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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方向

卻說蕭燁快步上樓,直接推門而入,端坐在床上。他實在是被身後嘰嘰喳喳的顧凌搞的厭煩了。

果不其然,後面顧凌屁顛屁顛的跟著跑進來。他進來後,也不客氣,直接走向蕭燁的床,厚著臉皮坐在旁邊。

蕭燁也不說話,也不看他,就這樣保持沉默。

他卻是忍不住,直接抓住蕭燁的一根胳膊,嘴像機關槍一樣,都都都個不停。

“你還沒告訴我,你練槍多久了呢?”

“我看你的實力貌似有些功底,練了好久吧!我就知道!”

他自問自答,臉上帶著傻笑。

蕭燁實在難以忍受。他不動聲色地甩掉胳膊上的手,轉頭看著那俊美的少年,問道:“顧公子這樣我可有些不認識了。這還是同一個人嗎?”

顧凌聽聞,面色微紅,尷尬的坐在那裡撓著頭,想要繞開這個話題。

但是他發現這臭小子好像沒一點眼力見,就這樣盯著他,一副不問出答桉誓不罷休的模樣。他屬實有些不好意思了。

“好吧好吧,我說我說。來的路上我見過了一些世族子弟,他們大多是那副模樣。我覺得很有氣勢,很能嚇唬人,我便學了一手,想要嚇嚇你這個新來的。讓你知道我的厲害,以後好對我唯命是從。誰知道······”

他說到後面聲音聲音越來越小,頭也更低了。

蕭燁聽聞也是忍俊不禁,他笑著打趣道:“原來現在才是你顧大少爺的本來面目啊。倒是裝的還挺像!”

顧凌到底是臉皮厚,也不怎麼在意,坐在床上只顧嘿嘿傻笑。

蕭燁笑了笑,將此事翻個篇,也不在計較。

他看向對面的少年,伸出一隻手,輕聲到:“蕭燁!”

顧凌趕忙伸出右手,大聲道:“顧凌,壯志凌雲的凌”

“不熟恃強凌弱的凌?”

“哈哈哈哈哈”

在兩人笑聲中,一段奇妙的關係建立。兩人也算是不打不相識。

“對了,我剛剛發現你的手上有不少老繭,你使槍肯定有不少時日了吧?那你可不如我。”顧凌嘿嘿笑道,一臉的得意。他不免又開始吹噓起來。

“怎麼說?剛剛你的劍可是都被我打飛了。”蕭燁不禁詫異。他轉頭看著顧凌,一臉的疑惑,以及不服氣。

“呵呵,你肯定想不到。這把劍是我離家時,讓父親給我拿的。直至今日,我握劍不過數日而已,更沒有系統的練習過。如此尚且能和你交手數個回合。那等過段時日,你可能就不是我的對手了!”

少年臉上得意之色顯而易見。他已經能夠想到日後自己的利劍砍斷蕭燁長槍的那副場景了,不禁心情大好。

“嘿嘿嘿嘿嘿······”

蕭燁也是一驚。他確實沒想到這個傢伙從來沒有用過劍。昨天看他的氣勢,好似一劍道高手。如此說來,還是裝的?那這傢伙可真是演技好的不得了啊。

但是他並沒有表現出來。他冷冷一哼:“哦?是嗎?可是我剛剛連一成實力都沒有,就輕鬆擊飛你的劍。那過段時日,我是不是可以直接赤手和你對戰了?”

“你!這絕不可能!”

蕭燁笑眯眯的看著自得之色從少年臉上褪去,轉變成質疑,落寞。他不禁哈哈大笑。

聽著耳邊嘲諷的大笑聲。顧凌瞬間反應過來,不禁惱羞成怒。

兩人扭打在一起······

片刻,兩人分離開來。

顧凌正色道:“如此說來,你可能已經觸碰道凝基的門檻了!”

蕭燁卻是一臉疑惑:“凝基?什麼凝基?”

“你不知道?凝基你都不知道,你在練什麼槍?”

顧凌滿臉的不可思議。

蕭燁下意識的看了一眼牆邊靠著的籠中雀,輕聲呢喃道:“練槍?我沒有什麼別的念頭,我只是喜歡它。”

“你給我說說?”

顧凌搖了搖頭,屬實無語了。在這修行者的世界,怎麼會有人連凝基是什麼都不知道呢。他娓娓道來。蕭燁認真的聽著。

原來,在這浮尹大陸上,修行者眾多,實力參次不齊。便有先賢大能為天下的修行者實力劃分界限。從低到高,分別是凝基境、武境,靈境,元境四大境界。其中凝基境分為一到九重。而從武境開始,則分為初期,初期巔峰、中期,中期巔峰、後期、後期巔峰數個小境界。每個境界相差甚大,實力有著天壤地別之分。

像剛剛進入學院的這些人,基本與普通人無異,連最低等的凝基境都不是。最多伴有一些外家功夫,遠遠算不上修行之人。

而向蕭燁這般功底,大概是能夠達到凝基的門檻,能朦朦朧朧感受到一些門內的風景。

“門檻?那怎麼才能進入大門呢?”

