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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第 94 章

蘇門塔次的君主拉哈爾並不年輕。

他三十二歲繼位, 執政十二年有餘。

身為一個島國的君主, 能夠將一個島國治理到如今這個程度,與他開明的治國政策脫離不了干係。每年都會他便會尋派遣固定的商船前往周邊各國, 以島上的東西賺取百姓生活所需。

蘇門塔次盛產金子,有一條極為好的金礦。

在周邊島也不少的情況下,蘇門塔次只要將將士們都訓練起來, 安穩護著島,與周遭大國有所連動,好好貢獻出自己國家的一些金子,就能過得很好。

說得通俗點,就是花錢買平安。

因此, 島上的百姓自然生活得都挺好,對外來人多是和善的。

然而外來人並不是都和善的。

這位君主即便料到了,卻沒足夠防備, 以至於沿海有一城猝不及防被幾近屠城。島不大,可對方手上的武器太過可怕,當他們組織好了人去對抗時,對方已搖頭晃腦洋洋自得掠奪了大部分的財寶離開了。

區區一個小島,對方根本沒有放在心上。

那一日地動山搖, 就連周邊的城鎮都有所感觸,卻也沒人料到會是如此慘烈。

連著很長一段時間,島上的人都擔驚受怕。

好在這位君主當即去尋了周邊各國,再度採買了不少防備的武器,還安排了人手在沿海防備, 這才逐漸安撫下諸多百姓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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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恐怖又兇殘的外來人,後來愣是再也沒來過。不知道是不是回去了原本的國度,也不知是不是在周邊某國受了挫。

隨後,蘇門塔次就迎來了他們從未見過的,來自東方的崇明教。

要是上岸的人是蘇門塔次熟悉的船隻,或許還不會出現這種意外傷亡。

要是崇明教手中並不是人手都拿著武器,看上去極為警惕的模樣,可能也不會出現這種意外傷亡。

要是蘇門塔次先前沒遭遇那一切,更不會……

可惜沒有要是。

人已死,事已出。

現在要想的,便是怎麼解決這個問題。

君主在收到這個訊息後,很快就派遣了使者維卡斯到這沿海地帶,尋了當地安排巡守的人。

按照規矩,在沿海一帶輪值的人,都會在上一個月排好日子,並記錄在案。要尋找出當時正好在這一片地帶看守海岸的人很是容易。

這位出手極為精準的人,名叫薩米特。在被找到時他面無血色,但依然挺直著背,面對抓捕時沒有一點討饒。

他明白自己是沒有搞清楚情況就誤殺了他國商人,可他不後悔射出那箭。

那本就是他的權職所在。

這位使者維卡斯,在確切瞭解了前因後果後,就帶著薩米特前往了海邊,尋上了舒淺。

海邊教徒們已陸續擺出了一些方便買賣的東西,不過他們基本上情緒都不是很高。

在看到有人靠近後,教徒們下意識本能是摸向了自己的武器,而不是如同在先前幾個地方那樣興高采烈高喊著叫著歡迎別人。

蘇門塔次是個島國,又處偏南位置,常年陽光充足。

島上的人大多都皮膚偏向黑黃。

維卡斯和薩米特也是如此。

身為使者的維卡斯還有點年紀,有著微卷的鬍子。

他在見到崇明教人的時候,忍不住堆起了笑容先誇讚起了他們:“你們東方人可真是白啊。”

翻譯過來後,一群教徒竟是懵了懵,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這句話。

舒淺剛得到了通知,走到維卡斯的面前,維卡斯下一句話便是哀嘆了一聲:“上回來我們這邊,屠殺了我們諸多子民的,比你們看著還要白。”

旁邊薩米特沒看崇明教的人,眼神盯在空地那兒。

維卡斯作為使者,對著舒淺介紹起了自己:“我是君主派來和你們商量事情的使臣維卡斯,過往接待各國帝王,也是我的事情。”

聽著身份還挺高的。

舒淺微微點頭:“我是崇明教教主,舒淺。我的夫君是天朝皇帝。”

維卡斯:“?”

教徒們死死盯著對面的人,心想著我們教主身份可更高……嗯?

崇明教教徒們知道舒淺和蕭子鴻之間的關係,也知道蕭子鴻該是北方人。有一些教中身份高一點的,更知道蕭子鴻是京城人,身份極高。

但是在場確切知道蕭子鴻是皇帝的,屈指可數。

眾人一時太過吃驚,可又怕看舒淺會引發對面人的猜疑,於是就只能幹瞪著對面的維卡斯。

維卡斯被瞪得心中一驚。

他在知道舒淺身份不一般後,就已心中震驚了,沒想到那些個教徒看著更是兇悍。

寧信一下,不能不信,維卡斯這回對舒淺的態度,就和他剛開始出來想對舒淺的態度不一樣了。

“舒淺。”他嘗試著念了舒淺的名字,頗為友善表達了蘇門塔次君主的意思,“我旁邊這位是薩米特,他是一位極為優秀的將士,守護著百姓們的安全。”

