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UU看書 > 言情 > 毒寵惡妻:老婆,你真壞最新章節列表 > 175 落花有意 流水無情
選擇背景顏色: 選擇字體: 選擇字體大小:

175 落花有意 流水無情

四周閃光燈此起彼伏的亮起,那刺眼的光讓她幾乎看不清面前之人的面容,唯獨那雙如子夜般幽深的眸子,深深的印在她的心上。

雲涯猛然後退了一步,不動聲色間躲開他的手。

“我們、認識嗎?”

兩人互相知道名字並不意外,但這是兩人初次見面,語氣卻熟捻的彷彿認識了很久,讓雲涯不得不懷疑。

男子垂眸笑了笑,朝她伸出手,眸光溫和清亮:“初次見面,請多多指教。”

雲涯的懷疑更深了,狐疑的盯了他幾秒,卻還是伸出手,與他輕輕握了一下。

“你不認識我,我卻認識你,”男人忽然說了句。

這個人好奇怪,雲涯心思電轉間,隨著董寫憂一道走進了電視臺。

董寫憂常年隱遁,從未出席過任何活動和宣傳,今晚怎麼會破天荒出現在這裡,他的出現掀起新一輪狂潮,網上都要翻天了。

不過仔細想想,董寫憂是上一屆青年大獎的獲得者,興許是被主辦方邀請來參加的呢?這個面子肯定還是要給的。

“走吧。”祝泱泱撇了撇嘴,轉身離開。

阮茗多看了幾眼,忍不住說道:“這小丫頭面子還挺大的,連董寫憂都來了,嘖嘖……。”語氣滿是感慨。

想她在娛樂圈摸爬滾打了多少年,是第一次正兒八經的見到董寫憂,竟然還是託了一個小丫頭的臉,想來,也真是辛酸啊。

“紀小姐。”脖子裡掛著工作牌的陶青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看到站在雲涯旁邊的男人,不可置信的瞪大雙眼:“董……董……董寫憂……?”激動的連話都說不囫圇了。

董寫憂微微一笑,朝陶青擺了擺手:“你好。”態度平易近人,十分親和。

“天哪,我不是在做夢吧。”陶青捂著嘴激動的語無倫次。

董寫憂因為太過神秘,以致他莆一露面便引來這麼大轟動,絕對的有生之年系列。

雲涯側眸睨了眼站在身邊的男人,發現他的皮膚很白,尤其是在燈光下,顯得更加透白,有種經年不見陽光的蒼白,肌膚上殷紅色的毛細血管清晰可見,越發映的那雙漆黑的眼珠深邃而憂鬱……

意識到他正望著自己,雲涯怔了怔,不動聲色的轉移視線。

男人嘴角微勾,眉目顯出幾分邪氣。

由陶青的態度可以知道,董寫憂的到來並不在主辦方的預料中,所以,他是不請自來的。

雲涯總是習慣去猜度一個人的目的,所以,一個在外人眼中頗為神秘的演員,他不請自來,一定有其目的,今晚有他想要做的事,還是有想要見到的人?

今晚這場活動的負責人張姐著急忙慌的趕過來,這位可千萬不能給怠慢了,一群人呼啦啦湧過來,簡直堪比大BOSS降臨。

“不用這麼麻煩,我跟著她就可以了。”話落指了指雲涯。

雲涯眉尖微蹙。

張姐不敢拂了董寫憂的意思,又派了幾個人跟著雲涯,務必確保萬無一失。

無論雲涯去哪兒,董寫憂都跟在她身後,可以想見會吸引來多少矚目。

雲涯見到了明涵麥傑暉高鶴以及一眾圈內大牌,也有許多事業有成的圈外人,比如國內一線時尚雜志先鋒時尚的創始人,著名時尚達人樂隅,著名電子品牌董事長兼CEO湯伯庸,星凰娛樂執行總裁葉文星等等等等……

