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緩緩流逝，很快便來到了四月份。
四月對於程傑而言是個不平凡的月份，因為靈境一代即將發售，這是一次史無前例的視覺革命，它將從此時開始直至未來席捲整個行業。
作為幕後主使人，程傑也在天藍科技公司董事長張文海的熱情邀請下，來到了公司總部這邊，親眼見證這一偉大時刻。
天藍科技公司總部位於沙市，原本這一塊肥肉是輪不到湘南的，據程傑所知，不止京城在嘗試爭奪，包括滬上以及深城等一些大城市都在爭取這一國企落戶，並且開出的條件很優握。
因為大家都知道這種巨無霸高科技產業會極大的提升本城市發展，無論是稅收還是人才引進都具有明顯促進效應。
其中最為突出的便是蘇省省會了，作為老牌工業城市，它們的製造業能力非常強勁，可隨著時代的發展，重工業所帶來的經濟效應如今已經無法跟上經濟增長的步伐了。
尤其還處在長三角城市群這邊，滬上以及杭城等城市的虹吸效應從未停止過，城市目前的境地十分尷尬，它們想嘗試向高科技領域轉型，卻沒有拿得出手的東西，因此在聽聞天藍科技公司事情之後，徽京便第一時間向上面提交了申請。
想法很美好，但現實很骨感，國家考慮到振興中部以及全息配套產業群之後，最終駁回了它們的要求，並讓天藍科技公司直接落戶到了沙市。
天藍科技公司的某間休息室內，看著自己的導師一臉疲憊的從門外走進來，坐在沙發上同自己的保安隊長李大奎一起吃著點心的程傑笑著開口道。
“交談了快一個小時了，連您這位首席技術顧問都不放過，看來當地政府對天藍科技公司很上心啊。”
穿著正裝的王院士聞言沒好氣道：“我還不是再替你小子背鍋，勞資在京大搞研究搞的好好的，現在還得過來參加這狗屁發售儀式。”
程傑聽到這話嘿嘿一笑，想起去年的那個賭注他心中一陣得意。
聽到這笑聲，王院士心中更來氣了，不過他此刻也改變不了什麼了，事已成定局，打碎了苦果也只能往肚子裡咽。
一臉不爽的望了程傑一眼，他脫下自己的外套，便在一旁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人老了精力有點跟不上，想到剛才同那些政府官員的無效溝通，他此刻得好好休息一下。
坐在一側的李大奎見到王院士閉目養神了起來，他側身小聲朝著程傑詢問道：“所長，您和您導師有過節？”
“你別亂想，這只是願賭服輸而已。”程傑聞言澹澹笑了笑，隨後又安靜吃起了點心。
十分鐘後，張文海也來到了休息室這邊，不過他的狀態很顯然要比王院士好太多。
滿臉紅光的他笑著同程傑打了一聲招呼，隨後便在其左側坐了下來。
瞧見張文海熟練的開啟休息室裡面的全息投影裝置，看了一眼投影上的靈境一代銷售倒計時，程傑略帶好奇道：“張總，你們第一波銷售準備了多少臺？”
張文海聽到這話笑著伸出了五根手指頭。
“線上30萬，線下20萬。”
聽到這個數字，程傑愣了下。
“這麼多？”
程傑感到有點意外了，過年前他曾瞭解過產能的問題，如果他沒記錯的話，當時一個月只能生產三萬臺，按照月份累積到現在撐死也就十幾萬，八十萬臺屬實有點出乎他的意料了。
“光谷的產業群發力了。”張文海笑了笑道：“現在那邊有八條生產線投入製造了，現在我們的單日產能已經達到了八千臺，預計年中的時候可以達到兩萬臺以上。”
