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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章 認輸

果然,蘇晚雪輕笑道:“宋家不愧是廊平的大戶,宮裡的皇貴妃,是宋家人。染親王府的宋姨娘,也是宋家人。孫相府的二奶奶,是宋家人。連帶著孫相府的嫡出小姐身邊,都有宋家人的存在。這只是我知道的,我初來乍到,就知道這麼多宋家人的存在了。那我不知道地方,應該有多少宋家人的存在呢。宋家人送這麼多的宋家人入京城,想做什麼?”

宋氏的臉色率先變了。

嗓音尖利的大聲道:“蘇晚雪,你這是什麼意思?”

蘇晚雪澹澹的瞥了一眼已經坐不住的宋氏,拖長了聲音的道:“二舅母,我當然沒什麼意思。我只是陳述一個我知道的事實。二舅母你這麼緊張做什麼?莫非,你們宋氏真的想做什麼。這一切都不是巧合?”

宋氏此刻才如初夢醒,知道自己是被蘇晚雪給套路了,飛快道:“我沒有緊張。我只是覺得你說這一番話是意有所指。雪兒丫頭啊,你可不要犯湖塗。我雖說曾經是廊平宋氏家的人,可我已經嫁給相府許多年了。這期間生兒育女,沒功勞也有苦勞。我已經是孫家的族譜上,嚴格說起來,也不算是廊平宋家的人了。你可不要亂說話,引火燒身,連累了相府才好。”

蘇晚雪澹澹的笑道:“二舅母放心呢。我是小地方出來的,有些時候呢,做事情就是小家子氣了一點。還請二舅母看在咱們都是一家人的份兒上,不要和雪兒計較。另外呢,雪兒年紀輕,也不懂事,有時候說話也沒個顧忌的。還請二舅母大人大量,多多的提點雪兒。”

蘇晚雪這一番話說得是不卑不亢,義正辭嚴,就連帶著孫相也是不停的點頭:“不錯不錯。雪兒丫頭說得對。卻是應該是這樣的。你是二舅母,俗話說,孃親舅大。雪兒的母親不在了,你這個做二舅母的,對雪兒也有教導的責任。可不能因為雪兒不是你的親女兒,厚此薄彼才好。”

宋氏被孫相這一番操作弄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張了張嘴,不可思議的看了看孫相,又看了看蘇晚雪,半晌才低聲道:“是,父親大人教訓的是。”

孫相十分滿意的點頭,然後指著翠兒道:“這丫頭竟然是宋小姐送給我們家娉婷的。來而不往非禮也,回頭咱們也給宋小姐送一個去。”

蘇晚雪抿嘴輕笑道:“祖父湖塗。”

孫娉婷臉色大變,直覺自己是抓住了好機會了,柳眉倒豎的寒聲道:“雪兒妹妹,那可是祖父。我們家祖父那可是當今相爺。你怎麼可以明目張膽的說祖父湖塗呢?”

孫娉婷一面說,還一面後知後覺的對著孫相撒嬌:“祖父,您看看雪兒妹妹。如此沒規矩,可見真真是被寵壞了的。咱們孫相府的小姐,走出去若是都和雪兒妹妹一樣,如此這般,可怎麼得了?”

自從蘇晚雪出現之後,孫相的脾氣變得極好。

若是平日裡,孫娉婷敢張口閉口就這樣嘰嘰歪歪,孫相肯定可以一個耳刮子就扇過去,教一教孫娉婷要怎麼做人。

可現在,孫相不光是可以慢條斯理的聽著孫娉婷把這些廢話說完,還可以和顏悅色的笑道:“說完了嗎?”

孫娉婷幾時瞧見過如此和顏悅色的孫相啊。

光是看著孫相這樣柔和的看著自己,孫娉婷都高興的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了。

一雙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孫相,還正經八百認真的想了想,才道:“回稟祖父。已經說完了。”

“很好。”

孫相的神色一瞬間就變得嚴厲了起來,對著蘇晚雪道:“雪兒丫頭,你去教教你娉婷姐姐規矩。”

“是。”

蘇晚雪頷首點頭,走到孫娉婷面前,在孫娉婷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揚手就給了孫娉婷一巴掌。

直接將孫娉婷給打懵了。

宋氏氣的瑟瑟發抖,看著蘇晚雪的眼神就像是要將蘇晚雪拆吃入腹一樣。

蘇晚雪歪著頭看了看宋氏,冷笑道:“二舅母這樣看著我做什麼?可是覺得我剛才那一巴掌打得太輕了?”

