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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雲起。風落。將才。

陸氏集團總部,執行董事辦公室。

像往常一樣窗簾緊閉,原先的幾盆君子蘭已經不見,換成一人多高的盆青松,而且一栽就是五六棵,在辦公桌上,還放著顆賞玩性質的玉璽,仿真度高的離譜,玉璽的兩側則窩有青玉龍和流金獅,都是古玩市場裡千金難求的珍品,喝完茶的黎九道緩步走到古玩山前,撫摸著這些從大江南北淘來的稀罕物件,拿起那顆最大的夜明珠,手掌平攤,金絲眼鏡後小有愉悅,好像在他手掌上的不僅僅是一顆珠子,還有更大更美好的東西,他沒有吃早餐的習慣,只喝早茶,所以用的秘書也很懂茶道,自從集團董事會人員變動後,昔日熱鬧的會議完全變成了個人演講,這是他想要的,現在已經全部實現。

在這個世界上,恐怕沒有比野心得以實現更讓人愜意的事情了,

過了約莫五分鐘,辦公室的門被人推開,力道並不小,這樣冒冒失失闖起來的人,絕不會是公司裡的那幫軟骨頭,因為他們就連邁入這個辦公室半步,都會顯的非常吃力,在酒會派對上,金領之間最惡毒的詛咒不是你快回家吧,你的老婆正在做帽子,而是你就要被老狐狸請去死亡辦公室喝茶了。

“是援朝老弟吧,怎麼不事先告知一下,我好派人接你。”背身而站的黎九道說完話,把窗簾拉開一條縫,看著腳下奔騰不息的車流,儘管陸爺在的時候,他也私下裡這樣享受過,可卻很難做到心無雜念。

白西裝沒有絲毫顧忌的坐到辦公桌前,開啟那臺價值不菲的電腦,笑道:“別跟我套客氣話了,這種風尖浪口,還玩什麼排場,把事情做好才是第一位的。”

看著電腦介面上除了word只有兩個影片軟體,白西裝極不耐煩的敲了下桌子,嘟囔道:“老黎啊,這麼好的電腦,竟然連魔獸世界都沒裝,真是暴殄天珍。”

等黎九道轉身時,白西裝已經把腿翹到了辦公桌上,點著下載好的qq遊戲進去鬥地主,對此前者敢怒不敢言,因為他十分清楚此人的身份與此行目的,一個為了政一個為了商,說的在漂亮他也只不過是人家大棋盤裡的雜牌將軍,昧著良心幹點齷齪勾當,掙點可能比人性還要高貴的資本與前途。

“離著投標會開始只剩三天,援朝,你最近有沒有什麼預感,我總感覺這段時間太安靜了,即便是錢書記被人軟禁,可他身邊還是有不少青年才俊的,這些人雖說少有大氣,但也不至於連點小風浪都掀不起來吧,會不會已經設好了套,等著咱們往裡跳?”

“誰敢鬧我就打斷誰的狗腿,老黎啊,其實你這人那都好,就是疑心太重,喜歡自己嚇唬自己,官場上的生意我是行家,況且這打的還是順風仗,咱們一有人二有財,就算你說的那些人狗急跳牆了,還能把白的變成黑的不成?”

黎援朝輕描淡寫的說完,游標移到好友列表上翻看,然後停頓在一個備註為陳芳的灰色頭像上,抬頭道:“黎叔,我讓你幫我看著的女人,最近有什麼動靜沒?”

黎九道自己拉把椅子坐下,原地躊躇,感覺很棘手,他總不能告訴人家,人跟丟了,而且還是張大狗那孫子設的套,這樣既是抽自己耳光,還是往黎援朝的傷口上撒鹽,弄不好就又是授人以柄,只得隨意編了個符合邏輯的答案,聽的黎援朝心花怒放,敲著桌子微微邪笑,明顯在幻想著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咚!咚!咚!

