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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一十七章

張開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說:“我,能夠活到今天,回過去,簡直就是噩夢啊。單單只是回憶一下,我都懷疑自己當時是怎麼挺過來的。”

趙健這個時候,提出了一個疑問。

“你,剛才說,公寓內,不會,血字指示,隔半年,那麼,同一個,住戶,一般,間隔?”

“這很難說。”張開繼續說道:“最初會比較快,隔幾個月就會有一次新的血字出現。但是,越是到後面,間隔時間也就越長。我已經完成了五次血字指示,而上一次血字指示,距離現在已經快要過一年了。”

“不布指示,必須,一直住?”

“對。沒有辦法。九次血字指示就可以離開的說法,也是我剛住進來的時候,老住戶告訴我的。而那些老住戶後來,也都死了。”

趙健很清楚……恐怕自己今後,也要在這個公寓內,生活很長一段日子了。但是他心裡還是很開心的,起碼有時間吸收那巨大的氣運了。

想到這裡,趙健百感交集,看了看身旁熟睡的羅天和秦炎。以及,不斷和瞌睡蟲鬥爭著的葉燕。

“葉燕,堅持,必須,兩人,醒著。”趙健寫道:“堅持,喝點茶。”

“我沒事……”她雖然這麼說,可還是打了個大大的呵欠:“我,我不能睡著的。”

趙健於是只好和她多交流,讓她好集中精神:“我們。說說話,你,喜歡,張開,?”

“啊,對啊……嗯?啊,不不不不,我不是……”可欣連忙擺著手,說:“我,我不是和張開……”

葉燕能夠活到現在,和張開的存在不無關系。三年了,她硬是撐到了現在。“夏……張開他,”葉燕此刻臉色變得通紅:“他未必看得上我啊。何況,現在,第一考慮的是生存問題啊,我,想都不敢想這些……”

趙健笑著寫到:“我們,一定,可以,活著,離開,公寓,的,一定!”

葉燕聽到趙健這句話,也稍稍安心了一些。

“秦炎。性格,衝動,比較。擔心,”趙健回過頭看著熟睡的羅天,寫到:“他,也算,可憐,父母,雙亡,獨自,生活,沒想到,遇到,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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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葉燕點點頭,說:“還有羅天他也是……因為妻子的外遇而離婚,獨自一個人頹廢地在深夜到處晃盪,喝酒買醉,結果影子就被……”

第二天……終於到來了。

“這麼說,趙先生和葉小姐還沒起床?”一大早,張村長就來問候他們,而羅天則回答他趙健和葉燕很累,還在休息。

“沒有關係的,”張村長忽然左顧右盼一番,看四下無人,便低聲問羅天:“羅先生啊,這裡也沒別人,你就告訴我吧……你老闆,什麼時候來啊?”

“啊?老闆?”羅天愣住了,問:“什麼老闆?”

“哈哈,還裝啊。我知道你們老闆叮囑過你們,一定要裝得像,沒關係。我已經跟村子裡的人透過氣了,他們還不至於敢不看我的面子。你們隨便在村子各處看,我絕對沒有意見。”

“我……我不明白……”

“對對對,你不明白,不明白就對了。放心好了,你們住在村子裡的這段時間,我絕對會好生招待你們,你們老闆已經和我聯絡好了嘛。”

看著張村長那如此殷勤的樣子,羅天開始意識到,這位村長,似乎誤會了什麼事情。

但是,似乎就是因為那個“老闆”,村子才讓他們留下來,甚至對自己的親孫子動手,而且還對他們如此熱情。

那麼……姑且就讓他繼續誤會下去吧。

“爺爺!”

張月忽然急匆匆地跑了過來,上氣不接下氣地說:“爺爺,生大事了……浩,浩天叔他,不見了!”

“浩天?”張村長頓時眉頭一皺,隨即對羅天說:“羅先生……我先去處理點事情。”

“不見了”,對於一切都極為敏感的羅天來說,這實在是個很容易引起聯絡的詞彙。趙健反覆告誡他,任何的“不自然”都必須要絕對關注。因此,他立即說道:“村長,我,和你一起去看看吧!”

