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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我搖了搖頭說:“沒有。”

“他要是敢打你,我就廢了他!他就是你堂哥?”

我點了點頭,又抬起頭看著他問:“你怎麼知道?”

“你爸爸和我提過。”

我有點驚訝,沒想到在醫院那幾天爸爸還跟他提過堂哥。

他突然用手戳了戳我腦門,暴躁的罵道:“剛才為什麼不喊我,是不是我不下來你就等著任人打,啊?”

我張開雙臂就往他懷裡膩,“沒有,有你在誰敢打我。”他要發脾氣的時候,這招最管用了。

果然,他再次開口說話的時候語氣軟了下來。溫暖的大手掌貼在我後背有一下沒一下的來回搓動。

“你是不是屬貓的,啊?”

我張口在他胸口敏感的地方就是一咬,他嘶的倒抽一口涼氣,卻沒有把我推開。

“我屬狗的。”

他聲音裡含著低笑:“什麼時候得了狂犬病,啊?上來就咬。”

堂哥鬧的那點不愉快,我們誰都沒有太放在心上,我甚至天真的以為,他這次被楊正清揍了,應該就不會再敢來找茬了吧。

連他之前鬧的那兩次,我都沒有告訴楊正清,多少跟娘家人有點關係,我並不希望把這些醜陋的事情扒給楊正清看。

可是我想錯了,在小人身上是不能心存僥倖的,你越讓著他,他就越不知道天高地厚。

那天中午,楊正清說公司有事不能回來吃飯,叫我自己打車過去找他。我不太喜歡上他公司,他要開會也沒空理我,我上去了也是一個人幹等著。

這樣想著我在他公司附近找了家餐廳,發短信告訴他我在那等他。

我剛放下手機沒多久,堂哥幽靈似的嗖的一下在我對面坐下。

“可算是讓我等到你出門了,我還以為他把你關家裡當寵物養呢。”他說著高聲吆喝服務員要點菜,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吃得起這麼高階的餐廳似的。

我站起來就想走,他胳膊一伸把我摁回去,“你走了待會兒誰買單,正事兒還沒說呢!”

我對天翻了好一陣白眼,恨不得拿起桌上的刀叉在他臉上劃幾刀。

“我可沒說要請你吃飯!”

“喲,你男人把我揍了你不打算道個歉?我胳膊現在還疼呢,這個醫藥費怎麼算?”

我一聽氣得整個人都要炸了,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說白了他今天就是想來訛錢的。

“唐宇你別太過分了,你之前幹的那些事情我都不和你計較,你怎麼好意思來管我要醫藥費,還要不要臉?”

“要臉?你以為你還有臉嗎?”他指著我的鼻子露出凶神惡煞的表情,幾年的吸毒史讓他整個人看起來特別的恐怖。“知不知道別人怎麼說你,*,狐狸精,小三啊!”

我冷冷的笑起來,怕是他口中所說的別人,就是他自己吧。指不定收了多少錢幫別人散播著我的謠言,賊喊抓賊,還真是夠精彩的。

他突然不耐煩起來,向我攤開他骯髒的手掌說:“五萬,拿來!”

我拿起面前冒氣的白開水就往他臉上潑,“做夢!”

那白開水應該挺燙的,他一個激靈用手慌慌張張的抹了幾把臉,我趁著這空檔抓起旁邊的包就往外跑,過了馬路就是楊正清的公司,只要我進公司大樓就可以把他給甩掉了。

可是我高估了我的速度,剛出餐廳門口,手腕被人從後面狠狠一拽,堂哥反手就是一巴掌。

我腦袋一下子撞到了路邊的燈柱上,還沒等我反應過來,腰上又狠狠的被人踹了一腳。

“臭*,竟敢拿熱水潑我……”

我捲縮在地上,後來被踹了幾腳我已經不知道了。林穎當時說的,感覺孩子從自己身體裡滑落而又無能的為力的絕望,我終於有了感同身受的體驗。

失去意識之前,我看到了從馬路那頭怒氣衝衝狂奔過來的楊正清,他揪起表哥的衣領,一拳一拳的超他臉上砸下去,那種憤怒時爆發出來的力量,讓他整個人看起來像失去理智的野獸一樣兇猛嚇人。

等我醒過來的時候,第一眼望見了醫院雪白的天花板。楊正清抓著我的手抵在他額前,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他右手的指關節上有著很深的青青紫紫的痕跡,我不知道當時他打堂哥用了多大的力氣,才會在力的相互作用下也傷了自己。

我動了動,他抬起頭的時候那雙紅紅的眼睛特別扎眼,我一下子就哭出來。

“我們的孩子是不是沒了?”我多麼希望我暈過去前的感覺是錯的,孩子沒掉,現在還好好的躺在我的肚子裡。

楊正清抬起手,指腹在我臉上慢慢的迂迴,“孩子沒了咱們可以再生,我最厲害了是不是?”

