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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回 深宮裡的劉桐

林賢從來不是個手軟的人,但也不是個蠻不講理的莽夫。

他堅信自己殺的人都是該死的人。

至於他想殺閻嘯的想法兒,用他自己的話來講。

“我就是看他和我齊名不順眼。”

打包了一份鮑翅湯,買了許多水果,又拿了兩串糖葫蘆,林賢就踏上了繼續去往開封的路。

只留下何穹在登雲軒兩眼空洞地看著腦袋已經不在了的何雨謙。

“兒啊!莫怪為父,我實在不是他們的對手!你放心!我縱是耗盡這一生!也要這小雜種血債血償!”

抱著屍體,何穹仰天怒吼,金陵的守軍都統,自己兒子被人當面殺死,奇恥大辱怎能不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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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馬車裡開懷大笑的林賢也沒有意識到,這一個小插曲日後會給他帶來怎樣的困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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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封城外,一個挺拔健碩的白髮老人,揹著個布包,入了城。

下午的陽光曬得很,可老人的頭上連一滴汗都沒有,他蓄著一縷鬍鬚,長長的眉毛斜到了額角,看著威勢十足!步履輕盈,落地厚重,眼裡都是歲月沉澱下來的冷靜和沉著。

他走過了長街,拐進了小巷子裡。

閻嘯剛剛送走了趙管家,重新開啟了傘店的門,坐在櫃檯裡閒翻著書,眼神時不時瞟一眼門口玩耍的小孩。

老人停在了傘店的門口,抬頭看了一眼招牌,笑著點了點頭,邁進了門檻。

“掌櫃的,你這傘怎麼買。”

“二錢,隨便挑。”

等等!

突然心裡湧上了奇怪的感覺!

這個聲音怎麼這麼熟悉!閻嘯把書扣在櫃檯上,抬起頭看向了說話的人!

“師父!師父!”

一躍翻出了櫃檯,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師父您怎麼來了!?徒兒三年未去拜會您,還請師父責罵!”

閻嘯眼圈通紅,來人正是他的武學恩師,楚萬里!

“快起來!大門大敞四開的,不顧及自己身份了嗎。”

楚萬里從牙縫裡擠出這句話,扶起了他。

閻嘯尷尬地摸了摸腦袋,起來去把門閂插上,沒辦法,在自己師父面前,他永遠是個小孩兒。

“為師這三年聽了不少關於你的事,判官店是吧,做得不錯,的確有些人需要江湖勢力去懲罰!當年若是有這個判官店,我也不用日日夜夜擔心被追殺而退隱了。”

楚萬里坐了下來,笑盈盈地看著閻嘯,這是他唯一的,也是他認為世上最優秀的徒弟!

“師父謬讚了,沒有您就沒有今天的我!

對了,今日賈雲騰剛派人告訴我,這次福祿宴您也會來,徒兒心裡很納悶,您怎麼會參加這種宴席。”

閻嘯真的沒想到他師父會找到傘店,看來一定是賈雲騰安排的,今年的福祿宴,恐怕賈雲騰已經意識到了什麼。

“徒兒,司徒先生死了。”

楚萬里的眼神黯淡了。

“什麼?什麼時候的事!”

雖然十年沒見,閻嘯對那個有情有義的老者印象很深,也是他師父的摯友,不過到現在應該也有八十了,突然辭世也有可能。

“劉公公還是找到了他。”

楚萬里的語調變得沉重,手裡握著太師椅的扶手,指頭都摳進了木頭裡。

“他親自帶人去雲霧山抓到了司徒煥,卸了他的劍腿!搶了秘笈,戳瞎了他的雙眼!斬了他一隻腳!把他留在了山上,我一個月後去他那裡尋他飲酒,才發現他在茅草屋門口留的血遺書!”

砰!

把手被楚萬里捏成了木屑!

“劉桐的手伸得太長了!判官店想處置他很久了,不過他武功的確高絕!而且權力滔天,惹了他若是未能一擊必殺,判官店恐怕要比他先覆滅!”

閻嘯也深知劉公公在朝廷和江湖的勢力,說是呼風喚雨也不為過。

“我這次來,就是為了探探劉桐的底!若是有把握,讓他活不到初九!”

楚萬里站了起來!

他退隱了三十年!在最巔峰的時候激流勇退!江湖上年輕一代沒幾個還記得他的名頭,但是又哪有人真正的希望默默無聞?他要讓這個江湖重新因為他的名字顫動!需要做的事不多,一件即可!就是手刃了劉公公!

閻嘯瞭解他的師父,也知道楚萬里想做什麼,但他的心裡,還隱隱有著一絲不安...

