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凌雪和Amy迤邐到山下,腳跟尚未站穩,一群黑衣人突然從斜刺裡衝出,把她們圍了起??,認出是林建生的人,二人不由得臉上變了顏色。
為首的疤臉男子,衝她們微微欠身,貌似很客氣地道:“我家少爺正在遊湖,得知二位也在此,便差我們來請二位,去船上一聚。”
聞言,Amy往前站了站,疾言厲色地回應道:“不去,馬上給我走開,不然我立刻報警!”
“少爺說了,如果你們不肯賞光,就送你們去另外一個地方。”
男子邊說邊掀起衣角,腰上赫然彆著把槍。
望見那瘮人的玩意,Amy的氣勢不禁一弱,底氣不足地道:“我就不信光天化日的,你敢在這種地方殺人。”
男子放下衣角,不以為然地冷笑。
“沒什麼不敢的,殺了你們,少爺會給我一大筆錢,找個不能引渡的國家,舒舒服服地過完後半生。說起來,我對此還挺期待呢,怎麼,你們要不要成全小的?”
“呃……”
Amy無話可說了。
夏凌雪雖惱火,卻亦是無計可施。
“請吧二位。”
男子玩味地說一句,與同夥裹挾著二女,一路去到湖邊,在那裡登上汽艇,向湖心疾駛而去。
景區沒有醫院,只有一間小診所。
好在,楊大衛這種情況,小診所也足夠了。
何辰把人撂下,翻身走出,給陳嵐打通電話。
“你們到哪了?”
“剛出市區,你呢。”陳嵐道。
“我到了。”
“到了?這才不到半小時,你飛著去的呀!?”陳嵐滿是驚訝。
“呵呵……那什麼,估計你們還得好一會,我就先進景區裡邊了,來了再電話聯絡。”
“你一個人嗎?楊大衛呢?”陳嵐狐疑道。
“暈車,去診所了。”
掛掉電話,何辰信步來到景區門前。
見告示板上寫著,單人票價兩百多,他也不去排隊了,溜達一圈,找個僻靜的地方翻牆而入。
不怪他沒素質,一個地方性的小景點,比尼瑪世界著名景點都貴,這也太坑爹了。
牆內是個綠化區。
落地後的何辰,直接愣在原地。
面前不到一米的地方,一個三十左右的少婦,蹲在地上,短裙和內褲褪至腿彎,淅淅瀝瀝地撒著尿。
少婦看著他的眼神,同樣滿是錯愕。
空氣彷彿凝滯。
兩人誰也不說話。
直到尿撒完了,女人還是一動不動,臉上既羞且怕。
好一會,何辰回過神,一臉嚴肅地:“同志,我是景區管理員,你怎麼能隨地小便呢,按照規定,我要罰你……一百塊。”
聽他這麼一說,女人更不敢動了,就那麼光著屁股,苦著一張臉,操鄉村口音道:“兄弟,這不能怪俺哪,俺到處找不到茅房,又實在尿急得不行……才在這裡方便的。
你這該看的也都看了,俺吃點虧也不說啥了,你就高抬貴手,放俺一馬行不?”
靠,典型的捨身不捨財啊……
何辰心裡好笑地暗念一句。
咳嗽兩聲,裝模作樣道:“看你這話說的,好像我是流氓似的。
那什麼,看在你事出有因,再者,也算為我們的植物施肥了,就放過你這一次。
但是,絕對不能再有下回,否則我可不客氣。”
聞言,少婦明顯松了一口氣。
“多謝大兄弟,你真是好人,那個,俺能把褲子提上來了嗎?你要是覺得不過癮就再看一會。”
“呃……”
何辰二話沒有拔腿就走,飛快地出了綠化區,這少婦也太牛掰了,都弄得他臉紅了。
抬眼望了下,他信步往前來到湖邊。
明媚陽光下,湖光山色動人心扉,鏡子般平坦的湖面上,五彩遊船愜意穿梭。
岸邊也是遊人如織,熱鬧而歡樂。
隨即,找一個有樹蔭的地方,在石頭上坐下,點一支煙,打算飽餐天地秀色。
但這時,手機忽然響起。
看了看,是個陌生號碼。
接起來,道:“誰?”
一個不大友好的聲音,從那頭傳來:“小子,還記得少爺的聲音嗎?”
他疑惑地皺下眉,道:“記得,林少的聲音我怎麼敢忘,不知林少找我有何貴幹?”