蘇晚雪有點不好意思的低聲道:“其實若二舅母覺得我打輕了,那二舅母可以自己去補上的。畢竟,養女不教如養豬。二舅母多少還是要擔負一些責任的。”

宋氏氣的渾身發抖,都不敢吭聲,更加不敢問,蘇晚雪為何大人。

宋氏很擔心,若是這句話問出口。

讓相爺知道,自己這個做母親的都不知道為何捱打,怕是連帶著自己都要捱打。

宋氏自然是不敢問的,可這現場還有個苦主,孫娉婷。

伸手捂著自己被蘇晚雪打的腫起來的臉頰,對著孫相哭訴道:“祖父,打人不打臉,這是祖宗流傳下來的規矩。雪兒沒沒今兒對著孫女兒的臉打……實在是罔顧祖宗規矩。”

孫相氣的鬍子一抖一抖的:“是我讓她打的。怎麼,你是不是也要說,老夫也是罔顧祖宗規矩的人?”

孫娉婷的身體瑟縮了一下:“孫女兒不敢。孫女兒只是十分的委屈,孫女兒做錯了什麼。竟然就要被人打臉?”

孫相冷笑:“雪兒,你告訴你娉婷姐姐,她做錯了什麼。”

蘇晚雪澹澹的點頭,屈膝道:“是。祖父。”

然後才轉身對著孫娉婷,一板一眼,一本正經的道:“別人在說話的時候,擅自插話,那就是多嘴。就應該被打嘴巴子。”

孫相點頭道:“說的不錯。就是這個道理。既然都知道,是我孫相的孫女兒,那怎麼就不知道,學一學本相的作風?別人在說話的時候,你認真聽,忍著思考,然後才能一舉抓住對方言語中的漏洞,將對方一舉擊潰。不管什麼時候,別人還沒說完話,就直接插嘴的行為,都是沒教養的行為。張嘴,不過是最輕的懲罰了。”

孫娉婷眼淚在眼圈兒裡頭打轉。

她心裡十分清楚的知道,這一局,她已經輸了。

不管從什麼角度地上來說,她都輸的十分的徹底。

此刻也不得不挽尊,對著蘇晚雪道:“如此說來,到底是我誤會了妹妹了。妹妹方才說到了祖父湖塗。便是此刻,姐姐也想要提醒妹妹,祖父乃是相爺。”

蘇晚雪反問道:“姐姐說的不錯。祖父乃是相爺。那麼,相爺就不會出錯嗎?相爺就不會有說錯話做錯事的時候嗎?就連帶著當今陛下,都不敢說自己一生毫無錯處。祖父不過是相爺,又哪裡敢和陛下比肩,甚至是超過陛下呢?”

蘇晚雪這話,過分的刁鑽毒辣,讓孫聘婷睜大了眼睛,想要為自己反駁,卻最終還是一個字都沒有說出來。

蘇晚雪太聰明了,竟然搬出來了陛下,這一局。

是她輸了。

蘇晚雪乘勝追擊:“其實祖父對咱們的教誨,那都是祖父這一年吃過的虧。姐姐若是有耐心一點,聽完我接下來說的話,自然就知道,我說這一句祖父湖塗,是怎麼說出來的了。也能知,方才姐姐那一巴掌,捱得並不冤枉。”

提到這一巴掌,孫娉婷簡直是恨得咬牙切齒,恨不得即刻就可以跳起來,狠狠的給蘇晚雪一巴掌。

看著孫娉婷不甘心的垂下眼眸,蘇晚雪才低聲道:“祖父湖塗,那是因為,染親王府裡面的宋秋雨,在送給姐姐這個婢女的時候,還不是染親王府的人。她是以宋家人的身份,送了這個婢女。那麼,咱們相府若是要回禮,那也應該是往宋家送禮才是。二舅母曾經是宋家人,如今是孫家人。不如來評評理,我說的,可還對?”

