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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6 機關算盡 反誤前途

明涵伸手接住雲涯倒下的身子,叫了幾聲她的名字,沒有反應,樂隅趕緊掏出手機打10。

明涵將雲涯放平在地上,伸手就去掐她的人中。

葉文星遠遠看著,冷冷勾了勾唇。

祝泱泱和阮茗跑到近前,只見女孩躺在地上,臉色白的嚇人。

明涵掐了好幾次人中,雲涯咳嗆了一聲,緩緩睜開雙眼。

“明涵爸爸……。”

明涵長松了一口氣,一屁股坐在地上:“嚇死我了。”

雲涯捂著胸口坐起來,晃了晃腦袋,剛才是神經緊張造成的短暫性昏迷,沒有什麼大礙,調節一下情緒就無礙了。

“你剛才真是嚇死人了,我陪你去醫院檢查一下吧,生病了絕對不能馬虎。”樂隅在旁邊擔憂的說道。

“對啊,都暈倒了,還是去醫院檢查一下比較放心。”祝泱泱跟著說道。

“我沒事,讓你們擔憂了。”雲涯說著站起來,身形晃了晃,被樂隅扶了一把,雲涯扭頭對她笑了笑:“謝謝。”

明涵站起來,撈起外套,看向雲涯:“走吧,我們去醫院。”

雲涯自己就是醫生,對自己的身體再清楚不過,根本用不著去醫院,拉了拉他的袖子,低聲道:“我真的不用去醫院。”

明涵眉頭微皺:“都暈倒了……。”

看到雲涯望過來的眼神,明涵嘆了口氣,到底不再說什麼。

一頓飯吃到這裡也到了尾聲,樂隅和湯伯庸先後告辭離去,麥傑暉高鶴也離開了。

阮茗拉了拉祝泱泱的袖子,小聲道:“泱泱,我們走吧。”

祝泱泱坐在原地沒動。

葉文星背起包站了起來。

結完帳回來的明涵站在門口朝雲涯招招手。

雲涯笑了笑,背起包朝他走去。

明涵像是根本沒看到包廂裡其他三位女性,連招呼都不打一聲,帶著雲涯揚長而去。

葉文星臉色有些難看,眼神死死瞪著兩人離開的背影。

祝泱泱甩開阮茗的手,快步追了上去。

“明涵。”

明涵腳步頓了頓,半轉過身子,面色冷淡:“何事?”

語氣淡的彷彿對方只是個再陌生不過的陌生人。

祝泱泱心痛不已,面上卻露出柔和的笑容,一步步走近他。

“司機有事來不了了,能不能麻煩你送我一程?”語氣可謂是極盡謙卑,相信沒有男人拒絕的了這樣的女人,但明涵卻是個例外。

“抱歉,我還有其他事。”明顯不想管她。

祝泱泱深呼吸一口氣,笑道:“我不會耽誤你的事,不管多晚,只要把我送回家就行。”

今晚上是賴定他了。

明涵皺了皺眉,“抱歉,我不習慣和陌生女人坐一輛車子。”話落轉身離開。

祝泱泱氣的跺了跺腳。

“泱泱,還是算了吧,我們打出租回去。”阮茗拉了拉她的袖子,柔聲說道。

祝泱泱一把甩開她的手,“要坐你坐,我是丟不起那個人。”話落快步追了上去。

阮茗皺了皺眉,葉文星隨後走了出來。

“葉總。”阮茗語氣謙卑的喊道。

葉文星淡淡的“嗯”了一聲,話落挎著LV包包越過阮茗。

阮茗看了眼她的背影,眸光微眯,提起裙子追上了祝泱泱。

明涵提出要送雲涯回家,雲涯二話不說就答應了。

電梯門在眼前緩緩合上。

“等等我。”祝泱泱在門外大喊,明涵臉色未改,冷眼看著電梯門關閉,只差一步,將祝泱泱關在門外。

雲涯摸出手機,給杜山發了條簡訊。

空曠的地下停車場,明涵的車子是一輛黑色捷克,明涵親自為雲涯開啟後座車門,雲涯坐進去之後,明涵繞過車頭,坐進駕駛座,剛準備發動車子離開,副駕駛的位置忽然被人從外邊拉開,祝泱泱坐了進來。

