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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她癱坐在地上,任由冰冷的地板刺激著她的神經。半晌後,找出以前的那份資料,用座機撥出了上面寫的一個號碼。這個瘋狂的女人,此時,她想到的不是報警,而是……

“喂?沈太太,你真的不跟我合作嗎?”楊芷容一手抓著電話,一手撫摸著自己身上逐漸泛起的雞皮疙瘩,不知道是因為冰冷地磚的刺激,還是想到那個瘋狂的念頭導致興奮過度引起的。

“……”彼端的孫柔欣其實沒想到這個女人再次給她打電話,可是,她沉默著,今天法院裡的判決讓她非常惱火,可是,理智還是存在的。比起楊芷容,她更喜歡用文明的方法解決問題。

楊芷容沒有聽到孫柔欣回答,但她知道“她”一定在聽,那個女人心中也住著一個魔鬼,只待有人喚醒,她繼續說道,“難道黎洛沒有對你們實施報復?你還想等著她玩垮沈家才肯回擊?那你就真的太孬了!告訴你,我不會讓她好過的。再問你一句,要不要加入我的計劃?”

孫柔欣大駭,理智讓她不願陪這個瘋女人玩命,然而卻不知有意還是無意的說道,“我沒興趣知道你的計劃,剛剛聽說,黎洛正準備去公司辭職照顧她重病的母親,我相信,人在做,天在看,老天自會收拾那對母女的。”

楊芷容諷笑了下,她才不信這個女人的鬼話,於是說道,“那你就慢慢等著吧,黎洛此時在飛揚是吧?好啊,就讓你看看我是怎麼收拾她的!”

放下電話,楊芷容對著鏡子,慢條斯理的穿上衣服,無視胸前和脖子上男人蠻橫的印記,還有那個恥辱的煙痕,沒關係,這些都不算什麼,她會讓那個女人付出十倍的代價!她彷彿在執行某種儀式,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優雅的旋身轉了一圈,這才滿意的出門。

而孫柔欣將孩子送到學校之後獨自回到家,她表情凝重,思索著楊芷容所謂的收拾,報紙上的新聞她也看了,這個女人的思維真的不能以常人的方式來考慮,“她”會不會幹出更出格的事?

孫柔欣在臥室裡踱著步子,手機下意識的按出11個數字,她閉了閉眼,猶豫著要不要撥出,然而,重新張開眸子後,與沈震霆的巨幅結婚照印入眼簾,想到現在這個大宅孤零零的只剩下她一人,而且,法院不知道何時會來將她跟小澈驅逐出去,她就忍不住恨意驟起。隨即,她頭一頓,不停的按著退格鍵,刪掉剛才按出的號碼,把手機扔到一旁。

黎洛,誰叫她幹了這麼多天怒人怨的事,活該受到教訓!

黎洛趕到飛揚的時候,已經快到中午了,她連自己的辦公室都沒回,直接奔往人事部總監所在的樓層。

總監助理驚訝的看著這個許久沒在公司出現的前副總夫人,想到飛揚今天再次沸騰的留言,不禁一直盯著黎洛,連自己的職責都快忘了。

黎洛在他面前揮揮手,問道。“小李,王總監在不在?”

小李回過神,說道,“啊!總監,總監正在三十三樓開會。”

黎洛皺眉,喃喃道,“這個點,開會?”

小李點點頭,說,“是的,呃,今天早上飛揚的股票跌的很厲害,呃……”他有些欲言又止,畢竟,雖然報紙上沒有寫,但是,兩位主角跟黎洛的關係,大家都心知肚明。

黎洛也沒有追問的打算,淡淡的道,“如果總監回來了,麻煩你告訴我一聲。”今天,她勢必得從這裡辭職,不管所謂的三月辭職緩衝期有沒有到,違約就違約吧,那點錢跟母親的身體相比,簡直微不足道。

說完後,她下樓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準備先收拾東西,到時候直接走人。

施曉見黎洛過來後,同樣十分訝異,問道,“Lisa,銷假了嗎?”

黎洛笑著搖頭,說,“不,我來辭職,收拾東西。”

嘆了口氣,施曉疑惑的說道,“Lisa,我是拿你當朋友,才跟你這樣說的,你別見怪。”

黎洛挑眉,等著她的下文。

施曉斟酌了下語言,說道,“我知道男人的背叛很讓人受傷,可是,既然當初最難過的日子你都挺過來了,現在雨過天晴,小三被徹底打倒了,你為什麼不繼續待在這兒,贏回蕭總的心呢?”