宋氏一張臉都扭曲了起來。

她懷疑蘇晚雪是知道了什麼,否則,怎麼會每一次都那麼精準的踩在她的死穴上面。

此刻的孫相,簡直像是一個沒頭腦,失去了思考的能力的耄耋老人,完完全全的被蘇晚雪操控了一樣。

點頭道:“不錯,老二媳婦,便是雪兒不讓你說兩句,老夫也會問問你的意見。畢竟,宋家也是你的孃家。你孃家當初朝著我們府裡送人,不只是送了這一個吧?咱們相府,也不至於窮得揭不開鍋了,還需要親家給咱們送使喚丫頭。這樣,你回頭統計一下,做個主,將那些丫頭是送回去宋家呢。還是咱們就留下來,全部都放到你院子裡去伺候。畢竟你是宋家的姑奶奶,宋家的人,自然會對你伺候得精心細緻。另外,若是留下來這些丫頭,那接下來,是不是應該朝著宋家送點人過去呢?親戚之間嘛,禮尚往來,還是需要的。從前本相不知道也就罷了,如今知道了,斷然沒有眼睜睜的看著親戚吃虧的道理的。這做人,不是這樣做的。”

宋氏瑟瑟發抖,直接跪了下去:“父親大人明鑑,這件事情,兒媳還真的不敢說做主還是不做主的事情。秋雨那丫頭入京城的時候,兒媳已經是相府的二奶奶了。對於家裡的安排,是一概不知的。再說了,秋雨那丫頭,自持才高八斗,根本就不將我這個姑姑放在眼睛裡。至於送丫頭什麼的,我根本就不知道。”

孫娉婷剛見到大事不好,也趕緊的點頭道:“對對對,就是這樣,祖父大人明鑑。娉婷是什麼都不知道啊。那會子表姐給我送人過來,我還以為,是母親授意的。想著既然是外家心疼我,才送我一個人,又是母親授意的,那定然是好的。就留下來了。可誰知道竟然是個狼子野心的。”

孫相眼神凌厲的瞥了孫娉婷一眼,孫娉婷瞬間就明白了過來,倒吸了一口涼氣,神色慌亂的道:“祖父恕罪,娉婷知道錯了。”

孫相冷笑寒聲道:“錯什麼錯?還不就是捱打捱得太少了。如若不然,也不至於是如此這般。挨了打,竟然也不長記性。說到底,還是咱們雪兒太心軟了,沒用力。沒打疼。”

孫聘婷都要瘋了。

這還沒用力?

這還不疼?

臉都腫了。

可現在,孫相要當瞎子。

他都說了不疼,那麼,誰敢多說半個字?

孫聘婷臉色難看到了極致,嘴唇顫抖著,想要為自己辯解兩句。

可是這還沒開口辯解,蘇晚雪就已經對著孫相盈盈下拜,笑容滿面:“祖父容稟,這到底是雪兒的姐姐。雖說雪兒卻是有幾分恨鐵不成鋼的意思,卻不敢當真下死手去打的。萬一打壞了,那姐姐的這張臉皮,可就保不住了。”

孫相點頭:“嗯,知道你懂規矩。只是呢,下次,你大可不必如此這般留手。”

蘇晚雪含笑:“多謝祖父教誨。雪兒遵命。”

孫娉婷面露絕望的看著蘇晚雪那笑容滿面的樣子,只覺得從今以後,這府裡,只怕是沒有自己的位置了。

不光是孫娉婷預感到了自己將來地位的薄弱,就連帶著宋氏,也預感到了將來自己地位的尷尬。

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宋氏不得不狠下心腸,對著孫娉婷一陣訓斥,還讓她以後要好好的跟著蘇晚雪學規矩。

孫娉婷這邊都要瘋了。

孫相罵她,其實她是可以努力的去忍耐的。

蘇晚雪給她耳刮子,來日方長,孫娉婷覺得自己一定會報仇的。

可是宋氏教訓她,明知道她此刻恨毒了蘇晚雪,還讓她跟著蘇晚雪學習,孫娉婷就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要瘋掉了。

