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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第七十三章

士兵們連滾帶爬從床上跳下來, 二話沒說披上外套拿著武器就衝出去,一支支隊伍沿著慘叫聲傳來的方向迅速集合靠攏。

到了緊閉的廚房門前,為首的軍官與旁邊的觀察員對視一眼,比了個手勢,默數三秒之後, 猛地抬腿就要狠狠踹開門!

“嘎吱——”

就在軍官的軍靴底踹到門的那一刻, 廚房大門驟然被從後面拉開, 露出一張半垂著的陰沉沉的俊美臉蛋。

軍官當時就一個激靈,瞬間從頭涼到腳, 在強烈的求生欲下強行扭著身體往周圍一踢, 幾乎把自己扭成個劈叉的姿勢, 才沒有一腳踹在自家長官臉上。

“長長...長官?!”

軍官呲牙咧嘴地站起來給他敬禮, 一瞬的驚駭後, 又迅速站直恢復了嚴肅的表情:“長官,我們聽到異動怕出了什麼岔子就趕過來,戰艦入口已經被封閉, 二營正在艦船上巡邏篩查,隨時可以迎接戰鬥, 請問您有何指示?”

弗裡茲一直沒抬起頭, 眉眼冷得像要掉冰碴子,聽了軍官的話, 他只不耐煩地“嗯”了一聲,直接命令:“沒事兒了,都回去。”

軍官一怔:“長官可是那聲...”

“老子說話不管用了是不是?”

弗裡茲猛地抬起頭怒斥一聲, 就像是被點著了的炸.藥包,軍官甚至能看見他額角繃起的青筋,但是更醒目的卻是他臉上一個鮮紅的巴掌印。

“呃——”

軍官下意識倒吸一口涼氣,吸到一半察覺到不對,生生憋著險些沒給自己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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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這已經沒用了,因為他身後看見的士兵們已經非常沒有譜的幫他把剩下的半口氣吸進去了。

聽著此起彼伏的吸氣聲,軍官想死,真的想死。

完了,看見這一幕,他們肯定完了,長官一定會讓他們死得很難看。

而事實也的確如此,當軍官小心翼翼抬起頭時,就看見弗裡茲那張臉,已經黑沉得難以用語言形容。

軍官當時腿肚子就發軟:“長...長官,我們什麼都沒看..看見...”

“還不快滾——”

回答他的是弗裡茲暴怒的大吼:“都給我滾回去睡覺!三秒之內不消失的全去訓練場跑圈,跑到死為止!”

“轟!”

十三團的士兵們一秒鐘內給弗裡茲表演了一個鳥獸群散,眨眼間走廊裡空空蕩蕩沒有一個人影。

弗裡茲餘怒未消地狠狠錘了錘鐵門,把鐵門生生錘下去一個小坑,才握著拳頭帶著一身濃重的陰雲氣場往回走。

一走進廚房,遙遙就能聽見唉聲嘆氣的聲音,伴隨著虛弱的咳嗽聲,彷彿一個命不久矣的重症病人在垂死掙扎。

弗裡茲面無表情踹開裡門,就看見那女人綁著半個腦袋的繃帶,有氣無力地靠坐在沙發旁邊,手搭在胸口,仰頭看天,眉頭緊蹙,氣息微弱,雙目無神,整個人就是一個大寫的“奄奄一息”。

而在她旁邊,程達小朋友一屁股坐在地上,抱著比他腿還高的機械頭盔,緊緊抓著她的手大聲哭嚎:“姐姐!你快醒醒啊,達達再也不胡鬧了,姐姐,是達達啊,你快看看達達啊。”

看見他回來,小胖墩連忙叫他,小眼淚更是急得快掉下來了:“小叔叔小叔叔,你快看看姐姐,姐姐說她心口疼。”

弗裡茲挑了挑眉,慢悠悠走過去,餘尊降貴蹲在祁琅旁邊,斜眼瞥著她:“怎麼了這是,嚇壞了?”