小三被徹底打倒?呃,怎麼樣叫徹底呢?

似乎看出了黎洛的疑惑,施曉同樣表示了自己的驚詫,黎洛不知道?她不是應該隨時關注自己的戰果嗎?於是,她抽出桌上那份在飛揚幾乎傳瘋了的報紙,訥訥的遞到黎洛面前。

黎洛掃了一眼,呵,楊芷容居然再次榮登娛樂版的頭條,不過,這次的事情似乎不太美妙。“豪門無望,偷種不成,過氣女模特公園卑微求愛被拒”,標題夠簡明扼要,圖片中跪著的楊芷容一臉悲慼,再聯想到上次在醫院聽到的話,黎洛不用看正文,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就這麼敗露了?

視線在報紙上沒有多停留一秒,黎洛將它放回施曉的桌上,笑道,“你可能誤會了,我留不留在這裡,跟他們沒有關係,我母親病了,同時,我也想換個更有挑戰的工作。”即使,剛開始真有那種想法,在蕭爵一次次誤會後,她的心早就放棄那個男人了!

呃,黎洛的意思是,不愛蕭總了?施曉有些惋惜,不過,這是人家的選擇,她不便再多說什麼,只好道,“那好吧,希望你的母親早日康復,還有,希望我們以後還有合作的機會。”黎洛是個有能力又很隨和的上司,她真的很喜歡。

這算是告別吧,黎洛也有些傷感,她點點頭,肯定的說道,“會有的。”世界就這麼大,人跟人的緣分也非常奇妙。

然後,她走進好幾天沒回來過的辦公室,掃視著熟悉的物品,飛揚算是她事業成長的搖籃,蕭爵,也算得上良師,卻沒有做好老公,也許,她也該檢討自己的不對。但是,過去了就都過去了,再說什麼都沒用了。

將需要帶走的物品裝在小箱子裡後,黎洛接到了小李的電話,說是總監仍在三十三樓,不過會議因為午休的原因,暫停了。

黎洛感到納悶,即使因為這些負面新聞導致股票一定程度的波動,但有必要開這種緊急會議嗎?印象中,飛揚上次開這種會議時,她那時還沒畢業,正在實習期。

到了三十三樓後,各位主管居然訂了盒飯,就在會議室匆匆解決了。

王總監見黎洛過來,說道,“小黎啊,你也還沒吃飯吧,來,這邊還有多訂的。”

黎洛搖搖頭,開門見山的說道,“王總監,我找您還是因為辭職的事,很抱歉,我可能連那三個月都待不滿了。當然,因此給飛揚造成的損失我願意賠償。”

王總監一顆魚丸差點卡在喉中,他嗆的咳了兩聲。

“非要走嗎?”

這句話當然不是嘴巴噎得滿滿的人事部總監說的,黎洛旋身,看著出現在會議室門口的男人,堅定的點頭。

見蕭總出現了,王總監松了口氣,放心的把食物咽了下去。

“跟我來辦公室談吧。”蕭爵說完,率先走了出去。黎洛緊跟在他後面,沒想到,這次辭職又被他撞見。

關上門後,蕭爵專注的看著黎洛的眼睛,問道,“連三個月你都呆不下去了嗎?”

黎洛默默的搖了搖頭,說道,“不是,因為我母親的病,我想專心照顧她。”

“帶薪休假如何?你想休半年也可以。”他趕忙接話,怕她就此消失在他的眼前,讓兩人僅有的聯絡也給斷了。

黎洛嘆氣,直視著他的眸子,說,“你非要讓我說出討厭這裡的理由才肯罷休嗎?”

討厭這裡?是討厭他吧!

蕭爵蒼涼的一笑,無奈道,“好……吧。”他心中空蕩蕩的,有著前所未有的失落,終究,他還是留不住她。

“那違約金……?”黎洛一副公事公辦的語氣。

蕭爵扯扯嘴角,“不用了。”他哪有臉找她要違約金,背棄結婚誓言的他,她不也大方祝福,瀟灑離開了嗎?甚至,一分錢的贍養費都沒有拿。

黎洛也沒有客氣,沒人會傻得主動去付違約金的。見事情已經解決,她又看了一眼這個男人,輕聲說道,“那,再見。”

蕭爵默默的站在原地,眼見她的身影一步步遠離,走出那扇門,也似乎,走出了他的世界。

他頹敗的癱坐在沙發上,又想到公司遇到的危機,似乎,屬於他的報應,已經來臨。

黎洛坐電梯回到二十二樓時,開放式的工作區似要炸開鍋一樣,小顏拔高的聲音鑽入黎洛的耳中。

“真的啊?”