這些人都是明涵的人脈,他為了給雲涯撐面子,把這些人都請來了,更別提那些娛樂圈大牌助陣,這些人在各自的領域都是頂尖精英,如今肯賣明涵面子,為雲涯站臺,可算是給足了雲涯臉面。

“明涵爸爸,真的謝謝你為我做的這些。”

明涵向劇組請了幾天假專門從國外飛回來的,到現在馬不停蹄的忙碌,累極卻也高興極了,既然叫自己一聲爸爸,他就要在力所能及之內給她最好的。

“看到你高興,爸爸就高興。”明涵笑著摸了摸雲涯的腦袋。

看到站在她身邊的董寫憂,眯了眯眼,笑著對他點了點頭。

明涵和董寫憂是電影界兩座大山,董寫憂偏質量和實力,而明涵偏重商業價值,兩人還是第一次在同一場合公開露面,可謂是一歷史性時刻,有人偷偷拍下這一畫面,站在兩人中間的紀雲涯實力搶鏡,發到網上,引來一眾粉絲的圍觀舔屏,大部分都是羨慕紀雲涯的,和兩大男神同臺,真是幸福的要爆棚了。

“董先生,久仰大名。”

董寫憂溫和的頷首微笑:“明先生,彼此彼此。”

兩個男人目光相交,不動聲色間火花四射。

雲涯自然而然的挽上明涵的手臂,自然親暱的如同父女般,揚起潔白的小臉,一臉天真純澈:“明涵爸爸,等晚會結束後,我們一起去吃宵夜吧。”

明涵對於雲涯的撒嬌很受用,笑道:“好。”

樂隅在一旁笑道:“別說,你們看起來就像親生父女似得,看的我都心癢癢了,有個這麼貼心的小棉襖,明涵,你真是賺發了。”

明涵笑的合不攏嘴。

雲涯眨巴眨巴眼睛:“樂姐姐,那你就趕快找個好男人嫁了吧,生個像我這麼冰雪聰明可愛漂亮的貼心小棉襖,就不要再來嫉妒我的明涵爸爸啦。”

話落眼神在一旁的湯伯庸身上掃過,這兩人有姦情……

樂隅臉龐有些紅,遂即笑道:“你這個丫頭,說你胖你還喘上了,這個年頭,哪有好男人嫁啊。”

湯伯庸挺了挺胸膛,驕傲的摸了摸打滿髮蠟的頭髮,就是為了引起樂隅的注意,豈知樂隅回了他一個嫌棄的白眼。

雲涯忍不住捂嘴笑,這倆人真好玩兒。

雲涯發現一道不善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終於揪住機會望過去,對方愣了愣,遂即陰鬱的眯了眯眼,看向了別處。

這是個三十多歲精明幹練的女人,長相不如樂隅明豔大氣,但也算是普通美女一枚,尤其是那雙頗具辨識度的單眼皮,令人過目不忘。

雖然長相在美女如雲的現場並不出眾,但她的身份,沒人能忽視的了。

葉文星,星凰娛樂總裁,星凰是盛華集團旗下的控股子公司,也是國內最大的娛樂公司,在娛樂圈擁有絕對的話語權,只要是混娛樂圈的,就不得不巴星凰這條粗大腿。

同時,這個葉文星還是盛華集團的股東,她本人也是葉氏族人,是盛華董事長葉文雍的堂妹,算是葉楓和葉瀟瀟的姑姑。

明涵不知道她和葉瀟瀟的恩怨,葉文星卻肯定清楚,她剛才看過來的眼神,分明帶著憎恨以及……一種隱隱的嫉妒。

嫉妒?