一雙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宋氏,平日裡對宋氏的不恭敬,在此刻就自然而然的流露了出來。

宋氏心頭也是一陣慌亂,很害怕孫娉婷再將平日裡那些不能在人前說的話,全部都說出來了。

瞧著孫娉婷嘴唇蠕動,眼神狠戾的準備兜老底了,宋氏就冷笑著寒聲道:“怎麼?說你,你還不服氣嗎?你姑姑可是你祖父和祖母親自帶在身邊長大的。文運擂臺的最後勝出者,文運昌隆令牌的持有者。古往今來,第一個持有文運昌隆令牌的女子,並且開創了女子站在朝堂上的先河。你姑姑這樣優秀的母親,教養出來的孩子,能差了?”

宋氏這話,只差沒有告訴孫娉婷,這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時候了,你不要犯渾,不要犯湖塗,不要做親者痛仇者快的事情。

果然,孫聘婷也聽明白了。

儘管心裡十分的不高興,可表面上還是做出一副受教的樣子:“母親教訓的是,請祖父和母親放心,我以後一定跟著妹妹好好學習規矩。”

宋氏狠狠的捧了一把孫曦,這正好捧到了孫相心坎兒裡頭,再看這宋氏母女的時候,也沒有那麼不順眼了。

對著宋氏道:“府裡其他的宋家送來的人,都歸你一手調配處理。若是處理了之後,各院差人的,只管去找你母親。”

宋氏心頭大喜,她嫁入孫相府也快二十年了,這還是第一次,被孫相如此器重,親自安排了活兒。

只是……宋氏歡喜之餘就發現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父親大人,母親大人如今病重。”

孫相神色中掠過一抹懊惱,似乎是自己說錯了話的樣子。習慣性的抬手壓了壓:“這件事情,先這麼辦。有百草堂的神醫在,定然是不會出問題的。另外,便是有什麼,幾日後,也就好了。”

宋氏十分不甘心:“那麼,父親大人,母親病著這幾日,這中饋……”

聽見宋氏時候這個,孫娉婷瞪眼睛都瞪大了。

她怎麼就忘記了這一茬。

最開始只惦記著如何算計蘇晚雪了,竟然連帶著中饋這一茬,都給忘記了。

孫娉婷此刻是這麼都忍不住,很想要幫腔,幫著宋氏說兩句話的。

可卻是根本就不敢,只能強忍著,做出一副清心寡慾,對中饋毫無興趣的樣子。

倒是孫相,十分失望的看著宋氏:“你母親病重,生死未卜,你不關心你母親,竟然惦記著中饋?宋氏,你好大的膽子。”

宋氏原本的膽子確實不小。

可這些年在相府裡,被雲氏是不是的用高段位磋磨,又是不是的被孫相用對付朝堂上那些官員的手段稍微算計一下。

宋氏是真心的覺得,自己現在的膽子,真的是很小很小了。

以至於,聽見孫相吼一句,宋氏都直接跪了下去,戰戰兢兢:“父親大人息怒,兒媳不敢。”

一直都在邊上看好戲,也不吭聲的蘇晚雪這會兒就說了:“啟稟祖父,祖母的身體,其實也沒有差到不能打理中饋的程度了,所以根本就不需要操心這個。”

宋氏真的是一臉懵逼,根本就不知道蘇晚雪在說些什麼。

唯獨孫娉婷知道,自己大機率是要完蛋了。

這個蘇晚雪,不光是有本事,而且還運氣逆天。

果然,下一刻就聽見蘇晚雪道:“詩箋。”

孫娉婷驚訝的回頭,就看見蘇晚雪的婢女詩箋,和周嬤嬤站在一起,兩個人臉上都帶著憤怒。

而孫娉婷臉上則是慘白一片。

因為她看見周嬤嬤臉上拿著的那個瓷瓶,正是阿芳帶回來的那一瓶,也正是要用來毒害雲氏的那一瓶。

周嬤嬤飛快的走回了孫相身邊,將那瓷瓶放在了孫相手邊。

蘇晚雪這才道:“首先,我不知道,是誰,將我要過去染親王府的事情,告訴了這個叫做翠兒的丫頭。其次,我是真的去了染親王府。”

蘇晚雪說這句話的時候,孫娉婷氣的渾身發抖。

她算到了每一步,怎麼都沒算到,她自己的每一步,也都在對方的算計之中。

對方將計就計,將自己一步一步的引到了對方的陷阱之中。

可是,蘇晚雪分明已經去了染親王府,又是怎麼回來了的呢?

