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UU看書 > 玄幻 > 極修最新章節列表 > 第一百四十二章
選擇背景顏色: 選擇字體: 選擇字體大小:

第一百四十二章

敲開醫生辦公室,辦公室裡只有趙鴻雲一個人。

此時他正優哉遊哉地斜靠在座椅上,左右轉動,眼鏡後面的目光得意放肆地上上下下打量孫蘭蘭。

看著趙鴻雲那副小人得志的樣子,孫蘭蘭恨不得拿起桌上的茶水就朝他臉上潑去,但想起這份工作,卻只能把這份衝動苦苦隱忍住。臉上勉強擠出一絲笑容,上前兩步道:“趙醫生,您好。”

趙鴻雲看著孫蘭蘭這個小妮子終於放下高傲的身段,主動來辦公室找自己,而且在這種情況下,臉上還堆著笑容。一種報復的快感充斥著趙鴻雲的大腦神經,讓他爽到了極點,也讓他得意到了極點。

媽的,跟老子裝高貴,不過也就是個婊子!老子要玩你還不簡單!趙鴻雲心裡得意地叫囂著,臉上小人得志的表情卻收了起來,露出一絲親和的微笑,故作疑惑問道:“小孫,有什麼事情嗎?”

裝,你這個人渣就裝吧!姑奶奶今天認栽了,就暫時讓你得意一回!孫蘭蘭心裡恨恨道,臉上卻仍然掛著迷人的笑容,道:“也沒什麼事情,就是想請趙醫生大人有大量,放我一馬。”

“呃,你說什麼?”趙鴻雲故意做出沒聽清楚的樣子,心裡卻爽到了極點。

【目前用下來,聽書聲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語音合成引擎,超100種音色,更是支持離線朗讀的換源神器,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請趙醫生大人有大量,放我一馬!”孫蘭蘭恨恨地咬了咬牙,突然大聲道。

趙鴻雲被孫蘭蘭的高分貝嚇了一大跳,有些心虛地朝大門看了看,這才隨手拿起桌上的筆把玩著,目光高高在上地打量著孫蘭蘭,就像打量到手的獵物一樣,好一會兒才慢吞吞道:“很簡單,當著那小子的面跟我親熱一番!”

說這話時,趙鴻雲的雙目透射出刻骨的仇恨,從小到大,他還從來沒吃過那個大虧,還從來沒那麼窩囊過!

孫蘭蘭一聽,心頭的怒火終於如火山般徹底爆發,上前跨了一大步,在趙鴻雲驚訝不解的目光之下,拿起桌上的茶杯,也不管杯子裡的茶水燙不燙,就朝他的臉潑了過去。

趙鴻雲一個躲閃不及,被潑的一臉茶水,看起來極其狼狽。

“人渣!”孫蘭蘭還不解恨,衝著趙鴻雲大聲罵了句,這才轉身準備離開。

趙鴻雲慌忙在臉上抹了兩把,然後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猙獰著一張英俊的臉,大步朝孫蘭蘭追去,一把抓住了她的頭髮,罵道:“賤人!你竟敢用茶水潑老子!”

說著舉起手掌就要扇下去,正在這個時候大門被推了開來,有說有笑走進兩位醫生,看到眼前這一幕,臉上的表情立刻僵住了。

趙鴻雲畢竟演慣了正人君子,一時間手掌就舉在那裡沒扇下去,孫蘭蘭卻乘機抬起腳對著他的腳背狠狠踩了下去。

趙鴻雲冷不丁吃痛,抓住孫蘭蘭頭髮的手有些松,再加上孫蘭蘭是短頭髮,髮絲柔順,一掙,就擺脫了。

就在趙鴻雲反應過來,想再出手時,那兩位醫生終於反應過來,急忙攔住了他,道:“這是幹什麼?有話好說,有話好說!”

說著又轉頭對孫蘭蘭道:“小孫,你這是什麼態度,怎麼可以潑趙醫生茶水,快向他道歉!”

雖說兩位醫生攔住了趙鴻雲,但說話的口氣卻顯然是站在趙鴻雲那邊,這讓孫蘭蘭感到萬分的委屈和傷心,恨恨地盯著趙鴻雲道:“要道歉的是他,不是本姑娘!”