雲涯扭頭看了眼明涵俊美的面容,心頭有些瞭然。

一半是因為葉瀟瀟,而另一半,自然是為了她身邊的男人。

好像,明涵剛出道的時候就是簽約的星凰,不過一年就和星凰解約了,當時還鬧的滿城風雨,後來明涵賠了一大筆違約金才算了事,然後出國走模特這條路,慢慢的才火起來的,他當初和星凰解約的那件事也被星凰給壓了下去,再無人提及。

這麼說來,他跟葉文星應該還有一段不得不說的往事。

雲涯心念電轉間,挽著明涵的手走進了休息室,每個人都有專門的休息室,然後等待現場就緒後進場,雲涯是今晚的絕對主角,頒了獎之後今晚的狂歡將會徹底開始,電視臺排了很多節目,前來的歌星影星串場表演,雖然時間緊,但大家都是娛樂圈老油條,不用排練直接上場沒有任何問題。

網上就有網友調侃,這麼多大牌,光看他們在臺上侃大山就能看一夜,本來節目組要雲涯和明涵一起獻唱一首《親子大作戰》的主題歌,被雲涯婉言謝絕,今晚不過是節目組借她的熱度舉辦的一場晚會罷了,她本就站在風口浪尖上,不能再過多出風頭,更何況她不是明星,獻唱算怎麼回事。

“本想為你助陣,現在想,我終究是有些心急了。”明涵無奈的笑笑,忘記了她不是明星,這麼大陣仗,有些過猶不及,

“認識這麼多前輩,也算不虛此行,明涵爸爸,真的謝謝你。”雲涯真誠的微笑。

明涵欣慰的點點頭,這丫頭聰明又懂事,沒有白疼她。

單獨的休息室裡,董寫憂坐在沙發上,拿著手機在玩兒,工作人員站在一邊大氣都不敢喘,眼角偷偷的瞥一眼坐在沙發上那人,隨意的一個坐姿便迷得人移不開眼,拿出手機,偷偷的拍了張照片,上傳到微博上。

【董哥哥帥炸了……小鹿亂撞,該不該要簽名,跟董哥哥搭訕該說什麼?線上等挺急的】

微博剛發上去的瞬間,就引來董寫憂的粉絲瘋狂舔屏,紛紛出奇招勾搭董哥哥,網上玩的簡直是不亦樂乎。

董寫憂自然不知道網上因他而掀起的狂風暴雨,他看著手機螢幕,微信好友欄裡,頭像是一個大雪人暱稱阿雪的人傳送過來一條語音訊息。

董寫憂手指點開對話方塊,看著長達十五秒的語音訊息,手指頓了頓,最終點開。

一串優美的女聲從手機擴音器裡傳出來,然而嘰裡呱啦的,工作人員聽不懂,不是常聽的任何一種語言。

董寫憂聽完,眉頭微微蹙起,偏頭想了想,摁住語音箱。

【再等等吧】

傳送。

這時門外傳來工作人員的詢問聲:“董先生,時間到了。”

董寫憂關上手機,隨手塞進褲兜裡,站了起來。

“走吧。”

到場的嘉賓不僅有娛樂圈時尚圈大牌,精英人士,還有政府要員,這些人代表政府而來,足以見得對這項大獎的重視程度。

開場表演後,主持人登場,一番主旋律慷慨激昂的演講後,引出今天的主題,為紀雲涯頒發大獎。

雲涯從升降臺上現身,依舊是那身簡單清雅的服裝,在追光中美的清麗脫俗,臺下無數雙目光見證她此刻的榮耀與光芒。

有人欣慰,有人嫉妒,有人羨慕、有人憎恨……迎著無數雙複雜的目光,雲涯從容的走到主持人身邊,政府官員親自上臺為她頒發獎盃和證書。

拿著獎盃和證書,主持人把話筒交給她,主動退了下去。

雲涯不太適應這樣的場合,燈光太過刺眼,讓她幾乎看不清臺下的人,有些微的眩暈感,深吸口氣,她微微一笑,笑容透著從容自信,美的炫目。

“法國著名作家福樓拜曾說過這樣一句話,人的一生中,最光輝的一天並非是功成名就的那天,而是從悲嘆與絕望中產生對人生的挑戰,以勇敢邁向意志那天。”雲涯擁有著最溫柔的聲線,然而語氣裡所蘊含的堅定,透過現場的話筒,如同一口洪鐘,重重的撞擊在每個人的心上。

