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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2、 初次反擊

一聽這話,林若華便知事態嚴重,不禁肅然說道:“別吞吞吐吐的,有什麼話就直說。”

秋梓便道:“方才叫她也不應,跟她說話也不答,我瞧她那雙眼,竟是直直地不轉動了,再一摸她手腳沁骨的冰涼,只怕……是犯了失心瘋了……”

“混說些什麼?她那麼伶俐的一個人兒,怎麼會沒來由犯這種病?”林若華雖說也覺奇怪,還是忍不住打斷秋梓的話。

秋梓便壓低聲音道:“她自是伶俐人,可咱們府裡的太夫人又是什麼人?她這才從太夫人那裡出來,就變成這樣了……咱們總不能說是太夫人把她……”

林若華頓時明白秋梓的意思,當下就說道:“看來此事確與太夫人有關聯,她既是我院子裡的丫頭,我去請個郎中來為她瞧病原也是應該的,你叫錦春她們幾個把嘴封嚴實點,別讓外頭傳出什麼風聲,對了,趕緊備車去外頭請郎中,就是上回來的那個姓吳的……”

秋梓便匆匆去了。

林若華到底還是不放心清淺,決定去那邊瞧瞧,才出房門,就看見淳靜過來,便叫她去備斗篷。

淳靜看著瓢潑大雨,不由得微微皺眉,看了看林若華緊抿的嘴唇,便腳不沾地地走了。

林若華到了西廂房,就見清淺躺在床上,面白如紙,雙目呆滯,哪還有半點生氣?她不由得心中一軟,遂上前握了她的手,又是冰涼徹骨,她當下便開口說道:“清淺,你別這樣,侯爺和我,都會幫你。”

此時,秋梓正與吳郎中坐在馬車中直奔襄陽侯府而來。哪知在馬車從側門進府的時候,門房卻攔住馬車道:“姑娘您這是打哪裡來?今日太夫人吩咐,府中人等不許隨便出入……”他看在秋梓是侯爺夫人貼身大丫環的份上,語氣還算客氣,不過對那吳郎中卻就不一樣了,連連揮手叫他回去。

秋梓只急得想跳腳,想著清淺那紙人一樣的面孔,不由得咬牙說道:“夫人突犯了心口痛的毛病,你要是耽擱了郎中診治,出了事情你可擔待得起?”

那門房一向都是見風使舵的主兒,見了秋梓板著臉冷冰冰的模樣,一時間倒猶豫起來。

那吳郎中便說道:“若是貴府不讓進,那老夫就先回去了。”

秋親睹頓時衝那門房斥道:“救人要緊,你讓郎中先進去,我這就跟你去見太夫人,有什麼罪責,我自去領就是。”

門房遲疑著答應了,便命人帶郎中去二門,又叫人領著秋梓去見太夫人。

此時,林若華坐在清淺的床邊,心思百轉。她本是無心之舉,哪知竟會變成這樣的結果,讓她不禁又驚又怒,心知這趙老夫人肯定跟清淺說過什麼,要不然這丫頭也不會突然變成這樣。可到底說了什麼,清淺這般模樣自是問不出來,眼下趙世開與沈文宣偏巧又不在,而高氏是指望不上的,覃氏又病得厲害,唯有去問當事人,才能瞭解事情始末。只是,以趙老夫人獨斷虧待的性子,她能將實情告訴自己嗎?

這時,外面有婆子撐著油紙傘到了走廊,跟外頭候著的小丫頭說郎中為夫人瞧病來了。林若華沒有聽見秋梓的聲音不覺有些意外,遂命錦春領了郎中進來。

這吳郎中五十餘歲,也算是當地比較有名的郎中,因醫術精湛,也常為府中的丫頭婆子們看病,因此也未避嫌,告了聲罪便進來了。他原也不認識襄陽侯府的新夫人,此時進屋也不敢四處打量,只略略掃了一眼,見床尾端端正正坐著一個二八佳人,容顏姣美,觀之可親,心知此人便是侯爺夫人了,當即半垂著頭上前行禮。

林若華便道:“您且不必行禮,還請過來替這位姑娘瞧瞧吧!”

吳郎中便往那床上看去,只見躺著一位面色蒼白的姑娘,也生得十分顏色,竟不比侯爺夫人遜色,他就跨前一步,伸出二指搭在那姑娘的手腕上,又仔細看了她的臉色,再伸手探了她額頭的溫度,這才說道:“稟夫人,這位姑娘想是受了刺激,又淋了一場疾雨,故此才有此症。老夫且先開一劑藥方讓她服下,若是好轉,明日再另行開方,不知夫人意下如何?”

林若華不由得驚道:“莫不是她……”這郎中只開一劑,要麼是無藥可救,要麼是一劑便好,但清淺這個樣子,顯然並不是一劑藥便能醫好的。

吳郎中似是看出她的驚疑,隨即說道:“這位姑娘一向鬱結於心,適逢大喜大悲之事,又兼受了風寒,今夜若是見好,便還有救,若是不見好轉,老夫也就……無能為力了。”

林若華頓時站起身來,肅然說道:“還請您盡力相救,不管多少診金,侯府都會如數奉上。”

吳郎中的目光在清淺臉上睃了一眼,也自是暗中惋惜,遂嘆息道:“救死扶傷是醫者的本分,夫人就是不付診金,但凡還有一絲希望,老夫也會盡力相救,還請夫人放心。”

這自是客套之語,林若華又哪有不明白的?她盯著清淺面如金紙的臉看了許久,忽又問道:“方才請您入府的那位秋梓姑娘呢?怎麼不見她同來?”