說完頭一甩,轉身大步走出辦公室。

“你們看看,你們看看,不就考核不合格嗎?竟然這樣氣勢洶洶地向我興師問罪!這樣的護士怎麼能照顧好病人,一定得好好管教,一定得好好管教!”趙鴻雲這次倒沒再追上去,只是一副被氣壞的樣子,指著門口顫抖著手罵道。

“沒想到小孫這丫頭脾氣竟然這麼潑辣,趙醫生你就不必為這丫頭生氣了,大不了向副院長反映解僱了她。”一位胸口掛著主治醫生牌子的中年女醫生,不屑地瞥了一眼門口,然後臉上略帶諂媚地對趙鴻雲說道。她今年打算申請副主任醫生,副院長的評價很關鍵。

趙鴻雲目中閃過一絲陰沉,臉上卻泛起一絲無奈的苦笑道:“算了,再給她兩個月的機會,如果還不能改了這臭脾氣,那就只能讓她走人了。”

“趙醫生還真是大人大量。”

“……”

“小孫,怎麼樣?”看到孫蘭蘭氣呼呼迎面而來,何婉雲心不禁一沉,急忙上前兩步,一臉關心地問道。

“跟這人渣沒什麼好溝通的!”孫蘭蘭一臉氣憤地道。

“我的姑奶奶,你聲音就不會小點啊!”何婉雲見孫蘭蘭一張口就是人渣,而且聲音還這麼大,急忙把她扯到一邊,壓低聲音道,“究竟怎麼樣了?”

被何婉雲這麼一拉一扯,孫蘭蘭心頭的一口氣終於有些緩過勁來,苦笑著搖了搖頭道:“我潑了他一杯茶水。”

“什麼!”何婉雲瞪大了眼睛,驚呼出聲,引得不少人朝她們這邊看過來。

何婉雲感覺到周圍投射過來的異樣目光,急忙捂住了嘴巴,然後拉起孫蘭蘭就朝安全出口走去,直到到了樓梯口,見周圍空無一人,這才跺了跺腳,焦急道:“我說孫大小姐,你是不是不想幹了?”

孫蘭蘭沮喪著張臉搖了搖頭。

“那還潑人家茶水?人家可是副主任醫生,他老爹還是常務副院長。”

“可我看到他那副嘴臉就是忍不住,婉雲,你說我現在該怎麼辦?”孫蘭蘭這個時候也有些後悔自己剛才的衝動,想想這件事後,以趙鴻雲睚眥必報的性格,恐怕真不用再想在這裡幹下去了

,一時間也沒了主意。

“唉。”何婉雲嘆了口氣道:“現在能怎麼辦,要不你再去跟他道歉?”

孫蘭蘭立馬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道:“大不了換家醫院重新做起。”

何婉雲不忍心地看了孫蘭蘭一眼,道:“那也不是不可以,最怕人家會在檔案上寫下點東西。”

孫蘭蘭聞言臉色終於變得蒼白,靠著牆,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發呆地看著何婉雲喃喃道:“現在該怎麼辦,怎麼辦?”

何婉雲知道孫蘭蘭喜歡這份工作,看到她這副樣子,心裡也是難受得很,可是她也不過只是一位小小的護士,又能幫上什麼忙呢?

腦外科也就那麼點大,再加上女人們總是喜歡嚼舌,到了下午的時候孫蘭蘭潑趙鴻雲茶水的訊息很快就傳遍了整個科室。

對與此事,有不少流言蜚語,說趙鴻雲因愛生恨的有,說孫蘭蘭因愛生恨的也有,說兩人有私情,因為一方移情別戀引起糾紛的也有……

這些流言蜚語對與心情本就低落到了極點的孫蘭蘭,無疑是雪上加霜。而且這種事情,她也不好解釋。怎麼解釋呢?說不是她孫蘭蘭的錯,是省人民醫院第一帥哥醫生非要糾纏她,因為得不到所以開始使手段。

這話說出去或許有人會信,但更多的恐怕是譏笑她孫蘭蘭往自己臉上貼金,畢竟人家是帥哥醫生,而孫蘭蘭不過只是個靚妹護士。

白班四點就下班,孫蘭蘭下班就走,何婉雲本想陪陪她,但病房裡剛好有事走不開。

孫蘭蘭沒搭公交車,而是獨自一人傷心委屈地走在馬路邊,一邊走一邊抹著眼淚。

就在孫蘭蘭委屈時,她沒有發現自己的額頭一副九芒星一閃而逝。

實驗室裡,正在專心操作原始吸收光譜儀的張翠山,腦海裡驀然浮現一幅圖畫,孫蘭蘭獨自一人走在馬路邊,臉上掛著晶瑩的淚水。

“這個丫頭,又開始多愁傷感了!”張翠山響起了那晚的事情,笑著搖了搖頭,深邃的眼眸卻不知不覺中流露出一絲連他都不知道的疼惜溺愛。

不過張翠山臉上的笑容很快就消失不見了,因為他發現那張梨花帶雨的俏臉上,還寫著許多的委屈。

“咦,看來不是病人的問題,奇怪,什麼事情能讓這個丫頭這麼傷心委屈呢?”張翠山微微皺了下眉頭,暗自揣摩。

不知不覺中,孫蘭蘭走到了紫禪小區靠運河邊的公園,茫然地掃了下周圍,看到那張熟悉的長椅,就走過去坐在上面,雙手抱著雙膝,尖巧好看的下巴擱在膝蓋上,就那樣傻傻地盯著運河,眼淚卻撲撲滴落了下來。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孫蘭蘭開始有些想念起張翠山,想著那一晚自己坐在這裡,他在身邊安慰自己,想起那一晚鐵公雞的他第一次大發慈悲請她吃必勝客,想起那一晚他借肩膀給她靠……

