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涼邊境。
“唰”
隨著一道寒光泛起,只見一杆金槍長出如龍,輕鬆的貫穿了面前這最後一騎的胸膛。
馬超緩緩收回手中長槍,神色淡漠的看著周圍的屍骨血堆,頭也不回的對著身邊一名親兵說道:
“都殺乾淨了?”
親兵點了點頭:
“是的少主,敢來犯境的羌兵都已經殺乾淨了。”
馬超點了點頭,正欲開口,視線餘光卻突然看見有一隊騎軍從不遠處而來。
馬超調轉過馬頭,看著那由遠及近趕來的一隊騎兵,對著為首一名青年淡笑一聲,開口道:
“子修賢弟也回來了?”
曹昂勒緊韁繩,停在了馬超身前,看著地上的屍堆,笑著說道:
“哎呀,本以為我殺這些羌胡的數量已經夠多,速度也已經夠快了,但如今看來還是要略輸孟起兄一籌啊。”
聽著曹昂變相恭維的話語,馬超卻神色不變,依舊淡笑道:
“賢弟過譽了。”
“為兄也不過是因為久戍邊塞,與這些羌胡戰鬥的多了,也就明白他們這些蠻子的習性了。”
曹昂似是來了興趣,抿嘴輕笑道:
“哦?那按孟起兄所說,這些羌胡可有什麼可以針對的習性,不妨告訴小弟?日後再見時,小弟也可以對症**啊。”
馬超深深的看了曹昂一眼。
曹昂倒是毫不避諱的與之對視著,嘴角還始終掛著一抹淡笑。
直到許久,馬超方才笑道:
“賢弟多慮了。“
“此行就是我父親想讓你見識一番烏桓族與羌胡族之間有何差異而已,等此間事了,賢弟也該回魏都了,這西北的邊塞之地怕是也沒機會再接觸到。既然這樣……知不知道也就不重要了吧。”
聽著馬超果斷拒絕的話,曹昂卻是微微一笑,繼續說道:
“哎,兄長,話也不能這麼說。”
“我父親承蒙陛下看重,打下了偌大一片疆土,被冊封為魏公,我這個做兒子的雖然不孝,能力不及父親之萬一,但也想著當未來從父親手上接過大魏時,能更好的肅清寰宇,不給他老人家丟臉才是。”
“所以愚弟自然要抓住一切學習的機會,技多不壓身嘛。”
聞言,馬超上下打量了曹昂一眼,咧嘴笑道:
“沒看出來賢弟的野心還真是大啊。”
“也罷,那為兄今天就跟你好好說道說道。”
“我聽聞曾經在幽州時,賢弟為了安撫幽州民心,不惜親自率領麾下虎豹鐵騎與三郡烏桓作戰,甚至最後帶兵踏平了他們的老窩白狼山柳城,將烏桓族盡數夷滅,是嗎?”
曹昂點了點頭。
馬超又問道:
“既然這樣,那我倒想問問,賢弟在與這烏桓族交戰的時候,有什麼感覺?”
曹昂想了想,如是說道:
“蠻橫、強大。”
“若是在同等兵力下,我率領的不是虎豹騎而是尋常騎軍,恐怕也不敢保證能一定能拿下他們。”
馬超淡笑一聲,便又問道:
“那你與這羌胡作戰時又有什麼感覺?”
曹昂搖了搖頭:
“有些說不清楚。”
“雖然他們鐵騎隊伍同樣蠻橫,但與烏桓相比,卻有一種大相徑庭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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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非要做比較的話,那烏桓就像是一塊堅硬的石頭,而羌胡就像是一株粗壯的藤蔓。”
馬超眉毛一挑,似乎覺得曹昂這般比喻頗為有趣,所以詳問道:
“什麼意思?”
曹昂繼續說道:
“與烏桓和羌胡的戰鬥,就好像是用一把利劍去砍石頭和藤蔓。”
“砍石頭時,很直接,只要你的劍刃能比石頭更鋒利,那就會毫不猶豫的將它砍成兩半,否則石頭就會崩壞你的劍刃,就這兩種結果,不會有任何意外。“
“但當你砍藤蔓時,就算你的劍刃再鋒利,但柔軟的藤蔓總會幫你卸掉大部分的劍力,有時候不僅砍不斷,反而還會趁機被藤蔓纏上,脫身不得。”
聽著曹昂如此比喻這塞外的兩處蠻族,馬超不禁哈哈大笑:
“有意思,真有意思。”
“沒想到賢弟初次與羌胡戰鬥,便有如此多的感觸,著實讓為兄有些意外啊。”
“不錯,你剛才說的都對。”
“我沒跟烏桓戰鬥過,所以不予評價,但就羌胡來說,你評價的很準。”
“一旦跟羌胡糾纏上,要麼幹淨利落的殺掉他們,要麼拍馬趁早溜之大吉。”
“否則一旦與羌胡戀戰,那他們這些生長在馬背上的種族可以有一萬種方法能耗死你們。”
“但除此之外,你知道他們最大的特點是什麼嗎?”
曹昂想了想,開口道:
“劫掠?”
馬超笑著搖了搖頭,晃動著手中金槍,策馬緩緩靠近向曹昂。
直到逼近曹昂身前數步時,方才重新停了下來。
下一刻,只見馬超手中金槍毫無徵兆的帶起一道寒光,迅速抬起在曹昂身前。
那鋒銳的槍尖距離曹昂喉前只有咫尺之距。
曹昂面無表情的看著抵在喉前的金槍,耳畔也傳來馬超那淡笑的聲音:
“是嗜殺。”
“凡羌胡所見,劫之者殺,見之者殺,奪之者殺,遇之者殺……”
馬超聲音不高,但一字一句卻皆是清晰的傳入了曹昂的耳中。
曹昂自嘲的笑了笑,介面道:
“所以今日,我也要被‘羌胡’所殺了?”
馬超抿嘴輕笑一聲,沒有開口。
曹昂聳了聳肩,繼續說道:
“因為西涼?”
馬超淡笑一聲:
“我馬家久鎮涼地,本無意逐鹿中原,可即使如此,卻還是能引來你們曹家的窺伺,樹欲靜而風不止啊。”
曹昂看向馬超,認真的說道:
“那你可知若是今日殺了我,來日西涼一樣永無寧日?”
馬超笑而不語。
曹昂見狀,輕嘆一聲,便又繼續說道:
“孟起兄,如若你真是為了西涼考慮,不妨跟我合作一番,咱們做一樁生意,如何?”
馬超眉毛一挑,笑道:
“素問賢弟自詡為商人,今日一見倒果真如此。”
“一雙巧嘴取天下來吧,說說看,我倒是要聽聽,你要如何說服我。”
“籌碼是什麼?要換的又是什麼?”
曹昂笑了笑,直言道:
“換的自然便是我這條命了。”
“而至於籌碼……很簡單,就是西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