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問題，回頭我找個他們分開檢查的機會，到時候通知你。”
崔巖點點頭，算是答應了。
一行人見今天也問不出個什麼結果來了，就原路返回了。
“除了這些事，還有其他特別的事情發生嗎？”
崔巖在車上，無聊的問起胡波一最近的情況。
“特別的……就是我聽說之前那個武斌讓保釋出來了，但是也沒有再來找我們什麼麻煩。別的也就沒有了。”
胡波一想了想，接著說道，“這段日子本來還都挺順利的，除了讓孟嵐和張含芸那兩個小葉頭繼續學習以外，別的事情都沒什麼偏離我們預想的，直到昨天出了那檔子事。”
胡波一想起崔巖走的時候在耳邊說的話，忍不住問道，“我不是怪你，我只是想知道，你當初為什麼要讓我完全的放開手讓陳軍和李赫管事，而且那個時候，你說有辦法，那你現在打算怎麼做。”
崔巖盯了胡波一好一會兒才回答道，“其實我那會兒根本沒想好，只是那個時候賀子銘那邊兒出了問題，我得趕緊過去。”
“但是這邊兒我又知道，有人盯著咱們，具體是誰我不清楚，但是肯定和陳軍、李赫脫不開關係，與其到時候他們再制造事端想辦法進來，不如我自己把他們放進來，還可以讓他們少折騰一點事情。屆時我從京城回來再說。”
只是崔巖沒想到的是，京城的事情還有點複雜，緊趕慢趕，回來的還是晚了一點。
“你就沒發現兩個人什麼異常嗎？”
胡波一認真的回想了一下，還是搖搖頭。
“沒有，他們進來以後一直勤勤懇懇，還讓咱們的業績上了不少，本來我都快放心了。結果出事以後兩個人直接就跑了。”
直接跑了？
也就是說，這兩個人是為了阻止崔巖開這家大型的超市……
但是這是為什麼呢。
只是為了報復之前自己搞垮福萊食品廠的事嗎。
可是這件復仇的事，怎麼也不應該是陳軍和李赫啊，要知道，當年還是他們把關鍵的證據交到崔巖手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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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巖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怎麼回事，反而頭都開始隱隱作痛。
崔巖搖下車窗，看著四周快速後退的景物。
一絲絲清涼的春風打在臉上，才讓崔巖心裡的煩躁有所舒減。
不知道為什麼，這次的事情看起來不是那麼的複雜，甚至和京城、和自己之前的事比，算不上什麼大事。
但是崔巖總覺得，自己像是在被人盯著一樣，心裡總是有不好的感覺。
車開得很快，比來時更短的時間就回到了廠裡。
下了車，廠門口有人在清掃著衛生，有人在院子裡舒展著腰。
大家看到崔巖回來，都沒說什麼，但是卻故意躲開崔巖的視線，也不打招呼，討厭的情緒表達的比較明顯。
幾個婦女拿著掃帚悄聲的嘀咕著什麼，眼睛有意無意的往崔巖的方向瞥。
崔巖輕笑了一聲。
不用刻意去聽，也大概知道是怎麼回事。
左不過是說自己當初一意孤行放進陳軍和李赫的事情。
廠裡的人的反映連胡波一都看出來了。
“你別當回事，他們不知道你是這個廠裡的什麼，李毅按照你的意思編了個假話，就說你是廠領導的朋友，是個有文化的，他們要是知道了，不會是這樣的。”
崔巖無所謂的擺擺手，“人之常情，因為不知道所以才真實。我都明白，怨我也是應該的。”
崔巖說完，轉身回了宿舍。
這天晚上，崔巖做了一個有點恐怖的夢。
夢裡，崔巖在前世今生裡不斷的穿梭，夢到前世的車禍，前世孤獨的自己，前世作者輪椅被人指指點點的自己。
也夢到了功成名就後眾人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的追捧和自己回家後難以掩飾的孤獨。
還有今生，今生初初醒來時的樣子，夢到溫柔的李雨桐、可愛的崔欣。
夢到了金鐘、胡波一、李沐、賀子銘，白靈，等等。
只是剛一回頭，眼前的景象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臺時光機和一雙在黑暗中盯著自己的眼睛。
“你是誰？你到底是誰？”
崔巖顫著嗓音在無邊的黑暗裡吼叫著，但是並沒有人回應。
時光機緩緩轉動，黑暗中的眼睛呈現可怖的血色。
那雙血色的眼睛盯著崔巖，崔巖也盯著那雙眼睛。
隨後崔巖發現自己的眼睛也變成了可怖的血色，就像是黑暗中的那雙眼睛一樣。
……
“到底是誰！”
崔巖從夢中驚醒，吼叫聲在夜晚裡盪漾出一圈聲波，隨後不見漣漪。
崔巖大口的喘著粗氣，在黑暗中看著自己的眼前的虛無，身上出了一身的冷汗。
崔巖平復著心情，雙眼無神的發著呆。
突然他站起身，掀開被子下了床，看著鏡子裡的自己。
崔巖在看到自己的眼睛不是夢裡那樣呈現可怖的血色以後才真正的平靜下來。
他不知道為什麼，一個夢，卻那麼真實，那麼的……
讓他害怕。
甚至他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麼。
崔巖順勢在廁所洗了一把臉。
凌晨五點多，時間還早，但是崔巖已經再沒有睡意。
崔巖披著衣服打開門，趴在欄杆上看著夜裡漫天的星空，感受著春日夜晚的絲絲沁涼。
“大半夜不睡覺，你裝鬼嚇唬人呢？！”
崔巖正閉著眼睛，被身後突然傳來的聲音嚇了一跳，趕緊轉回身看去。
看到的卻是一個披散著頭髮，穿著白色睡意的女人。
要不是崔巖是堅定的無神論者，此刻一定會被嚇得尿褲子了。
崔巖伸手撥開趙家珍故意梳在臉前的頭髮，淡定的開口說道，“我是崔巖，不是胡波一。”
你嚇唬胡波一還行，嚇唬崔巖還是算了。
趙家珍見自己的惡作劇沒成功，掃興的撇撇嘴。
趙家珍昨天從醫院回來以後就困得睡著了，連晚上吃飯都沒起來。
結果就是，早上四五點就醒了，再也沒辦法睡回去。
本來想的是出來透透氣，讓睡得昏昏沉沉的腦子清醒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