“訊息確定嗎?”

隨著小顏的驚呼,大家也都附和著問道,把中間的那個人圍得緊緊的。

“還能錯嗎?高層主管開了一上午的緊急會議,據說下午股東們也要過來。我看,飛揚的大劫到嘍。”那人又神秘兮兮的說道,“唉,你們趕緊趁現在公司還出得起遣散金,早點走人得了。據說,前總裁夫人,黎洛不就辭職了?”

黎洛聽得一怔,她的辭職,還能讓人產生這種聯想?

突然,圍著的一群人不知道誰使了個眼色,大家趕緊噤聲,一臉驚恐的看著電梯口。

“誰叫你們在這裡八卦!少蠱惑人心,否則,我讓你們現在就走人,也甭擔心了!”

黎洛也跟著回頭,只見丁臨冷凝著眉眼,怒視著那堆人。

飛揚有名的滅絕師太一聲吼,眾人立馬做鳥獸散,各自回到自己的位置,低垂著頭,假扮勤奮工作的模樣。

黎洛也匆匆走向自己的辦公室,打算趕緊取完東西,儘快離開這個是非地。

誰知,丁臨跟著她進來了,掃視了下已經收拾的差不多的東西,問道,“你真的要走?”

黎洛點頭,想到剛才大家討論的事情,自己就這麼不明不白的被扯了進去,於是,問道,“飛揚到底出什麼事了?”

丁臨的眉頭皺的更緊了,面上也有著濃重的擔憂,說道,“昨天晚上從南非發過來的那批貨被扣了,說是查到裡面夾帶的有白粉,警方懷疑飛揚或者有人利用飛揚走私毒品。”

黎洛的頭猛地抬了起來,這的確是個大問題,飛揚百貨的經營十分廣泛,那艘船更是裝有從南非運過來的裸鑽,價值連城。但是,現在她只能安慰道,“警方應該會查明的,飛揚素來正當經營,一定會洗清這個莫須有的罪名。”

丁臨嘆氣,繼續道,“希望如此。這倒不是目前最緊迫的,關鍵是那艘船上的所有貨物都被管制了,說要逐一徹查,可是,雷越公司的訂單已經到了交貨的日子,這次他們訂的貨物金額巨大,如果不能如期交貨,飛揚所付的違約金將是天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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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讓警方通融一下嗎?或者快點查明?”

丁臨嗤笑,“通融?蕭總昨晚連夜趕了過去,人家硬生硬氣的絲毫不肯放鬆,什麼搜查令啊,手續啊,更是一道一道的走。你又不是不知道目前的這些制度,完事後還真不知道到何年何月了。”

黎洛想到剛才蕭爵疲倦的表情,他應該也是焦頭爛額了吧。

“小黎,你不能晚些時候走?”丁臨懇切的問道。蕭爵對黎洛的感情她可以看出,黎洛此時的離開,勢必會影響到蕭爵的心情及鬥志,她很希望“她”可以留下,陪他共同度過這個難關。

黎洛也很為難,即使現在對蕭爵連恨意都提不起來了,但是,並不代表她可以為他,放下自己的家人。何況,無論作為即將離職的員工還是已經離異的前妻,她都沒有這個義務。

她對丁臨歉然的一笑,丁臨便知道自己說客的工作又失敗了,只好嘆息著放行。

步出飛揚大廈,黎洛回頭又看了一眼,這個她工作近三年的地方。

然後,不再留戀,她抱著紙箱大步向前走,離開這裡,無論是工作,還是感情,都應該有一個新的開始。

驕陽烈烈,黎洛又是抱著滿懷的東西,累的香汗淋漓。她稍稍停頓了下,抬起右腿,緩了緩箱子的重量,這才重新起步,往路邊的計程車停靠站走去。

而此時,背後突然傳來一聲大叫,“黎洛!”