敲門聲驟然響起,略顯浮躁,且無節奏可言,黎九道生平最厭惡的手下,便是不懂禮數只會拳腳的莽夫,他是個很喜歡清靜的人,從不養鳥,也不喜好書法,唯一能稱之為愛好的只有太極拳和古玩,至於鬥狗,訓鷹這種活,當初也完全是迫不得已,純是為了靠攏陸爺才玩的,再有就是被當年的黃爺所器重,得以真傳,捎帶著還學了點八極上的門道,要是世人知道名震中原的狗王起初並不喜歡狗,該是作何感受。

門外人似乎有些迫不及待,不等黎九道發話就推門而入,手裡拿著最新的晨報,小跑到黎九道跟前,臉色苦的跟咖啡一個色,本來想先訓斥手下人兩句,可報紙上那刺眼鮮明的巨大標題,卻叫人不寒而慄。

《腐敗貪官勾結外商,百姓利益岌岌可危!》

正文至少要有上萬字,密密麻麻印滿了整個頭版頭條,裡邊所包括的文字資訊,有省政府密令的部分內容,也有主要特權監察組的人員構成名單,還有錢書記是在何時何地遭人軟禁的具體過程,甚至還添油加醋的捏造了不少極具煽動性的過激說辭,給人的感覺就倆字:真你妹的專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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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這篇報道已經不能單純用專業二字來形容了,他裡邊所表現出來的東西,即便是浸淫官場幾十年的大佬,都要為之心頭一顫,往小了說這叫膽大包天,往大了分析這就叫搞民黨內部決裂,往共產主義社會的脊樑上掄鐵錘,這樣的大帽子扣在誰頭上誰都活不了,況且還是這種市民們需求量最大的主流報紙。

黎九道明顯受到不小的驚嚇,而黎援朝竟然一時半會兒沒反應過來,傻逼呼呼的問前者咋回事。

黎九道幾乎是帶著哭腔說了事情的嚴重性,白西裝在也按耐不住,抓起辦公桌上的電話機砸的粉碎,感覺不過癮隨手又把幾盆花砸的稀巴爛,這才氣急敗壞的吼道:“派人,派人去把這家報社管事兒的給老子抓來,老子要剝了他們身上的狗皮!”

倍感不適的黎九道穩穩坐下,勉強鎮靜道:“黎少,你真的以為出現這樣的狀況,是報社所為,冷靜下來好好想一想吧,衝動只會讓事態更加糟糕。”

“我冷靜不下來,你有話就說有屁就放,我打賭不出半個小時,那些被我引進的外商就會打電話給我,你叫我怎麼向他們交代,說當地的報社主編是個二百五嗎?”

“黎少,密令在錢書記那裡,報社怎麼可能得知這種訊息,即便他們知道,也肯定清楚刊登這種內容的危險性,我已經大概猜到了幕後主使。”

“誰?”

“錢書記本人,或者他身邊的親信,我們好好分析一下,對方既然敢冒著掉腦袋的危險來做這種事兒,說明我們的計劃能對他造成足夠大的威脅,這是唯一的動機,其次,知道這則訊息的,只有本土體制內的核心成員,對了,還有商會的那些年輕人,但毋庸置疑的是,這條訊息到至今為止的保密措施做的還是很到位的,能知道密令中的內容,還鬼使神差的使其出現在報紙上,敢做這件事的人,必定有著超於常人的韜略智慧,表面上看這樣做風險很大,而他的實際效果一旦形成,則能完全將風險清除,而他們就可以躲在暗處,用被激怒的老百姓們做擋箭牌,偷看我們陷入窘境,我不得不承認,這個人對事態的深層分析,對大局上的嫻熟掌控都很到位,至少他能在今天晚上之前,透過各種方式召集到至少上千名市民,與報紙上的內容進行輿論抗衡,到那時候,我們的計劃很可能就會被這群矇在鼓裡的老百姓攪黃,而對方只兵未動,就能把我們殺的片甲不留。”

聽完黎九道的分析,黎援朝徹底鬱悶了,像只掉進泥坑裡的落湯雞,幽幽道:“黎叔,難道沒有辦法使事態得以緩解嗎?”