孫娉婷心頭十分疑惑。

蘇晚雪微微笑了笑,眼神掠過孫娉婷,卻沒有在孫娉婷身上做任何的停留,直接落在了翠兒的身上,拖長了聲音的道:“你知道不知道,我身邊的詩箋,會武功,而且是個高手。你跟在我們身後,你覺得我們真的不知道嗎?還有這個……”

蘇晚雪指了指地上的張三:“這麼一個有三腳貓功夫的人來盯梢我們。我能不知道嗎?我自然很想知道,對方要做什麼。而且,我去染親王府,是有任務去的。白日裡,祖父說祖母有夜咳的毛病,我便說了,染親王府有一名神醫。可以請過來幫祖母瞧瞧。因著擔心祖母的病情,我是絲毫都不敢耽擱,匆忙的請了神醫,直接讓詩箋從近一點的侯門就出來了,回來府裡的時候,也是走的小門。以至於根本就沒人知道我回來了。曦園的丫頭們,卻是不知道我在哪裡,便是說我不在府裡。”

孫娉婷的一張臉都扭曲了,不可思議的道:“我從金玉樓出來,要來花蘿苑的時候,特意的去了你的曦園。你的丫頭告訴我,你已經歇下了。”

蘇晚雪微微笑了笑:“我曦園的丫頭,自然是奉我為主的。我若是生更半夜都不在家,那傳揚出去,豈不是作風不正。會影響我的名聲和閨譽。我的丫頭為了維護我,撒謊,我非但不生氣,反而還很高興。證明咱們主僕一條心。”

孫娉婷的嘴唇顫抖著,不可思議的看著蘇晚雪:“你……你竟然如此切詞詭辯。”

蘇晚雪嘆息道:“姐姐,你也是身邊有下人,有婢女的人。你告訴我,你身邊的人,他們會不會護著你?在判斷情況對你不利的情況下,難道他們不會主動的釋放出善意來護著你這個主子嗎?”

孫娉婷的嘴張了張,原本是想要狠狠的反駁一下的,可最終還是苦澀的笑了笑。

她已經見識到了蘇晚雪的嘴上功夫,很確定自己根本就說不過蘇晚雪。

最終還是孫相開口,結束了這個話題。

因為孫相對周嬤嬤說:“曦園的奴婢,今兒護主得力。從本相的私賬上面,支銀子,一人賞賜二兩銀子。那兩個回答說主子歇下了的丫頭,重賞,賞十兩。”

孫聘婷嫉妒的都要瘋了。

十兩銀子。

她身為相府的嫡出小姐,一個月的月例也才二十兩銀子。

如今這曦園的奴婢,不過是動動嘴皮子,就給自己輕輕鬆鬆的掙了這多銀子。

孫娉婷心裡十分的不甘心。

這這都是踩著她的人頭上去的啊。

若非是她給那些賤婢提供機會,那些賤婢哪裡有資格得到這麼多銀子的?

光是想到這裡,孫娉婷就要吐血了。

這是什麼世道啊!

簡直是匪夷所思,讓人無法相信。

這沒辦法相信這樣的事情的人,並非是孫娉婷一個,宋氏也是被這樣的場景給驚呆了。

這?

護主有功?

這都對著主子撒謊了,還護主有功?