說道這裡，他語氣停頓了下感概道：“這次線上、線下同步發售的熱度實在太高了，我估計國內這五十萬臺幾分鐘就會被搶光去。”
“不會吧！你們定下的四萬塊單價可不低。”聽到他這話，程傑眉頭忍不住一挑。
“那要不我們打個賭怎麼樣？”張文海聞言笑了笑道：“我兒子現在已經大四了，馬上準備考研，現在正缺一個好導師。”
程傑：“....”什麼鬼？想來我這薅羊毛？
面對這一無禮的賭注，他想都沒想便拒絕了，自己連研究所的事情都不想管，哪裡有時間去帶學生。
見到程傑沒有絲毫猶豫直接拒絕了自己的提議，張文海心中嘆了口氣。
作為天藍科技公司的核心人員，他很清楚程傑在上面心中的地位，雖然他現在的身份屬於政界範疇，與學術界不搭邊，但面對這樣一座大山，他也很想與其扯上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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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很快時間便來到了十點二十九分，瞧見靈境一代發售即將開始，程傑同張文海也結束了閒聊，兩人一同將目光移向了投影之上的官網倒計時上。
外界，此刻所有想要購買靈境一代的消費者，都精神振奮了起來，拋開線下實體店排長隊的人不談，凡是想在網上購買的人，此時他們正坐在電腦前面握著滑鼠，眼神死死的盯著官網上那不斷跳動的計時器，生怕錯過這次發售。
“還有三十秒。”
深城某棟豪華別墅內，此刻一對父子正神色緊張的坐在書房裡面，看著電腦屏幕上的倒計時，中年男子勐的吸了一口香菸道：“還差一點，你小子別緊張。”
坐在電腦前面的年輕人聽到自家老爹這話神色一緊，他今天可是揹著任務來的，搶到便是兩萬塊零花錢，沒搶到的話，想到自己老爹這科技發燒友的特質，他敢打賭自己有可能會挨一頓溫柔的毒打。
微微咽了口唾沫，他眼神死死的盯著倒計時，同時將滑鼠的指標移向了購買按鈕上。
“9...6...5.4...”
瞧見倒計時即將結束，年輕人握著滑鼠的手已經呈現僵持狀態了，在倒計時結束的一瞬間，他勐的按下了滑鼠左鍵。
“嗒！”
隨著滑鼠彈針聲音響起，官網瀏覽器也是跳轉了起來。
站在一側的中年男子看著瀏覽器一直再轉，他眉頭微皺道：“兒子，這怎麼回事？不是說購買嗎？怎麼啥都不顯示了？”
“呃...可能是網路有點卡吧！”年輕人聞言輕咳一聲道：“等等應該就好了。”
“是嗎？”中年男子聽到這句解釋露出了一抹狐疑之色。
不過片刻之後，他的臉上便浮現起了一抹喜色，因為他看到瀏覽器上彈出了一行顯眼的提示。
【恭喜！您獲得了購買資格，請於十分鐘內提交訂單】
得益於官網訪問人數實在太多的緣故，全國各地到處都是如他這般先疑惑後驚喜的人，當然也有一部分人沒有搶到資格。
京大的某間宿舍內，看著電腦屏幕上的提示，胡志鵬頓時忍不住吐槽了起來。
“什麼鬼？我就是去上了個廁所，就沒名額了。”
坐在一旁的劉文撇了一眼他的電腦屏幕忍不住砸了砸舌道：“有錢人這麼多的嗎？一分鐘不到網銷三十萬臺。”
“一臺三萬八...三十萬臺..”站在另一側的汪雲此刻忍不住小聲喃喃了起來。
“三萬八乘以三十萬..”
片刻之後，他一臉震驚道：“臥槽！神仙啊！天藍科技公司單純靠線上一分鐘狂瀾了114億。”
.....
