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劍絕望之餘,突然發現,六界竟然沒有被毀滅,是星際中唯一倖存的世界。
“希望所有人都平安無事!”
他心中祈禱,迫不及待地進入天道門,不過馬上就發現了不對。
天道門作為進入天界的門戶,不論何時,都會有天兵天將把手。
可現在,不見一個人影,範劍的心裡立即有了不好的預感。
他加快了腳步,最後急切地跑了起來,向著凌霄城而去。
原本激動熱烈的心,在慢慢的下沉,冰冷。
因為原本喧囂熱鬧的凌霄城,現在空無一人,已經變做一座死城。
冷清的街道,沒有生氣的建築,別說人,就是一隻仙寵都見不到,空氣中透著死一般的安靜。
範劍的心抽搐到了一起,他感覺有些眩暈,但還是打起精神,使用時空規則,去了青蓮福地,他在天庭的家。
“翠花一定在家等我,一定在家!”
範劍自言自語,像是在說服自己,也像是在自我安慰,他不知道,自己的聲音已經在發抖。
“翠花,我回來了,不要在鬧了,趕緊出來,捉迷藏不好玩!”
範劍跑遍了整個青蓮福地,檢視了每一個角落,都沒有看到王翠花的身影。
餐廳的桌子上,還有一碗吃剩的面,筷子掉落在地上。
王翠花應該是吃麵吃到一半,被什麼事情打斷,而且應該還是很嚴重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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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然,不會驚慌的連筷子落到地上,都沒來得及撿起。
比如,突然就消失了?想到這裡,範劍的心,突然一陣刺痛。
他猜對了嗎?六界雖然不知道什麼原因,沒有被毀滅。
但生活在六界的人,卻沒有逃過被抹殺的命運,就像其他世界一樣,被毀滅,消失了?
“不,為什麼給我希望,卻又一次次的破滅。”
範劍仰天大叫,聲音淒厲,帶著憤怒和不甘,還有濃濃的傷心。
他不甘心,六界還在,難道就沒有一個倖存者?
他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六界完好無損,上面的人卻消失不見了。
他從青蓮福地,找到了琅琊書院,自己騙自己。
也許王翠花,去了學校找紅孩兒,結果,琅琊福地也是空無一人。
平日裡書聲朗朗的教室,課本翻開,卻不見學生和老師。
看著眼前的場景,範劍突然離開了學校,一閃身,出現在凌霄殿。
“金星,太白金星,我回來了!”
明知道沒人回答,範劍還是在空蕩蕩的凌霄殿裡面大喊,希望有人回答他。
一把白玉浮塵孤零零的躺在牆角,那是太白金星從不離手的,範劍走過去撿了起來。
他可以想象,當時的情景,太白金星正在偷懶,抱著浮塵,靠著牆角打盹。
結果毫無徵兆的消失了,浮塵落在了地上,天庭的所有人,都應該是這麼消失的。
“西天,雷音寺,接引佛祖!”
範劍突然想起,接引從窮奇界離開,不知道返回六界沒有。
要是檮杌毀滅混沌星域的時候,他沒趕回來,正在虛空趕路,是不是可以逃過一劫?
想到有這種可能,範劍立即去了西天大雷音寺,直接在大雄寶殿內現身。
就見跟天庭一樣,大雄寶殿上,正中的蓮臺空空,不見如來佛祖。
三大菩薩,五百羅漢,那些佛徒,全都消失不見。
他將雷音寺搜查一遍,空無一人,只看見翻開後沒有合上的佛經,木魚,佛珠掉落滿地。
最後在後山的摩尼洞,他看見了地上的六根清淨竹,就知道,不沾因果的接引佛祖,也沒有逃出生天。
範劍漫無目的的在六界遊蕩,離開仙界,又去了魔界,妖界,冥界,殘破的神界。
全都是人去樓空,不見一個倖存者,所有人身妖魔鬼,就像人間蒸發一樣,全都無影無蹤。
他以為,就算所有人都死了,魂魄也應該去了地府,最起碼還能再見一面。
但他到了地府之後,才發現,地府也是空空蕩蕩,不見閻王和崔判,牛頭馬面也不見蹤影。
黃泉路上一個鬼影都沒有,奈何橋上,鍋裡的孟婆湯已經熬幹,卻不見孟婆。
範劍醒悟,大家是被毀滅了,不是死了,死亡只是換了一種存在方式。
毀滅才是真正的消失,徹徹底底的沒有了,連魂魄都不會留下。
所以,毀滅的力量,連鬼魂都不會放過,一起被清除。
範劍閉上眼睛,接下來,就是六界的最後一個地方,他不敢去的人界。
他不敢,是因為那裡是他牽掛最多,也是回憶最多的地方。
他不知道,在那些熟悉的環境裡,所有熟悉的人都不見了,他該怎樣面對。
或者是說,他根本不敢面對,但該面對的躲避不了。
就算大家都死了,被毀滅了,最起碼,他作為唯一的倖存者,也要祭拜一下大家。
範劍的眼睛不敢睜開,啟動了空間規則,目標人間界,江城。
範劍以為自己幻聽了,他的眼睛雖然沒有睜開,但是他聽見了什麼?