“站在這裡的這一刻,我忽然想到了這句話,如今的我,大言不慚的說一句功成名就,然而我人生中最慶幸的時刻,就是我戰勝了內心的怯懦以及對死亡的恐懼,轉身義無反顧的跑進危樓的時候,不怕大家笑話,我是個很惜命的人,平時手上破了個口子都會疼半天,當時我也有過猶豫,卻最終戰勝了恐懼,其實這只是一件很普通的事情,我也不是一個偉大的人,我只是,挑戰了自己的人生,由一個選擇邁入另一個選擇。”

【鑑於大環境如此,本站可能隨時關閉,請大家儘快移步至永久運營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

“這個世上善良的人有很多,她們不知名姓,不辯身份,默默做著善事,我只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人,但是我願意,為這些默默無聞之人代言,讓我們相信,這個世界終究是美好的。”

臺下掌聲雷動,為雲涯精彩的發言而發自內心的鼓掌。

“感謝大家對我的喜愛和支援,我在此宣佈,將以個人名義為熙國慈善基金會捐款一千萬,用於孤兒的撫養和先天疾病患兒的醫療費用,我只是想盡一點綿薄之力,為這個世界帶來更多的溫暖和希望。”說到這裡,她眼眶微微紅了。

“其實做這些,我也是有私心的,大家都知道,我的孿生哥哥、他患有先天性聾啞,我這輩子最大的心願就是治好他,讓他能開口說話,喊我一聲妹妹,能聽到我叫他一聲哥哥,我只是想要他們知道,那些先天疾病的孩子他們並不是被上蒼拋棄了,這個世界,依然有愛,我希望有一天,奇蹟能夠發生,是的,奇蹟。”

燈光照耀下,少女的臉上恍然有水花掠過。

她哭了。

在場的很多人都被感染了,包括守著電視看直播的觀眾,是啊,沒有真正無私的人,那樣的人就太假了,雲涯的善良,給予對哥哥的憐愛和關心,這種感情,更容易被大家接受,也更容易獲取同情。

很多人都在心底默默祈禱,做了這麼多好事,她的哥哥一定會康復的。

臺下,董寫憂看著那站在光芒萬丈的舞臺中央的少女,眸光漸漸幽深。

雲涯退場,主持人出來活躍了一下氣氛,緊接著,就是表演。

雲涯回到後臺,迎接到一片傾佩又同情的目光,馬上就要上臺的祝泱泱眯了眯眼,走過去笑道:“紀小姐,有你這麼善良的妹妹,你的哥哥一定會康復的。”

雲涯看了一眼,是個長相美豔的女人,她確定不認識她,但還是禮貌的笑道:“謝謝。”

祝泱泱挑了挑眉:“我叫祝泱泱,祝英臺的祝,泱泱大國的泱泱。”

祝泱泱?似乎有點耳熟。

女人笑了笑,從她身邊走過。

陶青走過來壓低聲音說道:“你不認識祝泱泱嗎?”

雲涯瞟了她一眼,那眼神彷彿在說:我應該認識她嗎?

陶青嘿嘿笑了笑,她剛從國外回來,不認識也是正常,便解釋道:“祝泱泱是一線女星,好幾個影后桂冠,但是最引人注目的就是她暗戀明涵。”

又來了一個明涵的追求者。

陶青湊近她,“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明涵對她根本就沒那意思,而且祝泱泱一貫高傲,對人向來愛答不理的,剛才竟然那麼和氣的跟你說話,我猜她是看你跟明涵親近才故意這麼做的,想走你的後門。”

電視臺的人就是八卦敏感,不過也不得不說,陶青猜對了,祝泱泱就是為了明涵才故意跟紀雲涯搭話。

雲涯挑了挑眉,笑道:“是嗎?可是感情這種事情誰也管不了,明涵爸爸不喜歡她,找我我也愛莫能助啊。”

雲涯一抬眼,就看到站在不遠處的一道曼妙身影,在她望過去的瞬間,那女人對她頷首笑了笑,繼而移開了視線。

陶青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飛快的介紹道:“那女人叫阮茗,和祝泱泱並列四大花旦,但卻排在最末位,人氣實力獎項都不能跟祝泱泱比,不過她跟祝泱泱是最好的閨蜜。”