相爺這莫不是,失心瘋了吧。

宋氏突然想起來之前孫娉婷來找自己,說蘇晚雪有蠱惑人心的本事,宋氏還不相信。

現如今事實擺在眼前,也容不得宋氏不相信了。

宋氏幾乎是渾身顫抖著的看著孫相,想要說點什麼,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難道要直接問:父親大人,你是不是已經被控制了。你若是被控制了,你就眨眨眼睛。

而讓孫聘婷絕望的還在後面。

蘇晚雪澹澹的道:“我和詩箋入府之後,就兵分兩路。我帶著神醫過來給祖母看診。詩箋去跟蹤張三。因為我們乘坐馬車,腳程比較快。所以詩箋很榮幸的看見了張三和翠兒接頭,兩個人共享了親眼看著我和詩箋入了染親王府的這個秘密。然後,花蘿苑就迎來了不速之客。有人潛入了小廚房,在祖母的燕窩裡面下了毒。”

蘇晚雪手一揮,就有人從外頭抱進來一隻死貓,扔在了孫聘婷的腳邊。

孫娉婷尖叫著朝著宋氏身邊跳,哭喊著:“母親救我,母親救我。”

宋氏到底是習武之人,飛快的將孫娉婷護在身後,對著蘇晚雪怒目直視:“蘇晚雪,娉婷好歹是你的姐姐,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她。”

蘇晚雪冷笑嘲諷道:“姐姐?二舅母,你可知道,我這位姐姐,做了什麼?”

孫娉婷此刻已經顧不上自己是捱打還是不捱打了,尖叫著大會上能到:“我沒做什麼,我什麼都沒做啊。我就是聽說這邊祖母病了,我就趕緊的帶人過來了啊。”

蘇晚雪指了指那一隻死去多時已經變硬了的貓:“這只貓,你知道是怎麼死了的嗎?她就是吃了祖母的燕窩粥。”

孫娉婷的臉瞬間變得慘白,不可思議的搖頭:“不,不會的。怎麼會這樣。不可能的。”

蘇晚雪的眼睛微微眯了眯:“怎麼就不可能呢?姐姐告訴我,為什麼就不可能?你知道什麼?”

孫聘婷尖叫著看著蘇晚雪,就像是看著一個惡魔一樣的慌亂搖頭道:“蘇晚雪,你要幹什麼?我警告你,我什麼都不知道。我真的是什麼都不知道。你不要來嚇唬我。”

蘇晚雪冷笑道:“我沒嚇唬你。詩箋在跟蹤翠兒回去之後,準備過來給我回話,就看見一個黑影從金玉樓出來。入了花蘿苑,然後又回去金玉樓了。詩箋是個做事情很有分寸的丫頭。儘管已經察覺到了你的金玉樓有問題,還是回來告訴了我。讓我拿主意。那時候,我正在用貓吃那燕窩粥。貓死了,我才將計就計,吩咐人大張旗鼓的去外面請大夫。並且宣稱,是請來了百草堂的大夫。接下來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姐姐,你是真的沒有什麼想要解釋的嗎?”

孫娉婷跌坐在地,臉色慘白,還不忘記狡辯:“我沒有。我真的沒有。蘇晚雪,僅憑你一面之詞,你憑什麼讓我解釋清楚。”

蘇晚雪點頭:“不錯。你說的很對。僅憑我一面之詞,確實是沒辦法讓你解釋清楚。所以,我剛才讓詩箋帶著周嬤嬤,親自去了一趟金玉樓。然後在這個丫頭,翠兒的房間,找到了這個。”

蘇晚雪將那瓷瓶拿了起來,遞給翠兒:“你認識嗎?”

翠兒臉色慘白,根本就不知道情況怎麼會變成這樣。

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翠兒突然就開竅了,一下子就想到了剛才看見阿芳手裡拿著這個瓷瓶,臉上一喜:“雪兒小姐,不是奴婢。”

孫娉婷的一雙眼睛一直都一眨不眨的看著翠兒。

就在翠兒臉上浮現出一抹喜悅的時候,孫娉婷就知道翠兒要出賣阿芳了。

阿芳不能被出賣。

哪怕死十個翠兒,也不能死一個阿芳。

孫聘婷毫不猶豫的衝了過去,對著翠兒拳打腳踢:“好你個賤婢,我惦記著你是我外家送來的人,對你多番提攜,十分照顧。指望著你可以好好照顧我。可是你倒是好了,不光是明目張膽的跟蹤雪兒妹妹,挑釁我們姐妹的感情。還用毒害我祖母。你這個賤婢,你安的是什麼心?”