“咳咳咳。”

弗裡茲這一聲,就像觸動了祁琅身上的某個開關,她劇烈咳嗽兩聲,艱難地抬起手,握住弗裡茲的衣角。

“長...長官。”

她說一句喘一口,咳咳咳地慘烈樣讓人懷疑她下一口氣就過不來了:“您...您別怪他,孩子小,不懂事,瞎胡鬧...之前是我不對...是我對您態度不好...事到如今,我也知道錯了,您別和我計較...也讓我...安心吧。”

這難得的真情流露動人場面,讓小胖墩瞬間淚如雨下,他大哭著:“小叔叔,你快救救姐姐啊,姐姐都這樣愧疚了,你就原諒姐姐吧。”

這一大一小在耳邊,一個撕心裂肺地咳一個撕心裂肺地哭,但是冷酷無情如弗裡茲,眼皮子都沒眨一下。

他隨便在周圍看了看,大長腿一夠,就從旁邊的櫃子底下夠出來一個被團成一團的塑料包裝。

他慢悠悠把塑料包裝抖了抖,展開,捏著一角捏起來,晃了晃。

是個原本裝著三斤果醬麵包的包裝袋。

而現在,袋子空空蕩蕩,隨著他的搖晃,只有微不可察的碎屑隨風飄散。

弗裡茲定定盯著袋子,像是突然對它上面的花紋特別感興趣,語氣輕飄飄的:“吃了啊?”

祁琅:“...”

小胖墩:“...”

“吃得挺快啊。”

弗裡茲往旁邊一看,聲音更是古井無波:“啊,還喝熱牛奶了呢,一干幹三瓶,胃口挺好啊。”

祁琅:“...”

小胖墩:“...”

“哦,剛才你說什麼來著。”

弗裡茲扔了袋子,開始挽袖子:“聽說你心口疼?”

祁琅:“...”

祁琅眼看著弗裡茲手臂上繃著青筋的麥色肌肉,一瞬的呆滯後,驟然爆發慘叫,哭得慘不忍睹:“長官!我知道錯了,這都是誤會啊...”

“誤會?”

弗裡茲一聲冷笑,猛地抬頭過來,指著自己臉上鮮紅的巴掌印,灰色的眼珠子乍一看兇得就跟殺人狂魔一樣:“這麼多年,你是第一個扇老子巴掌的女人,蒂安·艾肯尼,你行啊!你可真他媽是個人才啊!”

“不是我不是。”

祁琅嚎得特別真誠:“您才是人才,我差得遠呢,長官啊,我邪眉如鬢俊美如鑄風流倜儻絕代風華的長官啊,您大人有大量。就不要和我計較了。”

弗裡茲信她的鬼話,冷酷說:“我今天偏偏就要和你計較,讓你知道知道什麼叫天高地厚。”

祁琅眼看他柴米油鹽不進,吸了吸鼻子:“你這麼說,今天就不能善了了。”

“不能了。”

弗裡茲活動了一下脖子,雙手交握扭了扭手腕,似笑非笑:“人都讓我打發回去了,現在就我們倆,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祁琅紅著眼睛,長嘆了口氣:“這可是你逼我的,我告訴你,我打起來連我自己都害怕,你一會兒可別後悔。”

弗裡茲扯了扯嘴角:“我不會後悔,倒是你,一會兒可別哭鼻子。”

兩個人互相放著狠話,小胖墩茫然地左看了看,右看了看,表情逐漸驚恐:“...你們要幹什麼?為什麼要打架?!”

“這就是成人之間的世界,墩兒,充滿了矛盾、仇恨和無可奈何。”

祁琅唏噓說:“我熱愛和平,但是總有人想和我動手,我能怎麼樣,我只能為了保護自己,用拳頭把他的腎給打出來。”

弗裡茲更是言簡意賅:“邊兒去,要不連你一起揍。”

小胖墩像老母雞一樣伸開手臂,慌張地擋在兩個人面前:“別別別打,你們不能打架。”

祁琅弗裡茲盯著他:“為什麼?”