“你別急,讓我緩一緩。”

顧凌拿了兩個杯子,給蕭燁和自己一人倒了一杯,大口大口喝著。畢竟剛剛在下面打鬥一番,又接著說這麼多話,他不禁口乾舌燥。

喝完最後一口,少年長吐一口氣,一臉的滿足。

他繼續說道:“接下來便是重點了。也是我們即將需要選擇的。修行者想要進入凝基境,需要開闢丹田,凝聚丹核。只有徹底完成這兩步,才算是進入凝基境,才算是進入修行界。”

“嗯······,一般來說,開闢丹田相對簡單,學院導師會指導我們。能夠進入昭天學院,基本上這一步都不會出現偏差。而凝聚丹核,則更看重自身,需要你自己來,別人幫不上什麼,也幫不得。”

顧凌頓了頓,面色也變得嚴肅起來“這就是我所說的需要選擇的。想要凝聚丹核,有兩個方向。一是武道,一是術道。”

“武道?術道?有什麼不同嗎?”

“學院內部分為武道院和術道院,這就是根本原因。簡單來說。武道更注重本身。煉體一類,功夫拳腳,然後像你的槍,我的劍,這些使兵器的,都歸屬武道。而術道,則不在乎這些。他們以法術為主,靈符、咒術、機關傀儡等等都算術道。”

“總而言之,武道以修行者自身為主,發揮身體力量,需要吃苦耐勞。術道注重法術,更看重修行者的天賦。兩者皆可幫助修行者凝聚丹核,進入凝基,乃至以後的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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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了看蕭燁,問道:“在沒有進入凝基之前。我們都算半吊子修行。可以改變修行方向。我想知道,你是繼續用槍走武道,還是捨棄走術道?”

蕭燁沉默。他反問道:“你呢?你怎麼說?”

“我?我當然不會捨棄我的劍!武道!”

“為什麼?你使劍不過數日。”

顧凌看著他的長劍,沒有什麼華麗的裝飾,卻有一股古樸大氣之感,鋒銳完全隱藏於劍鞘之中,不識劍之人只會覺得是破爛貨。可是這個貴公子卻視若珍寶。

“父親把劍交給我的時候,曾問我是否決意堅持下去。如果不能,這把劍他不會給我。我當即就答應了他。”

顧凌的臉上有一絲嚮往,他輕聲呢喃道:“青衫仗劍走江湖,天下之大,想去哪就去哪,想幹什麼就幹什麼,無拘無束,無憂無慮,劍客的逍遙,是多少人的夢想啊!”

“這也是我的夢想!或許顧凌天賦一般,沒有劍緣,可是縱然一輩子平平無奇,我也會義無反顧的走這條路!天下有劍的一天,便有顧凌學劍的一天!”

顧凌將劍貼在臉上,劍鞘傳來一股冰涼之感,他卻覺得極為溫暖。

蕭燁看著眼前的一幕,輕聲道:“何其似我啊!”

百兵之中,刀、槍、劍、斧、弓、鞭、鐧······他一眼就相中了這長柄上裝有鋒銳尖頭的兵器。他喜歡槍尖上的點點寒芒。那種感覺他一輩子都忘不了。

他跟父親說他不會放棄槍,那確實是他的心聲。

他的眼神變得堅定起來:“好!那就選擇武道!”

顧凌聽聞,面色大喜。不過一會的相處,他已經喜歡上這個同齡人。他覺得以後在修行道路上有這樣一個人會很有意思。

顧凌舉起他的長劍,自豪地介紹道:“凌霄。它的名字!是我起的”

蕭燁指著牆邊的長槍:“籠中雀!是陳伯將槍交給我的時候告訴我的。”

隨即他又解釋道:“陳伯是從小一直待在我身邊的老人。他對我很好,嗯,就像我的爺爺一樣。”

“真好啊!”

兩人有一嘴沒一嘴的交談著時間緩緩流逝,不知不覺間天穹已布上一層黑幕。

“咕咕咕咕咕!”

“咕嚕咕嚕咕嚕!”

兩道極其不美妙的聲音響起,兩人相視一笑。

“哈哈哈,去大吃一頓吧。昭天學院可有不少特色美食呢!”

“好,走吧!”

兩人關上門,一齊向外衝去。

聽著耳邊的風聲,少年大踏步前行。

漆黑的天幕,明亮的圓月,熙熙攘攘的人群。少年在學院裡左衝右轉,留下一串美妙的笑聲。他們享受著這裡的一切。

他們不知道今天所做的決定會有多麼重大的意義。他們只是遵循自己的本心。

少年心性,少年本色。

他們將在這裡譜寫新的傳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