湍急的瀑布前,阿玲脫掉鞋襪,將腳浸泡在水中,搖動著雙腳。

“阿玲……”

她立即回過頭一看,正是她的隔壁鄰居,從小青梅竹馬長大的梁彬。

但是……李冰的事情生後,阿玲就對仁彬也敬而遠之了。

“今天是冰兒姐姐的祭日,”阿玲轉過頭去,說:“我會拜祭她。不管村裡的人多麼忌諱她,我絕對不會忘記這個日子的。”

“何苦呢?阿玲,為了李冰你就要一直和我這樣反目下去?她都已經死了,我還能怎麼做?”

“我不想再看到你。”阿玲繼續冷冷地說:“你再過來,我就不客氣了!”

梁彬苦著臉,說:“好……好吧……反正今天這個日子,和你說什麼也沒用。但是,阿玲,你可要記住,我對你,始終是真心的!”

仁彬離開後,阿玲俯下身子,舀起水洗了洗臉。而就在這時候,她從指縫間,看到了……倒映在水上的,不是她的臉,而是另外的一個女人!

她緩緩地把手拿開,水面上,依舊映著她自己的臉。

“冰兒姐姐……”阿玲卻一點也沒有害怕,說:“我知道的,我知道你很恨……就算變成這樣,你依舊是我的冰兒姐姐。我,不會怕你,因為我相信你絕對不會傷害我。你儘管去做吧。把當初逼死你的人,全部都殺掉……全部……”

這個小村莊,哪裡有警察?出了大事,也就是村長管事,而大家誰不認識誰啊?一般盜竊、謀殺從來都不會生,所以,浩天的失蹤,成為了這個村子的一件大事。

村裡人甚至自組織起來,到附近各處尋找他。浩天畢竟人緣也不錯,大家也不希望他出事。

現他失蹤的時候,還生了一個騷動。

“這是錢冰的復仇,是她的復仇啊!”

當時,羅天就跟在張村長身邊,去了浩天家裡檢視,也知道浩天,就是昨天那個中年男人。然而,就在他們走出浩天家的時候,一個皮膚略微黝黑的女性,忽然驚恐地喊出了上面這句話。

錢冰這個名字,已經不是第一次聽到,羅天料定,這次的血字指示,多半和她有關。於是,不假思索地問:“什麼意思?錢冰她到底是誰?“

那膚色黝黑的女性看起來大約不到二十歲,個子很高,她剛要說什麼,她身後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連忙阻止她繼續說下去,喝止道:“阿琴,你別胡說八道!沒有的事!各位,你們別介意……”

“誰知道呢?”

忽然一個冷冷的聲音傳來,羅天立即循聲看去,卻是昨天他們遇到那挑著水桶的女孩阿玲。

“阿玲,你……”那五大三粗男人忙說:“你,你在說些什麼……”

“這些年來,村子也不止一次生怪事吧?哈哈,你們都做賊心虛,不敢多說什麼,可是……我很清楚呢。這是冰兒姐姐對你們的詛咒啊!”

這時候村子裡的人多數都聚集在這,大家看著阿玲的目光,一時都不敢說話,每個人,都是神色惶恐,頗感不安。

羅天開始感覺到,這其中確實存在著相當大的玄機。雖然是聽說有鬧鬼的說法,但具體還不清楚。

果真……是那個叫錢冰的,冤魂不散?

“哼!阿玲,你別妖言惑眾!”這時候,一個戴眼鏡的短女孩,和一個身體胖胖的男人都走出來。

那胖男人則是惡狠狠地盯著她,說:“你可別忘記,錢冰是自殺的!不關我們的事!”

“自殺?孫嶽,你還真好意思說啊!當初,你是怎麼對待冰兒姐姐的?”阿玲惡狠狠地盯著他,說:“冰兒姐姐是和我們一起長大的,可是,那件事情以後,你們所有人都把她當做瘟神一般看待,對她冷嘲熱諷,甚至還向她丟石頭!我親眼看見過好幾次了!”

“你……”那胖男人孫嶽被她一頓搶白,說:“那,那又如何!她是她媽偷漢子生的野種!我們留這野種住在村子,已經是對她莫大的恩惠了,她還有資格嫌棄什麼?”

“你再敢把那兩個字說一遍!”這時候的阿玲怒火中燒,甚至要衝過來,然而孫嶽身邊那個戴眼睛的短女子度更快,一個箭步上前,就對她扇了一個耳光!

“你有種動他試試!在我面前打我的男人,你當我不存在嗎?”