吳郎中走慣了豪門大戶,心知這其中必有原因,當下也不隱瞞,如實說道:“府上門房說太夫人不許閒雜人等出入,堵住老夫的馬車不讓進府,秋梓姑娘只得讓老夫先進院來,自己則去向太夫人說明情況去了。對了,她在門房處說的是夫人犯了心口病的毛病。”

林若華只覺胸口有團火苗“蹭”一下竄了起來。秋梓此番撞上槍口且還送上門去,誰知道會發生什麼不可預知的事情?她當即命錦蘭領吳郎中去書房開藥方,自己則帶了錦春出門。才走到門口,就見淳靜拿了一件銀白的斗篷匆匆而來,走至跟前便雙手捧給她。林若華點點頭,伸手接過便往身上披上,淳靜忙上前為她整理。錦春則拿出早已備好的斗篷披好,林若華又叫秋梓細心照料著清淺等她回來,幾句簡短的交待之後,才帶著錦春出門。

兩人冒雨疾行,不多時便到了喜福院,卻見雲織正在廊下跟一個丫頭說著什麼,突然看見林若華,臉上就露出欣喜來,一疊聲地說道:“您可算來了!”

林若華也不跟她客套,取下斗篷遞給錦春,第一句話就問道:“秋梓呢?”

雲織道:“方才秋梓進來請罪,說是違了太夫人命私自領了郎中為夫人瞧病,這會兒正跪著呢……”說著往指了指房門,“我這正著急呢,您可就來了,趕緊進去勸勸老太在吧!”她自知清淺先前那般模樣回去一定會驚動如意園的人,只是沒想到太夫人竟會阻止郎中進府,當然也沒有想到秋梓會不顧後果讓郎中進了府,這老太太又哪會不惱怒萬分?當即就命渾身溼透的秋梓跪下反省,差不多都半個時辰了,秋梓凍得嘴唇發紫渾身咆哮,雲織看不過眼,求情讓她去換衣裳再跪,也讓老太太斥責了一頓。

林若華強忍了心頭的怒火,還是按禮節行事,先讓雲織進屋通報後緩步進去,一眼看到秋梓跪在炕邊的腳踏板邊,一張臉兒早已凍得發烏,渾身不住地顫抖著,地上還有一灘水漬。那趙老夫人則依在炕上閉目養神,手裡還拿著厚厚的一本《法華經》。看到這情形,林若華再也忍不住了,上前一反拽直秋梓,柔聲說道:“好端端地跪在老太太屋裡做什麼?沒看見她老人家正在看佛經麼,趕緊回去換衣,別打擾老太太了。”

秋梓猶豫了一下,雖然站起身子,卻遲疑著不敢動。

趙老夫人彷彿才看見林若華進來,緩緩睜開眼來,冷冷說道:“這個丫頭雖說是你從衡州帶來的,做錯了事情也還是要認罰的,你拉她起來做什麼,讓她跪著!”說到最後一句,聲音突然拔高,又尖又利,顯得格外高亢。

秋梓不禁雙腿一軟,便又要往下跪去。

林若華一把托住她的胳膊,竭力使自己保持平靜:“老太太,您最是心明眼亮的人了,若是您犯了病,雲織姐姐出去為您請來郎中,回來之後如秋梓一般被人懲罰,不知您會作何感想?”

趙老夫人眼中閃過一道寒芒,隨即冷笑道:“你不是好端端地站在這裡跟我說話嗎,哪是犯了病的模樣?分明就是這丫頭說謊,更是要罪加一等!”

林若華將心一橫,遂與她針鋒相對,半點不讓:“我倒是想問問老太太,一個丫頭為自己的主子出府去請郎中,是犯了趙家家法中的哪一條?”

趙老夫人料不到一向柔弱的林若華會當面頂撞自己,而且還一副咄咄逼人的嘴臉,她不禁將炕沿一拍,厲聲喝道:“反了你了!竟跟我說起家法來了!你以下犯上,出言不遜,按家法處,就得杖責二十!”

林若華盯著趙老夫人陰沉的臉,眼中滿是輕蔑之光,半晌才呵呵一笑:“想不到襄陽侯府的家法竟成了老太太以洩私憤的工具,真是可悲可嘆!您還是將我杖斃了吧!”

此言一出,趙老夫人臉上的肌肉忍不住抽搐幾下。她與林若華對視良久,見她毫無懼色,反而滿眼輕視,嘴角還著諷刺的笑容,就更令這位自詡威嚴的老太太震怒萬分了,可轉念想到潁王府裡還有一位得寵的側室是她嫡親的姐姐,當下就強忍怒氣,厲聲喝道:“都是開兒太過仁厚,才讓你如此驕縱!罷了,這二十杖先記著,等開兒回來即時執行,至於你這丫頭,擅自領郎中進府,應責杖三十,你是主子,管教不嚴,也應再領二十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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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了!”林若華聽著“二十”“三十”,忽然打斷了她的話,“您老人家呢?怎麼不好好反思一下,是不是也該自領責罰?無視家法,私刑下人,又該杖責幾十?”***(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