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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齊薇琪

X年X月X日

慕煊一早就要去上學了,他要離開青城了……

我悶在床上裝睡,媽媽叫我幾次,我都嗚嗚的應了兩聲,就再也沒有搭理。

即使做不了情人,也可以做朋友的。從昨晚到現在,我腦海裡面一直浮現這句話,以至於我大半夜都沒有睡著,精神也疲倦,才有藉口不去送慕煊。

我不知道慕煊走的時候,小草有沒有去送他,我希望她沒有去,因為這樣對他們都不好。雖然慕煊已經在有我的世界裡變得沒有了價值,但是我還是會默默祝福他幸福。

開學之後,我就讀初三了,課程一下子似乎緊了很多。我是嬌嬌女,可是我成績從來沒有下過前三。小草的成績通常都是中等,就如她人一樣,不上不下,不留意,沒人注意她。

我喜歡坐在靠窗邊的位子,那個地方讓我能夠看到青城遼源而蔚藍的天空,偶爾,還能看到校園裡那顆古老的梧桐樹下,坐著零星幾個人。其中,就有小草。

可能小草從來沒有發現過,我已經這樣看著她很久很久了……

最開始的小草總是呆呆的看著遠處的天空,那種眼神帶著一種未知的嚮往,應該是對青城以外地方的嚮往。現在,不知道何時開始,小草手上多了一個黑色的手機,簡訊響起的時候,手機吊墜上的感應燈就會微微閃爍。

每當這個時候,我就能看到小草幸福的微笑,她笑起的樣子,風吹拂她上揚的唇角時那種由衷的滿足感,讓我有種莫名的感觸。

或許我在難過慕煊和小草之間不言而喻的感情,或者我在欣慰小草的一點一滴改變……

具體是什麼,我不清楚。

也不想去弄明白。

我就喜歡在這樣渾渾噩噩的日子中度過。不把這個世界看得那麼清楚,我怕我會變得連我自己也不認識,所以,我就這樣漠不關心,以一個旁邊人的身份去看著我最愛的人和我最親的人相愛,相知,相許……

初三過得很快的,在這一年中,慕煊經常回來,經常來我們家。

我們家花園的梧桐樹總是落下了葉子,又被清掃乾淨,然後再週而復始的落葉。那樣的規律就如我看著慕煊和小草一樣,默默的笑,又默默的離開……

躲在角落,難過的,永遠都只有我。即使慕煊還是喜歡和我笑,笑得無邪。

初三畢業,我以全校第一的成績考上我們那裡唯一的一所重點高中,我其實並不需要那麼賣力的,但是除了學習,我真的不知道我還可以做什麼。我也想好好的談一場戀愛的,在我還懵懂的年齡裡,但是終究,我邁不出那一步。

我依然喜歡健身,這似乎成了我的一種習慣,週末,寒假,暑假,我從不成間斷過。

這個暑假,就如一年前一樣,慕煊和我一起。唯一的不同就是,小草的陪伴。

我喜歡在健身房裡大汗淋漓,喜歡在跑步機上盡情的揮灑我的汗水,還有淚水。

慕煊已經不太注意我的存在了,他能和我再這樣在一起,完全是因為只有我才能給他們製造不被人發現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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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從健身房出來,慕煊都會邀請我們去冰吧屋吃冰激凌。小草喜歡吃檸檬味道的,而我,什麼都不喜歡,卻會吵著吃蘋果味的。只因為,我不想讓他們知道我的難過,我不需要他們刻意的同情。

吃完之後,一起結伴回家。

我會下意識的走在他們後面,然後讓夕陽把他們的影子拉長,我就一步一步不耐其煩的去踩他們的影子,還會痴痴地笑……

齊薇草

X年X月X日

慕煊第二天很早就走了,他讓我別去送他。我知道他的擔心,所以沒有去送他。

我以為齊薇琪會去,可是我只看到媽媽低垂著頭有點沮喪的樣子,看來,她並沒有說動齊薇琪去送慕煊。如果換作是我,我也不會起床吧。

我真的搶走了齊薇琪的慕煊嗎?到此刻,我都覺得如此的不真實。

慕煊經常回來,偶爾一個月,偶爾兩個星期……

有一次,慕煊送了我一個手機,黑色的,帶著一個芭比娃娃的吊墜。在接收到訊號的時候,吊墜就會感應的閃爍。我很喜歡那個娃娃,因為那讓我感覺到以前我從來沒有體驗到的幸福。

手機上永遠都只保留了慕煊一個人的名字。除了他,我不會發給任何一個人。

這份喜悅,我靜靜的藏在了心底,能分享的,只有那顆我喜歡的梧桐樹。

那是學校裡很古老的一顆,大概比齊家的那顆還要悠久。

我經常坐在那裡遙望遙遠的天空,我總是幻想哪一天我能走出稻香,走出青城。在我眼中,外面的一切都是那麼美好,所以,偶爾我會對著那邊的城市,微笑。

這個時候,手機通常都會響起,那是特定的慕煊的簡訊。

“小草,在做什麼?”

“在看你。”

“你一定又在瞭望天空了吧。”

“因為我知道你在那邊。”

“不久,我就能帶你出來,等我行嗎?”

“嗯。慕煊,你那邊的女孩子是不是都長的很可愛?”

“是的。”

“你會嫌棄我嗎?”

“你在吃醋?”

“沒有。”

“你一定是吃醋了!”

“你喜歡吃醋的女孩?”

“我只喜歡你。”

慕煊總說只喜歡我一個人,他說的越頻繁,越肯定,我的心就越難受。我並不懷疑慕煊的真心,我只是覺得這種從天而降的幸福,應該不會停留在我身上太久……無論多愛,無論多愛……

初三很快就過去了。我的成績,剛好在重點高中的線上,如果我沒有考上,我一定不會如齊薇琪那麼好命的。即使,齊薇琪考了全校第一。她成績一直都很好,只是額外的,更好。

齊薇琪喜歡健身,那是她去年就一直堅持的事情。我總是看著她和慕煊一起在跑步機上有說有笑,看著他們大汗淋漓,看著齊薇琪溼潤的眼眶……

我不喜歡健身,不喜歡運動,所以我只是坐在外面等他們。完了之後,慕煊都會因為我的乖巧而獎勵我,帶我去吃冰激凌。

我喜歡檸檬味道的冰激凌,酸酸甜甜的。

齊薇琪總是要蘋果味道的,她叫的時候很興奮,可是我每次看到她吃的時候,都皺起了眉頭。

齊薇琪一直在勉強自己,從很早之前我就知道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