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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6、 波濤暗湧

林若華故意站在靠窗的案桌旁邊,半晌才應聲道:“侯爺有什麼話儘管吩咐就是了,妾身的聽力尚可,站在這裡也能聽見。”

趙世開不禁莞爾:“瞧你,又是這般酸溜溜的模樣。”邊說邊緩步走了過來,伸手從背後環住她的腰,低聲笑道,“莫非今日又吃了醋?”

一陣溫熱的氣息直撲林若華的頸間,酥酥癢癢的感覺不禁讓她身子一麻,她輕輕掙扎,那雙手卻越環越緊,她只得低嘆一聲道:“侯爺覺得妾身是拈酸吃醋的女人麼?”

趙世開呵呵笑道:“拈酸吃醋本無可厚非,不過,我還是希望你能棄小節而全大義。”

林若華不由得暗地裡翻了個白眼。何為小節何為大義?對一個女人來說,愛情至上,丈夫至上,家庭至上,她又不是劉胡蘭,談什麼小節大義,那簡直就是扯淡!

趙世開見她沉默不語,那摟住她纖腰的手就緩緩遊移,輕輕探進了她的衣內,低聲說道:“這幾日,好似豐滿了些。”

林若華頓時羞得滿面通紅,也不知他說的是她胸部豐滿還是整個人都豐滿,不過他那輕釦在她胸前的大手卻不給她過多害羞和窘迫的時間,在她敏感地帶上下游移,他的唇也隨之壓了下來,讓她不由自主地呼吸急促起來……

這一回,他異常溫柔,讓她坐在他的身上,託著她的腰,她的身體隨著他的動作而微微輕顫,滿頭的青絲也隨之而緩緩滑落,讓這一刻的柔情變得格外地生動……

次日清晨,林若華早早醒來,趙世開已不在身邊。她摸了摸身畔猶有餘溫的被褥,臉上沒來由地有些發燒。對於他那樣的要求,她竟然沒有想過去拒絕!她這是怎麼了,難道變成了一個貪戀他肉體的索求者了嗎?或者說,她已經離不開他了麼?

她瞪大眼睛望著床頂發呆,就聽屋外有人低聲說話:“侯爺不是吩咐過了麼,任何人不許打擾夫人歇息。這幾天夫人的身子都不太好,你又不是不知道,這事還是等她醒了再說吧!”分明是秋梓的聲音。

又有一人說道:“夫人身子哪裡不好了?分明是……昨日夜裡,不是還有兩個小丫頭送了熱水進來麼,你當真是什麼也不知道?還是假作不懂?”卻是錦春的聲音。

秋梓當即就啐了一口道:“你這丫頭真是……虧你還是個未婚姑娘家,這往後要是嫁了人,還不知會說出什麼不中聽的話來!要讓夫人聽見,看你這臉還往哪兒擱去!”

錦春冷笑一聲道:“我不過是個普通丫頭,終究比不上你是夫人從嫁家帶來的,夫人本就對我存了成見,我就是犯了錯,橫豎不過是被趕出去,或者隨便指個小廝配了,又有什麼臉面可言?就是清淺,當年還不是侯爺跟前最得意的人兒,現如今還不是也落了這樣悽慘的下場?更何況我這樣不值一提的丫頭?說不定哪一日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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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梓急忙打斷她的話,拽著她走遠,低聲說道:“你今天是瘋魔了不成,存心讓夫人聽見麼?!清淺這樣了,她心裡正難過呢……往後有事沒事別在人前說這些不相干的,我們幾個知道你的為人倒也無所謂,就怕別的院裡的人聽見了,指不定又會生出什麼事端來!”

錦春不滿地冷哼一聲,也就不再說了。

林若華在屋裡聽得清清楚楚,心裡不免又添了些堵,遂穿衣下床,揚聲叫道:“人呢?”

守在屋簷下的小丫頭聽見了,忙去叫秋梓。秋梓匆匆進來,看見林若華已起床,遂急忙上前替她整理衣裳,倉促間已看出她臉色不虞,當下眼瞼一垂,便叫門口的小丫頭打洗臉水來。

林若華見狀,淺淺一笑:“方才外頭好像有人說話來著?”

秋梓眼皮一跳,訥訥說道:“是我和丫頭們說了幾句閒話,是不是吵著夫人了?”

“吵倒是沒吵著,那會兒恰好醒了,好像聽到有人說什麼臉面不臉面的話,還以為是你在教訓新來的小丫頭呢!”林若華從妝臺上的鏡子裡瞟了身後的秋梓一眼,“你如今也算是我身邊最得力的人了,往後這院子裡要有什麼人壞了規矩,你只管處置就是,也別顧著什麼情面臉面的,與其咱們縮著脖子做人讓別人來踩上一腳,還不如昂首挺胸活出幾分氣概來,看誰的腳還敢往我們面前顯擺試試!”說到後來,她聲音突然拔高,連外頭侍候著的小丫頭都聽得清清楚楚,便是立在牆角邊的錦春也不由得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來。

秋梓自知林若華言有所指,便連連點頭道:“夫人的話,我都記在心裡了,往後絕不會再任人欺到頭上。”

“這就是了,老太太如今病著,這府裡的奴才僕婦們打量著我年輕,說三道四的那是試探,往後還指不定會生出什麼妖蛾來了呢!你趕緊傳飯,我還得去喜福院老太太那裡請安。”林若華說道,腦中不由自主地就出現了王熙鳳協理寧國府的場面,以鳳辣子那樣厲害的人物都有人敢小覷她,更何況自己這名不正言不順的小夫人?她心中一陣沸騰。困難肯定是有的,不過,她有排除萬難的決心和勇氣!當初老侯爺的葬禮她都順利辦了下來,那幾個亂嚼舌根的長舌婦還能難倒她不成?