“你們就是不能打架,大家好不容易才重新碰見,怎麼能打架呢?”

小胖墩顛顛過去用左手握住弗裡茲的手,又伸出右手握住祁琅的手,然後把雙手合併,四隻手緊緊搭在一起。

“...”祁琅弗裡茲同時低頭,盯著那交疊的四隻手…

為什麼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我要為你們鄭重地介紹一下。”

小胖墩指著弗裡茲:“姐姐,這是我跟你說過的小叔叔。”

祁琅死魚眼。

小胖墩繼續說:“他今年二十七歲,沒有女朋友,常年住在克拉星,是個少將,官不小,有一個特別特別大的跑馬場,除了抽菸喝酒打麻將沒有特殊癖好,雖然長得有點兇,但是絕對不打女朋友,打槍特別準,還會開機甲,就是廚藝特別差,炸過兩次廚房...”

“...”弗裡茲越聽越不對味:“等等,你說這些幹什麼?”

“小叔叔,這是我跟你說過的小姐姐。”

小胖墩根本不鳥他,又指著祁琅說:“小姐姐是個好人,雖然脾氣臭,還愛打人,生活作息不規律,還不愛吃蔬菜,動不動就鑽被窩睡覺,不愛運動,老欺負人...”

……祁琅在這個“雖然”過後等了好半天也沒有等到“但是”,被這小破孩兒說得連她自己都覺得世上怎麼會存在這樣一無是處的女人,頓時黑著臉打斷他:“不用舉例了,你就直接說你要幹什麼吧。”

小胖墩一卡,砸吧了一下嘴:“好吧,我說這麼多就是為了告訴你們,從今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

“哦,就這個啊。”

弗裡茲祁琅嗤笑:“還當你要說什——什麼!!!”

“從今以後,大家就是一家人啦。”

小胖墩用力搖晃著兩個人的手,興高采烈地說:“達達都想好了,平時小姐姐送我上幼稚園當我女朋友,等到爺爺催婚的時候,小姐姐就和小叔叔一起去應付爺爺,小姐姐可以先和小叔叔辦婚禮,等到達達長大了,我再和小姐姐辦個更大的婚禮,到時候小叔叔就牽著小姐姐的手把小姐姐交給我,從此以後我們一家三口就能快樂的生活在一起了!”

祁琅:“...”

弗裡茲:“...”

神你媽一家三口!

弗裡茲沉默了很久,艱難地從喪病的表象中刨析出重點,冷笑一聲,對小胖墩說:“你還知道拿我當擋箭牌啊。”

還他媽知道讓這女人先和他結婚,穩定住局勢,等這小崽子長大了再仗著年輕好看把人勾搭走。

那他成什麼了?中間商無差價?!老婆中轉站?!無縫綠帽機?!

我呸!

“反正小叔叔也找不到女朋友,達達幫小叔叔找到了,小叔叔應該高興啊。”

小胖墩理直氣壯:“再說了,達達長大之前不是還有十幾年呢嘛,小叔叔要知道知足。”

弗裡茲腦子轟地就炸了:“程達!”

“小叔叔!”

小胖墩一點不虛,小肉爪一叉腰比他氣勢還硬:“你要是不珍惜這個機會,再隨便挑三揀四的,那我就叫小舅舅來了!反正小舅舅也找不著老婆,小舅舅一定不會像小叔叔這麼多事兒的!”

“...”弗裡茲被氣得氣血上湧,指著小胖墩說不出來話,祁琅猛地伸手:“我拒絕,我不要這個男的,天天陰陽怪氣不得把我氣得飯都少吃兩口。”

弗裡茲怒喝:“你閉嘴!”