黎洛下意識的回頭,便見到妝容精緻的楊芷容。

突然,楊芷容露出詭異的笑容,手從背後伸了出來,甩開一個大大的弧度,瓶中的液體也以流暢的線條潑向黎洛。

“不——!”本來在後面默默目送黎洛的蕭爵大呼出聲,當他看到楊芷容藏在後面的玻璃瓶時,就有種不祥的預感,可是,遠在門口臺階上的他,還來不及提醒,楊芷容便灑出了那炙人的液體。

楊芷容的嘴巴越咧越大,發出尖銳的笑聲。

身上的重物讓黎洛躲避不開,她駭然的看著成癲狂狀態的瘋女人。

電光火石間,一個有力的臂膀將黎洛扯了過去,男人緊緊將她擁在懷裡,偏離了液體的主方向,箱子“咚”的一聲掉在地上,物品向四處滾落。

黎洛似乎能聽到熾燒肉體的聲音,而龍卓寒隱忍的痛呼讓她咬緊了下唇,驚駭的叫道,“寒!”她伸出雙手,想檢視他的情況。

龍卓寒一把握住她的手,壓抑著痛苦的聲音,說道,“別碰!是硫酸!”

黎洛急的哭了出來,手不知道該放往何處。

而楊芷容見黎洛被救,不死心的撿起瓶子,試圖將裡面殘餘的液體繼續潑過去,卻被趕過來的蕭爵一巴掌扇偏了臉,玻璃瓶也滾落在地,被他一腳踢到了安全範圍。

“爵……”楊芷容癟著嘴委屈的叫道,絲毫不覺得自己犯了什麼錯。

此時,刺耳的剎車聲響起,火紅的跑車停在幾人面前,佟寧兒一臉焦急的道,“洛,快上車!”

來不及想佟寧兒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黎洛趕緊攙扶著龍卓寒進入後座,一顆心全懸在他的傷勢上。她不住的抽泣著,淚水沾溼了衣襟。

龍卓寒盡力維持著面上表情的平靜,怕嚇壞黎洛。他吻去她的淚珠,安慰道,“乖,別哭,沒事!”

佟寧兒車開的飛快,她從後視鏡中看向黎洛,說道,“洛,你不是認識醫院的醫生嗎?先打電話,讓他們準備好。”

黎洛淚水漣漣的點點頭,撥通了郝阿姨的電話。

到達醫院後,郝楨以為是黎洛出事了,親自等在醫院門口,見她好好的從車門裡走出,才松了口氣,否則,鬱卿要是知道了還不得哭死。但是,黎洛凝重焦急的表情讓她不禁猜測著“她”跟身旁男人的關係。

醫護人員幫忙接過龍卓寒,黎洛見到郝楨後,一把抓住她的手,以眼神詢問著。

郝楨安慰的拍了拍她的手,說道,“放心,只是硫酸燒傷,傷不了性命,而且,幸好他的傷在背上,我們會好好處理的。”

黎洛提著的心這才稍稍放下,但是手卻突然疼的一縮。

郝楨也注意到她這個小動作了,拉出她的手一看,可不,也被硫酸濺到了幾滴。

“趕緊上去,我給你包紮一下。”

黎洛擰眉,眼睛酸酸的,剛才只顧著龍卓寒沒有注意到自己的手,現在,他離開她的視線後,才發現手是如此的痛,那麼,龍卓寒,他以整個背部保護她,該有多疼?他卻眉都不皺,還一路安慰她。

處理完手上的傷後,黎洛等在了急救室的門口,一同陪伴的,還有佟寧兒。她勸慰著黎洛,說道,“放心吧,大夫都說沒事了,大不了就是留下些疤痕,你家男人又不靠出賣肉體為生,只要你不介意就行了。”

黎洛這才意識到佟寧兒一直都在,她抬眸,有些複雜的看著“她”。

別看佟寧兒平時大大咧咧的,有時候,她又敏感的驚人,很準確的捕捉到黎洛眼中的那抹遲疑。她笑了聲,心裡有些難受,仍舊故意歡快的說,“死丫頭,你不會懷疑什麼吧?”

黎洛心中一驚,有種被識破的難堪,更多的是為自己有這種心理而感到慚愧。一個是多年的死黨,一個是總在關鍵時刻護著自己的男人。她憑什麼誤會他們?對,誤會!一定是這樣的。

佟寧兒挪了個位置,在緊鄰黎洛的椅子上坐下,認真的看著“她”的雙眸,說道,“黎洛,鄭重的告訴你,我佟寧兒認定的朋友,我就算捨棄男人也不會對不起她。”