明涵臉色冷得嚇人,薄唇緩緩吐出兩個字:“下去。”

祝泱泱可憐兮兮的說道:“如果不是我的司機有事來不了,我真的不想麻煩你,我不會耽誤你的事的,你就稍我一程吧。”

明涵扭頭,眼神十分陰冷:“下去。”

祝泱泱眼淚大顆大顆的滾落,看起來好不可憐。

然而她的眼淚對明涵沒用。

“明涵爸爸,這麼晚了,她一個人在外邊也不安全,不如稍她一程吧。”雲涯忽然開口。

祝泱泱扭頭,感激的看了眼雲涯。

雲涯朝她笑了笑。

有雲涯說情,明涵沉默下來,發動車子離開地下停車場。

駛出酒店的地下停車場,路邊站著一道纖瘦的身影,長裙隨夜風微揚,夜色裡,莫名多了幾分飄逸柔美。

明涵眸光微閃,車速緩緩降了下來。

“好像是阮姐姐,她在等車嗎?明涵爸爸,不如也稍她一程好了?”

祝泱泱臉色冷了幾分。

車子緩緩停在那人身畔,半降的車窗裡露出雲涯含笑的面容:“阮姐姐,你在等車嗎?”

阮茗眸光微閃,下意識看向駕駛座,映出男人模糊的剪影。

“我……。”有些羞於啟齒的樣子。

雲涯笑道:“阮姐姐,讓明涵爸爸送你回去吧,反正祝姐姐也要回去,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

祝泱泱捏著包包的手緊了緊。

阮茗抿了抿唇,依言坐了進來。

車廂裡的氣氛有些沉默。

雲涯和阮茗聊了兩句,忽然說道:“那天看新聞,看到阮姐姐快要結婚的訊息,恭喜阮姐姐了。”

阮茗愣了愣,下意識往前座看去,注意到雲涯正盯著自己,不動聲色的收回目光,放在膝蓋上的手微微握緊,靦腆的笑了笑:“謝謝。”

祝泱泱插嘴說道:“青梅竹梅,追了好多年才追上。”

阮茗蹙了蹙眉,想要說什麼,卻最終只化為一聲冗長的嘆息。

一輛車子不遠不近的跟在後邊。

紀家莊園到了,雲涯推開車門,對明涵擺了擺手。

“明涵爸爸,有時間再見,阮姐姐,祝姐姐,再見。”

話落從車內走了下來。

車子原地轉了個圈,很快消失在路的盡頭。

雲涯勾了勾唇,轉身走了進去。

“地址?”明涵冷冷問道。

祝泱泱低聲道:“春景酒店……。”

明涵側了側眸,沒說話,意思已十分明顯。

阮茗抿了抿唇,低聲道:“把我放到地鐵站就可以了,我自己坐地鐵回去。”

“地址。”

阮茗握了握拳頭,“歡樂洞庭……。”她是江州人,在江州是有自己的房子的。

去歡樂洞庭正好路過春景酒店。

祝泱泱皺了皺眉,暗暗瞪了眼阮茗。

這不是給了明涵和阮茗獨處的機會嗎?

遂即笑了笑,阮茗跟明涵是不可能的。

一路無話,車子停在春景酒店門口。

祝泱泱猶豫了半晌,在明涵越來越不耐的臉色中,推開車門走了下來。

“今晚、謝謝你了,有時間我請你吃飯……。”一句話還沒有說完,車門“砰”一聲合上,車子如離弦的箭般飛躥了出去。

祝泱泱暗暗跺了跺腳,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出去,劈頭問道:“都拍清楚了嗎?”