“沒什麼,就是想找你算算昨天的賬。”
“這麼快就出院啦?”他問。
他也就好奇。
林建生卻似受了極大侮辱,聲音驀地充滿了怒意。
“廢話少說!!少爺我現在在鏡兒泊,你要是有種就過來,跟少爺好好說道說道。
你要是沒種,不要緊,夏凌雪和Amy在我手上,不在意她們死活的話,你儘管別來。”
手機還在耳邊,何辰緩緩轉頭。
視線,清晰地鎖定了,幾百米外湖面上,停著的一艘大型樓船。
黑黢黢的眸子裡,射出兩股森冷之意。
“她們的死活與我無關,不過,你這麼急著想見我,我就成全了你,等著,我很快就到。”
說罷,放下電話,和別的物品一起,塞入石頭下面的洞。
踢掉腳上的皮鞋,魚兒般噗通躍入水裡。
跟著,一團刺眼的白浪,以岸邊為起點,迅疾無比地衝向湖心。
宏偉的大樓船。
乍一看,還以為真是那麼回事,其實都是鋼鐵架構,不過是塗成了古香古色。
一共三層。
頂層艙內,林建生坐在太師椅上,截掉一隻手的殘肢上,纏滿了白色繃帶。
臉色蒼白,透著手術後的虛弱。
身邊照樣候著一堆打手,不同的是,還坐著一個中年男子。
大約五十來歲,頭髮花白,身材矮胖,兩隻小眼睛如開似閉,又精光閃閃。
一身藏青色唐裝,和千層底的手工布鞋,透出一股穩重不凡的氣度。
握著茶杯的手,既大且厚,骨節凸起明顯,掌緣結著厚厚的老繭。
“怎麼說?”
男子穩穩放下茶杯,向林建生問道。
後者哼一聲,皮笑肉不笑地道:“聽口氣,應該是要來,還跟我撂狠話了呢。”
“將死之人,讓他痛快兩句,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男子氣定神閒地道。
林建生聽在耳中,喜笑顏開。
“牛叔,侄兒的委屈和面子,就全仰仗您來找回了,事後,侄兒必定重謝奉上。”
“什麼謝不謝的,我跟令尊相交多年,為他兒子做點事,應該的。”
“嘿嘿,交情歸交情,禮數可不能缺。”
林建生望向一旁,臉色鐵青的女人,“凌雪,那小子在電話裡說,他根本不在乎你的死活。”
女人冷哼一聲,道:“我又沒說他在乎,是你這個蠢貨要想當然。”
林建生被罵了也不介意,移步走去女人的面前。
“他嘴上那麼說,心裡未必真那麼想。
這小子跟你本來素不相識,昨天卻貿然為你出頭,除了癩蛤蟆想吃天鵝肉,還能是因為什麼?
你這只美麗的天鵝,走哪都會招人惦記,不過最後能吃到嘴裡的,就只有少爺我一個。”
說著,把臉湊去女人跟前,貪婪地嗅了一口。
夏凌雪把頭轉開,一臉的嫌惡之色。
“姓林的,今天你敢動我一根汗毛,我們家是不會放過你的。”
“少拉大旗作虎皮,我要是怕你們家,就不會有這一出了,你們夏家,遲早被我們林家吃掉。”
林建生揚眉睜目,倨傲而得意地道。
略一沉默,女人又道:“你就這麼肯定,自己能吃定何辰?”
聞言,林建生望向那中年男子,信心滿滿地答道:“那位,我牛叔,是江湖成名幾十年,正兒八經的化境高手。
那小子雖然厲害,可畢竟嫩了點,擱在我牛叔手裡,除了死,他沒第二個下場。”
女人正要反駁,忽然一個玩味的聲音,突兀地從艙門外傳來:“是嗎?我好怕呀。”
眾人訝然地循聲望去。
不知何時,艙門外來了一個年輕男子,溼漉漉的襯衫貼在身上,映出勻稱結實的肌肉線條,赤足下面踩著一灘積水。
不是何辰還會有誰。
一看他來到,女人焦慮的內心,不知怎麼的,一下子安定了許多。
就像是在公交上,他耳語那句“不用怕,你不會有事的。”時的感覺一樣。
“你怎麼知道在這裡?又為何來得如此快?”林建生睚眥欲裂,又一臉的不解。
“恰好就在附近,而且耳朵還算靈光,隔個幾百米遠,也能聽出你這個蠢貨,就在這艘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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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辰輕描淡寫地說著,邁步走進船艙,同時,縷縷白汽自動從身上冒起。
等他站定,身上竟是已完全幹了。
神奇至斯,眾人不禁看得呆住。
林建生都忘了計較被罵的事。
唯有中年男子,鼓掌笑道:“不錯,不錯,年紀輕輕,功力竟已如此深厚,牛某人真佩服得五體投地,又覺得萬分過意不去。”
掃視這人一眼,何辰笑問:“五體投地我理解,可為什麼要過意不去?”
“你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可我卻要親手殺掉你,所以有些過意不去。”
男子略作停頓,又假惺惺道:“要不這樣吧,只要你自斷雙手,再向林少磕三百個頭,我就做主放你離開。”
何辰摸了摸鼻尖,露齒笑道:“多謝一番好意,不過,你還是怎麼想的怎麼幹吧,我又不是你爹,沒啥過意不去的。”
“咔”
男子臉色勃然大變,將桌子一角生生掰下,跟著,凜冽真氣自體內四溢而出,使得衣衫無風自動。
“小子,現在你沒得選啦。”(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