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牛全義今天倘若不殺你,以後也不必在江湖行走了。”男子怒氣衝衝地說道。
何辰張開嘴,一口唾沫啐地上,滿是不以為然地:“囉嗦,打架就是打架,又不是拍武俠電影,整這麼多對白幹嘛。”
“哼,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我倒要看看你能嘴硬到幾時。”
橫眉豎目地說罷這句,也沒見牛全義的身子怎麼動,突然就移至何辰面前,同時,右掌捏爪襲向何辰的肩。
動作快得猶如電光石火,氣勢也是凌厲異常,所到之處,空氣一陣翻湧炸響,令左近之人肌膚耳膜均難受不已。
此時,何辰卻是忽然輕輕一晃,從眾人視線中消失,緊接著,從艙外傳來他戲謔的嗓音:“老東西,你這招金剛擒龍,使得稍微早了點吧?難不成你想讓裡頭這些人全做炮灰?”
高手之間打架,圍觀者若離太近,危險係數非常高。這個,牛全義不是不知道,他只是見何辰全然不把自己放在眼裡,因此激動了。
“哼,在哪動手你也是個死。”
臉色難看地回應了句,他展動身法飛出艙外,速度也是非常之快,看在其餘那些人眼裡,也是眼睛一花人已不在了。
“化境高手果然可怕。”
那些打手們臉上的神態,都彷彿在說這樣一句話。
同時,寫滿了對圍觀的期待。
林建生雖不懂武學,卻也樂得瞧好戲,當即對手下那幫人,吩咐:“走,咱們去瞅瞅。”
手下人欣然應聲。
隨即,眾人挾持著夏凌雪與Amy走去艙外。
來到甲板上,只見二人已經開打,他們就遠遠站在一旁,看著。
二人拳腳來往速度極快,憑他們的眼力也看不大清楚,但是依然看得全神貫注。
“轟!”
“轟!”
“轟!”
牛全義的一雙鐵掌,彷彿掛滿了無形的炮仗,打到哪裡,那裡就會有空氣炸響。
同時,氣流在身周瘋狂湧動,呼呼5作響,帶得地上的灰塵飛舞成旋。
眾人若是稍微站得近一點,立即會有明顯的狂風鋪面感。
相比而言,何辰的氣勢和畫面感則要low得多。
身邊沒什麼氣流湧動,出手也不會炸響空氣。
看上去,似是純靠肉身對抗。並且,在牛全義疾若電光,勢如奔雷的連番快攻下,一直處於被動挨打的局面。
“這小子的內力明顯不行嘛。”
“是啊,要多差勁有多差勁,你看他那慫樣,除了捱打還是捱打。”
“就跟喪家犬似的。”
林建生和他的打手們,交頭接耳地嘀咕著,臉上滿是解氣之色,還有肆意的嘲笑。
夏凌雪和Amy,則是暗自捏了一把冷汗。何辰若是打輸了,無疑代表著她們的悲劇。
漸漸地,牛全義將何辰逼到甲板邊上。
“咔咔……”
何辰左支右絀的工夫,身邊的鋼鐵扶欄,被牛全義一雙鐵掌,摧殘得面目全非。
再這麼打下去,何辰似乎除了跳水便再無選擇。
但,就在眾人都這麼想的時候。
他忽然伸足輕挑,使一旁的粗重鐵索,準確地飛入在手中,緊跟著,用力甩出。
“砰!”
牛全義被結結實實擊中,並往後飛退了十來步,唐裝的胸口處,多出一道刺眼的破口。
樣子看上去有些狼狽。
臉色更是陰晴不定。
倒不是說,剛才那一下受了多重的傷。
而是忽然覺得,有些摸不透眼前這年輕人的的深淺。
他心裡十分清楚,何辰完全只是用肉身在打,並沒有使用內力。而且,自己只是表面上佔盡上風,實際卻並沒佔到什麼便宜
這時,何辰不耐煩地道:“老小子,還打不打了?幹嘛一動不動啊,是不是痔瘡犯了?”
牛全義眼角抽了抽,過濾掉被侮辱這回事,一臉狐疑地問道:“小子,你到底是不是化境修為?”
何辰撇撇嘴,“不是。”
牛全義訝然,又問:“那你那手‘蒸衣自幹'是如何做到的?”