“你……周玲……”阿玲一時有些錯愕,捂著被打的臉,看她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忽然一頭撞向那短眼鏡女,接著死死揪住她的頭,喊道:“你也是幫兇!冰兒姐姐的死你也有份!我也不會放過你的!”

儘管大家都上前去要拉開阿玲,可是她力氣太大,把短眼鏡女的頭揪得一團亂,甚至還去抓她的臉,看得一旁的羅天大跌眼鏡,昨天對這女孩的第一印象是挺文靜純樸的農家女孩,沒想到居然那麼潑辣?莫非這年頭連農村也開始受到非主流的荼毒了?

但是,總算基本明白了錢冰事件的來龍去脈。

也就是說……她是和村子裡年輕一輩的人一起長大的,和這個阿玲關係最好。而後來她被現其實是母親偷情生下的,對觀念保守的農村人來講,自然就看不慣她了。估計對她進行了非常大的侮辱,她不堪忍受,所以選擇了輕生。

可是,就算她真的陰魂不散,自己和趙健他們,與其完全無冤無仇,沒道理傷害他們啊?但是,那個公寓是不可能讓他們到沒有危險的地方去的,既然要他們住一個月,那這一個月絕對不可能不生任何事情。

後來,詢問了一下村長,他瞭解得更加詳細了些。

錢冰的父母都是本村人,她從小和村子裡的孩子一起長大,人緣一直都很好,性格非常活潑開朗。其中,阿玲和她的感情是最好的,和親姐妹幾乎沒有區別。年輕人裡,和錢冰年紀最接近的,就是村長家的張洪、張月、梁彬、剛才的孫嶽、周玲夫婦,以及那個皮膚黝黑的鐵琴,那個五大三粗的男人是她父親鐵穆,是村子裡的石匠。

五年以前的一天晚上,錢冰的母親,因為喝多了酒,居然說漏了嘴,原來,錢冰是她和以前一個來村子的外鄉人通姦生下的。她仔細計算過,孩子應該是那個外鄉人的。

這件事情,令錢冰的父親勃然大怒,幾乎把妻子打死。後來,他更是怒氣衝衝地離開村子,說要去找到那個姦夫,至今也沒有回來。而錢冰母女,自然在村子裡受盡白眼,結果錢冰的母親在鬱鬱寡歡之下病死了。而那個時候,只有阿玲幫助錢冰操辦她母親的喪事。

接下來的日子……對錢冰來說,確實猶如地獄一般。

村子裡的人,看她的眼神,都猶如是在看垃圾一般。大家都感覺她很骯髒,一看到她要麼就避開,要麼就對她進行侮辱。

最終,這樣的日子持續了大概一年的時間,某一天,錢冰跳入瀑布下,自殺了。阿玲因此哭了好幾天的時間,最終她還一手為錢冰辦喪事。

回到村長家後,羅天把所見所聞,都告訴了剛剛醒來的趙健,以及秦炎。

趙健先是確認房門緊緊關著,隨即,拿出書寫板,對羅天和秦炎寫道:“大致,情況,明白,這裡,

不能,住了。”

“啊?”羅天還沒反應過來,秦炎卻已經領會了。

“張洪和張月……還有二人的母親張蘭,都當初對錢冰冷言冷語吧?”

“是……這,這麼說的話……”

“如果,錢冰,冤魂,要復仇,那麼,家裡,三人,可能,復仇物件。我們,在這裡,殃及?”

趙健的話確實有道理。

但……住哪裡去好呢?

“阿玲……”趙健不假思索地寫:“阿玲家,最安全,按道理,不可能,向她,復仇。”

“啊?”羅天愣住了,隨即說:“可,可是……她父母都去世了,一個人獨自生活,我們三個大男人住進去……”

“生死關頭了,還介意那種事情?”秦炎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說:“你想得出比阿玲家更加安全的場所嗎?”

的確……這個清明村,如果說有一個絕對安全的地方,那麼……肯定是在阿玲家裡。

“但……我們難道強行住進去?”

“和她商量看看,”秦炎此刻也很苦惱:“她昨天對我們也算熱情,也許會答應。不過農村人觀念保守,非親非故的,收留我們,難免惹人閒話。”

也沒別的辦法了。

於是,秦炎出面,去找阿玲。

另一方面,村子附近林中……

“你找死啊你!”周玲將那皮膚黝黑的鐵琴一把推到地上,罵道:“說什麼錢冰來復仇了?你還嫌鬧鬼的傳言不夠多啊!”