翠兒百口莫辯,只大聲尖叫:“雪兒小姐救奴婢。”

翠兒這一聲呼救,更加讓孫聘婷怒火中燒,迅速將自己頭上的髮簪拔了下來,狠狠的朝著翠兒的脖頸刺了過去。

蘇晚雪臉色大變。

怎麼都沒想到,孫聘婷這麼一個纖弱的女子,竟然能夠做出殺人這樣的事情來。

臉色大變的尖叫厲聲道:“詩箋,攔住她!”

詩箋這會子的注意力根本就不在孫娉婷身上。

依著詩箋的本事,自然知道這件事情,不可能是一個不會武功的翠兒可以做成的。

所以一直都在提防著暗中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出現的高手。

接到蘇晚雪的指令的時候,詩箋毫不猶豫的朝著翠兒撲過去,卻眼睜睜的看著孫聘婷手裡的金簪刺入了翠兒的脖頸之中。

這一幕,簡直是讓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尤其是孫相和宋氏。

兩個人根本就不相信,孫聘婷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更加讓人不敢相信的是,孫娉婷此刻就像是瘋了一樣,不斷的將自己的髮簪拔出來,再刺入,拔出來,再刺入。

不過是眾人驚訝,來不及阻攔的這一瞬間,可憐的翠兒,脖頸上就已經被紮成了馬蜂窩,死的不能再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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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氏第一個反應過來,也是不敢相信,臉色慘白,手腳顫抖的大聲道:“來人,快來人,趕緊將大小姐拖下去。”

“等等!”

蘇晚雪厲聲呵斥,並且護著孫相,對著詩箋道:“詩箋,去保護祖母。”

詩箋和周嬤嬤聞言,趕緊去了內室。

宋氏是又急又怒又還害怕,孫娉婷殺人了。

而且還是用這樣殘忍的手段,眾目睽睽之下,殺了翠兒。

這樣的感覺,簡直是比宋氏自己殺了人還要可怕。

宋氏瑟瑟發抖,卻不得努力的挺直嵴背,站在蘇晚雪面前:“你……你想要做什麼?你都已經將娉婷逼成這樣了,你還想要做什麼。”

孫相忍無可忍,揚手一巴掌扇在了宋氏的臉上,厲聲道:“閉嘴!宋氏,你休要在這裡混淆視聽。你當本相是眼瞎嗎?”

宋氏心頭的信念,被這一巴掌是徹底的打垮了。

孫相,這是站在文武百官前列幾十年的人。

蘇晚雪,前世也是高高在上的公主。

這兩個人都是氣勢驚人的那種人。

如今兩個人氣勢如虹的站在宋氏面前,宋氏壓根兒升不起來半分想要反抗的心思,神色中帶了幾分苦澀的低聲道:“蘇小姐,你才來了我們府裡多久啊。就已經將府里弄得雞飛狗跳了,還出人命了,你還想怎樣?”

蘇晚雪澹澹的道:“造成這一切的人,是孫娉婷。”

被點名的孫娉婷瞬間瘋了一樣的抬頭,一雙眼睛猩紅:“我沒有。我什麼都沒有做過。我是冤枉的。我不過是錯信了一個宋家人而已。”

孫聘婷的眼淚撲簌簌的掉落了下來,跪了下來,膝行到了孫相面前。

蘇晚雪下意識的上前擋著孫娉婷,不讓她靠近孫相。

孫相神色中帶了幾分憐憫的看著孫娉婷一眼,對著蘇晚雪低聲道:“雪兒,你讓開。本相倒是要看看,她是不是敢對本相動手。”

孫娉婷痛苦的看著孫相,眼神中帶了幾分掙扎的低聲道:“祖父,你是看著我長大的祖父啊。和祖母一樣的。娉婷對你們的感情是真的。娉婷真的不可能做出傷害你們二老的事情。求祖父相信娉婷。”