———————

皇宮。

微風捲起的柳絮飄滿了每一條小徑,侍衛和宮女都規規矩矩地做著自己的事情。

給娘娘送去海南的荔枝,給小王爺送去煮好的馬奶,給張媽媽帶去夏天發給秀女的輕紗,保護著大太子去東郊圍獵。

井井有條。

可偏偏這皇宮有一處那麼不協調的存在。

那是一座陰森森的偏殿裡。

一個皇上都不會過多言語的地方。

裡面上首落座著一個中年男子。

四方大臉,長眉入鬢,粉白的臉上有幾道深深的眼紋訴說著他不再年輕,陰鷲的雙眼藏滿了陰謀詭計。呼吸吐納間周身都在散發著強大的氣息,即便手裡玩的是兩顆鐵核桃,也耍的無比流暢。

除了權傾朝野的劉公公劉桐,還能有誰?

“咳...”

劉公公輕輕咳嗽了一聲。

下面幾十個太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角落裡一個第一次到這裡來的小太監,渾身發抖,輕輕地哼了一聲...

劉公公半仰著的頭低了下來,嘴角上揚的很高,勾起了詭異的弧度。

“來慶,到爺爺前面來~”

尖銳的嗓子讓人心生膽寒!這個“來慶”哆哆嗦嗦地走到了桌子前面,跪在了劉公公的面前。

“回,回爺爺,奴才在...”

這些初入宮的小太監都得叫劉桐一聲爺爺,這是規矩,只有在內務府有了一席之地或是能主管一些小府邸,才算出了頭。

劉桐把核桃放在了桌子上,站起身來,隔著桌子攤了過去。

一雙白嫩的手掌,摸在了小太監來慶的臉上,摸索著他還沒掉下去的嬰兒肥。

“來慶~你到這宮中多久了?”

劉公公的眼神是那麼的柔和,語氣是那麼的緩慢。

他應該,他應該不會殺我吧...

來慶一邊想著,一邊抬起了頭,天真的臉上寫著僥倖和期待。

喀!

這僥倖和期待永遠寫在了來慶的臉上,

他的太陽穴多了一個深深的洞!鮮血正汩汩流淌而出。

“咳...”

劉公公拿起了手帕擦了下嘴,又擦了擦沾滿鮮血的右手食指。

“仰面視君,有意刺王殺駕!這等規矩,你們幾個沒教下去嗎?”

劉桐自比做君!心中氣焰和對權力的渴望可見一斑!

前排幾個大太監聽了他的話慌忙跪了下來!

“劉公公恕罪!”

“奴才有罪!”

劉桐這才滿意地坐了下來...

“起來吧~我們都為皇上做事,我哪有權力懲罰你們。”

他已經忘了還在桌子前跪著的來慶,只是這個來慶,永遠無法再開口了。

“秉公公!賈雲騰那老小子又發信來了,說是提醒公公莫要忘了初八之約。”

說話的是李秦死了之後,劉桐最信任的心腹,徐迎。

“哼~不是看在他送了我那特殊的寶貝,我才懶得去復什麼宴,那錦王爺麻煩得很,我可不想跟他糾纏上。”

徐迎連聲應諾,不敢多言。

“下去吧,備好馬車,明日出發,徐迎,鄭福隨我走,其餘人照顧好殿內和皇上,聽見了嗎?”

“是!”

———————

撫遠將軍府。

從大門到正殿,五步一崗,守衛森嚴!

每一個士兵都是久經沙場的真正戰士,絕不是普通士兵可以相比。

整個府邸流淌著一股肅殺之氣!

一個少年披著銀盔銀甲,正快步穿過花園,眉宇間英氣十足,揹著一把閃亮的銀槍,昂首闊步!

“父親大人!”

書房內一個中年男子抬起了頭。

這是一個十分有魅力的男人,粗粗的眉毛像兩把利劍!眉峰尖銳無比!璀璨的眸子射出狼一樣的精光,高挺的鼻樑在臉上尤為突出,唇上和下巴蓄著短短的鬍鬚。

撫遠大將軍!

段雲澄!

和林賢的父親百戰王爺林洪慶乃是八拜之交!朝堂上絕對的兵權掌控者!

“衝兒,這麼匆忙幹什麼?不是說過凡事要沉穩麼?”

“父親”

段衝咽了一口口水,

“衝兒確實有事稟報,剛剛飛鴿傳書,劉桐已經啟程開封,錦王爺也離開了寢宮,咱們是不是也該動身了?”

段雲澄叩了叩桌子,想了想

“我也耳聞過這福祿宴許久,今年我是衝著那閻嘯而去,判官店現在插手的事情太多,如果再讓其發展下去,勢必威脅到朝廷,七王爺的事皇上沒有追究,但是以後再有這樣的事,朝廷還有何臉面面對百姓!”

段衝附和著點了點頭。

“父親,我們儘早出發吧,早些去也可以會會判官店。”

“有理,備車馬,即刻啟程!”

———————

這一天,幾路人馬皆出發開封,

暗流湧動!

今年的福祿宴非比尋常,朝廷中人佔了三位!位極人臣的劉桐!掌握經濟命脈的黃天霖!再加上個兵權在手的段雲澄!

任何一個都能讓這世間震顫!

賈雲騰坐在他的房間裡。

對著一個靈位喃喃自語。

“十八年了,這次終於聚齊了,有些事,一定要做個了斷!”

靈位上寫著一個人名。

“袁高泓!”

誰是袁高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