祝泱泱長相明豔,萬種風情,屬於大眾情人的型別,而阮茗長相上就寡淡了許多,五官秀氣有餘,精緻不足,但氣質卻很好,有種賢妻良母的感覺。

接下來雲涯沒有再露面,去了休息室等待晚會落幕,然後和明涵一起吃宵夜,回家。

趁著空閒時間,雲涯在網上搜起明涵的緋聞八卦,在搜尋框裡輸入明涵緋聞女友的字眼,瞬間出來幾千條資訊,其中提及的最多的就是祝泱泱。

明涵多年來感情空白,鮮少有緋聞,唯一的就是這個祝泱泱了,不過也是剃頭挑子一頭熱,這個祝泱泱常年來倒貼明涵,被明教戲稱為狗皮膏藥。

其中有一條某論壇好多年前的爆料引起雲涯的注意,提到祝泱泱和阮茗的閨蜜情其實全都是作秀,暗罵阮茗是心機婊,一直沾著祝泱泱,所謂的閨蜜情其實只是某女捆綁上位的手段罷了。

阮茗和祝泱泱大學同班同學,還是同宿舍好友,畢業後兩人一同進了演藝圈,祝泱泱拍了一部電視劇一炮而紅,之後漸漸開啟戲路,進軍電影圈,發展良好,那時候阮茗還是個小透明,在各大劇組跑龍套,後來就是在祝泱泱和明涵合拍的那部電影中,阮茗飾演了一個只有兩句臺詞的小角色,是她主動曝光和祝泱泱的閨蜜情,自此捆綁著祝泱泱名氣漸響,直到後來,阮茗拍攝了幾部口碑不錯的片子,但她的商業價值完全不能跟祝泱泱比,到現在還有人說她之所以被列為四大花旦就是靠著捆綁祝泱泱才成功的。

可以說,阮茗的名聲是譭譽參半的。

近些年她作品較少,最新消息已經有了男友,男友已經求婚成功,婚期將近。

不過……看著這些陳年舊聞,雲涯蹙了蹙眉。

祝泱泱就是因為那部電影才對明涵因戲生情,而阮茗也參演過那部電影,是巧合嗎?

雲涯總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想到什麼,她又搜尋起明涵解約的訊息,最新詞條顯示的時間已經是十一年前的了,真正的陳年舊聞。

有圈內人爆料,明涵當年之所以解約,是因為不滿潛規則,因此即使支付高額的違約金,也堅定不移的要解約。

雲涯搜出葉文星的個人詞條,三十七歲,牛津大學工商管理學碩士,高學歷白富美,當年星凰就是由她一手創辦的,當時就有人猜測是葉文星要潛規則明涵,惹來明涵的不滿,才非要解約的。

只是後來這種傳聞被壓了下去,後來再也沒人提起過,以盛華的能力,完全能做到這一點。

這麼說來,葉文星對明涵多年來還真是不離不棄啊。

雲涯看著八卦打發時間,沒多久晚會落下帷幕,她跟明涵樂隅湯伯庸以及高鶴葉文星去了附近的酒店,明涵早就定好了包廂,美其名曰為雲涯慶祝。

走在人群最後,雲涯偷偷拉了拉他的袖子:“不是說好了就我們兩個嘛。”這麼多人,飯怎麼能吃得好。

語氣一股小女兒撒嬌的態勢。

明涵笑著揉揉她的腦袋:“等有時間,我一定彌補你好不好?但是這些人,都是我的朋友,請她們吃一頓飯,也是應該的。”

雲涯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聞言抿唇說道:“記著你自己的話,欠我一頓飯。”

明涵笑道:“絕對不敢忘。”

“吃飯,怎麼能少了我?”