“祝姐放心,包您滿意。”

祝泱泱勾著嘴角得意的笑了。

一輛黑色轎車忽然從她身邊擦過去,太過突然,嚇得祝泱泱猛然後退了一大步,高跟鞋崴了一下,差點摔在地上。

看到揚長而去的車屁股,破口大罵道:“趕著投胎去啊……。”

葉文星看著車後窗裡倒影出女人氣急敗壞的身影,不屑的勾了勾唇,腳踩油門,緊追上前頭的捷克。

車廂裡安靜下來。

阮茗微垂著腦袋,放在膝蓋上的雙手握緊了又鬆開。

窗外流散的燈影灑照在她的側臉上,斑駁中映出幾分迷離,長長的睫毛顫啊顫,猶如她此刻的心。

十五分鍾的車程,對她來說,卻彷彿過了一個世紀那般漫長。

到了小區門口,阮茗捏著包,低聲道:“謝謝。”

話落推開車門迫不及待的就要下車。

“你還住在這裡?”男人忽然開口,抬眸看著面前的小區,八九十年代的筒子樓,陳舊、滄桑,掩映在城市的角落,見證著這座城市的崛起與繁華。

阮茗愣了愣,遂即反應過來,低聲道:“這是我爸媽留給我的房子。”

隨後揚眉笑了笑:“這麼晚送我回來,你也辛苦了,回去好好休息吧。”

一隻腳剛踩在地上,耳邊傳來男人磁性低沉的嗓音,夜色裡,如此迷人。

“不請我上去坐坐?”

阮茗心跳忽然加快起來,她不動聲色的垂眸,低聲道:“家裡有人,不方便,改天吧,我請你吃飯。”

“茗茗?”一道驚喜的聲音忽然響起,阮茗抬眸看去,西裝革履的男人快步朝她走來,順手接過她手裡的包,笑道:“終於把你等回來了。”

阮茗下意識看了眼駕駛座,車窗緊閉,很好的隔絕了男人的身影。

“等很久了嗎?”

男人搖頭笑了笑:“也就一個鐘頭。”一隻手順勢落在阮茗的腰間,扭頭看了眼駕駛座方向,眉頭微蹙:“這位是?”

車子一溜煙飛跑了出去,眨眼間就消失在夜色裡,沒入車流消失無蹤。

阮茗捋了捋被夜風吹散的鬢髮,低聲道:“一個朋友,我們回去吧。”

男人最後看了眼車子消失的方向,蹙了蹙眉,“嗯”了一聲,攬著阮茗的腰走進小區。

房子外邊看著舊,裡邊卻裝修的很是簡單溫馨,處處充滿著生活的氣息。

“茗茗,你晚上肯定沒有吃飽飯,我給你做一份湯麵吧,先墊墊肚子,要不然餓著肚子晚上睡不好。”

阮茗洗澡的時候,門外傳來男人溫柔的聲音。

輕輕的一聲“嗯”淹沒在譁啦啦的水聲裡。

阮茗洗完澡出來,餐桌上已經放了一碗色香味俱全的湯麵,並著一小碟拍黃瓜,聞著就讓人食慾大振。

阮茗坐下來,男人自然而然的接過她手裡的毛巾,給她細細的擦著溼漉漉的長髮。

神情耐心又溫柔。

阮茗吃了兩口就擱下了筷子,男人皺眉:“怎麼,不合胃口嗎?”

阮茗搖搖頭,心頭堵得慌,吃不下去。

男人坐在她對面,握著她的手,擔憂的問道:“是不是遇到什麼不開心的事了?”

阮茗看著面前這張臉,三十多歲,微微有些發福,不算多俊朗,卻很耐看,尤其是那雙溫和的眼睛,讓他看起來多了幾分歲月磨礪過的祥和。

焦振行,她的青梅竹馬,很早以前就對她告白,多年來不離不棄,現在是一家上市公司的老總,規模不算多大,但也算是小有所成,前不久在她新電影發佈會上當眾求婚。

她歲數也不小了,也累了,這個男人,溫柔細心,將她照顧的無微不至,從哪一方面來說,她都不該拒絕他。

可是,心底總感覺缺了一點。

靠在他懷裡,深深嘆息了一聲:“有點累了。”

男人眼底一喜,抱著她:“好好睡一覺,明天起來就好了。”

“茗茗,我們的婚禮定在下個月10號,那天是個黃道吉日,宜嫁娶,你把你的朋友名單列一份給我,我把請柬給他們送過去。”

阮茗愣了愣,是不是太快了?

