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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房內,黎洛右手攥著手機,秀氣的柳眉輕斂,有些恍惚的走回龍卓寒的床前。

龍卓寒抬眉,“怎麼了?誰的電話?”他一般不會過問黎洛這些,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隱私,故,黎洛特意出去接電話他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妥。可是,最近不愉快的事情真的太多了,他怕這丫頭又全部憋在心裡,不主動問的話,更是一個字也懶得往外吐。

男人的眸中有著實實的關切,讓黎洛覺得有種罪惡感,因為,她想要問的,應該不是他喜歡聽的。她在他對面落座,不敢去看他的黑眸,猶豫了會兒,像衝鋒在戰場最前端一樣,眼一閉,快速問道,“能不能停止對付飛揚?”

龍卓寒先是呆了下,沒想到上次跟歐易辰的談話,她還是聽到了。隨後,她話語中的意思才在腦中消化掉,原本平靜如古潭一樣幽深的眸子波瀾驟起,強壓著心中的酸意和怒氣,冷冷的說道,“無論是蕭家還是飛揚,都已經跟你沒有關係了,還這麼關心?”

“寒,君子愛財取之有道,D&L在國際上也是有一定地位的企業,沒必要用明顯的栽贓去欺負別的公司。”黎洛話音有些急,而且,並沒有回答他之前的問題,只是想讓他打消這個念頭。

“呵,我說過自己是君子嗎?”他嘴角掛著邪魅的笑容,無賴的反駁著。聽見她對飛揚及那個男人的維護,只讓他的心火更甚,明明臉上笑著,可是眸子卻寒了下來,瞥了她一眼,諷道,“怎麼,你捨不得了?”

幾句話說的黎洛也有些惱火,既然她昨天已經做出了跟他在一起的承諾,那麼,就說明自己會忘掉以前的一切,重新開始,他現在這話是什麼意思?!

“龍卓寒,你不可理喻!什麼叫我捨不得?”她倏地站起來,面帶薄怒的瞪著他。

而此時,虛掩的病房門輕晃,來人聽到裡面的爭吵聲,貼在門上的耳朵稍稍遠離,輕蔑的笑了笑,轉身往樓梯走去。

劍撥弩張,火藥味在室內逐漸蔓延,龍卓寒納悶,明明剛才還很溫馨的氛圍,怎麼就被一通莫名的電話給破壞掉了。他揉揉額頭,努力按下心魔的小小尖角,做了幾個深呼吸,才勉強從床上坐起,“洛,抱歉,剛才是我語氣不好。只是,你能不能不要管這件事了?”

黎洛見他起身時眉頭一皺,似乎又牽動了痛覺神經,於是,手不自覺的就伸了過去,然後停在距離他十幾公分的半空中。

這是她擔心他的跡象,龍卓寒怎肯輕易放棄,他趕緊握住了那隻手,帶著薄繭的指尖分開她的,與她十指緊扣。

“為什麼?”她問,並不相信只是因為蕭爵傷害了她。

“洛,如果說,當年逼迫我父親的,就是蕭家呢?是你,你會怎麼做?”

黎洛的驚愕寫在臉上,龍卓寒說到他父親去世時,悲傷中夾雜的恨意幾不可見,而她,卻是注意到了的,只是,她一直以為那是面對不公命運的憤恨,沒想到會是針對某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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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是說蕭天?”那個時候,蕭爵應該還是孩子吧,可是,素來穩重平和的前公公,怎麼可能做出將別人逼至家破人亡的事?

見她一臉的難以置信,龍卓寒薄唇微勾,諷意十足的道,“商場上就算小白兔都會咬人的,更何況披著羊皮的狼?”

黎洛依舊怔怔的,良久,沉聲問道,“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籌劃的?”有幾次見到蕭爵,他都選擇無視,偶爾因為她的原因,可能會帶些酸意,但,從來不曾見到這個男人露出仇視痛恨的模樣。如果是他特意的隱藏,那麼,就太可怕了。黎洛忽閃著眼神,被他握著的手不自覺的往後縮。

感覺到她害怕的想逃離,龍卓寒用力一帶,將她扯到自己懷中,薄唇印上她的額頭,輕柔的吻著,說道,“洛,我不想騙你,說什麼才發現、剛開始行動這種鬼話。但請你務必相信,這一切,與你無關,你從來不在這項計劃中。”他的心也很慌,深怕她會因此誤會離開,故又解釋道,“當年的悲劇,跟我父親的性格也有一定關係,放心,我不會把這筆債全部扣到蕭天頭上。但是,作為子女,拿回原本屬於龍家的東西,再對間接兇手施以小小的懲戒,並不過分,不是嗎?”

