輕,那麼輕……彷彿就漂浮在空氣……
冷野宇彷彿突然失去了力氣,手的刀也跟著掉落在了地上……
是那個人的聲音……
是他沒錯……
為什麼……
是自己的記憶出了錯嗎?
那個明顯的戒痕……
在之前那個夜晚也是同樣的印象深刻……
不會錯的……
他的記憶不會錯的……
但是……
門的另一邊……
他的確還在……
如果出去的話……是會死的啊……
嘩啦--
房門被開啟……
冷野純臉色蒼白地看著冷野宇。在這樣寒冷的房間裡呆的太久,他更加沒有血色……站在他的面前,和他對視著,卻絲毫沒有血氣,宛若一具屍體!(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