可是她又說不出反駁的話,父母離去的這些年,一直是他在照顧她,拒絕的話說不出口。

這個時候她只好假裝睡覺,把這個話題給掩蓋過去,她現在只想當個鴕鳥。

看她睡著了,男人將她抱進了臥室,將她放到床上,看著她的睡容,漸漸的想要吻上她的唇。

香香的,軟軟的,一觸上就再也不想鬆開。

阮茗猛然睜開雙眼,掙扎了一下想要推開他,然而這副樣子落在男人眼中卻是欲拒還迎,更加刺激了男人。

“茗茗、給我吧。”男人趴在她耳邊嘶啞了嗓音。

阮茗看著面前這張臉,嫁給他,是她最好的結局,他會是一個很好的丈夫,相敬如賓,一世和諧……

看她沉默,男人只當她是預設了。

緊要關頭,她使出全身力氣,猛然推開了他。

男人措不及防下差點跌落在地上,趔趄著站穩,皺眉看向阮茗。

阮茗拉住被子蓋住自己的身體,搖頭:“對不起,我還沒做好準備。”

焦振行眯了眯眼,繼而笑了笑,“沒關係,是我太心急了,沒有嚇到你吧。”

阮茗搖搖頭。

“那就好,你好好睡吧,我先走了。”話落男人撿起掉到地上的衣服,緩緩走了出去。

臥室裡恢復一片寂靜,阮茗閉上雙眼,想到什麼,忽然伸手摸到自己的耳朵上。

把耳墜取下,放在掌心細細端詳。

在燈光下,那玉色更顯青翠,仿似有水流動一般,十分晶瑩漂亮。

這是母親留給自己的,說是傳家寶,讓她好好保管,要她一代一代的傳下去。

她喜歡的緊,平時束之高閣,不捨得戴,也就今晚才第一次戴出來……

這時手機忽然響了一聲,她拿過來開啟,微信顯示有加好友申請,對方名叫月牙兒,頭像是半彎的清冷月亮,顯得十分神秘。

申請理由是空白,系統顯示為一小時前透過附近好友相加。

一個小時前?那個時候她在明涵的車裡。

接受請求。

兩人已經成為好友,可以互發訊息。

對方很快傳送過來一個笑臉,阮茗手指敲在軟鍵盤上,傳送出去【你是?】

【阮姐姐,換個馬甲就不認識我了嗎?】

紀雲涯……阮茗驚訝的瞪圓了眼睛,怎麼會是她。

【雲涯嗎?】

對方傳送過來一個害羞的表情包。

真的是她。

阮茗壓下心底的驚訝,回道【有事嗎?】

【沒事就不能跟阮姐姐聊天了嗎?】

阮茗想到在衛生間的時候對方那個意味不明的笑容,就有種被什麼東西盯上了的感覺,忽然間感覺後背上汗毛直立。

【當然可以】

她有種直覺,紀雲涯肯定不是為了閒聊才加她好友,紀雲涯根本就不是這麼無聊的人。

這種想法剛冒出頭,緊接著對方就傳送過來一行字,讓阮茗驚嚇的差點把手機扔出去。

【阮姐姐、喜歡明涵爸爸嗎?】

又是姐姐又是爸爸的,這關係太亂了……

她……她怎麼會知道的?明明只是隔著手機,卻讓她有種無所遁形的感覺。

她把手機扔到一邊,用被子矇住腦袋,整個人縮成一團。

過了一會兒,心底的情緒漸漸平復,她從被子裡探出腦袋,點開手機,沒有最新消息。

猶豫了半晌,傳送過去【你什麼意思?】

【阮姐姐應該比我更清楚】

她到底知道什麼?