但她知道,今天張翠山不會來,因為他還在上班。

“想不想借我的肩膀靠一靠?我不介意的!”熟悉的聲音在孫蘭蘭身邊響起。

孫蘭蘭很是意外地抬起了還掛著晶瑩淚珠的俏臉,看到了那張熟悉的小白臉,此時這張小白臉上正掛著溫柔的微笑,兩眼似笑非笑地看著她,然後也不待她回答,就一屁股坐在她的身邊。

“誰要靠你這臭肩膀了!”孫蘭蘭抹了把眼淚,翹著嘴巴說道,但手卻已經繞上張翠山的手臂,把頭輕輕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又是什麼事情讓你這個男人婆坐在這裡哭鼻子?”張翠山問道。

孫蘭蘭張了張嘴,本想將一肚子苦水向張翠山傾倒,突然想起這件事情跟他也有關係,如果跟他說這件事,難保他不會去找趙鴻雲算賬,到時恐怕還要連累到他。

“哭本來就是女孩子的權力,人家想哭的時候哭一下不行啊?”孫蘭蘭突然改了口,說道。

張翠山倒還真沒想到女孩子哭都可以哭得這麼理直氣壯,不禁有些哭笑不得。

當然張翠山還沒天真到會相信這個理由,只是孫蘭蘭這樣說顯然是不想告訴他她的傷心事,張翠山也就沒打算繼續追問下去。

“行,那你就哭吧,只是到時記得幫我洗下這件T恤。”張翠山指了指肩膀上溼嗒嗒的一片,說道。

“人家都這樣了,你還要我洗T恤!”孫蘭蘭恨恨地掐了一下張翠山的胳膊,然後又抹了把眼淚使勁往張翠山身上擦。

“喂,喂,有你這樣對待特意趕來安慰你的人的嗎?”張翠山一手拍開孫蘭蘭的魔爪,故作憤憤不平道。

“有你這樣安慰人的嗎?那你還不如不要來呢!”孫蘭蘭翹著嘴巴,繼續往張翠山身上招呼,她倒是沒去深究張翠山怎麼就知道她在這裡哭鼻子了。

“這可是你說的,那我走啦。”張翠山說著作勢要站起來走人,孫蘭蘭卻看了他一眼,沒留,只是繼續發呆地看著運河上來來往往的船隻。

張翠山見狀,只好又一屁股坐了回去,心裡卻越發奇怪,不知道這丫頭究竟在醫院裡受了什麼委屈。

“算了,看你可憐兮兮的樣子,繼續借你靠吧。”張翠山說道。

孫蘭蘭聞言又把肩膀靠了過來,這次沒再說什麼。

兩人就這樣靜靜偎依在長椅上,直到日落西山,這才起身回家吃飯。

週五,孫蘭蘭上晚班,白天在家休息,張翠山正常上班。

到了八點半左右,張翠山對孫蘭蘭的事情總有些不放

心,想了想,打了個電話到省人民醫院腦外科護士站。以前孫蘭蘭曾用醫院裡的電話給他打過,張翠山還記得。

“請問鄭曉茵在嗎?”電話通了之後,張翠山問道。

那次孫蘭蘭生日聚餐,張翠山曾跟鄭曉茵一起坐勞斯萊斯去錢櫃,跟她算是熟一點。

鄭曉茵今天有值班,很快就接起了電話。

“你好,我是鄭曉茵。”鄭曉茵接起電話說道。

“你好,我是張翠山,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張翠山道。

“原來是你!”鄭曉茵很是驚喜地道,對張翠山她當然是記憶深刻,只是沒想到他竟然會主動打電話找她。

“呵呵,看來你還記得我。是這樣的,我想向你打聽點事情。”張翠山說道。

鄭曉茵是個聰明的女孩子,立刻有些會過意來,心裡有些酸溜溜,道:“我還以為你是特意打電話來找人家的,原來是打聽事情來著,是不是想問蘭蘭的事情?”