黎洛臉上一白,趕緊道,“鈴鐺,不是,你別……”誤會。後兩個字她有些難以出口,因為,雖說自己的心最終選擇相信,可是,那些邪惡的念頭不是沒有過。

佟寧兒突然咧開嘴笑了,打著哈哈道,“安啦,我知道的。”想到黎洛屢被背叛的遭遇,她心中有些釋然。

她也是今天早上才看到那天的報紙,不知道是哪個社的菜鳥記者,新聞圖片都不會挑,那張圖根本沒有突出重點,反而把不相干的兩人曖昧的扯到一起,難怪黎洛會誤會。也怪她自己,應該早點解釋清楚的。

於是,佟寧兒說道,“那天,怎麼說呢。混亂,對,就是這樣的。N城港口因為遊輪延誤出現糾紛,我被派過去了。結果,D&L新上任的傻B代表,居然幾句話得罪了旅客,後果可想而知,等待許久已經不耐煩的眾人立馬在幾個好事者的煽動下,鬧了起來。然後龍卓寒趕去了,大家看到又一個主事者出來,以為傻B代表找了幫手,激憤的甚者想使用暴力……你是不是看過報紙?”說著,她瞅了瞅黎洛。

黎洛極度赧然的垂下頭。

見好友有些羞愧,佟寧兒輕錘了她一拳,罵道,“死丫頭!看過報紙你不會問啊!好了,別慚愧了,這一拳就當補過了!”

黎洛抬眼看她,便又聽她說道,“來,姐姐現在來新增正確的畫外音。港口‘失火’,殃及湊熱鬧的某悲催女記者,同樣很冤枉的某惡劣男大發善心,隨手將俺這條小魚撈了起來。就醬紫。酸女人,可還滿意?”

見佟寧兒沒個正經樣,黎洛瞪了她一眼,不過,在她特殊的安慰下,糾結內疚的心情好了很多。

佟寧兒在黎洛的腦門上彈了個爆慄,吃準她現在愧疚不敢還手,樂顛顛的嚷道,“唉,男人如衣服,舊了可以換,厭了也可以換;朋友則像手錶,時時刻刻都想著看兩眼,越久越捨不得。傻妞,你都被我戴了六七年了。”

黎洛釋然一笑,也同意“她”這種比喻,她不敢想象真失去這兩死黨的滋味兒,一定不比當時失去蕭爵好受。然後,她又正色道,“那你們最後怎麼解決的?”

佟寧兒“嗖”的坐直了身體,做了個抱拳的手勢,一臉陶醉的說道,“財大就是氣粗啊!你家男人一出面,食宿全免,船費全免,還調出自己的私人豪華遊輪充當替補船隻,那堆人立馬閉上了嘴。唉,現實啊。”

黎洛也有些愕然,這,的確足以讓那些人閉嘴。也是,D&L即使在國外很有名氣,可是,剛進駐國內就出現這種事情,是得好好修補形象。她猜,那個所謂的傻B代表這次準倒大黴,龍卓寒素來不是好脾氣的人。

抬頭又看了看急救室,然而,這麼強勢的一個人,也會脆弱的躺在裡面,這一切,都是因為她。想到此,黎洛的表情又暗了下來。

佟寧兒見狀,也正色道,“洛,龍卓寒對你真的無可挑剔。你知道嗎?他為處理那件事,以及修補公司形象,已經兩天沒閤眼了。剛解決完,更是不顧大家的勸阻,立刻想奔回來。我是擔心他疲勞駕駛出意外,順便自己也要回來,才充當司機的。結果這傢伙,到C城後第一件事不是回家休息,反而直接讓我把車開到了你的公司。”

說來也巧,龍卓寒並不知道黎洛因為母親滾下樓梯的事而又請假了,結果,剛去就看見她搬著東西走了出來,大夏天的累得香汗淋漓。他讓佟寧兒停車,自己則走向她,在距她沒有多少路程時,意外的救她於那個瘋女人的報復之下。

黎洛聽聞後,心裡更加為那個男人心疼。她喉嚨像有東西堵著一樣,卡的連呼吸都痛。

這時,急診室的門被開啟了,她趕緊上前。

龍卓寒趴在推車上,對她露出一抹放心的笑容,看的黎洛只想落淚。

醫生說道,“雖然夏天衣物單薄,不過,還好他躲避及時,並沒有造成大面積的炙傷。我們已經為他清洗了創傷面,也切除了一定的死痂。接下來,他一定要好好休養,如果一不小心,傷口感染的話就難辦了。”黎洛趕忙點頭,微微蹙著的眉卻沒有絲毫舒展。

佟寧兒見龍卓寒出來,打著哈欠道,“你們痛並甜蜜著吧,姐姐我要回去睡覺了,折騰死我了。”然後,她把車鑰匙塞到黎洛手中,又對龍卓寒使了個眼色,小聲道,“我已經仁至義盡了,你趁這來之不易的苦肉計,好好加油!”