雲涯和明涵同時扭頭看去,董寫憂雙手插兜走了過來,挑唇輕笑,目光卻是落在雲涯臉上。

雲涯微微蹙了蹙眉。

明涵愣了愣,繼而笑道:“董先生能來,自然是樂意之至。”

董寫憂越過兩人,路過雲涯身邊的時候,目光掠過她身上。

那眼神,讓雲涯不由自主的蹙了蹙眉。

走進包廂,幾個人剛坐下,祝泱泱和阮茗就走了進來,祝泱泱笑道:“不請自來,各位不會不歡迎吧。”

明涵眉頭深皺,淡淡的瞟了眼祝泱泱,眼神頗冷。

樂隅暗罵了聲狗皮膏藥,站起來笑道:“祝小姐能來,可謂是蓬蓽生輝,服務員,加兩個椅子。”

預算裡就沒有董寫憂和祝泱泱阮茗,這三人臨時加進來,就顯得有些擠了。

雲涯緊挨著明涵,左手邊就是樂隅,樂隅旁邊是湯伯庸,湯伯庸旁邊加了兩個空位,祝泱泱和阮茗坐了下來,阮茗旁邊就是董寫憂,很巧的是,董寫憂正對著雲涯。

而葉文星,就坐在明涵的右手邊。

餐桌上氣氛有些尷尬,樂隅是個長袖善舞的人,一直在盡力活躍氣氛。

雲涯覺得這一桌子人,個個心思不明,這個飯吃的可真累啊。

而且董寫憂的目光總是時不時的落在她身上,那眼神,讓她感覺非常不舒服。

“紀小姐,你今天說的那番話可謂是說到我心裡去了,我敬你一杯,祝賀你拿到青年大獎。”祝泱泱端著杯子站起來,朝著雲涯舉了舉。

雲涯端著果汁站起來,笑道:“謝謝。”

祝泱泱眼角瞥了眼垂著眼簾的明涵,一仰頭,喝了下去。

雲涯笑了笑,喝了果汁,坐了下來。

祝泱泱並沒有坐下,而是又倒了一杯,朝著明涵舉起酒杯,笑的瀲灩生輝:“明涵,得了這麼個寶貝女兒,我恭喜你,這杯酒我敬你。”

明涵坐在原位沒動。

氣氛有些尷尬。

葉文星眼底劃過一抹得意,看向祝泱泱的眼神透著不屑。

祝泱泱固執的站在那裡,似是明涵不喝她就絕不坐下,桌子下,阮茗偷偷扯了扯她的袖子,暗暗叫了她一聲。

祝泱泱拂開她的手,朝明涵舉起杯子,挑眉說道:“只是一杯酒罷了,你也不敢喝嗎?”

樂隅想要解圍,站起來笑道:“這杯酒我代明涵喝了吧。”

祝泱泱斜斜瞥了她一眼:“你算是明涵的什麼人?有什麼資格替他喝?”

這話,竟然一絲情分都不留。

樂隅臉色陣青陣白,好你個祝泱泱,真以為自己有多牛啊,以後想要上我的封面,做你的春秋大夢。

樂隅在時尚圈可謂是教母級別的了,以後祝泱泱別想在時尚圈混出頭。

湯伯庸看樂隅被欺負了,自然看不過去,哼笑了一聲:“有的人啊,臉皮比城牆都厚,真是讓人大開眼界。”

