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手婆婆,
這次來陳留,
她並沒有帶上惡鬼宗,也就是神機門的全部人馬。
她覺得,陳留這個地方,一百人也就足夠了。
更何況,
還有她親自壓陣!
五千人又如何?
眼前的馬弘在他的眼裡,
是那麼的可笑!
嗡!
後隊千餘只硬弓拉滿!
瞄準了千手婆婆身後百餘名黑衣人!
“放!”
馬弘大手一揮!
隨著他一聲爆喝!
黑壓壓一片箭雨當空壓下!
千手婆婆冷笑了一下,不慌不忙地擺了擺手。
蹭!
這一百餘人從背後解開一把鐵傘!
這傘沒有傘面,只有傘骨!
與當初張葉的那把,倒是極為相似!
啪!
百餘把鐵傘齊齊推開!
一百餘人單膝跪地!
撐著傘手裡飛快地旋轉!
傘骨彼此的碰撞清脆有力!巨大的旋轉力把鐵劍阻擋在了傘外!
迴風攪雪!
叮叮叮!
迎面的箭雨被鐵傘全部彈落在地!
嗖!
收傘,站起。
全部動作一氣呵成,這百餘人動起來彷彿一個人一樣!
馬弘這下傻了眼,
他也是第一次跟這麼多武林高手對壘...
沒想到箭雨還可以這樣防!
“突刺!”
心底驚訝,行動上可不能怠慢!馬弘怎麼說也是個副總兵,該有的決策力,還是有的!
話音剛落,
前隊千餘人動了!
盾牌,長槍!
重步兵狂奔起來真像一頭野牛般粗狂!
可與千手婆婆只有區區七八丈,跑不出他們的全速!
但即便如此,他們眼下的衝擊力,也足夠撞穿一堵牆!
眼前這一百餘人,
拿什麼來抵擋這無往不利的突刺?
對面千手婆婆神情依舊輕鬆...
咚!
咚!
咚!
沉重的腳步加上震耳欲聾的戰吼!
每一個士兵都卯足了全身的力氣!
撲面而來!
“攔!”
千手婆婆終於發話!
一個綠衫和一個藍衫男子從後面百人裡竄了出來!
這二人體格極為壯碩!氣勢也頗為不凡!
兩人手裡各捧著一根巨大的木錐!
各自分開,迅速閃到了千手婆婆面前,一左一右,對應著迎面而來步兵陣的兩邊!
咚!
咚!
兩根足有一人高的木錐狠狠扎在了地裡!
這二人乃是神機門最力大無窮的兩人!
九仙旗!
風旗將何遠,
水旗將王向川!
幾下重拳狠狠砸在木錐上,確保了它們的牢固!
也就在此時!
重步兵殺到了近前!
他們那猙獰怒吼的嘴臉,離千手婆婆還不到一丈!
噗,
第一排的人腳步突然放緩...
走了兩三步後,
轟然倒地!
緊接著。
他們的腦袋骨碌碌地滾了出來...
與此同時,兩枚巨大的木錐中間,
多出了一條紅色的線!
第二排!
第三排!
短短一眨眼的功夫!
屍體已經堆到了木錐外!
第四排在紅線前停住了腳步,
可第五排什麼看不到,狠狠地撞到了第四排士兵的身上!
六,七,八,
十排重步兵,
在千手婆婆的面前,人仰馬翻!
“放!”
這回輪到神機門了!
銀光沖天而起!
百餘枚形色各異的暗器!一窩蜂地打上了眼前還活著幾百人的心口!頭上!眼睛裡!
一片片血霧炸開!
哀嚎聲不絕於耳!
這千餘名重步兵,
千手婆婆不折一人,全部拿下!
她眼前疊起了三四層的屍首!地上散落了百餘顆人頭!
刺鼻的血腥味瀰漫了整座軍營!
馬弘的手不聽使喚地握著他的槍...
這是他生平第一次覺得絕望!
他不害怕強敵,他不害怕對壘!
可這樣毫無反抗能力就被屠殺,
超出了他對這場戰鬥的所有設想!
僅剩的兩千餘名槍兵,和後排一千餘弓手,
都被冷汗浸溼了鐵甲裡的衣衫,順著腳腕淌了出來...
眼前的百餘名黑衣人,
沒有絲毫表情,
依舊冷冷地盯著他們!
“殺!”
千手婆婆厲聲道!
她的手快速揮下!
一如剛剛氣勢如虹的馬弘...
嗖!
神機門的眾人聽令,如鬼魅一般地竄了出去!
手裡千奇百怪的機括,和層出不窮的暗器,如閻王貼一般,帶走了一條條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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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
噗...
血光四濺!
士兵們大多已放棄了生的掙扎!
一邊嘶吼著,一邊亂揮著他們的兵器!
什麼章法,什麼陣型,
早就沒有了任何意義!
簡直就是伸著脖子給神機門來殺!
“住手!”
“我們投降!”
終於有人徹底地崩潰了...
沒人願意打一場毫無懸念的戰爭!
馬弘坐在馬上,神情渙散地翻身下來...
一炷香的時間過去了,
整個開封軍隊裡。
站著的人,只有馬弘一個!
裡三層外三層的黑衣人身後,
是他五千名手下!
全部慘死!
沒有一個活口!
“他們已經投降了,為什麼還不放過他們!”
馬弘眼裡流下了兩行血淚!
他跪在千手婆婆的面前,絕望地抬頭看著她!
“戰爭的殘酷,你應該比我懂。”
千手婆婆捏著他的下巴,
滿是皺紋的臉露出了一絲笑容。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
本預著招攬你們,可誰曾想那閻嘯那你們給救醒了...
這樣一來,我即使收服你們,也怕是難以服眾。
誒,
我這個人,不願意給自己留後患。
要怪,
你就怪那閻嘯吧...”
千手婆婆拍了拍馬弘的腦袋,
“我們走。”
她踏著地上的血汙,踩著那些剛剛死去的士兵,離開了軍營。
身後神機門的眾人,也跟著走了出去。
諾大的軍營裡,
只剩下跪在血泊裡的馬弘...
“閻嘯!”
他咬著牙念道...
———————
開封城,
四座城門一直敞開著...
繁榮時來往最多的,便是南門。
所以很多人都下意識地認為南門就是正門。
吱....
吱....
今天的南門門樓上,
掛了一根長長的繩子,
又粗,又結實,
是那種農莊用來捆牲口的麻繩。
麻繩正隨著風來回搖擺,
下面,
掛著一個人。
這人一臉的剛毅!
雙目圓睜,鬚髮豎立!
緊攥著雙拳垂在身體兩側,
一身鐵甲被削了好多道深深的凹痕,
右邊的太陽穴,深深地塌陷了進去...
脖子上深深的紫痕看了觸目驚心!
這個人,並不陌生。
正是開封總兵,鄭越!
看樣子,他是活活被人打死,
懸掛在城門上的!
可是,
到底是誰幹的,
又為了給誰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