“不行,我們能用以準備的時間實在太短了,到那個時候老百姓們已經怒火中燒,強勢要求政府解除對錢書記的非法拘禁,援朝啊援朝,事情發展到這一步,我們只有一條路可走了,只不過有點冒險,不好善後。”

見黎九道故意賣關子,黎援朝哪有半點心情,催促道:“不管什麼方法,我都照做,現在只能死馬當做活馬醫了。”

“那你可得聽我的。”黎九道說完,臉上帶著不容察覺的詭笑。

黎援朝心裡雖然極不情願,也對黎九道的口氣感到厭惡,可事態嚴重,他只有被迫點頭,畢竟現在的情況一旦促成民憤爆發,那自己跟遠在京城遙控指揮的三叔就沒法解釋了,甚至會把罪魁禍首的帽子扣到自己腦袋上,他可不想賠了夫人又折兵。

黎九道不緊不慢的喝了口茶,平靜道:“很簡單,生米煮成熟飯。”

“生米煮成熟飯?什麼意思,這時候你就別打啞謎了黎叔,算我求求你,如果你能幫著將事態逆轉,我一定在我三叔面前多說好話,給你在體制內謀個肥差。”黎援朝越想心裡越害怕,他在囂張跋扈那也只侷限於紈絝圈子,到了軍界,到了政壇上,且輪不著他說話呢。

“讓那些被引進的外商快馬加鞭趕赴洛陽,然後製造一條假委任狀,臨時取締市政府礦改辦,由你親自出任辦公室主任,在當事者都還沒有準備的時候,假冒主辦方單位人員,提前召開投標大會,明天就開始,不……今天下午就開始,會場不用佈置,就在市政府三樓主會議廳!”

一向桀驁不馴的黎援朝倒抽涼氣,驚訝道:“假……假冒政府工作人員?還製造假的委任狀?這……這可是要被判極刑的。”

起身後的黎九道重重拍了幾下桌子,增大音量道:“醒醒吧黎少,這個時候你還管什麼後果不後果的,只要把事情做漂亮了,你三叔那邊勢必會花大手筆保你,一旦錯過時機,被那些幕後主使逆轉成功,你就不是只有被罵了,恐怕這輩子在他老人家面前都討不出好來,孰輕孰重,你自己掂量,反正事情敗露後,我丟失的也不過是一個商會會長的爛頭銜,而你,黎少,將因此丟掉錦繡前程,夢寐已久的女人,觸手可及的江山,歸根結底我不是你的家人,只是你的合作者罷了,能對你說這些,足夠表示出我的誠意了吧?黎少,不要在猶豫不決了,馬上給那些外商們打電話,讓他們乘最快的私人飛機,帶上人民幣前來救場,現在猶豫一秒,失敗的機率就會增加一分!”

黎援朝的腦子徹底空白了,他開始機械式的撥打電話,黎九道則在一旁穩如泰山的悠然品茶,他有這個自信玩極限,也有足夠的心智對局面進行駕馭,而他們想不到的是,他們的這些對話,早被安裝在隱秘.處的竊聽系統記錄的一乾二淨。

半個小時後,金歐娛樂城,頂層辦公室。

韓貴平雙手顫抖著將u盤插入電腦,播放黎九道和黎援朝的對話。

示意王小鼠到門口把風後,狗子平靜道:“接招吧高大哥,我早說過黎援朝是個二.逼,而黎九道才是真正的陰謀家,其實他這樣做的用意,根本就不是要救黎援朝,而是為了自己,如果我推理正確的話,等下午那場招標會開始前夕,他就會以此來要挾黎援朝進行暗箱操作,把礦山改制的機會讓給自己,然後他就會扛著黎援朝門下鷹犬的旗號,嚇退那些吃了啞巴虧的外商,自己獨吞這塊肥肉,這樣既可以穩定民心,又能使政府的公信力受到衝擊,而黎援朝,則會被冤枉成這張政治戰爭裡的主刑犯,等他想要東山再起報仇時,黎九道恐怕早已憑藉新到手的金融寶劍披荊斬棘,在白道領域中站穩腳跟,只要有錢,沒有什麼是買不到的,只要有錢,就可以無限的強大自己。”