“我就不。”

祁琅抽出一根皮鞭鄙視他:“你個欺軟怕硬的就會對我兇,這小屁孩兒都快騎咱倆頭上了你還不揍他,我好心幫你教訓他不用謝。”

“……”小胖墩呆呆看著她凶神惡煞的身影:“...小姐姐我們不是一邊的嗎?不是剛才說好了,我們一起反抗小叔叔邪惡勢力的嗎?”

“你錯了,墩兒。”

祁琅憐憫地看著他:“小姐姐沒有搭檔,在小姐姐的草原上,只有小姐姐一枝獨秀,其他統統死絕。”

小胖墩:“...”

小胖墩“哇”的一聲哭出來,甩著鼻涕掉著眼淚兒就往弗裡茲身上撲,弗裡茲被他撞得險些沒噴出血來,他剛要開口說話,卻聽見外面驟然響起尖銳的警報聲。

祁琅弗裡茲表情同時一肅。

祁琅一把把小胖墩抱過來,對弗裡茲說:“我看著他,你快去。”

與此同時外面有人焦急敲門:“報告長官,東南軍區有急報傳來!請您立刻參加高階虛擬會議!”

弗裡茲猛地站起來,把甩飛的軍帽戴上,他看了一眼一臉茫然卻下意識抱住祁琅的腿的小胖墩,又深深看了祁琅一眼,毫不猶豫轉身推開大門:“走,去指揮室。”

小胖墩呆呆地仰頭問祁琅:“蒂安姐姐,這是怎麼了?”

“哪兒出岔子了吧。”

祁琅擼一把他毛茸茸的腦袋:“讓你胡鬧,竟敢私自藏在戰艦裡。”

小胖墩扁著嘴:“我以為小叔叔只是要回家呢,我想給小叔叔一個驚喜,誰知道這次艦隊走那麼遠。”

祁琅嘆口氣,艦隊已經進入東南軍區的地盤了,這麼大一支艦隊也不能再掉頭就為了送一個小孩兒回去,祁琅囑咐小胖墩:“這裡大家都很忙,你就跟著我,不要瞎走,我們這次任務很重要,可不能添亂。”

小胖墩乖乖點頭:“我都聽小姐姐的。”

祁琅給他把那一身亮瞎眼的土豪防護裝備又穿起來,怕他一個人呆著害怕,乾脆牽著他一起去會議室。

士兵們早在警報聲響起來的時候就醒來了,現在一個個全副武裝等待在會議室裡,看到祁琅牽著一個小孩子過來,也只是好奇地看了兩眼就迅速把注意回到自己的長官身上。

他們沒有等待很久,會議室的虛擬成像突然開啟,弗裡茲挺拔的身影浮現在所有人面前,眾人一同立正敬禮:“長官。”

“現在開始,全體進入備戰狀態。”

弗裡茲的神情異常冷漠:“出現特殊情況,我們正在全速調頭前進,六個小時後我們將抵達戰場。”

士兵們立正鏗鏘說:“是!”

六個小時後,艦隊駛入東南軍區一顆叫瑪塔的靠邊境星球。

當艦隊穿越大氣層,祁琅發現這顆星球並不是她想象的窮山惡水一片荒漠,反而是山脈河流連綿,上面甚至有大片大片的城市,鱗次櫛比的高樓大廈和懸浮的島嶼都表示這是一顆頗為繁華熱鬧的星球。

祁琅剛開始還不明白這樣一顆星球有什麼值得艦隊這麼大的聲勢,畢竟以這支艦隊的規模和等級,除非這個地方爆發出足以震動帝國、且當地駐軍不足以解決的叛亂,否則完全不值得帶著重要任務的十三軍團出馬。

但是當艦隊穿過大片大片的城市,在一片谷底上空俯瞰,看見那一片片黑漆漆的如潮水般翻湧的生物時,她頓時驚住了:“蟲潮?這種地方怎麼會有蟲潮?”