祝泱泱咬了咬牙,只是固執的看著明涵。

雲涯看了眼明涵。

明涵一句話都沒說,端起面前的酒杯一口悶了。

雲涯趕緊夾了筷子冷盤到他面前的餐盤裡。

祝泱泱嘴角微勾,露出一個勝利的笑容,仰起頭一口就悶了。

擦了擦嘴,坐了下來。

葉文星看了眼雲涯,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飲而盡。

眾人各懷心思,這頓飯吃的真是一個難受。

“董先生,我聽說你最近再拍一部和好萊塢合作的科幻大片,董先生出演,必是精品,提前祝賀你票房大賣。”樂隅沒話找話,看到董寫憂一直在安靜的吃飯,便開口問道。

董寫憂放下筷子,拿起餐巾紙擦了擦嘴,動作淡然中帶著一種貴氣,一個動作就可以看出,他受過良好的教養。

他放下餐巾紙的時候,一個小動作,引起雲涯的注意。

雲涯不動聲色的垂下眸光,袖下的手暗暗握成拳頭。

“謝謝,電影恐怕要到明年才能上映,這部電影我付出了很多心血,希望承您吉言。”董寫憂微笑道。

在座的雖然都是一個圈子裡的,但董寫憂真的是第一次跟他如此近距離的接觸,相比明涵,他保持了一份很好的神秘感,年輕,成就高,地位超然,本以為有些傲性,沒想到性格卻如此平易近人。

樂隅有心和他相交,便多聊了兩句,董寫憂沒有絲毫不耐,十分有耐心的回答。

“董先生,我很好奇,你一貫不參加這種場合,今晚你為什麼來了呢?”董寫憂的到來總給人一種不真實的感覺,就如同皇帝微服私訪,來人間體驗一下民間疾苦。

董寫憂笑了笑,抬眸看了眼雲涯,所有人都順著他的目光望過來。

他什麼意思?難道是和紀雲涯有關。

雲涯蹙了蹙眉,垂下眸光。

葉文星淡淡的輕哼一聲,眼神剮過紀雲涯的臉。

“為了一個人。”態度模稜兩可,但他的目光始終注視著雲涯,在座的人都明白了些什麼,看向紀雲涯的目光帶著一種探究。

雲涯眯了眯眼,深吸一口氣。

忽然站起來:“我去一下洗手間。”

話落快步離開了座位,朝外走去。

雲涯掬了清水撲到臉上,緩解臉上的燥熱和心底的恐懼。

雙手撐著盥洗臺,她看著鏡子裡的自己。

那個小動作,太過熟悉了,她死都不會忘記。

這個董寫憂究竟是什麼人?他故意接近自己是為了什麼?

答案幾乎要破殼而出,雲涯閉了閉眼,將心底的恐懼壓制下去。

無處不在的影子,你究竟想幹什麼?幹什麼?

“雲涯妹妹,你怎麼了?”熱氣噴薄在耳邊,雲涯驚惶轉身,與董寫憂幾乎臉貼著臉,她慌忙伸出手狠推了他一把,使盡全身力氣吼道:“滾。”

董寫憂後退了幾步,笑了笑,睨著那臉蛋上還沾著水珠的少女,清亮的眸光如同星辰大海,只是此刻,裡邊蘊滿了恐懼和憤怒。

恐懼?他唇角微微翹起。

有意思……

雲涯雙手背在身後撐著盥洗臺的檯面,雙眼緊緊盯著他,眼神警惕:“你究竟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接近我?”

董寫憂雙手插兜,似笑非笑的睨著她:“你在怕我?”

雲涯搖了搖腦袋,深吸口氣,是她失控了。逝去失去,整個人如同死海般波瀾不驚,目光淡淡的看著他。

“你和她……究竟有什麼關係?”

董寫憂挑了挑眉:“她?”

“別跟我裝傻,我沒那麼糊塗。”雲涯冷笑一聲。

董寫憂垂眸笑了笑:“果然很聰明。”

抬眸看著她,董寫憂朝她走近兩步,幾乎把雲涯逼到了角落裡,雲涯絲毫不退縮,目光直視他的眼珠。

“真是非常漂亮的一雙眼睛。”男人喃喃著,幾乎沉溺在這樣的星辰大海里,眼神深處,有迷戀、有追憶……

“那你告訴我,她在哪裡?”雲涯語氣異常溫柔,如同一個柔美的夢境,不動聲色間把人帶入進去。

“她在……。”董寫憂眸光一瞬間清明起來,忍不住笑道:“真是個調皮的丫頭,想對我催眠,可惜這一套,對我沒用啊……。”

雲涯暗暗咬了咬牙,可惡,這個人渾身上下都透著神秘,究竟是哪個旮瘩裡蹦出來的,究竟和那個人有什麼關係?