張翠山聞言臉色不禁微微一變,心想,這丫頭果然在醫院出事情了。

“是啊,我發現蘭蘭心情有些不好,是不是醫院裡發生什麼不愉快的事情?”張翠山問道。

“唉,蘭蘭心情怎麼可能好?她這個月月度考核不合格。”鄭曉茵嘆了口氣說道,只是孫蘭蘭潑趙鴻雲茶水這件事她沒提,認為這件事還是少說為妙,畢竟這種事情只會越說越糟糕。

“呃,她月度考核不合格?”對於一位會為了病人去世而哭得稀里嘩啦的護士,會月度考核不合格,張翠山還是感到很不可思議。

“唉,這事情,我也說不清楚,反正她考核不合格。”鄭曉茵有些難過地道,不管平時她怎麼嫉妒孫蘭蘭的美貌,但總體上,跟孫蘭蘭的關係還算是挺不錯的。

“這個月度考核影響大嗎?”張翠山問道,他對醫院的規章制度不是很瞭解。

“不僅影響獎金,而且連續三次考核不合格就要自動下崗。也不知道科室裡怎麼想的,蘭蘭工作這麼努力,怎麼會不合格?就前段時間她還毫無怨言地天天上夜班呢!”鄭曉茵有些憤憤不平道。

張翠山臉色不禁又陰寒了幾分,他現在就算用腳趾頭想,也知道肯定是那晚趙鴻雲吃了鱉之後的報復行為。

“哦,原來是這樣,謝謝你,改天有空大家一起喝茶,我請客。”

“說定了,到時可不許賴賬。”

“絕不賴賬。”

掛掉電話後,張翠山想起火車上遇到的賙濟,記得他是省人民醫院的院長,於是上網查了下省人民醫院院長辦公室的電話。找到之後,想了想拿出手機撥了出去。

賙濟此時正仰靠在靠椅上,手輕輕揉捏著鼻樑。桌子上擺放著一本有關中醫針灸的書籍。自從那天在火車上見識了張翠山神奇的針術之後,賙濟就對針灸產生了無比濃厚的興趣,一回到安寧立馬找了大量相關書籍。不過看到今天,他都沒看出什麼名堂來。心裡不禁暗暗感嘆,這世間恐怕真是只有神仙才能施展出那種起死回生的針灸之術。

正感嘆之間,電話響了起來。

“請問是賙濟嗎?”當賙濟接起電話,電話那頭傳來賙濟這輩子都不會忘記的熟悉聲音。

“是您嗎?”賙濟激動得站了起來,不敢相信地問道。只是他到現在都不知道火車上遇到的神秘高人姓什麼叫什麼,所以問起話來有些奇怪。

“張翠山,火車我們見過面。”張翠山淡淡道。

“對,對,我們火車上見過面。那晚先生施展神奇的針灸之術,到如今我還是記憶猶新,心中常常感嘆,若有先生萬分之一的醫術,也不枉此生。”終於知道了神秘高人的名字,賙濟又是好一陣激動。好在他畢竟是做領導的人,總算很快回過意來像張翠山這樣的高人主動打電話過來,肯定不是找他聊家常的,於是緊接著道:“不知道,先生打電話來有什麼事情?”

“是有件事想請你幫個忙。”張翠山淡淡道,心裡卻暗暗苦笑,若不是為了孫蘭蘭那丫頭,他才不會主動打電話求人。好在上次他給賙濟留了個電話,答應他有三次機會請他出馬救人,現在打電話給賙濟,倒也不難為情。否則如果上次就那樣甩手而去,張翠山還真開不了這個口,免不得就要親自出馬滅殺趙鴻雲了。只是這樣對孫蘭蘭今後的工作並沒有太多的幫助,倒不是什麼上策。

“有事您請講,只要我能辦得到的,一定盡力辦好。”賙濟聞言立時喜上眉梢,怕的就是張翠山這種高手不開口求人。

“那先謝謝你了。”張翠山道。

“您客氣了。”賙濟見張翠山這麼客氣,倒還真有些受寵若驚的感覺。

“是這樣的,我有個朋友叫孫蘭蘭,在你們腦外科當護士。”張翠山說道。

“孫蘭蘭?我有點印象,是個不錯的護士。”賙濟微微愣了一下,說道,心裡真是又驚又喜,驚的是張翠山竟然還有朋友在他們醫院,喜的是,如此一來跟這位高人又多了層關係。

“哦,不過,我剛剛聽說她這個月不僅連續加班,而且這個月的月度考核還不合格,如果你方便的話,還請過問一下,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張翠山說道。

剛剛親口誇孫蘭蘭是個不錯的護士,卻立馬聽到張翠山這麼說,賙濟就像當面被狠狠扇了一個耳光,尤其對方還是他千方百計想結交的神醫,賙濟的臉色立馬變得很是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