——

雲涯確定一點,阮茗跟明涵,有著一段過往,所有人都不知道,這兩人瞞的太緊了,要不是她細心,也會給矇混過去。

這個阮茗……

雲涯靠在床頭,仔細回想。

自從從雲姝那裡知道寶藏的秘密後,她就一直在蒐集哈倫王府的所有資料,但是年代久遠,又經過戰亂,真正的文獻資料早已不完整,但她還是從艾倫那裡拿到一份珍貴的資料,其被封存在國家圖書館的絕密檔案中。

至於為什麼被封存,這又是一個引人關注的點。

資料中記載,哈倫的親妹妹是當朝皇妃,哈倫很疼愛這個妹妹,總是給她最好的,這個皇妃也是榮寵無量,後來她最喜歡的一對耳環丟了,為此不惜血洗宮殿,由此招來皇帝的厭惡,在當時引起很大的轟動,後來還因殘暴無德被關進了冷宮,裡邊就有記載,讓皇妃鍾愛的一對耳環,乃是採集祖母綠翡翠經當世大師精心雕琢而成,精緻傳世。

資料中只有粗略的摹本,然而雲涯一眼就認出來了,正是阮茗耳朵上戴的那對。

一個丟了一百多年的耳環,忽然出現在阮茗的身上,這不得不讓人懷疑,阮茗的先人是什麼身份?和哈倫有關係嗎?

雲涯直覺,這個阮茗的身世是一個突破口。

她一方面讓常叔調查阮茗,往上三代也得給挖出來,另一方面去查董寫憂,那個眼神,至今想來依舊讓她心有餘悸。

他隱匿在娛樂圈,接近自己,究竟有什麼目的?

想到從裴輕寒那裡調查來的,腦子裡一團漿糊,抓了把頭髮,翻身躺了下去。

睡一覺腦子就清醒了。

“雲涯妹妹,我會再來找你的……。”男人貼著她的耳朵,低低的、溫柔的、聲音如同蛇一般,黏膩涼滑,驚起雲涯一身雞皮疙瘩。

她猛然抬頭,卻忽然撞入男人一雙漆黑無際的眼珠裡去,那眼珠竟是全黑的,猶如地獄般,瀰漫著陰涼森冷嗜血的氣息。

“啊……。”她尖叫一聲,猛然直起身來。

眼前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見,她忽然抱著腦袋驚恐的尖叫起來,叫聲是那般恐懼絕望。

這夜,如能吞噬人的靈魂,身體猶如落到一個無底深淵,一直下沉一直下沉,仿似永遠沒有盡頭般……

“小姐……小姐您沒事吧?”門外傳來李嬸焦急又擔憂的聲音。

那叫聲是如此淒厲而絕望,在這深夜裡聽來,讓人驚起一身汗毛。

李嬸看了眼四周,別墅裡靜悄悄的,因此也顯得這叫聲格外清晰,她擔憂的拍著門,小姐這是怎麼了?

李嬸跑到樓下,翻出備用鑰匙,跑上去顫巍巍的打開門,屋子里拉著窗簾,今夜星月無光,因此屋子裡落入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中。

李嬸開啟燈,“啪”一聲臥室瞬間明亮起來。

光明驅散了黑暗。

大床上,跪坐著一個穿著白色純棉睡裙的女孩,雙手捂著腦袋,披頭散髮,莫名有幾分詭異。

那姿勢,彷彿定格在了那裡,一動也不動。

李嬸小心翼翼的走近,“小姐?”

女孩忽然抬眸,一雙幽冷的眼珠從髮絲裡浮現,猛然嚇了李嬸一跳,心都差點從嗓子眼裡跳出來。

“我的媽呀,嚇死我了。”李嬸拍著胸口喘氣,血壓差點飆升。

一切彷彿只是幻覺,女孩拂開散落臉龐的長髮,露出一張絕美清麗的臉蛋,柳眉彎彎,眸光溫柔,“沒事,只是做了個噩夢。”

“小姐啊,你剛才真是嚇死我了。”李嬸多看了她幾眼,見她臉色雖蒼白,卻和平時並無二致,松了口氣。

“我給小姐溫杯牛奶吧,喝了牛奶有助安眠,小姐就不會再做噩夢了。”李嬸關心的說道。

雲涯點了點頭。

五分鐘後,李嬸端了杯牛奶走進來,親眼看到雲涯喝光後,給她掖了掖被子,低聲道:“小姐好好睡吧,我就在門外守著,不會再有人來打攪您了。”