“那是個魔術,想學啊?我教你。”
何辰皮笑肉不笑,語氣像是逗傻瓜玩。
牛全義自然不信,因為他不是傻瓜。
他想,何辰沒用內力是有所保留,至於那強得離譜的肉身,估計是因為練過金鐘罩、鐵布衫之類的橫練功夫。
隨即,他裂開嘴巴,向何辰冷笑:“小子你別得意,剛才只是跟你玩玩而已。”
此刻他雖已不敢小覷何辰,但也沒認為自己不是對手,因為他自己也並非已用出全力。
“是嗎?那你現在得認真點了,因為我要開始玩了。”
何辰勾起嘴角,玩味地回應了句。
舉手在鐵索上輕輕一斬,落掌之處應聲崩斷,於是,手裡多了一樣兵器——
一米來長,胳膊那麼粗的鐵索。
他握住一端,振臂在空中揮舞,發出“譁啦啦。”金屬碰擊聲,還有威勢駭人的嗡嗡聲。
“嗯,不錯,用來幹你那雙鐵掌,簡直再合適不過了。”
笑眯眯地呢喃一句,他右手提著鐵索,跟街頭混混打架似的,耀武揚威地向牛全義走去。
“幼稚,真正的高手,是不用兵器的。”
一臉不屑地說了句,牛全義含胸吸氣,按肩展肋,同時勁貫雙掌,又變掌為爪。
雙目瞪得好似銅鈴那麼大,並射出擇人而噬的兇光。
正是鐵掌功當中的一招“白虎戲爪。”。
何辰似慢實快,轉眼便到了跟前,也沒用什麼招式,揚起鐵索劈頭便砸。
“嗡”聲在耳,牛全義才開始動作,舞動著一雙虎爪,徑自去抓那鐵索。
一旦抓住,他會立即用浸淫數十年的鐵掌功夫,將那玩意扯成三八二十四段,以此來驗證自己的高手風範。
但,當他成功抓住時,卻駭然發現,那鐵索之上攜著一股,讓他完全預料不到的可怕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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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鐵索與鐵掌碰上,猶如金石交擊般發出脆響,一股強烈的痛感火燒火燎地襲來,令他如同觸電般倉皇撤手。
不等緩過這勁,鐵索又一次抽打過來。
他的一身功夫,基本都在一雙手上。因此,不暇多想,立刻伸手去擋。
下一個剎那,又是“啪”聲響起,而他又一次“觸電”令他疼得是擠眉弄眼,靈魂出竅。
“爽嗎?”
何辰一邊咧嘴笑道,手裡的鐵索,毫不留情地再次揚起。
這下牛全義學乖了,不再用手去擋,而是展動身法,快速的騰挪躲閃,並伺機尋求攻擊良機。
想法是不錯的,奈何……何辰的身法更勝一籌,時刻像附骨之蛆一樣,形影不離地貼著他,同時一索快似一索,暴風驟雨地向他抽打!
直接造成的結果是。
他明知不可為,卻又不得不用雙手去匆匆擋格。
“啪。”
“啪。”
“啪。”
何辰那條鐵索,一次又一次的揚起,落下。大部分落在牛全義的手上,間或被他躲開兩三次,抽打在甲板上面,無不留下令人咋舌的坑痕。
在他簡單粗暴的追打下,牛全義完全沒有反擊之力,只是一個勁地躲避,遮擋,還有“嗷嗷。”的叫著。
強弱之勢突然顛倒的戰局,令圍觀者的情緒也隨著徹底轉換。
夏凌雪和Amy的眼裡異彩漣漣,越看越覺得酣暢淋漓。
林建生和他的狗腿子們,則是面如土色冷汗涔涔而下。
“停下!!!”
忽然,牛全義大聲吼了一句。
何辰停下,笑問:“怎麼了高手,又有什麼話說?”
牛全義舉起自己的雙手,腫了一倍不止,看起來像是帶血的熊掌:“這不公平!我空手,你拿兵器,這打法太不公平啦。”
剛才他還一副天下老子最大的樣子,此刻卻一臉被人欺負了的委屈和窩囊,讓人看得實在是大跌眼鏡。
何辰也不由得哂笑,“怎麼不公平?你是真正的高手,自然不要用兵器,我又不是,用用也在情理之中。來來來,再玩一會,我還沒有玩舒服呢。”
牛全義扁扁嘴,一副要哭的德性:“行了吧你,別裝了,你要不是高手,那我就自認低手……不打了,這事兒我也不管了,你們年輕人愛怎麼鬧怎麼鬧吧,告辭。”
說完這些,便要抬腳離開。
何辰卻一個閃身攔在他面前,露出一臉友善的笑容,道:“別走啊高手,再玩一會吧,你覺得不公平,那我不用武器就是了。”
說著,真的手臂輕輕一甩,把鐵索扔去了湖裡。
“呃……”牛全義心知肚明,即使如此,自己也根本不是對手,略加思索,煞有介事地道:“我都已經受傷了,你就算不用兵器,也不能算是公平。”
何辰撓撓頭,想了想,“說的也對,那這樣吧,我讓你雙手,這總行了吧?”
牛全義眼睛亮了亮,有些動心。但再一看對方一副吃定自己的樣子,又猛地搖頭,撥浪鼓似的,“不打不打,說什麼也不打。”
說完,又要走。
何辰猛然臉色一沉。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去你媽的!”
罵完,直接起腳飛踹。
那一腳也不知有多大力量,反正牛全義直接就飛了出去,撞上護欄軟軟滑在甲板上,胸前明顯塌進去一大片,身子像開水裡的蝦不住抽搐,嘴巴裡汩汩往外冒血,瞳孔光芒顯得無比慘淡渙散……
一個化境高手就這麼廢了?!
眾人一臉愕然地在心裡想著。
何辰則緩緩走過去,俯身,看著面無人色的牛全義,一抹冷笑從嘴角溢位:“打得過就要人自斷手腳,打不過就裝傻逃跑,這麼容易嗎?你是覺得自己太聰明了呢,還是覺得老子是豬?”(未完待續)