高翔似笑非笑,用右手食指敲著桌子,喃喃道:“這樣一來,省裡邊派下的特權監察組,就會錯誤的以為黎援朝是大人物派來的欽差,那麼軟禁錢書記也就沒了任何意義,他們很可能會出現在投標會上,以大內侍衛的身份對其進行保護,並間接打消政府方面的憂慮與猜疑。”

“分析的非常正確,高大哥,你現在想怎麼做?”狗子笑笑道,不急不躁。

高翔沉思道:“既然他們選擇了以彼之道還之彼身,不按常理出牌,我的意思是,我們也不按常理出牌,現在就起身到礦改辦,由我親自坐陣,阻止黎援朝他們的胡作非為,拖到真正的援軍到來,就是勝利,錢書記也會儘早得以自由身。”

“這樣太累,而且麻煩,高大哥,我倒是有一計,一不阻攔他們,二不等待援軍,三不刀兵相見。”

“那我們做什麼?”

“以不變應萬變。”狗子自信滿滿道,看不出半點吹牛嫌疑。

“以不變應萬變?”高翔有點聽不明白了。

“呵呵,高大哥,剛才咱們已經推斷出來了黎九道的預謀,如果這個推斷成立的話,黎援朝還有存在的意義嗎?黎九道這樣做,雖然心裡害怕,可你不要忘了這是在誰的地盤上,這裡不是京城,黎援朝就算是天王老子也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兒,而黎九道低價中標後,勢必會拿這位可憐的京城大少震懾鼠蛇,即便是錢書記對他的投機行為給予反擊,會有實際效果嗎?他身後可站著整個陸氏集團呢。”

高翔越聽越明白,越聽心氣越高,最後化為滿臉奸笑道:“那你說,怎麼辦。”

“怎麼辦,帶上弟兄們出去喝酒吃肉看熱鬧,他黎九道不是玩陰的嗎,不是腦子裡淨想喜事嗎,老子就偏偏在對面搭臺唱戲,唱諸葛亮弔孝,找倆兄弟站那號喪,哈哈哈,當年陸小昭是怎麼死的,現在我叫他也怎麼死!”

沒有三流小說中所謂的殺氣隱現,也沒有大戰一觸即發那種緊迫感,有的,只是無謂的輕鬆,每個人臉上都帶著笑容。

“張……張老闆,我該做的都做了,什麼時候放了我的妻女……”

昔日裡縱橫跋扈的韓貴平像條沒人要的老流浪狗,可憐兮兮的說道,臉色愈發難看。

“呵呵,韓局長,別叫我老闆,叫我狗子就成,這事兒咱們是說好了的,等黎九道一死,你立刻就能全家團聚,要不我現在打個電話,讓你先聽聽聲音心裡有個底?”

韓貴平小雞啄米似的瘋狂點頭。

電話接通後,狗子嘿嘿笑道:“山龍啊,辛苦了,先告訴你個好消息,黎九道命不久矣了,什麼……我怎麼知道的,你只管看戲就成,等他陷入萬難之境時,便是你的出頭之日,啊……你要親手剮了他?這個……你們家二小姐已經有預約了……好了好了,有什麼話見面在說,讓那個黃臉婆聽電話。”

接到電話的韓貴平在也支撐不住,癱軟倒地,痛哭流涕,那像昔日裡那位權柄滔天的局長大人,狗子跟高翔極其默契的相視一笑,說不盡的狡黠奸詐。

古樸庭院內,黑衣裹體的魏山龍面帶餘驚,抬頭看向已經平穩升起的朝陽,眨了眨帥氣的狹長雙眸,喃喃道:陸爺,山龍怕是真的要隨了您老遺願了,您總說良禽擇木而棲,我飛了這麼久,總該歇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