雲涯勾著嘴角,緩緩閉上雙眼。

看著雲涯睡著後,李嬸躡手躡腳的走出去,剛把燈關上,雲涯條件反射般睜開雙眼。

“別關燈。”

“好好,我不關。”李嬸又把燈開啟,看到雲涯又閉上了眼睛,嘆息一聲,小心的關上門。

小姐究竟夢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

李嬸走後,雲涯緩緩睜開雙眼,一直望著天花板,她不敢睡著,只要一閉上眼睛,那種可怕的感覺又來了。

雲涯摸到床頭的手機,點開通訊錄,撥了一個國際長途。

響了幾聲,對方終於接通,傳出一道流利優美的女聲。

雲涯閉了閉眼:“瑪麗,我好像被催眠了……。”

——

第二天一早,各大娛樂頭條被一條新聞佔據。

《祝泱泱明涵一同出入酒店,戀情疑曝光?》

《守得雲開見月明,多年追逐終於打動男神心。》

《明涵祝泱泱酒店開房,男神也有把持不住的時候啊。》

……

諸如此類的新聞牢牢佔據各大頭條。

點開一看,小編極盡口舌,吹的天花亂墜,再配上偷拍的錯位照片,將祝泱泱和明涵的戀情炒的火熱。

網上直接炸開鍋了。

本以為今早的頭條應該是紀雲涯和明涵董寫憂互動的新聞,誰想到竟然被祝泱泱和明涵的緋聞刷屏了。

明涵的粉絲根本就不信,大罵祝泱泱狗皮膏藥又閒不住了,這種招數以前就用過,被明涵直接打臉,丟臉丟得不夠現在又死不要臉的湊上來了,這個女人知道賤字怎麼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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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涵方一直保持沉默,祝泱泱自己在微博上倒是上竄下跳不亦樂乎,招致來明涵粉絲的罵戰。

【呵呵】祝泱泱最新微博,兩個字極盡諷刺囂張。

網友大罵這個女人瘋了,這回連最後的臉面都不要了,坐等明涵這次怎麼撕爛她的臉。

明涵方一直保持沉默,記者聯絡明涵的經紀人,電話一直沒人接,據可靠消息,明涵早上五點登上了飛往國外的飛機,新電影拍了一半,為了給雲涯助陣好不容易請了兩天假回來,這會兒正在飛機上,怎麼可能回應祝泱泱。

祝泱泱一個人獨角戲唱的很Happy,風頭都讓她一個人出盡了。

雲涯看到網上的新聞,勾唇笑了笑。

這個祝泱泱,真是夠費盡心機的,鑽著空子就往明涵身上巴,以她如今的名氣地位完全不需要藉助戀情炒作,反而會得不償失,損失口碑,那這只能證明,她對明涵愛的深沉。

登陸上自己的小號,雲涯在祝泱泱的微博下留言:【是謊言就有被戳破的一天,送你一句話,機關算盡太聰明,反誤了卿卿前途】

這句話暗諷明顯,比那些積極敗壞的粉絲的罵言不知道好了多少倍,也許是戳中了粉絲的心,點贊量噌噌噌上漲,很快就將這條留言頂到了首位,還有很多人留言說得好,關注了她的微博。

這一會兒的時間,就漲了一萬多的粉。

讓雲涯也體驗了一把網紅的感覺。

有個微博名叫明教左護法溫溫的私信她【你是我們教主的粉絲嗎?】

雲涯對這個ID名很眼熟,經常活躍在各大熱門評論裡,是明涵最忠實的粉絲,也在網上多次維護過她。

【是】

【那太好了,熱烈歡迎你加入我們明教】

雲涯跟這個溫溫聊了幾句,忽然接到紀蝶的電話,雲涯皺了皺眉,接通電話。

“蝶姨,怎麼了?”