“你不說我也知道。”雲涯冷哼道。

“知道嗎?這樣的你才最可愛,像只調皮的小野貓,讓人想抱在懷裡好好疼愛。”男人語氣異常黏膩,讓雲涯莫名其妙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雲涯忍不住罵道:“你TM變態啊。”

這人就是一變態。

男人偏了偏頭,笑道:“你不是第一個這樣說的人,曾經那些哭著求我的女孩,和你嘴裡說著一模一樣的話。”

雲涯猛然打了個哆嗦,冷冷盯著他:“你—究竟想要幹什麼?”

“只是想認識一下你,哦不,是讓你認識一下我,畢竟我很早就知道你了,現在我走到你面前來,記住我的眼睛,我的模樣,我的名字,我叫、Night,翻譯過來就是,子夜,代表黑暗與絕望的子夜……。”

他的目光一瞬間變得十分幽深,如同一望無際的茫茫黑夜,除了絕望就是絕望……

雲涯心一瞬間沉入到谷底,雙手緊緊抓住盥洗臺邊緣,毫不退縮的望進他的眼睛裡去。

男人漸漸後退,嘴角勾著輕柔的微笑,一步步退到陰影中,雲涯晃了晃腦袋,猛然撲過去,沒有了,人忽然就消失了。

“我會再來找你的。”隨著一道空靈的聲音落下,四周變得死寂。

雲涯茫然四顧,忽然雙手抱著腦袋蹲在地上,恐懼……絕望……悲傷……種種情緒如同潮水般將她淹沒。

你究竟想要幹什麼?

這麼多年了,你為什麼這個時候才出來,你一點一點的折磨我,想要做什麼?

我不會屈服的,絕對不會。

“紀小姐,你怎麼了?”忽然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雲涯猛然抬頭,臉色蒼白又陰鬱,將來人嚇一跳。

“啊……。”尖叫了一聲猛然後退了一步。

雲涯看清來人,原來是阮茗。

她臉上瞬間恢復成一片柔和的笑意,像是剛才的陰沉從未發生過一般,變臉如此之快,讓阮茗懷疑自己剛才是不是看錯了。

那一瞬間那雙可怕的眼睛,讓她到現在還心有餘悸。

“阮姐姐,有事嗎?”雲涯微笑道。

阮茗松了口氣,仔細看了眼她的臉色,“身體不舒服嗎?要不要去醫院?”

雲涯搖頭:“沒事,勞阮姐姐費心了。”

阮茗見此笑道:“你沒事就好。”

雲涯剛要走,想到什麼,側眸睨了她一眼:“阮姐姐,你的耳環很漂亮。”

翠色的葉子,薄薄的一片,十分漂亮精緻。

阮茗下意識摸了摸耳墜,笑容顯得有幾分不自然,“謝謝。”

雲涯勾了勾唇,轉身離開了衛生間。

阮茗平復了一下激烈的心跳,自嘲的笑了笑。

回到包廂,董寫憂位置空著,並且之後再也沒回來。

坐在客滿的房間裡,人人談笑風生,她依舊有些不真實的感覺。

剛才的一切猶似像一場夢,可是她清楚的知道,那不是夢。

董寫憂,他究竟是什麼身份?更重要的是,他和那個人,究竟是什麼關係?

想到他最後那句話——我會再回來找你的。

雲涯忍不住打了個激靈。

明涵溫暖寬厚的大掌拍了拍她的肩膀,柔聲問道:“冷嗎?”

話落,將外套披在了她身上,並招來服務員囑咐將冷氣調高點。

耳邊響起樂隅調笑的聲音:“明涵,沒想到你還挺會關心人呢,你以後的老婆要享福嘍……。”

雲涯忽然覺得這道聲音越來越遠,彷彿從遙遠的天邊傳來,她下意識抓住明涵的手臂,忽然眼前的世界一陣天旋地轉,耳邊是明涵擔憂焦急的聲音。

漸漸閉上雙眼,陷入冗長的黑暗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