龍卓寒經歷過一場手術,再加上許久沒合過眼,全身更加乏力,他只能動動腦袋,斜斜的瞪了那個女人一眼。什麼話,苦肉計?整的他像故意買兇演了場英雄救美的戲碼一樣。

不過,雖然佟寧兒的話不中聽,可是龍卓寒絕對從善如流的採納著。天大地大病人最大,醫護人員協作著將他送到床上後,他心安理得的享受著黎洛少見的溫柔。

“洛,你過來。”整個趴在床上的他,難以回頭,根本看不到幾天未見的心愛女人。

黎洛本來整理著他的床單,聽到後,趕緊蹲到他面前,急切的問道,“怎麼了?是不是傷口很疼?”

龍卓寒背部的麻藥作用還沒有完全消除,比起之前回醫院的途中,已經好受了很多,但是,他卻順著黎洛的話,皺眉擠眼做出極度痛苦的表情。然後,在黎洛靠近時,更是長臂一伸,將她拉了起來,薄唇緊接著貼上她的,輾轉吸允,火舌也探入她的檀口,挑逗著她的。

良久後,黎洛喘息著退開,他卻不讓,仍舊依戀的擁著她。

黎洛見他此時還色慾燻心,儘量尋著他完好的部位,輕推了一把,說道,“鈴鐺不是說,你已經好久沒合過眼了嗎?還不睡?!”

他下巴抵在她的肩上,悶笑道,“舍不得你。”幾個小時前,在飛揚發生的那幕差點讓他停止了心跳,事後,一直慶幸著自己做出了先到飛揚找她的決定,慶幸路上沒有多遇到一個紅燈,慶幸,傷的人是他。

他稍稍退開了些許,帶著厚繭的大掌撫上她光潔的臉頰,手指沿著她右頰上的那道傷痕緩緩滑下。

黎洛像是觸電一樣想躲開,卻被他拉住了手腕,他薄唇旋即貼上那道疤痕,從上往下,輕輕的吻著,然後呢喃道,“洛,忘記過去的不快吧。我喜歡幸福微笑的你,希望有一天,你能真的為我‘展顏’。”不去在意臉上那道痕跡,能徹底的站在陽光下。

當他第一次帶她參加宴會時,面對造型師時膽怯的她,就讓他做了這個決定。所以,他不容許任何人再傷害她,再給她臉上或身上添一道疤痕。如果保護不及時,那麼,他願意代她承受。

黎洛還是有些在意那道痕跡,她想別開頭,可是,他雙手捧著她的臉,溫熱的唇更像是在膜拜最珍惜的寶物一樣,帶著虔誠與憐惜,沒有一絲情慾的味道。

兩人正親暱的額頭相觸時,門被開啟了。

歐易辰跳了進來,吼道,“老大,聽說你被毀容了?!”

黎洛見有人進門,趕緊站了起來,龍卓寒則猛地失去支撐,頭一個不穩以非常不優雅的姿勢跌回枕頭上。然後他齜牙咧嘴的怒視著這個在醫院大聲嚷嚷的傻叉。

歐易辰愣了下,床上的男人雖然臉黑的像包公一樣,可是,光潔如昔啊。他快步走上前,再次仔細的打量了一圈,這才憤憤的回頭看向後面的仇奕,叫道,“你丫謊報軍情?!”聲音中貌似還有些失望。

仇奕翻翻白眼,說道,“是你自己耳背聽錯而已,怪誰?”

“你到底哪兒廢了?”歐易辰拍了他一掌,問道。好死不死的這掌剛好按在了他包紮好的傷口上,換來龍卓寒一聲驚天的慘叫。

黎洛趕緊一把推開歐易辰,掀開被單檢視龍卓寒的傷勢,然後,她怒視著那個沒輕沒重的傢伙,喝道,“你幹什麼呢?沒看到他是趴著的嗎?當然傷在背上。”

歐易辰被罵,委屈的絞著手指,喃喃道,“老大,若說有人嫉妒你的臉蛋也就罷了,你的背什麼時候也惹人怨了?”

這一說,提醒了龍卓寒罪魁禍首似乎還逍遙著呢,他強忍背痛,露出一個嗜血懾人的表情,對歐易辰說道,“老二,給你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敢傷害他的女人,就得承受得住他的怒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