秋梓在她吃著早餐的時候,順便把趙世開的行蹤作了彙報,說是與沈文宣去了城外,具體地點倒是沒說。

林若華記起昨夜趙開開曾說過為清淺選一塊墓地好好安葬的往左來,這大清早外去,想必是挑墓地去了,連沈文宣竟也同往,更說明清淺在他們心中的份量了。那這葬禮就更馬虎不得。

她慢慢吃著,心裡卻想著清淺。她這樣一個貌美如花的女子,深得趙世開的重用,卻還是死得這樣不明不白,無聲無息,這襄陽侯府的水有多深,就可想而知了。想著想著,她心裡壓著那塊石頭不禁又沉了幾分,吃在嘴裡的東西也全沒了滋味,形同嚼蠟一般,只扒拉了幾口就放下了碗筷。

走出房門,就見晨藹濛濛,天地間似是罩上了一層薄紗,朦朧的霧氣中夾雜著淡淡的老桂樹的香氣在她耳邊飄浮,令她有一瞬間的恍惚,恍如回到了兒時老家的院子。

秋梓跟在她的身後,見她腳步一滯,當下便問道:“夫人可是覺得有些冷清?”

這入秋的清晨,涼意沁入骨髓,的確讓人覺得渾身冷嗖嗖的。林若華不禁點了點頭。

秋梓便入內拿了件薄棉褙子出來為她披在身上,又喚淳靜出來隨行。

林若華忽回頭來問道:“方才錦春是不是有什麼事要跟我說?”

秋梓一愣,旋即說道:“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就是剛才聽二門上的小廝說有一幫人在府門前鬧事,說是清淺族中的表、堂叔伯們嚷著要抬了清淺的遺體出去傳送,我就納了悶,便去喜福院問了雲織,雲織說清淺賣的是死契,當初賣她那會兒怎沒聽說有什麼堂叔伯,這會兒人死了,倒一個個找上門來了,分明是想趁火打劫的,叫我不管她是否真有這些什麼堂叔伯,這喪事還是要由咱們府裡按規矩來辦。”

“哦?侯爺昨天跟我說過清淺的事,說當初賣的是死契,也不知從哪裡鑽出來的這些族叔伯,竟還到這裡鬧起事來了?”林若華眉頭一皺,便下了臺階。這起人訊息這般靈通,必是有人從中指點,這指點之人,很可能還是府中的某一位,只是既然同為趙府中人,應是榮辱與共,卻為何要將此等不光彩的事鬧得沸沸揚揚呢?這人具的又是什麼心思?

秋梓也看出她心中的疑慮,只恨自己想不出什麼主意,眉宇間不禁流露出一抹憂色。

林若華遙遙回頭,唇角帶著一絲笑意道:“你別擔心,還有侯爺在呢,他們……成不了氣候。”

秋梓就勉強應聲,遂叫過錦蘭去二門上問問情況。

淳靜便上前扶了林若華的胳膊,主僕兩人並不停留,一徑往喜福院而去。

到了喜福院,已有三三兩兩的僕婦前來回事,雲織與雲縑兩個正滿臉肅然站在穿堂廊下,看見林若華過來,便迎她入門,一眾的僕婦也都躬身行禮。

這襄陽侯府原本專設了一個回事廳,位於知愧堂的西側,叫敬事堂,高氏主事那會兒就在那裡辦事,後來趙老夫人重新掌管,那敬事堂就棄之不用了,改在了喜福院東側的回事廳,府中各位管事婆子卯時一到,就準時前來彙報各自專管事務,雲織與雲縑則隨老太太辦事。

雲織走在最前,領林若華在回事廳上首的太師椅上坐下,自己侍立在側,見眾管事僕婦都竊竊私語,當下就揚聲說道:“各位管事的媽媽,老太太昨日已決定把主持府裡中饋之重任交付予林夫人,由我和雲縑暫時協理,你們就按往日的慣例,揀緊要的說來就是。”

林若華原以為雲織還要讓她發表一下就職感言,不料她三言兩語就步入正題,當下更是端然而坐,讓眾僕婦丫頭按順序依次上來。

這第一個上來回事的媽媽,林若華有些眼熟,仔細一看,便想起來了。因這婦人姓高,是高氏的陪房,又識文斷字,還打得一手好算盤,人還生得端莊清秀,又掌管著府中月例銀子的發放,所以也算是個肥差,讓人眼紅得緊,林若華自然也就常聽丫頭們說起,故此有些印象。

高媽媽上前便躬身回道:“夫人,小的要的事,是您園子裡清淺姑娘的事。”

林若華不由一愕,這高媽媽不是只管月例銀子麼,怎麼竟管上清淺的事了?她微微一忖,便道:“哦?你且說來聽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