不能在蟲族匯聚的地方建立大規模城市群,這是寫在帝國□□裡的準則,尤其是這裡還是一顆交通中轉城市,輻射著周圍幾十顆星球和大片的疆域,這樣的地方怎麼可能有蟲潮?

這是不合常理的。

艦隊開始下降,戰艦上的大口徑武器陸續開火,每一道強悍的能量光束都能在蟲潮中撕出一大片慘烈的口子,但是蟲族們卻前仆後繼地往前。

而更讓祁琅覺得怪異的是,它們根本沒有理會明顯散發著能量氣息的戰艦群,而是執著地往前湧,一門心思向著不遠處的城市進發。

這也是不合常理的,對於蟲族來說,進食是最不可抗的本能,而當有食物近在眼前的時候,它們絕不會捨近求遠,絕不會放棄近處的食物而選擇更遠處的食物,也就是說,正常情況下,它們應該會毫不猶豫地攻擊戰艦。

弗裡茲不知何時也出現在巨大的觀察窗前,看見這一幕,他的臉色更冷,壓低的眉目帶著風雨欲來的危險意味。

“開艙,以連為單位跳傘到蟲潮邊緣構築工事。”

他冷喝說:“拿我的機甲來!”

副官霍爾一驚:“長官,艦隊不能沒有您指揮。”

他不耐地輕“嘖”了一聲,轉身看了看,一眼就看到祁琅,他毫不猶豫說:“現在起直到我回來,指揮權暫時移交給艾肯尼中校,不得違令。”

霍爾這次不再說話,祁琅看了看他,站起來磕靴立正:“是,長官!”

然後弗裡茲就跳下去了。

祁琅眼看著他帶著幾個親衛駕駛著機甲跳出艙門,在勁風中狠狠墜在地面上,炸開的彈藥合著幽冷的能量光束瞬間清空了一大片蟲族,藉著這個空擋,他們毫不猶豫地衝著蟲潮深處跑去。

“情況有點不妙。”

菲爾德站在她身後,緊緊盯著弗裡茲的背影,喃喃自語:“弗裡茲已經很久沒有親自開機甲上陣了...這個地方的蟲潮也來得很詭異,完全不符合蟲族習性的常理。”

祁琅沉默一會兒:“東南軍區恐怕就是因為發現了這件事,才著急地叫我們來的。”

小胖墩抱著祁琅的腿,擔心地看著弗裡茲消失,突然覺得有些不安心。

他仰頭問祁琅:“姐姐,小叔叔會沒事的,對嗎?”

祁琅笑了:“你看他之前氣得要打我的樣子,像是有事的嗎?”

小胖墩回想了一下,長噓了一口氣:“對,小叔叔很厲害的,一定會沒事的。”

祁琅作為現場的最高職權者,在菲爾德的幫助下指揮艦隊輔助地表的軍隊消滅蟲族,蟲潮來勢兇猛,很快就破開了三道防線,就在祁琅琢磨著她是不是要跳下去高歌一曲的時候,蟲潮突然退了。

來時氣勢洶洶,退的時候也是烏泱泱一片,當蟲族如退潮的海水般退去,弗裡茲幾人的身影也終於出現。

他們的狀態有點狼狽,機甲上到處是飛濺的粘液和蟲族殘肢碎片,尤其是弗裡茲上來的時候,還拖著半隻蟲族的屍體。

祁琅打量那具屍體,看模樣是一頭高等蟲族,有點類似於她見過的“女王親衛”,但是體型又大了好幾圈,模樣也顯得更加兇悍。

祁琅正琢磨著,機甲艙門開啟,弗裡茲從裡面跳了出來,邊走邊咬手上的黑色皮質手套,祁琅站起來迎過去:“長官,這頭蟲族...”