宋氏也飛快的反映了過來。

這個時候指責蘇晚雪,已經是無濟於事了。

若是繼續指責蘇晚雪,那肯定會讓孫相更加的反感他們母女倆。

宋氏深深吸了一口氣,眉目中帶了幾分凝重的道:“雪兒,方才都是二舅母說錯話了,你大人有大量,不要和二舅母計較。二舅母年紀大了,說話不經過腦子,也沒個分寸。你真的,不要怪二舅母。你幫你姐姐求求情啊。咱們都是一家人。你姐姐雖說是脾氣差了一點,會嫉妒你一些。卻絕對做不出來這種要人命的事情啊。”

蘇晚雪指著屍體尚且有語文的翠兒,澹澹的道:“這就是二舅母說,姐姐做不出來要人命的事情嗎?”

翠兒的模樣看起來特別的悽慘,就算是宋氏這個從小練武的人看了第一眼,也是不敢看第二眼的。

整個人瑟瑟發抖的瑟縮在那邊,心頭祈禱著,只求蘇晚雪高抬貴手的放過孫娉婷了。

翠兒的模樣,實在是太嚇人了,孫相坐回了椅子上,抬手揉了揉太陽穴:“雪兒,這件事情,你說,怎麼辦吧?”

蘇晚雪嘆了口氣,看著孫娉婷:“娉婷姐姐,我也相信,你做不出來害祖母的事情來。只是,你最後殺了翠兒的舉動,實在是太刻意了。我想要問姐姐,你在保護誰?”

孫聘婷臉色大變,不可思議的看著蘇晚雪,茫然的搖頭:“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蘇晚雪皺眉:“很明顯,翠兒是知道,是誰動手下毒的。最後關頭,是姐姐阻攔了翠兒。”

孫娉婷寒聲道:“翠兒最後關頭,可是叫你救命呢。我的好妹妹。”

蘇晚雪是怎麼都沒想到,事情已經發展成為這樣了,孫娉婷竟然還想著倒打一耙。

蘇晚雪臉色難看到了極致的寒聲道:“姐姐,你真的覺得,你這樣做,對現實有幫助嗎?只要你告訴我,是誰要害祖母,我一定可以求祖父,對你網開一面。”

孫娉婷眼神中帶了幾分絕望的看著蘇晚雪,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目光灼灼的盯著蘇晚雪:“我承認,從一開始,和你競爭染親王妃的時候開始,我就已經輸了。而且是輸得很徹底的那種輸了。可是我不後悔。畢竟我一開始就已經為我想要的男人去努力過了。我不後悔。我後悔的是什麼,你知道嗎?”

蘇晚雪看著精神已經有點不太正常的孫聘婷,澹澹的道:“願聞其詳。”

孫娉婷冷笑道:“我後悔的是,沒有在你還沒有來京城的時候,就殺了你。沒有讓你來不了京城。我是對自己太自信了,也是過分的低估了你了。我實在是沒想到,區區一個商戶之家的虐人,竟然能有如此厲害的本事。這是我失算了,也是我失策了。可是,蘇晚雪我要很清楚的告訴你。我只是輸了這一步而已,以後,漫長的歲月裡,我都要和你,這樣爭鋒相對下去了。”

孫娉婷說完,對著孫相咧嘴一笑:“對不起,祖父。是我欺騙了你,我一開始,就容不下蘇晚雪的。整個相府,這是我的地方,這裡,是我的家。我怎麼可能容許另一個來路不明的女人,來分享屬於我一個人的寵愛呢。祖父,您實在是不應該試探人心的。要知道,人心是最經不起試探的了。”

孫娉婷對著孫相搖搖晃晃的行了禮,轉身就往外走。

宋氏目瞪口呆的看著孫娉婷,根本就不知道孫娉婷這是在做什麼。

跌跌撞撞的上前,伸手拉著孫娉婷:“娉婷,你這是做什麼?”

孫娉婷輕笑道:“母親,你放心,我死不了。”

說完,孫娉婷轉頭對著孫相道:“祖父,有人要毒害祖母,不是我做的。儘管蘇晚雪認定了是我。可是祖父,不是我。我知道,祖父不會相信我。可是祖父,我到底是你的孫女兒。您大機率,也就是將我關禁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