車水馬龍,汽笛的轟鳴,小販的叫賣。
就連兩個潑婦吵架,都讓他聽的親切無比,就跟仙樂一般。
範劍猛地睜開眼睛,喜極而泣,眼前是喧囂忙碌的城市。
太陽剛剛升起,大街上,滿是為了生活忙碌的人們。
上班的,上學的,趕早市擺攤的,去公園晨練的。
“太棒了,人間界沒有毀滅,其他各界的人,應該發現了危險,都轉移到這裡來了。
太棒了,等著我,我這就去找你們!”
範劍一蹦三尺高,深深的吸了一口滿是工業汙染的空氣,神清氣爽。
現在任何語言,都不能表達他內心的喜悅,看著眼前來來往往的行人,
範劍情不自禁的跑上前去,挨個擁抱,真真實實的肢體接觸,讓他又哭又笑。
“年紀輕輕的,得了精神病,太可惜了!”
去公園晨練的大爺大媽一臉惋惜。
“這是新的整蠱綜藝節目嗎?怎麼沒看到攝像機?”
一個上班趕地鐵的中年男人,滿臉疑惑。
“男孩子出門也要保護自己,都怪我太帥了,連同性都被我迷倒了。”
一個年輕男人,臉上帶著自戀,想著都是顏值惹的禍。
“我被粉絲認出來了,千萬不要引來狗仔,要不我PC的事就會上熱搜。‘
那個死助理,取個車這麼慢,回去就把他開除了。”
一個武裝著墨鏡口罩漁夫帽的頂流小生,被抱的肢體僵硬,心裡忐忑。
“死鬼,就知道你覬覦我的身體!”
一個二百斤的恐龍妹,死死的回抱,就是不撒手,範劍使出吃奶的勁兒才掙脫。
“不要害羞,加個微信,你不要跑嘛!”
恐龍妹在後面緊追不捨,範劍如野狗搶食般,在前面飛奔,再也不敢去擁抱別人。
雖然被追的狼狽不堪,但他的臉上,一直帶著幸福的笑容。
這是活生生的世界,這是活生生的現代,活生生的人。
看看左右環境,發現自己就在別墅附近,心裡喊了一聲,翠花,我來了!範劍朝著自己家走去。
在小區門口,跟值班保安,熟捻的打了一個招呼。
可能好長時間沒回來了,保安的臉色有些呆滯,範劍沒理會。
溜溜達達的,來到了自家別墅的門口,開門前他抽了自己五六個耳光。
不是他發瘋,而是幸福來的太突然,他有些患得患失,最後檢測一下,是不是做夢。
疼,真疼,太疼了,範劍確認,不是做夢,輸入了開門密碼。
結果接連三次,顯示密碼錯誤,範劍有些懵,王翠花把密碼改了?只好無奈的按響了門鈴。
“來了,你找誰?”
一個年輕人開啟院門,一臉警惕的看著範劍,目光不善。
“兄弟,別鬧了!”
範劍無奈的一笑,就要推門而入,結果被推了出來。
“你到底是誰?擅闖民宅,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年輕男人,把範劍推出來之後,上前一步,把門口堵得死死的的,疾言厲色的說道。
“馮晨,別鬧了行嗎?翠花在家嗎?
我太累了,進去洗個澡,換身衣服再跟你過家家,你怎麼在我家?”
年輕男子正是馮晨,範劍看著他親切無比,伸手就要摟他肩膀。
“你怎麼知道我叫馮晨,翠花又是什麼鬼?
你說這是你家?真是笑話,這是我家。
用不用我,把房產證拿出來,讓你看看?”
從肩膀上,把範劍的手巴拉開,馮晨嫌棄的捂住了鼻子。
範劍在星際奔波廝殺了那麼久,一直沒換過衣服,全身上下都餿了。
“你失憶了嗎?是,這裡原本是你家。
但你爸爸死後,你家公司的資金鏈斷裂,你不是把這裡賣給我了嗎?
我是範劍,範劍啊,你範哥。”
範劍感覺馮晨怪怪的,他可是自己的小跟班,小迷弟,從沒有對自己這樣的態度,今天這是怎麼了?
“詐騙是吧?還做功課了,不過沒有做全。
我們家老頭死後,我就把公司賣了變現,怎麼會出現資金鏈斷裂?
那些錢我八輩子都花不完,又怎麼會賣房子,真是笑話。
趕緊走,你們這些詐騙手段,小爺我見多了。
趕緊消失,再讓我看見你,報警抓你!”
馮晨對著範劍惡狠狠的說完,轉身進了院子,咣噹一聲,關上了院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