“可……可是……”鐵琴渾身抖地說:“你們忘記了嗎?浩天叔對鬧鬼的說法一直不屑一顧,還說,如果有鬼,他還真想見見呢!這話,就是一個星期以前說的啊!”

“那又怎麼樣?怎麼可能會有鬼!”

“但……但是……真的好詭異啊,村長家的女婿……也是莫名其妙地就死了,大家雖然嘴上不說,可心裡都在打鼓啊……而且,每次,都在錢冰祭日開始的一個月時間裡出事,這……這也太詭異了……”

“去你的!”周玲恨恨地又踢了她一腳,說:“少說幾句你會死啊!鬼?鬼在哪裡啊,錢冰,你有種現在就跑出來嚇我啊!哈哈,沒種吧,你沒……你……”

周玲的話說到一半就說不下去了。

因為……

她清晰地看見,倒在地上的鐵琴,張大著的嘴巴裡,赫然看見了一張陰白的,披頭散的面孔!

“你……”忽然周玲一把拉起鐵琴,說:“嘴巴……嘴巴張大點!”

“玲,玲姐,你,你要做什麼啊……”

“給我把嘴巴張,張大!”

這時候,那面孔已經看不到了。鐵琴的口腔裡,看起來很正常。但是,周玲不敢相信剛才那一幕是幻覺,因為太清晰了!

她睜大著眼睛,看向鐵琴的喉嚨,幾乎要把臉也貼進鐵琴的嘴巴裡了。

但是,依舊一無所獲。

周玲立即將身體不斷後退,驚恐地看著鐵琴。漸漸地……她開始現不對了。

“你……你的身上,怎麼那麼多水!”

“啊?”鐵琴仔細一看,確實,身上源源不斷地湧出水來,衣服吸了水,緊緊貼著身體。

而接下來周玲看到的是令她睚眥俱裂的一幕。

鐵琴腹部的衣服緊貼著身體後,她清晰看到了……衣服凸出了一個清晰的,人臉輪廓!

“啊!”周玲頓時驚恐地捂著面孔,隨即抓起地上一塊石頭,上前一下踢倒鐵琴,對準她胸口的那個人臉輪廓,就狠狠地砸了下去!而那塊石頭正好有著尖銳的一端,那尖銳一端拼命地刺入鐵琴胸口。而鐵琴連忙要阻止周玲,然而已經失去了理智的周玲,力氣大得驚人,兩三下砸下去,鐵琴的胸口已經血肉模糊!

也不知道砸了多久,她忽然意識到什麼,看向鐵琴的臉。此刻……她已經全無血色,原本黝黑的皮膚變得蒼白無比,嘴裡湧出大量地鮮血。

她一把扯開鐵琴的衣服,露出她的腹部。此刻……僅僅只能看到自己砸出的傷口,哪裡還看得到那人臉?

“鬼……是鬼……”她立即丟下手上的石塊,渾身瑟縮著不斷將身體往後移,自言自語道:“不,不是我……錢,錢冰,和我沒關係,你是自殺的,我,我是罵過你,打過你,可,可我沒有殺你啊……不是我的錯,你別來找我,別來……”

隨即,她支撐著自己爬了起來,腳下生風一般地飛快逃走了。

“可以啊,你們想住多久都行。”

阿玲的回答讓秦炎他們大為意外。

“真的……可以?”秦炎又問了一句:“我們四個人……”

“可以啊。”阿玲笑容可掬地說:“你們是記者先生吧?只要你們把冰兒姐姐的死報道出來,揭露村子的罪惡,住多久都沒關係啦。”

居然還是被當成記者……秦炎心想,難道我長得就那麼像狗仔隊嗎?

阿玲的房子並不算大,住五個人的話的確擁擠了一點,不過反正晚上只需要睡兩個人,另外兩個人負責值班警戒。這樣,就足夠了。

“那好,我們先去收拾行李,真的麻煩你了。”秦炎再三對阿玲道謝:“我們肯定付房租,放心好了,不會讓你吃虧的。”

秦炎離開後,阿玲關上了房門,上了門閂。然後,走回到房間的廚房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