線上的發售很顯然超出了張文海的預期，三十萬臺不到一分鐘便被搶購一空了。
而這種賣斷貨的盛況也在片刻之間被好事者抬上了熱搜榜。
某博上面，此刻一條關於靈境一代斷貨的新聞牢牢佔據著榜首，無數的吃瓜網友正在下面熱議。
【加藤鷹之手都不管用，家裡的網速不是很行，一眨眼就沒了】
【服了！服了！計算機小算了一下，一分鐘狂賺114億，還不帶線下以及海外銷售】
【幸虧它屬於國企，靈境一代的專利全是自主的，它們不受任何其它公司的限制，我敢打賭未來兩年內它肯定會成為一家世界頂級的跨國巨頭。】
【好希望它能上市，我的股倉已經飢渴難耐了。】
【別想了，它的成分就是小微企業，模板就是菸草公司，我敢肯定以後的財報都不會披露了。】
【上市又怎麼樣？買得到嗎？A股根本承載不住】
【瑪德，排隊都排到前門外了，壓根看不到旗艦店，人太多了】
【臥槽！鹹魚上已經有二手的了，加價兩萬】
【....】
天藍科技公司休息室內，看著投影上的資料顯示，張文海神色激動的同前來彙報的銷售部門負責人溝通著。
坐在一旁的李大奎聽到他們的對話，略帶感慨的朝著程傑道：“難怪別人都說搞高科技最賺錢，這何止是賺錢啊，簡直是如同搶錢，印鈔機印錢都沒這麼快。”
“不然國家為什麼一直在進行產業升級。”程傑看著投影上實時傳回來的旗艦店現場狀況笑了笑道。
“不過這次的銷售情況也出乎了我的意料，我知道全息投影技術進入民用領域肯定會引發市場強烈反響，但沒有想到民眾的購買熱情這麼高。”
作為大股東，他是知道靈境一代成本的，想到現在的銷售額，他此刻也是不禁在心中感慨這錢來得實在太快了。
一秒便是上億簡直跟大風刮來的一樣，而且從這個趨勢來看，這種情況可能還會持續一段時間。
研究經費得快點燒了，不然這錢到時候估計是個天文數字。
瞧見這種情況出現，程傑忍不住在心中暗自思忖了起來。
天藍公司的另一間會議室，相較於程傑這邊的和諧，那邊就顯得氣氛緊張多了，因為那邊坐著的都是靈境一代海外的代理商。
吉魯·伯特作為勞倫斯家族負責北美地區靈境一代銷售代理商，此時忍不住想要爆粗口了。
原本按照協議，關於北美地區的銷售份額，他們可以依照底價直接佔三成，但沒想到現在規則變了，所有的份額都需要透過競價來獲得。
想到這間會議室內貪婪的同行，他的臉色陰沉的不行。
而與這些代理商不同的是，天藍公司負責海外銷售的經理卻是滿臉笑意的坐在首位之上。
對於這種情況他早就有心裡準備了，作為政策的執行人員，他很清楚為什麼上面會下達這樣一道臨時調整的指令。
呵呵..還想搞海外代理商聯盟一起控價...
心中不屑的冷笑了一聲，隨後他輕咳一聲道：“諸位，新的協議想必大家都看完了，目前區域代理商名額依舊不變，唯一改動的便是本次海外的三十萬臺，將分成15批競價，本次份額配給將一直延續到兩年合同期結束，有意見的可以現在提出來。”
會議室內一片寂靜，眾人臉色都很難看，但並沒有人開口說什麼，因為他們都不想錯過這一場饕餮盛宴。
對於成本的上漲，他們雖然不爽，但為了儘可能的保住自己的份額，此刻也只能捏著鼻子認了，大不了到時候賣貴一點，讓終端的消費者為這一場突如其來的變故買單。
見到眾人都沒有說話，天藍公司的經理笑著點了下頭，隨後便讓自己的助理準備起了競價的各項事宜。
靈境一代國內的銷售非常火爆，這給了這些代理商一定的信心，但他們的出價依舊很謹慎。
一個小時後，一份競價數據資料被送到了張文海這邊，坐在旁邊的程傑側頭撇了一眼。
當看到下方單價金額的時候，他不禁給嚇了一跳。
“均價十萬，張總你這刀也太鋒利了吧。”
正在檢視資料的張文海聽到這話搖了搖頭道：“這是他們自找的。”
說罷，他簡單的將這些代理商想要聯合控價的事情說了一遍。
聽完張文海的講述，程傑心中一凜。
掌握不了技術，就聯合坐莊掌控市場價格，想到那句在利益面前法律都能被踐踏的名言，他此刻有點同情國外預購買靈境一代的消費者了。
十萬的成本價，以這群人的尿性估計投入市場的時候價格起碼上漲三成，屆時一臺基礎版的估計都要兩萬刀以上。
在利益面前，資本果然是嗜血勐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