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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齊薇琪

X年X月X日

涼風把夜晚吹拂得如此乾淨。慕煊的party舉辦得很成功,同學們也玩得很高興。Party開始沒有多久,我就提早的離開了慕家。

直接去了在信件上寫好地點的地方。我腦海裡一直回憶著遞給慕煊時,慕煊驚訝的神色。他會不會如我一樣,抱著夢想和幸福呢?

我打了打自己的腦袋,怎麼可能,慕煊還不一定會接受我呢!

到了海邊,我就讓司機離開了,一個人靜靜的看著海浪跌宕,星星倒影在海平面那麼耀眼的光芒。隨著大海的波濤起伏,我的內心也如此起伏不定……

該怎麼開口,我一遍一遍的嘗試著。

“慕煊,其實我喜歡你很久了……”不對,這樣太直接了。

“慕煊,不知道你覺得我怎麼樣?”什麼怎麼樣啊,慕煊一定不知道我在說什麼。

“慕煊,你有女朋友嗎?”廢話,相處那麼久,就從來沒有聽他說過。

“慕煊,不如,我們交往試試吧。”還是不行……

到底該怎麼樣,我抓著沙灘上的沙子狠狠的仍在地上。我真是太膽小了……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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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越來越深了,我看了好幾次時間了,為什麼慕煊還沒有來。難道是我遞給他信的時候,太緊張,沒有說清楚。

笨蛋,早知道就應該把時間寫在信裡面了!

不過算了,慕煊應該還是會來的,至少知道我在這裡!

又是一段漫漫長夜的等待,海浪都恢復了它的寂靜,實際上,是我怦怦亂跳的心臟恢復了它的平靜。

也許,慕煊喝醉了,來不了了吧,今天那麼多剛剛從高中解脫出來的同學,一定會一醉方休,一定是這樣的。

我從沙灘上站起來,無聊的踢了踢沙子,打電話讓司機來接我回去。

明天,在慕煊走之前說應該是能來得及吧。

司機很快就把我接了回去。我在門口下的,因為我想要看看慕家那邊到底是怎麼了?慕家還在燈火通明,還沒有走嗎?

我走進客廳,看到許多喝醉的同學在沙發上,地毯上,特別沒有形象的躺著,唯獨,沒有慕煊的影子,我上上下下找了好幾遍,都沒有看到。

納悶的走出大廳,走到後花園,一個熟悉的身影在大樹下站立著。大半夜的,為什麼在那裡!一定是喝醉了,原來慕煊喝醉了,有這樣的舉動,下次一定要好好嘲笑他!

剛走進幾步,我發現了不對勁,彷彿不是慕煊一個人,慕煊身下那個人瘦瘦的小小的,被高大的慕煊擋住了,然後,一道強烈的視線觸目著我。

他們,似乎在擁吻,吻得很投入……

而那個小小的身影,是我永遠也不可能忘記的齊薇草!

我像傻了一樣看著他們親吻,邁不開腳步,邁不開腳步……

這就是,他失約的原因?

這就是,齊薇草拉下自尊穿我衣服的原因?

我終於還是有點懂了。

我不知道他們是誰先注意到我,我只是看著他們把目光放在了我的身上。慕煊有點吃驚,然後淡淡的笑了,笑著說,“今晚一個晚上都沒有見到你,現在居然光明正大的偷看起我了。”

今晚一個晚上都沒有看到我嗎?那麼遞給你情書那個人,到底是誰?

“這是個秘密,一定不要說出去,知道嗎?”慕煊沒有在意我的神色,沒有管我心臟那一道道撕碎口子流淌血液的聲音,他甚至沒有看出我的難過,他依舊像以往那樣對我優雅的笑。

“好。”我聽到我用清脆的聲音答應了他。轉身的時候,我就哭了,身邊的一切太過模糊,太過安靜,所以我能清清楚楚聽到自己心臟枯竭的聲音……

慕煊,原來,你的微笑,只是因為我真的很可笑。

齊薇草

X年X月X日

我穿上了齊薇琪的衣服,真的如我料想的一樣,沒人注意到我。我總是躲在角落,看著他們鬧,他們笑,他們如此坦率的表露自己的感情……

過了沒多久,我就注意到齊薇琪把粉色的信遞給了慕煊。

我看到慕煊有些驚訝的神情,看不出來到底是不是在高興……

趁齊薇琪走了,我也走出了慕家的party大廳,直接走到我在信上寫的地方,慕家後院的大樹下。

我坐在大樹下,透過樹葉看著漫天的繁星,想著齊薇琪現在到底是抱著怎樣的心態在等待?一陣微風而過,樹葉颯颯作響,飛落了一些掉在我的身旁,然後,順著樹葉的方向,我看到慕煊出現在我的面前。

他高高的站立著,就這樣俯視我,我看不出他的臉色,因為背光的原因。

“坐。”我微微一笑,邀請他坐下。

他猶豫著,坐在了我的旁邊。

“放下那麼多的朋友不管,好嗎?”我輕輕的問他,因為我找不到詞語開口。

“不是你叫我出來的嗎?”

“是啊。”我顫顫一笑。“我真是虛偽。”

“不會。”他很認真的否定。

突然,我們都很沉默。我甚至不知道,他到底分清楚我是齊薇琪還是齊薇草沒有,我們本來就很像,我又穿著她的衣服,我甚至模仿著她的筆記。

“明天我就要離開青城了,總覺得有點不捨的樣子。”慕煊抬頭看著天空,開口說著。

“青城其實並沒有什麼好。”至少,我一直都想要離開。

“我有這樣一個故事,你想要聽嗎?”慕煊突然轉移了話題,問我。

我點頭,看著他璀璨的眸子越漸的吸引人。

“有這樣一個人,他從很遙遠的地方來到另一個陌生地方。這裡有兩個非常可愛的女孩。一個女孩總是單純著,他總喜歡對著她笑,還很喜歡照顧她。而另外一個,總是一副不願意人接近的樣子,每每看到她冷漠的眼眸,都有一種非常強烈想要保護她的衝動。他總是不明白,為何明明有一個人讓她開心的女孩了,還要去在意另外一個女孩呢?後來,過了半年,在某一天的一個晚上,他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

“怎麼回事?”我仰頭問他。

“那是因為,愛和喜歡的差別。”

“慕煊?”我不明白他說這個的意思。

“你喜歡我吧。叫我來,就是想要告訴這個的?是吧。”慕煊看著我,那種我從來沒有見過的熾熱的眼神。

“我……”我心跳得很快……

“小草,我真的很慶幸,在這裡,看到的是你。”他抬起我的下巴,沒有讓我有任何思考的時間,低頭吻住了我。

風把樹梢的樹葉又吹落在了我們身邊……

微閉雙眸,眼淚順著臉頰滑落。我不知道我們這樣相擁了多久,氣喘吁吁之後,他依舊不放開我,給我一點點喘息的時間,又深深的吻我。彷彿在確定,我的真實性……

過了很久,我看到了齊薇琪站在了那裡,僵硬的看著我們,一動不動。

我輕輕的推開了慕煊,示意那個方向。

慕煊愣怔了一會兒,然後如往常一樣對她笑著,用輕鬆的語氣和她交談。

她離開了,單薄的身影在夜色下孤單離去。

那是第一次,我終於擁有了,齊薇琪沒有的東西……(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