“小小的懲戒嗎?”她抬頭,仍舊持懷疑的態度。

他不答,溫潤的唇允上她的,以狂烈的吻告訴她自己的堅定,黎洛纖指抵著他的胸膛,不一會兒,便在他霸道卻不失溫柔的濃情下淪陷,不自覺的環上他的頸項。

“咳……”

一聲刻意的清咳讓黎洛像觸電一樣立馬彈開,紅著臉看向門口進來的大串人馬。

帶著眼鏡的主治大夫領著助手,走到兩人面前,調侃道,“抱歉打擾二位了,我來檢視下龍先生傷口癒合情況,不過,看來,應該沒什麼大問題才對。”還有精力調情,那就說明恢復良好嘍。

黎洛聽聞後,紅暈更是飛快的染到耳後根,瞪了龍卓寒一眼。

龍卓寒笑,沒有一絲一毫的難為情,他非常配合的重新爬到床上,等待醫生的檢查。

隨著大夫挑開的紗布越來越多,龍卓寒的眉頭擰的也是愈來愈緊,他兩排牙齒緊緊咬著,一聲不吭的默默忍受。

與白色紗布對比強烈的,是明顯發黑的猙獰疤痕,崎嶇的蜿蜒在原本古銅色的脊背上,看的黎洛眼眶一酸,忍不住扭過頭去。

“額……”床上的人抑制不住發出痛苦的嚶嚀。

“大夫,您輕點!”黎洛趕緊回頭,急切的說道,眸中騰起水蘊。

“唉,創面正在癒合,偶爾會跟紗布黏在一起,痛疼是必然的。但是,因為傷口持續很長一段時間都會呈酸性,得不時用碳酸氫鈉液沖洗,忍忍吧。”

黎洛鼻頭紅紅的,她繞到另一邊,蹲在龍卓寒的病床前,握著他的手。難以想象,如果那瓶硫酸真的潑在自己臉上,她能不能忍受得住這種痛苦。

“沒事,放心。”他額上沁出冷汗,仍舊扭著頭,安慰她。

她再也忍不住滑下淚水,卻又怕他看見,慌忙抹去。

終於,同時折磨著兩人的痛苦時刻稍稍過去,大夫直起腰,幫他重新包扎好後,說道,“狀況還不錯,下午進行一次切痂手術。只不過,未來一段時間內還會重複這些步驟……小夥子,有人心疼著,痛也是一種幸福啊。”

龍卓寒盡力忽略背上的痛覺,淺淺的笑著。何嘗不是呢?

同一棟白色大樓的五樓,黎鬱卿在看過龍卓寒後,回到自己的病房沒多久,便又沉沉的睡去。

陸乘風將她不小心揚到嘴角的髮絲捋向耳後,眸中有抹化不開的擔憂,輕聲喚道,“鬱卿,醒醒,鬱卿?”

黎鬱卿迷離著雙眼,然後懶懶的掀開眼皮,說道,“乘風,你怎麼來了?”

陸乘風蹙眉,她入睡前他不是已經回來了嗎?怎麼問這種傻問題?還有,雖說病人應該多休息,可是,這兩天她的睡眠時間是不是太多了點?

“今天不是太熱,我們去花園走走如何?”她的皮膚泛著不正常的白,甚至膚下的血管都清晰可見,孱弱的讓人心驚。

黎鬱卿搖搖頭,緩緩的說道,“累……”她最近有些乏力,也就是早上剛起來時,精神還好點。

陸乘風嘆了口氣,將枕頭在她背後墊起,擺了個舒服的角度,有意無意的跟她說著話,“我待會兒再去問問大夫,看能不能把手術提前,然後,等你好了,咱們就回S城。

你還記得S大北區的那個湖嗎?前些年,種滿了荷花,咱們回去時,應該滿滿的都是蓮蓬了。還有跟你們班上的小寶,呵,當初還追求過你來著,現在當上了副校長,孫子都會叫爺爺了。”

黎鬱卿輕扯唇角,難以將當初被大家欺負著的靦腆男生,跟一個帶著寶貝孫子的老頭聯想在一起。不過,想到多年前,小寶被陸乘風捉弄,隔絕在距她百米之外的傻樣,忍不住笑出聲。

聽著她清脆的笑聲,陸乘風也輕鬆了下來,繼續跟她講著S城的變化,還有以前的糗事。年近半百的男人,眸中的寵溺能淹死人,如果沒有看到他的眸光鎖定之處,大家估計會以為他只是在怡弄自己幼小的孫子。畢竟,隨著年齡的劇增,人們對愛侶的感情也會逐漸內斂,很少有人表現的這麼恣意濃烈。

黎鬱卿彷彿回到了年輕的時候,忽然,她決定任性一次,對著陸乘風道,“乘風,我想吃紅毛丹。”那種產於南方的水果,她有多久沒嘗到了?

陸乘風點頭,笑得如三月的春風一樣,柔聲道,“好,難得街角的水果店就有,這就去給你買。”說著,在她唇角落下蜻蜓點水般的一吻,轉身走向門口。

門即將閉合時,他又對床上的黎鬱卿揮了揮手,換來她少見的淘氣眨眼,這才朗笑著步向電梯。

黎鬱卿臉上幸福的微笑久久不退,卻抵擋不住重新捲土而來的昏沉睡意。上下眼皮不停打著架,卻被她使力硬撐著,低垂的腦袋亦如小貓釣魚一樣來回點著,然後猛然一頓,又精神片刻。

敲門聲此時響起,黎鬱卿綻開一抹燦爛的笑容,對著門口喊道,“乘風,買回來了?”

如電影慢鏡頭一樣,門把手被人旋著,緩緩的推開,黎鬱卿明媚的笑容也突然僵在臉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