舒淺當然知道這一點。

“我們也知道崇明教來我們島上,是為了做生意。並沒有其他的意圖,但薩米特當時並不知情,選擇了射殺。”維卡斯微嘆息,“我將薩米特帶來,也是想給諸位一個交代,希望諸位能夠在理解他的情況下,選擇一個我們都能夠接受的判決結果。”

按照律法,故意殺人,杖一百,流三千裡。

若是按照情有可原這一點來看,算是無意殺人,主要還是賠償錢。可崇明教不差錢。

眾人聽著維卡斯的話,也管不了壓寨相公到底身份高到了什麼程度,都回過神來繼續瞪維卡斯。

他們想不出更好的方式來解決這件事。

舒淺看著薩米特,問他:“你後悔射那箭麼?”

薩米特這才對上舒淺的視線,極為堅定回了她話:“不後悔。”

教徒們頓時騷丨動起來。

舒淺雙手背在了身後:“你是一位優秀的將士,射箭很準,對不對?”

薩米特聽了這話,微微點頭。

舒淺繼續說著:“你那一箭只射中人腿可以麼?”

薩米特怔住了。

“射中人手可以麼?”

“只恐嚇我們可以麼?”

“這和你的權職衝突麼?”

舒淺連著問薩米特。

薩米特的弓箭是朝著人要害射的,不過當時第一箭落空,第二箭被人擋住。他的第一箭、第二箭,都對準的是姚旭的腦袋。

舒淺每一句話都刺入了薩米特的心裡,翻出他內心潛藏在權職後的愧疚:“法理人情,你本都可以做到。這和你是否優秀沒有關係。”

當時的薩米特,早已先入為主了對外來人的懷疑和仇恨。

他根本不曾考慮過,面前的人或許和他是一樣的普通人。

薩米特不說話。

他想要反駁舒淺,想說當時的情況極為危險,他是在賭命。

作為一個將士,他不能將自己的命放到對方手上,靠著希望對方是好人而……

他沒有說出來,甚至有點惱怒。

因為他只要多想一點點,就發現舒淺說的是對的。他不管那一箭射哪裡,都能夠引起對方的警惕,也能夠讓他有足夠的時間折返去喊人。

而最慘的是即便他殺了人,最後就近的居民連武裝都沒有武裝起來。

舒淺見薩米特總算不再是那般將自己全然當做正義者,才緩和了話:“在天朝,以你的行徑,杖一百,流放三千裡。”

而這個島總共就四千裡。

“維卡斯說得很對,我們是承認的,你的所作所為確實有值得我們理解的地方。但我們無法諒解。”舒淺看向使者維卡斯,“維卡斯有家人的話,更能理解我的話。”

維卡斯自然有家人。

蘇門塔次島上女子的地位比男子低很多,當一家當家的男子死了,對一家人影響是極大的。

他微微點頭,沒想到自己竟是被面前這看著很是年輕的女子給說服了。

“我希望薩米特能杖三十,並親自表達歉意,為我的教徒送行。”舒淺這般說,並問了一下,“蘇門塔次的喪禮是如何辦的?”

維卡斯在蘇門塔次的地位並不低,他略帶思考後,斟酌詢問舒淺:“在我們這兒,除了君主之外,最高等的喪禮被稱為焚天。頭戴花環,放在昂貴的木棺材中,加上各式各樣的香草。所有的將士都會為他吹奏樂曲。不知道你們可能接受?”

是火葬。

舒淺轉身,詢問教徒們:“你們覺得這樣可行麼?”

人打也打了,還要用最高等的喪禮來為自己人送行。

眾人也知道土葬屍體帶不回去,互相看看,最後都開口:“聽教主的。”

舒淺朝著維卡斯點點頭,表示同意了。

維卡斯微鬆口氣:“既然如此,那麼著杖三十,我們一樣是同意的。我們將為那位無辜的人,送上我們最誠摯的歉意。”

他這般說完後,眼神止不住就看向了舒淺身邊教徒們手上的火器,笑眯眯問她:“不知道各位手上的武器賣不賣呢?價好說,金子我們這兒很多。”

誰不想要強有力的武器,能夠保護自己這身後的地呢?

舒淺恍然,想著難怪這人這麼好說話。

她搖了搖頭:“現下不行,我們還要回去,並沒有準備那麼多武器。不過若是在我們在島上期間有碰到危險的外來人,我們能幫你們一起對抗。”

現下不行,代表著以後可能可以。

維卡斯聽出了舒淺的意思:“不知道下回崇明教什麼時候再來我們這兒?”

這回耗時,其實已比舒淺預計要長不少。

她略思考:“今年還會再來一趟,怕是到年底才可。”

有了具體的時間,維卡斯更加滿意:“妥。”

作者有話要說:  教徒們:今天受刺激有點多,緩緩緩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