他說的雲淡風輕,擱平時我一定被他最後那句話逗笑,可是我分明看到他滾動的喉結和不經意間溼潤了的紅眼眶。

這個孩子來得多麼不容易,我們心裡都清楚,他有多喜歡這個孩子,我更是心知肚明。

“我要告他!”我抖著聲音咬牙切齒的說。

楊正清一遍一遍的撫順我的長髮,卻怎麼也不能撫順我心裡打上的死結。他讓我好好養身子,剩下的事情交給他處理。

第二天堂叔堂嬸拿著一籃土雞蛋出現在我的病房裡。我實在是懶得裝出虛偽的笑臉來和他們周旋,冷著一張臉不想和他們說話。

他們也顯得很尷尬,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最後噓寒問暖了一番才表明今天的來意。

哦,原來是舔著臉來求我不要告堂哥。

堂嬸說:“你看咱們兩家多少年的親戚了,哪有自家人告自家人的道理,你上大學那會兒我們能幫的也幫了,你看這事兒能不能就算了,你哥剛從裡面出來不久,這一進去……”堂嬸說著說著假惺惺的抹起了眼淚。

我心裡冷笑,自家人?現在來和我說是自家人了,前幾年我家窮的時候,家裡人少,就我和我爸。

過年的時候請他們來一起吃個年夜飯都推辭,還自家人?爸爸和我都心知肚明,還不是怕我們家會問他們借錢,我上大學的時候,學費常常湊不齊,偶爾會向親戚鄰居借點救個急。

是,他們是幫過我們,剛收到大學錄取通知書的時候,爸爸張羅了桌酒席,請鄰里鄰居來吃個飯,算是給我辦升學宴。

按照我們那裡的習俗,來吃升學宴的親戚朋友會量力而行給即將升學的孩子塞點錢,算是一定情義。

爸爸不想麻煩別人的,但是他說要是就讓我這麼冷冷清清的去上這個大學他心裡過意不去,怎麼的也要讓家裡熱鬧一把。

堂嬸那天來就沒什麼好臉色,全程冷著一張臉,因為吃這頓飯意味著她要隨份子錢了。

鄰居們大多都是每人給一百,堂嬸也給了一百,堂叔想給的時候,她說一個人給就行了,幹嘛非得兩個人都給。

有一次爸爸在的那個工地拖欠了工資,一下子沒錢給我當生活費,問他們家借了五百,不出三天堂嬸就上門來追債了,這些還是過年回家的時候大爺告訴我的。

後來我熟悉了學校的環境,就自己去打了一份工,沒再讓爸爸去借過錢,他們也是躲我們躲得遠遠地。

就是這樣的親戚,現在舔著臉和我說是自家人,我沒有說話,心裡覺得他們虛偽極了。

堂嬸見我沒表什麼態,繼續說道:“你看要不這樣,咱們一家人不說兩家話,私下解決行不,大不了我們出點錢。”

錢?又是錢?錢能讓我的孩子回來嗎?我忍著的眼淚又開始往上翻湧,喉嚨堵得特別難受。

背對著所有人站在窗邊一直沒說話的楊正清走了過來:“一家人?瀟瀟爸爸去世的時候你們在哪裡?從進來到現在,你們道歉的話都沒說一句,就想著讓我放過你們那個不成器的兒子?”

楊正清這話說得特別冷,倒也提醒了我,我爸從住院到葬禮結束,他們沒露過臉。

堂叔堂嬸自知理虧,面上掛不住了,私了無望他們也沒想再久留。

臨走的時候堂嬸似乎又想起了什麼,到門口又回過頭來,冷著臉說:“要真鬧到法庭上去,唐宇鼻樑和頜骨都被打斷了,我們也不會就這麼算了!”

對嘛,這才是他們的真面目,尖酸刻薄,庸俗囂張!

“那我們就法庭上見!”我也冷冷的回了一句。嘴是硬了,可是等他們走後,我還是哭得跟狗一樣。

一個祖墳的親戚,究竟無恥到了何種地步,才能在做出那樣尖酸刻薄的事情後,還能舔著臉來說我們是一家人。很久以前,在我的意識裡,除了爸爸,我再沒有別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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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堂哥半夜撬進租房裡偷東西,還有上次去我們住的地方搜刮財物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都告訴了楊正清,不讓他進去再蹲個十年八年,我都覺得天理難容。

“對不起,我沒想到堂哥這麼無恥,本來想著破財消災,沒想和他計較太多。”我特別後悔,那天他進去搜刮財物我就應該報警的,步步退讓反而讓自己吃了個大虧。

楊正清坐在床沿,把我的手放在掌心輕輕地揉捏,他看著我,眉宇間多了些滄桑。

他說:“不是所有的善良都會被人理解,你不必覺得對不起誰,別人強加給你的傷害,你要適時的加倍還回去,下次他們才不敢再欺負你。”(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