“小小姐……我……。”紀蝶的聲音帶著哭腔,雲涯猛然站了起來:“到底怎麼了?”

紀蝶猛然掛了電話。

雲涯皺眉,再撥過去,直接關機了。

到底怎麼了?

雲涯直覺不對勁,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換就往外趕,讓杜山開車送她到紀蝶住的小區。

——

一輛飛機緩緩降落在江州機場。

寧子衿黑超遮臉,挽著葉楓的手走出機場。

寧子洹朝她們擺了擺手:“姐,姐夫。”

寧子衿摘下墨鏡,笑道:“子洹。”

“先上車吧,回去再說。”

三人坐車回了寧家,寧清華見到寧子衿和葉楓手挽手相親相愛的樣子,欣慰的點點頭:“夫妻床頭打架床尾和,我就知道你們不會分開的。”

“爸。”寧子衿淡淡的喊了一聲,對這個父親沒有多少感情,要不是因為他,母親也不會死,在她心底,這個父親跟死了沒什麼兩樣。

“子衿啊,也不是爸說你,你跟葉楓過的好好的,鬧什麼離婚,是不是那個姓簡的又騷擾你?爸找人敲斷他的腿。”寧清華擼袖子就要跟人幹架。

寧子衿蹙了蹙眉:“你瞎說什麼?跟他沒有關係。”

“怎麼沒關係?新聞上都說了,你跟他還喝咖啡,可不能讓我們葉楓受委屈。”

寧子衿心底厭惡,葉楓攬著她的肩膀,對寧清華笑道:“爸誤會了,衿衿跟簡俊傑沒有關係。”

寧清華輕哼了一聲,明顯不信。

“既然生不了孩子那就老老實實接受代孕,你婆婆已經夠讓步的了,你別蹬鼻子上臉,葉楓這麼好的男人打著燈籠也難找,你再作小心給作沒。”

寧子衿忽然站起來,朝著茶几一腳踹過去,這猛然的一腳戾氣十足,嚇了寧清華一跳:“你這丫頭幹什麼?”

寧子衿冷冷的盯著他:“我回來不是聽你放屁的,代孕?”她氣急反笑:“我就算是死了你也不會傷心吧,有你這樣的父親,我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黴。”話落提著包轉身就走。

“爸,衿衿她不是故意的……。”

寧子衿猛然扭頭,眼神冷然的看著葉楓:“還不走杵這兒幹什麼?”

葉楓縮了縮脖子,朝寧清華抱歉的笑了笑,大步追上了寧子衿。

“嘿……這個死丫頭。”寧清華氣道。

竟然一點面子都不給,他可是她親爹,不孝女……

寧子洹在一邊靜靜看著,忽然開口:“大伯。”

寧清華小心臟抖了抖,下意識想要朝寧子衿追過去,他還沒給女兒告狀呢,這個家裡也就子衿能治住這個閻王了,一想到寧清歡的下場,他就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子衿雖然脾氣暴,可到底是他的親生女兒,不像子洹,這丫就是一煞神,親爹都下得了手,他個大伯算什麼?

“有你這樣的父親,我真替大姐感到悲哀。”眼神嘲諷的瞥了眼寧清華,快步朝寧子衿追了上去。

“衿衿,爸也不是故意的,你也知道,他刀子嘴豆腐心……。”

寧子衿氣急反笑,扭頭伸手戳著葉楓胸膛:“這話你自己信嗎?我早就對他失望了,你別給他說好話了。”

葉楓嘆了口氣,抱了抱她:“衿衿,別傷心,以後我會對你好的。”

寧子衿勾唇笑了笑,伸手回抱著他“我們回京都吧。”

“可是……。”

“沒有可是,那是你的家,也是我的家,不管有多少困難,我們一起攜手面對。”她早就想好了,更何況自己現在又不是生不了孩子,看她那個婆婆還有什麼招,代孕?代你媽個頭。

葉楓笑了笑:“好,只是終究要委屈你了。”

“我都委屈八年了,再在乎這一時半刻嗎?”寧子衿自嘲道。

她不知道她說出這話的時候,葉楓心底究竟有多痛苦多心疼,忍不住抱緊了她:“以後我不會再讓你受苦了。”