弗裡茲突然抬眼看了她一眼。

那一眼,讓祁琅下面的話全部頓住,表情微微一變。

不是因為恐懼,而是警惕,就像野獸猝不及防撞上另一只野獸,能清晰察覺到對方身上冰冷的殺意和侵.略欲。

弗裡茲之前與她放狠話,她都無所謂,因為她知道兩個人也就是說說,好歹是戰友,總不能真打死對方,但是這一刻,她敏銳的意識到有點不對。

在弗裡茲抬頭的那一瞬間,她發現他眼底泛著濃重的血絲,灰色的瞳仁收縮成一根針,他的牙緊緊地咬著,喉結吞嚥的速度很快,整個人有一種不太正常的亢奮和癲狂感。

祁琅的話說到一半,顯得有點奇怪,弗裡茲咬下手套,斜眼看了她一眼,聲音異常的沙啞粗糲:“怎麼了?”

祁琅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看著他,他的表情更加不耐,他要往前走,祁琅一個跨步擋在他面前。

弗裡茲頓住腳,祁琅注意到他無意識地咬了一下後牙,這是個近乎於暴躁的壓抑情緒,他的語氣更是陰鷙兇戾,他又著重地重複了一遍他的話,像一根懸在半空中的即將繃斷的弦,帶著讓人頭皮發麻的崩裂感:“艾肯尼中校,你怎麼了?”

“長官。”

祁琅指了指他的眼睛,誠懇說:“我覺得,你還是先回去休息一下的好。”

弗裡茲表情一冷,眼裡彷彿有陰沉的風暴在凝聚:“我很好,中校,請你讓開。”

“我覺得你不太好。”

祁琅突然推了他一下,他下意識側了下身,在他條件反射要掐住她的手腕的時候指著他的臉正對著玻璃:“你自己看看。”

弗裡茲眼一掃,看見自己的臉色,神情驟變。

他緊緊抿著嘴唇,掃了祁琅一眼,祁琅瞬間高舉雙手:“我什麼都沒看見。”

弗裡茲臉皮子微微抽了一下,低著頭壓住帽簷轉身就走:“你先在這兒看著。”

“好嘞。”

祁琅在後面看著他的背影,揮舞手臂給他以真誠的祝福:“長官,多吃藥早治療,少生氣多看報,像你這種症狀的,實在不行,你還可以去做大保健試試啊!”

“...”弗裡茲一個踉蹌,回頭狠狠瞪她一眼,在周圍各色複雜的目光中,拉起風衣領子蹬蹬蹬就走了。

直到他們的艦隊停駐進最近的城市軍區,祁琅還在琢磨著弗裡茲今天的異樣。

這是怎麼個情況,雙重人格?生理上的還是心理上的?還是說一亢奮起來人就不大正常了?

祁琅搖了搖頭,剛脫下軍裝外套,就聽見外面“砰砰砰”的敲門聲。

“來了。”

她還以為是菲爾德來了,邊開門邊翻白眼:“敲這麼重趕著要去投——弗裡茲?!”

大門口,弗裡茲換了身風衣長褲,冷颼颼盯著她,懶散說:“要叫長官。”

“好的好的,長官。”

祁琅心想她不能和神經病計較,平心靜氣,笑容更加燦爛:“長官,這大半夜的,有事兒嗎?”

弗裡茲居高臨下盯著她,盯了好一會兒,在祁琅不耐煩的時候,他突然輕輕哼了一聲。

“我覺得你說得有點道理。”

弗裡茲從兜裡摸出來打火機,低下頭:“走吧。”

“...”祁琅一臉懵逼:“你在說什麼?什麼有道理?我居然還說過有道理的話?!”

“大保健啊。”

弗裡茲扯著嘴角,修長的指尖敲了下打火機,似笑非笑:“走吧,艾肯尼中校,今天長官請客,帶你一起去快活快活。”

祁琅(ovo):“……”

你神經病吧你!!!

作者有話要說:  祁大海:真好,今天我的男上司主動邀請我去做超豪華vip至尊大保健(滑稽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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