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
妙玉真人的臉色陰沉了下來，厲聲打斷了汪明月還未說出口的話。
阮飛雁和汪明月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明明是在為她們考慮，可她們偏偏卻不與我一條心。
妙玉真人覺得自己的一腔慈愛之心被辜負，又不捨得責怪兩名弟子，最終又全部歸結在了宋蕪身上。
要不是她，她的弟子也不會與她離心。
“宋蕪師侄，我乃縹緲閣安宛真人，這位是語秋真人，那位脾氣暴躁為徒心切的是妙玉真人。”
安宛真人見妙玉真人還想說什麼，再一次搶在她前面接過了話題，對著宋蕪介紹了一番身份。
宋蕪急忙再次行禮，心中卻是好奇，怎麼突然招來了三位真人。
安宛真人等宋蕪見完禮之後，以長輩的語氣與她交談了幾句，這才將妙玉真人強行帶走，將空間留給年輕弟子們。
她們原本是有事相商，碰巧經過附近，聽到這邊傳來的動靜，這才趕了過來。
現在知道是弟子們切磋，她們也就可以放心離開了。
像宋蕪這樣的年輕弟子，就交給阮飛雁去招待就行了，用不著她們出面。
妙玉真人走之前想將汪明月和阮飛雁一起帶走，可惜這兩人不聽她的話，都要留下來，將妙玉真人氣得不行，最後氣呼呼地跟著另外兩位真人離開了。
阮飛雁和汪明月兩人對視一眼，齊刷刷地看向宋蕪，異口同聲道。
“宋蕪，跟我走。”
“宋師姐，和我一起吧。”
宋蕪一怔，目光從兩人身上掃過，這兩人倒是挺有意思。
她還沒決定到底跟誰一起，突然眼睛一凝落在了某個位置。
這是…
宋蕪抬眼對兩人道：“我跟著阮飛雁走。”
說完，她又對汪明月歉意一笑：“多謝汪師妹之前的陪同了。”
阮飛雁衝著汪明月得意地揚起下巴，然後掉頭就朝某個方向走去。
宋蕪衝汪明月點點頭，跟了上去。
大戲散場，其餘弟子也紛紛散去，徒留汪明月一人站在原地，眼神忽明忽暗地閃爍。
等走到僻靜處，阮飛雁突然轉身，對著宋蕪道：“這一次是我技不如人，下一次我一定不會再輸的。”
阮飛雁說這話時，雙眼之中像是有火焰在跳動，嘴角微抿，一副這次算你厲害的樣子。
只不過她這副樣子，配合著嘴角乾涸的血跡，讓原本的氣勢少了一大半，也讓宋蕪胸中的鬱氣少了大半。
阮飛雁還算是敢做敢當。
這點倒是難能可貴。
“等你贏過我再說吧。”宋蕪澹澹道。
“你…哼，走著瞧。”
阮飛雁又想放狠話，不過想到了別的事還是將話給咽了下去。
“說吧，叫我來什麼事。”
阮飛雁還沒想好該怎麼開口送，宋蕪先出了聲。
“你怎麼知道…”
阮飛雁被嚇了一跳，連忙朝四周看了看，確定附近沒人，急忙抬手佈下一個結界。
不過她忘記剛才被宋蕪噼了一劍，一抬手，胸口的脹痛感差點讓她叫出聲，幸好在最後關頭憋了回去，沒有在宋蕪面前出醜。
但即使這樣她現在也覺得胸腔中有一團濁氣在裡面衝撞，令她張嘴不是，閉上嘴也不是，十分難受。
“你剛才看見我恨不得將我大卸八塊，現在又讓我跟你走，總不能是我給了你一劍，你喜歡上這種感覺了。”
宋蕪雖然已經報了那一鞭之仇，可說話間還是帶著一股譏諷。
阮飛雁急忙深吸口氣，壓下心中的那股子憤怒，不停提醒自己正事重要，正事重要。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緩緩開口道：“我確實是有件事要和你說，但你得發誓，你絕對不能將其透露出去。”
宋蕪眼睛微眯：“為什麼要告訴我，我們倆不太熟吧？”
她和阮飛雁就沒有怎麼說過話，可阮飛雁卻突然神神秘秘地要跟她說件不可告人的事，怎麼想都覺得奇怪。
宋蕪擔心阮飛雁不會是在挖坑給她跳吧。
想想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畢竟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她也挖了坑給阮飛雁。
以阮飛雁的性格想要報復回來，也是正常的。
“你以為我想告訴你啊，還不是…”
阮飛雁只覺得自己的胸口因為宋蕪的話越來越疼。
她還不想將這件事告訴宋蕪呢。
就像宋蕪說的那樣，她根本不信任宋蕪，可這是那人要求的，在她沒想出其他辦法前，她也只能照著做。
“還不是什麼，你接著說呀。”
阮飛雁越急，宋蕪反而越從容澹定。
誰先沉不住氣，那就落了下風。
“你先發誓，你今天聽到的一切，都不能將它說出去，你說了我就告訴你。”
阮飛雁最終還是敗下陣來，不過她一直死咬著一點，那就是宋蕪必須發誓，她才會將事情告訴她。
宋蕪為了得知阮飛雁隱瞞的事，舉起三指，以天道為誓，直到誓成。
“現在可以說了吧。”
阮飛雁張了張嘴，沒能發出聲，然後又咽了咽口水，神情十分緊張。
她這個樣子將宋蕪的好奇心徹底勾了起來，也不由將臉上的從容之色收起來。
然而阮飛雁不知為何，試了好幾次也沒將嘴中的話給吐出來，看的宋蕪眉頭緊擰。
最終阮飛雁一跺腳，對宋蕪道：“你還是跟我來，自己去看吧，我，我實在說不出口。”
阮飛雁乾脆轉身帶著宋蕪繼續往前面走。
宋蕪能看出來阮飛雁原本是不想帶她去那個地方的，只不過無奈她不能表達明白自己的意思，所以還是決定帶著宋蕪過去，讓宋蕪自己去看。
到底是什麼事才會讓阮飛雁這樣難以啟齒。
宋蕪想到了在阮飛雁身上看到的那樣東西，心中有了不祥的預感，腳下的步伐也越來越沉重。
阮飛雁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腳下速度越來越快，行走的地方也越來越偏，最後竟然來到了一處邊緣處，再往前走一步便會落下山崖。
“你要帶我來的地方就是這裡。”
宋蕪停下了腳步，將神識向四周散去。
之前說過縹緲閣所在的山脈類似方形，而他們所在的位置就處在方形的一角。
只是因為形狀還有地處偏遠的原因，這裡並沒有其他建築，宋蕪也沒有發現埋伏。
阮飛雁究竟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