“記得你自己說的話,我可記得清清楚楚。”

寧子衿本來想要在臨走前請雲涯吃一頓飯,以示感謝,但雲涯的電話一直打不通,寧子衿便決定以後有時間再說,現在先回京都要緊,因為葉楓剛剛接到秘書的電話,葉夫人住院了,病情挺嚴重的,必須要見葉楓一面。

寧子衿冷笑了一聲,又玩起了花樣,裝病,以前也不是沒用過這一招,這次,就讓我看看你還能怎麼著吧。

——

雲涯拿出鑰匙擰開門,屋子裡收拾的乾乾淨淨,客廳裡沒人,她走到臥室,推開門,也沒有人。

“蝶姨?”她輕聲喊道。

沉默。

雲涯皺了皺眉,沒在家嗎?可是她的鑰匙還在鞋櫃上放著呢,絕不可能出門。

這時,衛生間裡忽然傳來一聲響動,雲涯快步走過去敲門:“蝶姨,你在裡邊嗎?我是雲涯,你開開門。”

“小小姐……。”裡邊傳來一道微弱的聲音,伴隨著抽泣。

“蝶姨?你怎麼了?快給我開門。”門從裡邊反鎖上了,她擰不開。

她跑到門口的抽屜裡翻出備用鑰匙,找到衛生間的鑰匙。

門開啟了,她推開門走進去,只見衛生間的角落裡縮著一道纖瘦的身影,紀蝶把頭埋進膝蓋裡,肩膀微微抽動著。

雲涯快步走過去,扶著她的肩膀:“蝶姨,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她雖然恨她的懦弱,憎惡她的奴性,但心底對她還是關心的,畢竟是從小照顧她,在她懵懂的歲月裡,是她代替了母親的角色,讓她感受到溫暖。

這個世上她最不希望出事的人除了渺渺就是紀蝶了。

只有到緊要關頭雲涯才能看清自己的內心。

她掰著紀蝶的肩膀,逼迫她抬起頭來,紀蝶臉上掛著淚痕,一雙眼睛腫成了杏仁,眼中還有源源不斷的淚水湧出來,看的雲涯心都疼了。

“蝶姨,到底怎麼了?你告訴我啊?”雲涯搖著她的肩膀逼問。

紀蝶淚眼朦朧的看著她:“小小姐,是你嗎?”

雲涯點頭:“是我。”

紀蝶忽然嚎啕大哭起來,抱著雲涯,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小小姐,我該怎麼辦?”

雲涯拍著她的肩膀,柔聲道:“沒事的,還有我,你說出來我幫你解決。”

雲涯溫柔的聲音漸漸撫平紀蝶心底的恐慌,她抽噎了一下,緩緩從雲涯懷裡推出來,把手裡抓著的東西塞給雲涯。

雲涯看著手裡東西,整個人有些發愣。

這是……

紀蝶說著說著忍不住又哭了,“我懷孕了。”

她手裡的東西是驗孕棒,上邊兩道通紅的扛扛,無情的昭示著結果。

雲涯手一抖,驗孕棒忽然掉在地上。

紀蝶卻忽然像撿起什麼寶貴東西一樣,把驗孕棒撿起來,緊緊的抓在手裡。

雲涯呼吸一顫,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紀蝶的小腹上:“懷孕了?”

她心底說不清什麼感覺,又酸澀又惶恐又愧疚……種種複雜情緒讓她腦袋一時有些發懵。

“這兩天大姨媽沒來,早上起來又噁心乾嘔,我感覺不對勁兒,去藥店買了驗孕棒,我只是試試而已,根本就沒想過……誰知道……。”她忽然抓住雲涯的袖子,哭道:“小小姐……我該怎麼辦?”

雲涯被這哭聲鬧得有些心煩,深吸一口氣,抬眸直視著紀蝶的眼睛。

“這是你和秦叔的孩子,你要嗎?”

紀蝶愣了愣,抓著雲涯的手緩緩下垂,一雙眸子漸漸死寂。(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